隻騎一匹輕鈴馬,一路疾馳,沿途不耽擱。
許顧安僅僅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回到了許家村。
如今許家村與兩年前許顧安還在時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原先村子外圍的拒馬栅欄已經變成了搭建的泥巴石牆,看着還算寬厚結實,能夠更好的阻擋野獸侵襲。
除此之外,鎮外還有從霧山河中引流過來的水渠,能夠幫助村人灌溉更多的種植地,獲取到更多的食物。
諸多變化,許顧安卻是無心去看。
村門口,看守巡查的許信勇一眼認出風塵仆仆的許顧安,當即迎了上去。
“小安!”
“信勇叔,我家大哥情況如何?”久别重逢,許顧安也顧不得寒暄,直接詢問道。
“在村長那,小安,别擔心,顧平的傷情已經穩定了。”許信勇嚴肅道。
“好,我先去了。”許顧安點點頭,直奔村長家而去。
正好見着了也在村長那守着的母親馮曼和許丫丫。
“娘。”許顧安走進院子。
馮曼見着許顧安,面色稍緩,不過愁容未減。
“沒事的,娘,藥材我都帶來了。”許顧安說道。
“你去給村長送去吧,他就在裏面。”馮曼道。
許顧安點頭,也不耽擱,推門走進裏屋。
屋中許顧平已經渾身上下纏着多處繃帶,敷上了草藥。
此刻許顧平已經轉醒,也是今日剛醒來沒多久。
見到兩年未見的許顧安,露出幾分笑意,“我沒事。”
許顧安看着床上一身傷的許顧平,抿了抿嘴。
将手裏的藥材交給老村長。
“顧平身上,外傷基本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内傷問題還是較爲嚴重。
說實話,顧平能這麽快轉醒,還是因爲他的體質足夠強大,換做其他人這麽重的傷,想要醒過來,恐怕沒那麽容易。
另外顧平體内的諸多内傷想要痊愈,原本至少需要靜養半年以上,現在有了你的這些藥材,這個恢複時間也就不必這麽久了。”許如山給許顧安說道許顧平的病情,接過藥材便去煎藥。
隻能說這藥許顧安送的還算及時,沒有讓許顧平的内傷拖太久,進一步惡化。
許顧安很快從房間出來。
許顧平的傷需要更多時間靜養,他現在也不能打攪自家大哥太久。
此時,屋外聽到消息的許辛年以及許二隗也都在場,還有許顧平隊中的成員,那名年長些的許有才。
“二隗叔,有才叔,父親。”許顧安打了聲招呼,随後看向許有才。
“我想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
許有才正色着點點頭,爲許顧安講述起來。
從月牙河蹲獵,到抓到黃金魚,再到遇到的吳家村那幾人,以及後來許顧平爲了整支狩獵隊伍,抗下的一頓打。
整個過程,他說的很詳細。
許顧安平靜的聽完,面上沒有半分笑意,最後問道:“确定是吳家村麽?”
“是,他們身上穿的衣甲樣式都是相似的,很好認。”許有才點頭道。
“好,我知道了。”許顧安的眼神逐漸危險。
“小安,你該不會現在就要去找那吳家村的麻煩吧?”許二隗在旁觀察許顧安,忍不住問道。
“既然我回來了,此事自是不可能就這麽算了。”許顧安點頭道,也不避諱。
心中氣憤,他一刻也不想等。
他話音剛落,屋外湧進來一群村裏的青壯。
他們都是許顧平隊伍裏的成員。
“小安,帶上我!”
“也帶上我!”
“此事我想了好幾宿,怎麽都睡不着,要報仇!”
“沒錯,爲隊長報仇!”
幾個年輕人義憤填膺,氣血上湧的說着。
“小安,此事我和大軍他們也都支持你,你若要去那山谷找吳家村麻煩,我們也同行而去,爲你壯聲勢!”
許二隗這時也說道,語氣堅定。
一旁父親許辛年有更多的顧慮,一方面是因兒子許顧平被人這般蠻橫的打成重傷,而憤懑不已。
另一方面,他也擔心許顧安如此冒然前往,會再次吃虧。
兩個都是他的孩子,他不希望許顧安再有事。
一旁的馮曼也是憂心忡忡。
“這件事非同小可,小安,你有幾分把握。”
許如山這時從偏門煎藥的房間走出,問道。
“把握麽。”許顧安深吸一口氣,“我會爲我哥讨回說法,若是吳家村不配合,我不介意讓那裏血流成河!”
他說這話時,一身強大的氣勢,如一陣狂風席卷整個小院。
冰冷窒息的殺意沸騰,宛如即将拿起屠刀的死神!
他驟變的氣場,将那群村裏的青壯看得一愣,待在原地。
就連許二隗等人也都滿是驚異。
此刻的許顧安,讓所有人都覺得陌生。
外出兩年,許顧安已經與當初還稍顯稚嫩的村頭小子完全不同了!
許如山再沒說什麽,他尊重許顧安的決定。
印象中,許顧安也從來不是會被憤怒情緒沖昏頭腦的人。
既然許顧安敢爲之,那就必然有其倚仗。
東蘭山谷。
這是一座葫蘆谷。
一東一西,坐落着兩個東郊最大的村子。
山谷周邊青山綠水,土地肥沃,還有天然的魚獲可得,且易守難攻。
确實算得上是一絕佳的發展久居之地。
也得益于這般地利,其中的兩大村子才能不斷發展壯大。
張家村子内,諸多居民内外穿行,幾名半大不大的孩童在谷間的溪流中打水嬉鬧。
忽的,他們見着一人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從遠處叢林間走出。
缰繩一揚,大馬輕松縱越過五米寬的溪流,引來幾名孩童的驚呼。
“哇!”
村裏雖然也有馬匹,但極少出現,基本就被養在村長那的馬廄中。
更多隻有矮壯的驢騾,根本比不上眼前這匹高頭大馬的神俊。
這就像是路邊突然出現一輛酷炫的超跑,也會引來人的注目。
“你是何人,來我張家村作甚?”其中一名小童還算冷靜,起身對馬上的許顧安有些戒備的問道。
“我要去吳家村,往哪邊走?”許顧安問道。
“吳家村?你是吳家村的村人?”小童更爲戒備的退開些。
看得出,這兩個村子的關系十分惡劣。
“不是。”許顧安搖頭。
“如果你告訴我位置,這個就給你。”
許顧安兩指伸出,夾着一枚亮閃閃的銀币。
“在那裏,如果需要我帶路的話,也可以。”原本還有些戒備的小童瞬間被征服了。
畢竟那可是一銀币诶!
張家村可不比許家村,他們距離東蘭鎮相對更近些,也組建有自己的商隊,能夠前往東蘭鎮直接進行貿易。
錢币對這裏的村人來說,是相當有用的。
就是在村子内部,也多是錢财交易,早已不是以物換物這相對原始的交易方式。
“帶路。”許顧安颔首示意。
小童當即撂下水桶,在前面走着。
東蘭谷地要比許顧安預料的更大不少,隻他這麽一個外來者前去尋找村子方位,确實需要花點時間。
小童一路小跑,穿過一大段路和叢林,在一山坡上指着前方。
“就是那裏了。”
許顧安看去,前方道路,兩側山體收緊,彙聚成了一個相對窄小的口子。
口子的這端是張家村,另一邊就是吳家村。
站在這裏,隐約就能夠看到遠處的一些建築痕迹。
随手将那枚銀币抛給小童。
以他如今的資産,區區一枚銀币他還不至于舍不得。
小童得了銀币,喜上眉梢,見許顧安如此信守承諾,對這位陌生的大哥哥升起了幾分好感,走之前又忽而回頭道。
“我得提醒你,前面是有很多吳家村的村人看守的,就這麽過去會被他們包圍起來,很吓人的!”
“沒關系,到時候指不定誰更吓人。”許顧安沒多說什麽。
騎行到谷口附近,他翻身下馬,将馬背上放置的那根沉重的霸王槍抽出拿于手中背負身後,腰間則别着黑水長刀。
若是要群戰,他的這柄霸王槍殺傷力會更大些。
他的那套圓滿境的血戰槍法,專門爲混戰陷陣而生的。
伸手一拍馬屁股,輕鈴馬立即歡脫的跑開了。
許顧安隻身越過山谷口,來到葫蘆谷的下半截地帶。
很快,一支穿着皮甲的人群從林間竄出,如那小童所說,将他圍了起來。
許顧安此前見過一回,這确實是吳家村特有的皮甲。
“站住!”
“來此做何事!”
許顧安看了看面前幾人,開口道:“我來取回黃金魚。”
“黃金魚?什麽黃金魚?”一名吳家村人面有不解之色。
而一旁另一名年紀大些,留有大胡子的吳家村人卻是面色微變,皺起了眉頭看向眼前的許顧安。
“你從何知曉黃金魚?”
顯然,他是知道村裏最近得了一條黃金魚一事,爲此吳景那家夥還得到了村長重賞,嘚瑟了好幾日,讓他大爲不爽。
許顧安看向他。
“我問你,從何知曉黃金魚!”吳上德上前一步,身上氣勢攀升,想要以勢壓人。
然而,許顧安不受分毫影響,淡淡道:“看來你知道些什麽,那個拿了黃金魚之人叫什麽?”
“我上德叔問你話呢!”一旁另一名吳家村村人不爽許顧安的态度許久,上前一把扣住許顧安的肩膀。
蓦然發力,想要捏痛許顧安。
在他看來,年紀輕輕的許顧安又能有多危險,還不是被他随意揉捏。
然而下一刻,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他發現自己的那隻手即便再怎麽用力,也無法撼動許顧安身體分毫。
别說捏痛了,就是讓許顧安動一下身子都做不到。
“你!”他話到嘴邊,還未出口,許顧安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一側腦袋。
緊接着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就被許顧安砸在了地上。
腦袋落地,頭破血流。
一旁的吳上德見狀,心下大驚,第一時間就要長刀出鞘。
但他隻覺得眼前一花,手上頓時空空如也。
反應過來,他已經被許顧安奪刀,刀尖正抵在他的額頭處。
他對上許顧安冰冷徹骨的眼瞳,渾身冰涼,不敢再輕舉妄動。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其餘幾名吳家村人也都大驚失色,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以他們的實力,近距離之下根本看不清許顧安的出手速度與時機。
隻覺得一瞬間,帶隊的吳上德就被制服了。
要知道他們這位隊長可是銅皮層次的實力,在村裏也算是一位有資曆,排的上号的高手了。
在他頭上,也就隻有那少數幾名壯骨境的村中強者。
很快,許顧安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吳上德爲求自保,隻能充當一回帶路黨。
“該死的吳景,好事全占了,自己惹下的禍事,竟然還要我來背鍋。”吳上德心裏咒罵不已。
許顧安跟在吳上德的身側同行。
至于其他人,都已經被他扔在那長草堆裏。
路上一些經過的吳家村人會有好奇的打量許顧安,但見到邊上同行的是吳上德,也沒有過多疑惑。
一路通行來到吳家村外。
吳家村同樣四面環牆,還有哨塔,更有諸多人潛在村子周邊的大樹上做隐哨,在防備工事上做得相當到位。
顯然平時就一直在提防着鄰居張家村的突然襲擊。
村門處,一人瞥見吳上德邊上的許顧安,忽而站定了腳步。
“是你?!”吳大利很是詫異。
他是認得許顧安的。
此前在東蘭山脈處,正是他帶着吳世天在内的隊伍,遇見了許顧安。
那時候許顧安就連壯骨境都還不是,但給他留下了較深的印象。
如今兩年過去,他沒想到能夠在村子再次遇到許顧安。
“吳上德,什麽情況?”他經驗老道,隐隐覺得情況不太對勁。
吳上德太不自然了。
“這位是來找吳景的。”吳上德讪讪道。
畢竟被人脅迫這件事,多少有些尴尬。
“吳景?”吳大利已經察覺到許顧安來者不善。
村門處的守衛,也有不少人看出端倪,紛紛圍了上來。
“這位小友,找我們村的吳景,究竟是有何事?”吳大利輕咳一聲,語氣還算客氣的問道。
他也不傻,既然吳上德被對方如此輕松拿捏,就說明對方實力非同小可,大概率是壯骨境了。
“他打傷我家大哥,搶走黃金魚,如今我來找他清算這一筆賬,吳家村若是阻攔,那便試試。”
許顧安也沒有隐藏意圖的打算,今日沒人可以阻止他。
“這小友不妨稍等,我去請示一下我家村長。”吳大利一時間拿捏不定,當即說道。
“可以。”許顧安點頭,他也懶得自己浪費時間去找,讓吳家村那些所謂的高手以及吳景自己出來,此事也就簡單了。
他平日不是一個濫殺血腥之人,但不代表他是良善的。
他修煉實力,不斷變得更強,爲的就是有能力守住自己的底線。
他的底線就是護得身邊之人與他自己的周全。
若有人觸及他的底線,那便是他的敵人。
很快,村口處騷動起來。
那吳家村的村長以及一群村中高手紛紛前來。
“讓圍觀的都回去!”村長吳鎮沉聲道,驅散村中圍觀的人。
吳景也被帶到了村口處,冷着臉看着許顧安。
“找我何事!”他語氣生硬,很是不爽。
畢竟突然鬧出這般大動靜,回去他也免不了會被村長問責。
“就是你打傷的我家大哥?”許顧安掃過一圈,最後落在此人身上。
“哼,還真有所謂的家弟來讨公道,怎麽,難不成你真是東蘭武院的學員?”吳景冷笑起來。
如今這裏彙聚了村中這般多高手,就算許顧安真是武院學員,如此年紀輕輕,他也不怕對方能将他怎麽樣。
況且直到現在,他也不信對方出自東蘭武院。
許顧安沒有過多廢話,直接擡步向他走近。
“站住,這裏是吳家村!”一名吳家村的高手上前阻攔。
他們不可能讓許顧安這一個外來者在這裏随意放肆。
“滾開。”許顧安出言。
“如此狂妄的年輕人,我還是頭一次見!”那名吳家村的高手揚起眉頭,沉聲道。
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腦袋便被許顧安鉗住,不待他反應過來,狠狠砸在了地上。
吳家村鋪設地闆直接被砸的碎裂。
此人雖有壯骨境的煉體修爲,但充其量也不過前三重左右的程度,瞬間便頭破血流,躺在了地上。
“今日我心情不好,若要攔我,後果自負!”許顧安淡淡道,腳下不停,繼續向前走去。
這次,周邊包括吳景在内都被驚到了。
吳景臉上再無剛才的有恃無恐,腳下連連後退。
“怎,怎麽可能”
村裏的其餘高手此刻也都如臨大敵。
村長吳鎮趕忙上前拱手,客氣道:“這位小兄弟,此次吳家村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不妨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任何事都好商量.”
許顧安沒有回應,他已經來到了吳景的面前。
“村長!”其餘幾名吳家村的高手看向吳鎮。
吳鎮面上早已緊繃起來,擡手制止了其餘人。
他看出許顧安不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村子再出手阻攔,恐怕事态會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最關鍵的是,他根本看不透許顧安的實力!
“非壯骨境?難道是易筋境界的強者?!”
吳鎮心中震動,想不明白這等即便在東蘭鎮上也是頂尖的高手,怎會得罪上的。
似乎與兩天前那條黃金魚有關。
起因在吳景身上。
“該死!”吳鎮此刻對吳景已經咬牙切齒。
在外竟然給村子得罪了此等強大的人物。
吳景見村長按兵不動,知道他們不會幫自己,心下怨恨之餘,也是發狠,猛地抽刀砍向許顧安。
“去死!”
但下一刻,許顧安面色依舊淡然,伸手牢牢的握住了他持刀的那隻手,一點一點的将刀鋒轉向他自己。
“不!”吳景慌了,他那引以爲傲的力量和實力,在許顧安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左手揮拳打來,許顧安回以一拳,将他的臂膀擊斷。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根本反抗不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刀,一點一點的刺入自己體内。
如此絕望又痛苦的折磨,讓他面若猙獰,卻又無濟于事。
長刀貫穿他的胸腹。許顧安松開手,一腳踩在對方的胸膛之上,将其徹底斃命。
此人平時在村中便自視甚高,嚣張跋扈,如今遭此一劫,隻能說命中注定。
幹掉這個家夥,許顧安心頭舒坦了不少,不過此事未完。
他接着看向一旁的吳家村的村長。
吳家村的高手就如同驚弓之鳥,當即擋在村長身前,如臨大敵,生怕許顧安再做出什麽事來。
“交出黃金魚。”許顧安接着開口道。
“這”吳鎮有所遲疑。
許顧安身上的殺意未散,擡步向他走近。
身上強大的氣場毫無遮掩,如泰山壓頂,讓站在他對立面的吳家村衆人都感到窒息。
“許顧安,停手!”
忽而一道聲音從衆人後方傳來。
許顧安目光看去,叫出他名字的不是别人,正是同屆的吳世天。
吳世天排衆走出,看也不看地上被幹掉的吳景,隻對許顧安說道:“那黃金魚已經被我吃下。
我知其貴重,願意用村裏其他東西作等價交換,隻要你看得上的都可以!”
“你們村子又有什麽東西能入我眼?”許顧安道。
“錢财?修煉物資?還是說武器裝備?亦或者武學功法?”
“這”吳世天被這波反問弄得也一時語塞。
他是多少了解如今的許顧安的。
擁有原仙百貨店的許顧安,對錢财和修煉物資定然不缺。
武器裝備更是不必多說,他們村子也提供不出綠品裝備。
至于武學功法,已經是東蘭武院翹楚的許顧安又如何會缺這些。
說實話,他們村子還真沒有什麽東西是許顧安能夠瞧得上的。
但這次若不讓許顧安滿意,難保許顧安不會大開殺戒。
屆時整個吳家村恐怕都未必能夠承受得住許顧安的怒火。
更别提谷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宿敵一般的張家村在虎視眈眈。
一旦吳家村落難,他們也決不會放過這次吞并的好機會。
往最糟糕的情況想,這幾乎就是決定吳家村生死存亡的時刻。
吳世天面上一陣變化,最終打定主意。
雖然萬分不舍,但也不得不忍痛割愛。
“我有一物,或許能那抵黃金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