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戰他基本沒有消耗,也就不存在要休息這類說辭。
相比起吳世天,讓沈熙這個級别的天才作爲對手,才讓他能有幾分比試的興緻。
他也知道早晚要與沈熙一戰,今日就是拒絕也無濟于事,躲是躲不掉的。
見許顧安答應的這麽爽快,沈熙點點頭,默默走向一旁的兵器架,抽出一柄未開刃,但質量極佳的長劍,已經開始試手感如何了。
“好吧。”執事點頭,既然當事人都沒有意見,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呂兄,可能要耽誤你幾分鍾了。”許顧安對呂良道。
“沒事,沒事,能再觀摩一場你與沈熙的對決,也算是大飽眼福了。”呂良當即擺手道。
許顧安點點頭,重新回到剛剛的練武場上,取出放回兵器架上的那把未開刃的長刀。
“那麽就開始吧。”執事叮囑幾句點到爲止後,便退至一旁。
沈熙十分清楚自己作爲挑戰者的身份,沒有片刻耽擱,直接握劍就向許顧安撲來。
輕盈無聲,速度極快。
骨六重境!
僅這一瞬間,通過諸多細節,許顧安一眼分辨出沈熙的煉體境界,與他相當!
“這樣才有意思!”許顧安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長劍直刺而來,他不慌不忙支刀格擋。
沈熙突然手腕一轉,劍刃改變路徑,瞄上了許顧安的腰腹。
許顧安就好似早有預料,同樣手腕一抖,長刀再次格擋住了沈熙的劍。
沈熙再一變招,許顧安同樣完美格擋,輕松寫意。
“又是這種感覺.”沈熙面上依舊恬靜,表現不出太多的情緒,但心中已經思緒萬千。
他不理解許顧安是怎麽做到的,無論她怎麽出劍變招,都仿佛在對方的意料之中。
這就好似有着未蔔先知的神奇能力,已經超出了尋常他所能理解的洞察力範圍。
而事實上硬要這麽解釋,倒也不全是錯的。
副本中,許顧安操縱全方面強于現實的沈熙角色卡,對其戰鬥的各種方式路數都了如指掌。
故而現實中能夠随意拿捏沈熙,拆解其劍招。
副本中的沈熙已經有着易筋境的修爲,武學劍法造詣更是比現實中的超出不少。
說那是未來修煉有成的沈熙,也無可厚非。
戰鬥還在繼續。
沈熙劍法再變,出劍更爲飄忽難定,身形如一柳絮,随風飄搖在許顧安周邊。
“咦。”許顧安發覺沈熙的出劍風格大變,少了諸多劍法路數,更像是憑借其自身天賦本能進行出劍,随機應變。
抛去了原本的劍式,無招勝有招。
“這倒也是個辦法。”許顧安暗道。
沒了劍式做參考,許顧安想要再拆解沈熙的攻勢就沒那麽容易了。
不得不說,資質天賦高,真的可以肆意妄爲。
無招勝有招,這聽起來好像就那麽回事,但想要真的達到這一返璞歸真的劍道境界,哪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沈熙小小年紀能有此番領悟,哪怕隻是轉瞬即逝的靈光一閃,也足以讓人驚歎。
此女子就仿佛是專門爲劍道而生之人。
青罡劍施展而出,淩厲如一道貫日長虹,許顧安本能的出刀試圖拆解。
這道長虹卻忽而消散,長劍輕巧的蕩開了許顧安的黑刀。
沈熙身随劍轉,貼近了許顧安的懷中。
淡淡的清香缭繞鼻尖,許顧安與沈熙近距離四目相對。
下一刻,許顧安腳下重重一踏,身形飛掠退開,原本所在位置瞬間被諸多劍光所吞沒。
若是剛剛遲疑半分,許顧安多半是要被對方出其不意的劍光所傷。
許顧安腳下滿級月弓步蹬出,身形未做停留,爆沖向沈熙。
“這時候若是用一式天光影殺刀”許顧安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式刀法武學。
但由于是翁家的武學刀法,他強壓下了心中冒出的靈光。
他雖然在翁府副本中得了諸多不錯的刀法和其他的武學,但都不可能在此時大庭廣衆之下,甚至在一些翁家子弟面前施展出來。
樸實無華的一刀,因極快的速度沖擊,殺傷力同樣不小。
沈熙不得不避其鋒芒,她深知許顧安的力量極強,不可力敵。
砰!
一刀斬下,地上多了一道深長的裂痕,就連磚石都被斬碎了。
沈熙趁勢反擊,許顧安卻是留有餘力,反手一刀上斬。
叮!
沈熙貝齒咬住自己的嘴唇,巨大的力道果然讓她有些扛不住。
但下一刻,許顧安施展出了天羅刀法。
如今他的此刀法已經大成,那好似天羅地網的刀光,如同發光的巨鲸,要将沈熙完全侵吞。
她的劍光在這張天羅地網中,就好似兒戲一般,根本破除不了。
在絕對的刀威面前,她也不得不施展她威力最大的劍法回應。
劍法再變,劍光好似化作道道蓮花綻放,與那落下的龐大刀勢相撞。
轟!
蓮花僅僅堅持了一息時間,随之就分崩離析。
沈熙跌坐在地,手中長劍被擊飛一旁,看着收起長刀的許顧安,目中波光粼粼,再無平靜可言。
“你,好厲害”沈熙喃喃道,神色有些木讷。
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頭一回佩服一人。
她已經手段盡出,甚至因爲此前以那樣的方式敗給許顧安,這一年來她對修煉的态度也認真嚴苛了起來,不再随心所欲。
但最終依然戰勝不了許顧安,甚至讓她看不到取勝的希望。
這種感受,是她生平第一次。
原來,真的有比她天賦資質更好之人!
“承讓。”許顧安點點頭,拱了拱手,沒有多說什麽。
現實中的沈熙,實力提升了許多,進步飛快。
但總體來說,這場對決還是讓他有些小失望。
因爲,這依然算不上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試。
他并未盡全力,隻是正常發揮大成境的天羅刀法,再配合自己的力量優勢,就足以壓垮沈熙了。
“如此.”許顧安看向一旁的執事,詢問道。
“我現在要發起挑戰,可以麽?”
執事面上一愣,“伱不休息麽?”
“不用了。”
“倒也可以,你想要”執事點頭道,剛想問許顧安要挑戰的對象是誰,但轉念一想。
許顧安如今是榜眼席位,他所能挑戰的對象有且隻有一人。
自然是奪得狀元,占據第一席位的翁宴。
“翁宴,我想他應該還沒有被約戰吧。”許顧安道。
“沒有,你确定的話,我便将他傳喚來。”執事道。
“确定。”
“好!”心中一邊感歎後生可畏,一邊讓人去傳話。
一旁的沈熙此時已經還完了長劍,聽聞許顧安還要繼續挑戰,不由抿了抿嘴。
走到一旁,蹲在練武場的角落,靜靜的好似一隻白兔子,看着場地上的許顧安,沒有選擇離去。
沒過多久,翁宴一襲白衣,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我就知道會被你挑戰,隻是沒想到會在今日。”翁宴說道。
“嗯,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想将該做的事都做完,後面就清閑了。”許顧安這般說道。
這也确實是他内心的真實想法。
反正自己也打算與翁宴一戰,今日已經出手兩次,也不在乎再出手第三回。
翁宴聞言,看向不遠處靜靜蹲在牆角的沈熙,目光微閃,眯着眼睛又露出一抹淡笑。
“難不成你已經擊敗了沈熙姑娘?”
“嗯。”
許顧安手中的刀都未放回去,隻等翁宴到來繼續用。
“是麽,看來今日得有一場惡戰了。”翁宴淡淡道,聲音略顯低沉下來。
他也從兵器架上取出了一把與許顧安類似的長刀。
“惡戰麽”許顧安沒有說什麽。
也許談不上吧
翁宴立于場中,一手持刀,身上的氣勢已經開始攀升。
脊背處,六道骨痕浮現明顯。
此前就有傳言翁宴已經有骨六重的煉體修爲,與許顧安突破骨六重境的時間相差不大。
這已經是那些高年級武院學員才具備的煉體境界了。
而他們三人才不過在武院待了一年的時間,就齊齊踏入了骨六重境界。
其他同屆學員與他們相比,當真相差甚遠。
對于許顧安連番應戰沈熙與翁宴這一行徑,周邊的學員也都是驚愕不已。
感歎許顧安如此之勇的同時,也在談論他到底能否完成這一連勝的壯舉,他的真正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畢竟他的對手可是沈熙與翁宴這兩個鎮上的奇才,至于此前的吳世天,則被他們默認的無視掉了。
“我有預感,今日要出大新聞!”
“若許顧安這次也赢了,登頂排名,那确實是大新聞。”
“我早就說過了,許顧安此前就能夠後來居上,他的天賦資質絕對是高于這對雙驕的!”
“如今許顧安才是我們鎮上的第一天才人物,翁宴與沈熙的雙驕時代已經是老黃曆了”
“話不能這麽說,還是等許顧安赢下來再說吧。”
“.”
衆人談論不休。
随着執事第三回宣布開始,許顧安與翁宴随即同時啓動加速。
雙方都不是第一次交手,這算是兩人的二番戰。
此前,是許顧安修爲不濟,敗下陣來。
如今兩人修爲相當,即便許顧安此前力戰沈熙,有所消耗,但雙方的紙面實力,還是在同一層次上的。
想象中,這本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登頂之戰。
但十招過後,翁宴手中的刀就被許顧安強勢擊飛出去。
許顧安的心口,那血印子散出的血絲忽隐忽現。
翁宴呆住,面上震動,無以複加。
“你!你看破了我的刀法?!”片刻,翁宴無視周遭的嘩然,看向許顧安,沉聲道。
他終于也體會了一把沈熙此前的感受。
不得不說,确實不好受。
有這麽一個人,能夠将你拿捏得死死的,任誰也不會好受。
“算是吧。”許顧安點點頭,對此也不否認什麽。
事實上,他不僅副本中擁有翁宴這張角色卡,觀摩了無數遍其戰鬥過程。
自己更是掌握着翁家的諸多武學,包括翁宴所習得的不少刀法。
故而拆解翁宴的刀法攻勢,比拆解沈熙的劍法劍式還要容易些。
“還要比麽?”許顧安問道。
“當然!”翁宴沒了刀,卻還有不俗的拳腳功夫,向着許顧安打來。
登頂之戰,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認輸。
許顧安見狀,幹脆也扔了手裏的刀,施展白品滿級的鎖殺穿骨爪。
砰砰砰!
一連串的悶響,拳爪交鋒之間,翁宴節節敗退。
本身,翁宴自身也掌握有白品滿級的拳腳功夫,且還不止一門。
施展時自是變化更多,威力更大。
但均是被許顧安三拳兩爪給破除了。
鎖殺穿骨爪本身并沒有這般大的威力,隻是輔以許顧安強大的力量,咒法加持下,超人一等的身體強度,方才讓翁宴招架不住。
一把扣住翁宴的手關節,随後又扣住翁宴的肩關節,雙手發力,竟是直接将翁宴整個人舉起,直接甩出了練武場。
翁宴勉強穩住身形,落地踉跄着退了好幾步方才站定。
這時,他的右臂和左肩,剛剛被扣住關節處,都在發麻,有些失去知覺,半天未好。
翁宴無言,他清楚許顧安已經留力了。
否則他的這幾處位置,隻怕都要多幾個血洞。
聽着周遭越來越大的喧嘩之聲,翁宴面上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
“是我輸了.”
許顧安拱手。
“承讓了。”
在一片喧鬧中,許顧安與呂良離開了練武場之地。
“許兄,今日過後,你可就是我們這屆的榜首了!”呂良大笑道。
雖然他相信許顧安會有擊敗翁宴的那一天,卻沒想到僅一年過去就實現了這件事。
榜首易主,一代新人換舊人。
今後想來鎮上再談及天才之流,首先想到的會是許顧安,而非雙驕。
對于那些虛名,許顧安倒不是很在意,隻是他實力變強之路上的小小附屬品。
他比較在意榜首之後所獲得的前往宗師武院的機會。
任何一次大考的榜首,都将獲得宗師武院候選名額的機會。
而當一人長期占據榜首之位,其基本就已經鎖定了一個前往宗師武院的名額。
剩下兩個名額則大概率就是前三甲的後兩位。
與呂良外出喝了頓酒後,許顧安便回到了武院住處。
呂良則又去了春風雅苑,對那采雪姑娘當真一往情深。
聽說上次一鎮上的富家子弟對采雪姑娘不敬,呂良就曾仗義出手,暴揍了那富哥兒一頓。
也借此總算與那采雪姑娘有了交集,至少在人前混了個臉熟和幾分好感,這就好過了鎮上的多數追求者。
别的不說,呂良看上去至少要比其他公子哥真誠,這也算是比較讨喜的一面。
許顧安與其結交,也正是因呂良的品性端正,還算不錯。
若最終呂良能夠抱得美人歸,許顧安也會由衷爲其高興。
大考的第二天。
許顧安登頂的消息開始在鎮上廣泛傳開。
沈熙與翁宴接連折戟在許顧安的刀下,這件事更是爲許顧安登頂造勢添了一大把火。
讓所有人都知道,許顧安的這次登頂,絕對是實至名歸,毫無争議的一回。
一時間,許顧安再度名動整個鎮子。
要說這件事讓誰不開心,那必然是翁沈兩家。
雙驕這一金字招牌被許顧安生生推到了,翁宴與沈熙直接成了許顧安揚名的墊腳石。
兩人此前在鎮上有多大名氣,許顧安現如今就有多大名氣。
“王哥,真的到處都在談論小安。”
一家酒樓裏,風塵仆仆的一群人占了幾個大桌,吃着飯菜,聽着周邊食客的言語,面上詫異之餘,幾張熟面孔還挂着幾分笑意。
“僅一年過去,小安當真是遇風化龍,了不得了”
“确實想不到”
這群人談論着,正是當初送許顧安入鎮的王德商隊一行。
如今一年過去,他們又再次來到了這裏,會在此進行簡短的逗留。
“頭,這個鎮上的天才,你們是怎麽認得的?”一名商隊新面孔好奇的問道。
“去年可就是我們送他來鎮子的,你說我們怎麽認得?”一名商隊成員砸吧口酒,輕哼道。
“今後小安必然能一飛沖天,還是王哥有眼光,當初就看出了小安的不凡,實在難以相信,那樣的小村子裏,竟然能出這麽一位麒麟子。”
“這類天資卓絕之人,生來就注定不凡,生在哪裏反而不重要。”王德喝着小酒笑道。
滿臉胡茬的他,眼中寫滿了閱曆。
類似許顧安這般出生平凡,卻命格顯貴之人,他在外跑商,實際上見過不少。
許顧安算是其中崛起最快的一個了。
“王哥,要不要去與小安見上一面?”一名商隊成員問道。
“今後有緣自會再見,何必現在去刻意打攪。”王德搖頭道。
見王德這般說,其餘商隊成員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翁家後花園。
翁宴靜靜的站在亭間,望着魚塘中慢悠悠漂浮着的錦鯉,雙目有些失神。
忽而,其中一條錦鯉沖他張了張嘴,似是在讨食。
他的眉頭漸漸鎖起。
片刻後,他離開了這處亭間。
一名仆從正拿着飼料來到亭間,卻見到一池子的錦鯉魚死了大半,原本清澈的池水也被染得發紅。
這把他着實吓得不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刀道院。
兩道身影相互交鋒許久。
一聲低喝,長刀撕裂空氣,攜一股巨大刀勢斬下。
叮!
清脆的刀鳴聲,秦三禮身形飄飛至一旁,穩穩落地,眼神古怪的看着許顧安。
“确實是将天羅刀法大成了,隻是你這巨力是從何而來的,比此前還要強勁的多。”
“我也不知,我的氣力一直在增長,可能是還在發育階段?”許顧安搖頭道。
爲了避免橫生枝節,咒法的事他絕不會多嘴說出來。
哪怕對象是秦三禮,一些秘密他也隻會藏在心裏。
“天生神力,随着不同階段的發育而增長的力量麽.”秦三禮暗自道。
倒也沒有探究過多,許顧安擁有天生神力這件事,是此前就确認的事。
隻是如今看上去,許顧安的這份神力更加變态了些。
“短短一年時間,就将我的刀法大成,此子再次刷新了我對天賦的認知”
相比較天生神力這種天賦,秦三禮更關心的是許顧安将天羅刀法大成這件事。
“本以爲翁家那小子在刀道上的天賦就已經足夠出衆了,小安,你就是天生刀種,爲刀而生的奇才!”秦三禮越說越激動。
“.”許顧安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相處一年,他很少見秦三禮如此激動。
看得出,他将天羅刀法大成這件事,對秦三禮的沖擊還是挺大的。
想想也是,任誰隻花了一年的時間,就将他畢生心血刀法大成,要說沒想法也不可能。
除了驚異激動外,秦三禮更多也是欣喜,以及一種難言的欣慰與成就感。
他算是終于明白了那些他認識的老家夥們,此前在談及自家愛徒時的那種自豪嘚瑟神情,是從何而來的。
一個好徒兒,确實是值得拿出來說道炫耀的資本。
秦三禮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情緒一激動,讓他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許顧安放下手中刀,趕忙上前攙扶,讓他就坐躺椅上,爲其溫了一碗湯藥喝下,秦三禮的面色這才紅潤些。
許顧安也是有些無奈,原本秦三禮年事已高,宜靜不宜動。
要看大成刀法,他隻需展示一遍即可。
但秦三禮某些時候相當固執,非要兩人比劃一番刀法,雖還保有不錯的實力水準,但也差點因劇烈動作岔了氣。
“我已無憾了”秦三禮淡笑道,看向許顧安的眼神宛若看待一塊瑰寶。
上天待他不薄,在他暮年心生悔意時,送來了一個絕佳的好苗子,完美的繼承了他的刀法。
“秦老,你還有好些時日能過,别說的要走了一樣。”許顧安說道。
秦三禮笑笑,閉目睡去。
許顧安告退,爲其帶上門。
剛準備回去下副本時,收到了院長傳喚。
當他來到院士閣,發現翁宴與沈熙都沒來,隻他一人被傳喚。
以往時候,他們三人基本都是同時被叫來,檢閱修煉成果。
今日倒是有些不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