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顧安聽着場外的喧鬧,默默将沈熙放回地面。
“此戰赢的僥幸,承讓了。”許顧安說道。
沈熙睜着圓滾滾的大眼睛,看着許顧安。
“爲何.能拆解我的劍式?”
她還是不明白,許顧安是怎麽做到的。
若是一式兩式被拆解也就罷了,但許顧安卻是差不多能将她施展的半數劍式都給拆解了。
這是她落敗的一大重要因素。
“隻是巧合,這場算是我的超常發揮。”許顧安搖頭道。
沈熙眨巴下眼睛,轉身走下了擂台,沒再多問。
“許兄,你也太強了,竟然真的赢下了沈熙!”呂良迎了上來,驚呼道。
許顧安長刀入鞘,輕吐了口氣,沒說什麽。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這波取勝,實際上取巧頗多。
若非他擁有一張骨八重境界的沈熙卡,在他眼皮底下模拟戰鬥了無數次,他也不會這般對沈熙的劍招以及戰鬥風格了如指掌。
論硬實力,沈熙在武學方面的積累,超出他太多了,修爲境界也高他一級。
他現在想要不取巧擊敗全力以赴狀态下的沈熙,着實難了些。
“此戰倒是讓我受益頗多,果然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還是很有必要的,是能夠促進人獲得成長。”
許顧安心中尋思,隻覺得剛剛一戰可複盤鞏固的内容可太多了。
這時,武院的幾名醫師團隊匆匆趕了過來,将許顧安團團圍住,無比用心的處理起傷口。
如今許顧安在剛剛一戰中大放異彩,武院一衆高層都看在眼裏,自是也越發重視起許顧安來。
有傷就得及時治理,不能耽擱半分。
尋常學員負傷,或許隻會來一名醫師處理傷口即可,但到了許顧安這,就來了整支醫療團隊,可見待遇差别。
很快,許顧安身上的刀傷就都被保守處理了,那些醫師都恨不得繃帶在他身上綁個好幾捆。
若許顧安在這次新生會武中出了醫療事故,他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是上品回力丹,學院特供,能加快恢複你剛剛戰鬥的消耗。”其中一名醫師掏出一枚丹藥,交給許顧安。
丹藥散發淡淡的白色光暈,顯然是白品質量,其上丹紋齊整,成色看着比煉丹科裏的丹藥還要好些。
“多謝。”許顧安點點頭,将丹藥送入口中。
丹藥迅速化開,流入腹中。
頓時,一股溫熱的藥力迅速擴散全身,讓他精神一震。
剛剛的消耗确實在迅速彌補了起來,尤其是體能方面,感受明顯。
等醫師們離開,許顧安拉開些衣領,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處。
那關于咒法的血印子此刻已經縮回了原本的小小一塊,那些血絲都已經隐去。
說實話,剛剛能夠戰勝沈熙,除了副本已經近距離觀察過無數次沈熙的劍法施展,還有一大重要原因,便是這咒法對他身體的這些被動增幅。
讓他久戰之下,成爲了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如此一來,他對這咒法的抵觸心理也稍稍緩解了些。
至少目前來看,這咒法對他體魄方面實實在在的提升可着實不小。
他也不禁暢想,若是将咒法境界等級提升到大成,圓滿的程度,咒法對他身體強度又能增幅到何種程度呢
想到這,許顧安不禁搖了搖頭。
果然,誰都有對力量的渴望,或者說貪念,就連他也沒能例外。
“此戰沈熙,下一戰大概率就是翁宴了。”許顧安心中暗道。
如此,也就相當于是狀元戰的争奪。
“全力而爲即可。”
到了這一步,許顧安也清楚自己勝算不大了。
畢竟他還未得到翁宴的角色卡,沒辦法再開挂。
且與沈熙一戰消耗太大,還負了傷,盡管吃了一顆上好的恢複丹藥,但一時半刻想恢複到全盛時期,那也是不可能的。
越境界勝敵,這本就是超高難度的挑戰,更别說對手還是翁宴這般天資之人。
許顧安搖搖頭,他對新生狀元的頭銜,實際上并沒有太大的執念。
占據前三甲的位置也就足夠了,他隻要能獲得自由出入武院書閣的資格就好。
至于那宗師武院的候選名額,今後在武院中也有機會可以得到,不必急于一時。
天上的暖陽漸漸西斜,随着第四輪的對決結束,整體的一個新生排名也逐漸清晰。
每個學員對自己的同屆排名位置也多少有了底。
有人滿意,有人垂頭喪氣,顯然是背離了自己的預期成績。
而最後一組,果然是許顧安與翁宴站上了最中央,也即是最大的那個擂台上,争奪今年的狀元位。
“許兄此前迎戰了沈熙,此戰倒是我勝之不武了。”擂台上,翁宴搖頭道。
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場完美的巅峰對決。
許顧安先是跨過了沈熙這座大山,鏖戰許久,這才來到他的面前。
而他最後一戰面對呂良,卻是沒什麽消耗,輕松拿下了勝利。
如此,這一戰即便是他勝了,在外人看來,他也占了便宜,不夠公平公正,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隻覺得到的狀元之位有了幾分瑕疵。
“無妨,縱然全盛下,我想取勝亦是艱難。”許顧安并不在意武院的安排。
畢竟就他們三個人實力相近,确實難以合理分配對手。
他們三人必然會有一戰。
沈熙與翁宴,無論誰遇上許顧安這匹黑馬,最終的狀元戰都是會吃虧。
原本在武院高層的設想中,最終的狀元對決人選,肯定是沈熙與翁宴。
許顧安則是作爲本次最棘手的攔路虎。
誰知許顧安這頭最棘手的攔路虎,反而逆襲了沈熙,完成了絕大多數人都預想不到的壯舉。
如今在外人看來,倒有些像是武院刻意一路保送了翁宴一般。
在将來的談論中,這确實會成爲一個有争議的狀元。
“東蘭武院,許顧安,對決東蘭武院,翁宴,開始吧。”
一旁裁判話音落,許顧安随之動了起來,靠近翁宴上來就是一個.
【是否使用角色複制卡。】
“使用。”
許顧安心念一閃而過,下達了指令。
【該角色複刻完成,請在物品欄查看。】
“成了!”
兩人刀刃交鋒上的同時,許顧安近距離之下,也完成了對翁宴角色卡的複刻。
這也了卻了他最後的一個目的。
接下來他便全心投入這場難能可貴的激戰對決之中。
兩人均是用刀,許顧安的天羅刀法足夠驚豔,但奈何翁宴所會的刀法武學同樣出衆。
許顧安的天羅刀法修習時間也還尚短,無法像面對沈熙時那般高效拆解對方招式的情況下,很快就被壓制。
兩人激鬥了整整五分鍾,最終許顧安敗于刀法武學不及人家,被對方用刀刃點中了幾處要害,算是分出了勝負。
“承讓了,許兄。”翁宴收刀拱手道。
許顧安同樣拱了拱手,走下了擂台。
他實際上還有一份底牌,那便是動用物品欄中的月神珠,主動施展月神咒法。
屆時,咒法對他肉身強度的增幅堪比爆種,實力能再度增強,未嘗不能逆轉局勢,擊敗翁宴。
隻不過他覺得爲了一個狀元入學身份,着實沒必要如此。
他不确定動用咒法,被鎮上諸多強者看到後的結果如何,那畢竟是邪觀裏的那些道士的能力,他不想因此惹來無法預料到的事端。
故而衆目睽睽之下,他是不可能冒然使用咒法的,若是被當成邪觀道士處理,那他真是要吐血了。
“可惜呀,許兄,能與那翁宴戰至這般境地,已經是夠可以了。”呂良湊上來,本想誇贊安撫一波落敗的許顧安。
不過見許顧安面上平和,并沒有絲毫沮喪遺憾的神情,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咦,許兄,你不遺憾麽?”
“本身如今的我就不及人家,又有何遺憾的。”許顧安随口道。
“好吧,還是許兄看得開。”呂良笑道,回身看了看仍在擂台上,享受萬千歡呼與贊賞的翁宴。
翁宴此刻的神色看上去也并沒有那般高興,收回落在許顧安背影上的目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握刀的右手,此刻正微微顫動着。
許顧安的一身如猛虎般的強大力量,着實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五分鍾的交鋒下來,他的右手隐隐有些失去知覺的麻木感。
他不确定自己像沈熙那般,與許顧安激鬥十分鍾以上,會不會連手中刀都握不住了。
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許顧安确實有戰勝他的可能。
“此戰,是險勝.”翁宴喃喃自語,他的心情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随着許顧安與翁宴的這場狀元戰落幕,今年的新生會武也随即結束了。
最終的排名榜單将在幾日後公開。
目前隻有一點能夠确定,那就是今年的前三甲席位,依然都被東蘭武院所占據,也彰顯了其穩固的學院老大地位。
看台上,另外三大武院的高層對視都是一陣無奈的苦笑。
今年他們武院也都有不少有實力和潛力的新生學員,本以爲今年他們三大武院有機會染指前三甲席位,但可惜似乎選錯了年份。
賓客席開始散場,街邊酒樓中卻是依舊人滿爲患,彼此還在針對今年的新生會武,津津樂道。
這陣熱度還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