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咒法種子正在不斷吸食許顧安的氣血!
每時每刻!
就仿佛身體寄宿了一個吸血鬼,好似一個無底洞,不斷抽走他體内的氣血。
這一發現,最開始也讓許顧安有些慌,擔心自己有被榨幹的風險。
但後來随着他每日觀察,心中也稍稍安定下來。
對方雖然在持續抽走他的氣血,但吸食的速度并不算快。
本身他作爲煉體者,一身造血功能以及氣血的恢複力就遠超常人标準,再加上每日他都有大量血肉進補,完全能夠抵消,甚至忽略掉這一部分的氣血流失。
要說給他帶來的最直觀的負面感受,也無非是他最近比以往更容易餓了,每日進食血肉的份量有所增多。
目前來看,這也并非不能接受。
畢竟這個咒法在吸食他氣血的同時,也在增幅他的身體強度,這算是吸食他氣血後的一個正向反饋。
“當初若是知曉這咒法這般玄乎,這份力量就是不要也罷.”許顧安看着自身胸膛的那個淡淡血印子,搖頭自語。
現在咒法已經在他體内紮根,他目前找不到破除這月神咒法的辦法,也隻能被動接受咒法所帶來的好與壞。
“接下來必須要盡快将這咒法練到圓滿境,也隻有将這一條路走到底,我才能将這門咒法徹底掌握!”許顧安心中暗道。
他知道已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隻有徹底掌握咒法的全部,沒有一絲缺漏,讓咒法在他這裏不再有半分神秘,他才能消除心中的顧慮。
否則,這個咒法在他看來,始終是存在的隐患。
摸了摸胸膛的血印子,不痛不癢。
許顧安搖搖頭,穿上一身白衣白袍的武院學員服飾,帶上紋銀刀,将那蒲團放好,吹滅燈台,走出房門。
天邊這時剛剛升起一道天光,驅散了全部的黑暗。
學院住處,不少新生學員也在這時走出了房門,每人都穿戴齊整,與許顧安一樣佩戴各自的兵器。
無一例外,均是帶有色光的入品武器。
一些新生瞥見周遭一同出來的同屆學員,眼中泛着幾分戰意。
養精蓄銳了一個月,今日便是新生會武的日子!
所有入院的新生都将在今日比劃出三六九等。
誰也不想排名末流,今日必定要盡可能的争勝!
許顧安推門走出之際,也引來了諸多視線。
畢竟他所處的是在最上層的天字号屋子,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铛.
九聲鍾鳴在整個武院上方回蕩,傳入每一人耳朵。
許顧安不做停留,去到了武院門口。
“許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呂良早已在武院門口等候多時。
見到許顧安出來,當即湊了過去。
今日的他同樣整裝待發,身後背負着一把入鞘的寬刀。
刀鞘斂去鋒芒,也斂去了寬刀本身的色光,顯得樸實無華。
但許顧安是知道的,這把寬刀是他老子爲自家兒子精心打造的一把綠品兵刃。
遠不是他手中的紋銀刀可比。
“呂兄,今日會武,可有把握?”許顧安淡笑着問道。
“把握自是有,臨陣閉關,我的疊浪刀小有精進,若是再遇到那林丘平,我必定全程碾壓勝之。”
呂良顯得自信滿滿,看來準備的很是充分。
不同于許顧安,呂良的目标隻要沖進前十的名次,他就算對自家老父親有所交代了,同時也能保住他的野釣愛好。
“少爺,該走了,今日可不能遲了,耽誤了事。”一旁充當車夫的李叔提醒道。
“事不宜遲,許兄,我們出發吧。”呂良當即點頭道。
此行到武院,他就是特地來接許顧安一同出發的。
這新生會武的場地并不在東蘭武院,曆年都是在鎮上布置的一片擂台區進行。
那裏名爲群星台,意指群星璀璨的新生們。
在擂台區周邊一帶還有諸多賓客區,任何人都可入場觀看這場新生會武。
當然,是需要購買門票的。
許顧安也是後來才從呂良那知曉此事,不得不感歎這四大武院是真會玩,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想出的這個主意,竟然還能以此來創收。
據說賓客席也分三六九等。
随着每回的新生會武熱度逐年上升,上等席位的門票已經漲到數十上百枚銀币,完全是爲那些鎮上的富哥兒準備的。
而最便宜的席位同樣也不親民,得是家中有餘糧的中産才能看得起。
當然,不願掏錢的普通人想要看也有他們的辦法。
可以去再遠些的酒樓,居高透過窗戶看去,多少也能參與個氛圍。
所以往往在這天,周邊一圈的酒樓都已經早早的人滿爲患。
不少人都起了個大早,隻爲在酒樓中占得一個觀望的黃金位置。
所以當許顧安搭乘呂良的馬車趕到時,看着爆滿的酒樓,也是咂舌不已。
那窗口的人頭密密麻麻,甚至他親眼見着有人從酒樓上被不小心擠了下來,狠狠摔在了街上。
好在他們都是煉體者,不至于一下就摔慘了。
“這不過是新生的一場比試,有必要如此麽?”許顧安是真的有些不理解這群狂熱的人。
“嗨,這人呐,天生都是愛湊熱鬧的,否則日子就過的太無趣了些。
不過這每年的新生會武之所以反響熱烈,這背後既有四大武院大力宣傳,也有那三大家族在暗中推波助瀾。
再加上那地下錢莊生意紅火,這算是多方都喜聞樂見的結果。”呂良說道。
簡單來說,促成這種局面,必然不是簡單的一方努力成果,一切都是利益驅使。
“想不到這異世界也有這麽典型的營銷手段。”呂良這麽一說,許顧安也就明了。
畢竟在前世,這算是屢見不鮮了。
一輛輛馬車駛過街道,也吸引了酒樓上不少的看客。
“那是南城商會的馬車,裏面該不會是那位公子哥吧,聽說是今年前十大熱門之一。”
“嘿,我壓了五百銅子在這位爺身上哩,他要是不好好表現,進入前十,我可就虧慘喽。”
“區區五百銅子算的了什麽,我壓了五枚銀币,能否發家緻富,就看這回了!”
“嘶,老哥是下了重本,祝你好運”
“這也不算什麽,我知道樓上有幾位,可是壓了全副身家的,就賭一個前三甲人選!”
“确實,今年前三甲還是比較好預測的,前兩位翁沈兩大天才沒有懸念,也就這探花位置有幾分變數,若是猜中了,當真是賺上天了”
“我猜今年前三甲還是被東蘭武院包圓了,探花位置嘛,不是還有第三位滿分入院的新生麽,就他了!”
“未必,我有小道消息,聽說今年另外幾個武院也招了幾個厲害的,那匹黑馬是骨二重境修爲,并不是那麽穩操勝券。”
“.”
衆人的熱議聲此起彼伏,談論的話題基本都是圍繞今年的新生們。
馬車停留在了群星台外,不讓駛入。
許顧安與呂良下了馬車。
“少爺,那我就回去了。”李叔說道。
“好。”呂良擺手。
武院的學員們入場,是不能帶家中侍從,與在武院的規矩一樣,誰也不能破例。
許顧安目光落在本次新生會武的場中,諸多大小不一的石質擂台,放眼看去起碼有二三十座,呈圓形環繞。
最外圈擂台規模最小,數目也最多,越往中心處,一座擂台的規模也就越大,正中央處便是最大一座擂台,衆星拱月,宛若C位。
不用想,大舞台必然是給大場面準備的,那裏多半是留給最後的狀元之争。
在擂台邊,搭建有四面八方的席位,近距離觀看這場新生會武。
如今這些席位上,八九成都已經坐上了人,相互交頭接耳。
一些劍士刀客手裏拿着酒壺酒壇,還在席位上暢飲着。
這樣的氛圍,宛如前世看世界杯賽事一般。
許顧安目光轉動,在一處高台上,見到了三大家族的一衆高層,以及四大武院的教師組和出面的副院長。
除此之外,在其他上等席位處,諸多鎮上勢力高層悉數到場。
什麽商會的會長,武館的館主,镖局的老闆之流。
他們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此,自然不僅僅隻是爲了湊個熱鬧這麽簡單。
參與這場新生會武,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場不錯的高質量社交。
畢竟能夠一次性聚集鎮上這麽多有名望,有身份地位的高層,這樣的機會一年到頭也不多。
二是他們也要看看這屆新生的真材實料,将來或許就能有針對性的招募,将一些看中的人才招緻麾下。
隻能說,像這樣的人物,做任何事都是抱有目的性的,與其他純粹來看對決熱鬧的尋常人不同。
收回視線,許顧安跟着呂良來到新生候場區報道,等待着這場會武的開始。
呂良雖也是第一次參加新生會武,但他早年跟着自家父親,作爲場邊的看客,可是來過數次。
對新生會武的整個流程,可比許顧安熟悉多了。
兩人就坐後,呂良随即爲許顧安講述一些流程細節。
總的來說,這場新生會武分爲兩檔,根據入院的考核分進行劃分。
考核總分在四十分以上的學員爲一檔,四十分以下的學員爲第二檔。
之後的對決,就是一檔與一檔的新生交手,二檔則與二檔新生對決,互不幹擾。
武院會根據入院考核的實戰水平,列出名單,決定第一輪各自的對手。
第一輪勝出後,勝者将會與勝者進行第二輪的對決,敗者則有屬于自己的敗者組,勝負同樣影響自己的最終排名。
最終,将會通過這般擂台對決的方式,選出戰力最強的狀元人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