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瞧見周邊人投過來的驚奇目光,呂良很受用,昂起了腦袋。
排在後頭的許顧安見狀,心中有了底。
能夠練到骨一重境,在招生中應該并不多見,否則那學院記錄者也不會有如此态度的轉換。
“家住地址?”
“雲水街區疊浪刀館。”
“哦!原來是呂館主的孩子,怪不得,去學院裏候着吧,不出意外是必進了。”學院記錄者點頭笑道。
雖然之後還有其他的考核項目,但對方骨一重的煉體境界,外加疊浪刀武學傍身,通過武院新生考核,基本是闆上釘釘的事了。
不錯,學院又增添了一個出色學員。
呂良頗爲自得,又看了看身後走上來的許顧安。
“想來也是比不得我吧。”
那學院記錄者照例開始簡短的詢問許顧安。
“名字?”
“許顧安。”
“年齡?”
“15歲。”
“十五歲麽。”學院記錄者又忍不住擡頭多看了眼許顧安。
面相确實更顯稚嫩,不由道。
“倒是少見,尚未成年前來參考的。”
盡管東蘭院派沒有設置年齡下限,隻要未超過十八歲即可前來報名。
但由于考核的難度擺在那裏,不會因爲年紀小而降低。
年歲尚小的來了基本也考不上,屬于白費力氣瞎折騰。
故而現在前來東蘭武院報考的,怎麽也是十六歲以上的少年,且絕大多數普遍是卡在自己十八歲年齡大關那一年前來最有把握。
隻有那些對自己極爲自信的,會在十六七歲就前來嘗試。
而像許顧安這般十五歲就前來嘗試的,确實是相當少見了。
“煉體境界?”
“骨二重。”
“嗯?”記錄員剛要動筆寫上,忽而愣住,“你說什麽?”
“骨二重。”許顧安重述一遍,見對方有些錯愕的神情,也懶得費口舌解釋,直接向他展示自己練出來的兩道骨痕。
“還真是!”記錄員輕吸口涼氣,忍不住感歎,“十五歲的骨二重境,這是絕對的大才啊!”
一旁的呂良也愣住了,他尚未走開,剛剛聽了個全。
跟在他後頭的這位,是骨二重境?還隻有十五歲?
“你哪位?”呂良聲音有些卡殼。
“許顧安。”許顧安禮貌回道。
“.”
他本想問對方是何方神聖,但一時間又不知如何問起。
“這個年齡,這個煉體境界,那邊應該會給你在這一項上打滿分了,恭喜了,不出意外,伱也是穩進了。”
記錄員緩了過來,對許顧安說道。
許顧安從容的點點頭,他不是因對方的幾句誇贊就會心花怒放的人。
周遭同樣參考的人看向許顧安的眼神也都發生了轉變。
如此年輕,如此修煉進度,已經足以證明許多東西了。
這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樸素的少年,是個難得的天才人物。
“家住地址?”記錄員最後問道。
“東蘭鎮附屬許家村。”許顧安如實回道。
“難以置信。”記錄員搖搖頭。
他是想不到一個小山村裏的孩子也能獲得此等天賦資質。
這類少年天才,通常都隻會誕生于一些大家族裏,或者強者之子。
畢竟還需要從小培養,修煉環境很重要,還需要充足的修煉資源堆砌。
村子裏真的有這般條件出一個這樣的孩子麽?
記錄員心中迷惑,但也沒有越界繼續追問下去。
“去武院裏候着吧,之後還有其他的項目待考核。”記錄員對許顧安說道,語氣相較于最初也溫和了許多。
許顧安點點頭,在衆多視線下走向武院。
“許兄,在下呂良,沒想到咱倆這麽有緣,都是練到了壯骨境,還都排在了一條隊伍裏。
将來進了武院,可要多多關照呀。”
呂良三兩步跟上了許顧安,一邊走一邊主動打起招呼來。
許顧安應下,與之客套了幾句。
對方熱臉貼過來,他也不打笑臉人。
餘光看向周圍。
除了他們兩人外,零零散散還有一些人通過了最初報名那關,陸續去到了學院内。
沒錯,僅僅那排隊報名也是一道關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走進武院進行下一步的考核。
那些記錄員會确認所有報名者修爲潛力是否達标,符合最低限度的要求。
若是不符,便直接不予通過。
這些排隊報名的人中,有諸多前來碰運氣,濫竽充數的。
每年都是如此。
這些人自然是要被直接刷下來,以免都放入學院後搞得亂糟糟的,也減少了後續不必要的篩選。
很快,許顧安與呂良便通過了廣場,進入那東蘭院派。
放眼望去,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不少人通過了報名,進了武院,在那候着。
有的獨自一人,也有相識的二三人同行進入武院的。
“沒想到進來後還是要等.”呂良又忍不住嘀咕起來,隻覺得武院的招生流程太不合理。
這般排隊又幹等,着實浪費時間。
許顧安沒說什麽,找了棵樹下陰涼處坐下。
進了武院,還是一片闆磚平鋪的大空地,在此駐足的除了報名的考核者之外,還有不少正式的院派學員,在此地湊熱鬧,談論今年的新生中是否會出驚豔之人。
“若說驚豔,那必然是沈家那位了吧,今年十六,聽說是要被逼着提前入學了。”
“哈哈,我也聽說了,明明煉體資質超絕,劍道無雙,卻偏愛文學要考文院的那位吧。”
“不然還能有誰,聽說這次也是她老爹軟磨硬泡了一年才松口的。”
“當真是有趣”
“還有翁家那位小少爺,今年十七,也要來了。”
“哦!那看來今年的狀元和榜眼,已經有主了,就看還能有哪匹黑馬争這探花席位。”
“還真不好說,我有一朋友也是今年來考,有壯骨修爲,也不知能否奪得今年前三甲位置。”
“我親戚家孩子資質也很出衆,前三甲怕是有些費力,不過前十必有他一位。”
“.”
圍觀的談論聲着實不小,就連許顧安坐那相對僻靜之地,也聽到了不少言論。
“嘿嘿,許兄今年必定是一匹黑馬,以你骨二重的煉體境界,在今年新生中排前十是穩當的。
可惜了,若許兄晚兩年再來,說不定有機會争個新生狀元頭銜,可惜了.”
呂良跟着許顧安盤坐在樹下,這般搖頭說道。
“怎麽,那狀元頭銜很有用麽?”許顧安見呂良包括周邊人都在談論狀元三甲之類的排名,不由詢問道。
“當然有用啦,每年招生後,鎮上的四大院派都會來一場文武鬥。
文鬥嘛,自然是文院那邊的事,與我等無關,這武鬥,若是奪得前三甲席位,會獎勵純白色光武器一件,功法武學挑選機會。
而狀元郎,直接得一個宗師武院的候選名額,這可是重點!”
呂良不愧是本地人,對個中細節知曉透徹,侃侃而談。
“宗師武院名額?”許顧安頭一次聽聞。
“顧名思義,就是一代宗師創辦的武院,在那裏可是能見到真正的宗師!”呂良說着,語氣中能聽出,他對那宗師極爲推崇。
甚至有幾分粉絲偶像間的那股狂熱感。
難不成,這宗師就是當代偶像?
實際上此前他從王德口中,也對那宗師有所耳聞,知曉他是世間絕對的人族強者。
但具體有多強,現在的他并沒有概念。
許顧安耐心的聽着,從呂良的講述中,他大概知道了這宗師武院的候選名額極爲珍貴,是所有武院學員都爲之向往的。
故而,那新生比試,狀元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沒人會拒絕一個宗師武院的候選名額。
這就類似當地重點高中的大學保送名額一樣。
整個東蘭鎮四大院派,也隻有東蘭武院得到認可,每年擁有三個宗師武院的保送名額。
這也是東蘭武院在鎮上永遠是第一學院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有的這三個保送名額,是其他武院所沒有的。
“不過許兄也不必洩氣,即便不是狀元身份入學,往後在武院中也還有其他的機會得那候選名額。
許兄今年不過是吃虧在年齡上罷了,若不然完全有資格與那翁宴和沈熙掰掰腕子。”
呂良無比看好許顧安,吹噓的話一茬接一茬的吐出。
聽得許顧安都有些無語了。
這哥們未免太能舔了點
呂良本還想說什麽,院派門口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抵達,從中下來一白衣俊少年和青衣女子。
兩人沒有走報名流程,徑直入了武院。
武院内等候的衆人不約而同,齊刷刷将視線轉向了這兩人,足以表明這兩人來頭不小。
“喏,那就是我說的翁宴和沈熙,在鎮上早早年少成名,當地的人怕是很少有不認識他倆的。”呂良說道。
在鎮上同輩中,他隻認可這兩人的硬天資條件要勝于他,其餘同屆那些小有名氣的年青一代,他都是不服的。
如今,許顧安是第三個得到他承認,在資質上強于他的天才。
許顧安看去,抿了抿嘴。
這兩人,他都見過一面。
那俊少年,正是翁家副本中,那從藏經閣上飛下幹掉徐耀慶之人。
而那女子,則是他在第一天來到鎮子,在沈府門口瞥過一眼,如今他還留有幾分印象。
說來倒也湊巧,不過那兩人對他必然是毫無印象就是了。
“這兩人是何實力?”許顧安詢問道。
“據說兩人都是已經達到骨四重了,且實力要比尋常骨四重者更強!”呂良無奈說道。
同樣的年歲,隻能說人比人,差距甚大。
“那确實厲害。”許顧安點頭道。
同樣十七歲,在村裏資質看着已是不俗的大哥許顧平,如今也不過剛練到甲皮層次。
“如此資質,又是大家族出身,再加上從小煉體習武,想來應該掌握有不少武學功法。
這不就是絕佳複刻角色卡的目标麽.”許顧安心中暗自想着,隻覺得目标有着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