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大概又增強了兩三成左右!”許顧安心中對自己做出評估,頗爲滿意。
伸手摸了摸自己背部,在那裏隐隐有兩道一指長的白痕,分别處在脖頸下的兩節脊柱關節處。
若是他爆發全力,這兩條脊柱上的白痕還會産生變化,會不斷拉長延伸至肩骨處。
此前骨一重時期,他隻有這麽一道白痕,如今突破到了骨二重境,這脊柱上的白痕象征也相應多了一道。
“這麽說來,壯骨境時期,至多會有九道白痕”許顧安側頭看了看自己背部附近的白痕,心中這般推斷。
目光落向窗外,村子今日好像格外喧鬧。
很快,他就瞧見村子的空地處,停放了七輛馬車,還有一些陌生的人逗留在附近。
“咦。”
“娘,今年跑商的隊伍來了麽?”出了裏屋,許顧安當即詢問道。
剛剛修煉的太過投入,他還真沒察覺到村子裏的這些動靜。
“嗯,早上剛來,還是去年的王師帶隊,被村長請去吃酒了。”馮曼剛剛在外湊了個熱鬧,知曉這些事。
許顧安點點頭,走到屋外。
該來的總會來,他也是時候要離開村子了。
每年,東蘭山地界都會有商隊往來,前往那東蘭鎮進行運輸貿易。
偶爾也會有商隊經過村子時選擇落腳歇息。
而與老村長相識的這支商隊,幾乎每年都會固定前來許家村落腳歇息一日或者半日。
去年亦是如此。
商隊來時,村裏若是有什麽需要,就會與商隊交易,換取一些村裏所沒有的物資。
而許顧安要去鎮子,村長大概率便是安排他,搭乘這支商隊的順風車。
午後,在車隊一衆人休息之餘,老村長果不其然找上了門。
“小安,我與車隊商量過了,明日你就跟随他們一同去鎮上,到時王師會安排你住進鎮上的客棧。
半月後就是東蘭院派報名考核之日,切記到時候不要錯過了。”老村長拍拍許顧安的肩膀,認真說道。
“好,多謝村長。”許顧安誠懇的表達謝意。
他去鎮子這件事,村長許如山可沒少爲他費心。
原本還想掏空腰包全力資助他,隻不過現如今許顧安自己就家底厚實,也就沒要。
當晚,一家人也都知曉了此事,馮曼特地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肴,算是爲許顧安踐行。
事實上,他們早已知道知曉許顧安今年要去鎮子嘗試武院的考核,也都有心理準備。
故而不舍之餘,更多也是替許顧安高興,一家人說了很多祝福的話語。
許辛年少有的拿出了酒壇子與孩子們喝了起來,桌上的氣氛頗爲熱鬧。
直到散場收拾時,馮曼才獨自一人偷偷抹了眼淚。
許丫丫也顯得有些傷心,她也知道這次許顧安一走,下次再見自家二哥可就不容易了。
當晚,許顧安爲家裏留下了諸多肉食補品,還有較爲稀有的藥材,以及不少銀币。
如今大哥許顧平已經練到了甲皮層次,加上父親許辛年,實際上已經足以庇護家中,許顧安此行離開倒也放心。
且他與老村長交談過,今後若是村裏有什麽麻煩無法解決,大可以青鳥傳信通知他,大不了到時候他再趕回來就是了!
第二日一大早,村長領着許顧安見到了那商隊的頭頭。
衆人都稱呼他爲王師,全名王德。
王德見到許顧安,眼睛不由一亮,“這般身姿與氣息,怕少說也是練到銅皮圓滿了吧!
難怪要送去鎮上,确實留在村裏怪可惜了”
他眼光毒辣,雖沒有一眼精準道出許顧安如今的煉體層次,但也看出許顧安絕非等閑之輩。
關鍵從許如山那得知,眼前這小子可才十五歲,甚至都還未成年。
如此練武資質,哪怕以他的眼光來看,都是相當少見的天才了。
“别的不敢說,以小兄弟的資質,再結合年歲,進個東蘭武院确實問題不大,恭喜了。”
王德對一旁許如山大笑着打包票。
許如山含笑回應,看得出他也是心情大好。
原本他還有幾分不确定,但王德這般一說,他覺得應該錯不了了。
許如山原本還想給王德一些錢,當做許顧安的車費。
不過王德一把拒絕,直說一點小忙舉手之勞。
許如山也就不再堅持,他看出王德是有意想結交許顧安,也就由他去了。
叮鈴鈴。
伴随着一陣清脆的風鈴聲,車隊一夜休整後再度開拔。
許顧安就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與家人揮手道别。
村裏的其他村人也都在今日爲許顧安送行。
他們将許顧安當做了一個拯救村子于水火危難的大英雄,而不隻是一個大天才。
故而才有這番滿村的夾道送行,足以見他們有多認可許顧安。
“還有幾天就到鎮子了,希望不要再遇到那些野匪。”
“應該不會了,除了東郊,其他地方聚集起來的亂民地比較少見,流民少了,野匪自然也沒了。
倒是時常有東蘭山脈下來的野獸,應該祈禱不要遇到一些厲害的猛獸才好。”
“倒也是.”
車隊一邊前行,成員一邊談論着種種。
休息了一日,他們的精氣神都恢複的相當不錯,沒了昨日的疲态。
甚至還有閑心聊到東蘭鎮子裏的姑娘與酒樓。
許顧安老實的坐在馬車車夫旁,默默的聽着周邊隊伍成員的聊天,将一些有用的信息記下。
馬車颠簸,裏頭裝滿了成箱的貨物,看着無比沉重。
前頭兩匹高頭大馬拉着走都頗爲費勁的樣子,車夫不時要抽兩下馬屁股。
休息之餘還要給馬兒喂水和吃食,以防它們真的累死。
也正是這七輛搭載的大馬車,導緻整個車隊的行進速度并不算多快。
一直到大半日過去,才來到東蘭山下,東郊邊界處的一條小溪旁略作休整。
“小安,來點?”王德主動找上許顧安,笑着遞來一個皮囊。
散出的酒氣一聞就知道裏頭是何物。
“不了,我喝水就好。”許顧安搖頭道,他對酒水的興趣不大,偶爾嘗嘗可以,本身并不好酒。
“那好。”王德随即又将另一手中的皮囊遞過去,這次裏頭裝的是清水。
“之後的路程大概還有兩三天,晚上沒有歇息的村子,我們隻能在馬車上,或者營帳中将就一下,這些村長應該都與你說道過吧。”
王德自己猛灌了兩大口酒水,倚靠着馬車,與許顧安交談起來。
許顧安點點頭,他是知道的,許家村就是這支商隊最後的落腳點。
往後幾天在到鎮子前,他們都得風餐露宿,這也是這些東奔西走的商隊艱辛之處。
“晚上的野外相當危險,可不要一個人冒然脫離隊伍和馬車.”
王德認真的叮囑了許顧安幾句注意事項後方才離開。
片刻後,隊伍再度啓程,一直到太陽即将落山前,車隊抵達了一處小河旁。
小河數米寬,水勢向下,頗爲湍急。
河邊還有諸多從東蘭山脈上墜下的山岩,其中一塊足有數十米高,如倒插的斷劍一般,嵌在大地上。
車隊在這塊大山岩下聚攏,馬車圍了一圈。
王德帶頭直接砍倒幾棵附近的樹,扛來作今晚的柴火,這是打算就在這裏過一晚了。
一面有山岩遮蔽,一面有小河阻擋,在野外,這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臨時落腳點了。
這條跑商路線,王德已經往來了許多次,故而哪怕是每晚的落腳點,他也不是随便選擇,而是根據多次跑商的經驗選出的幾個固定地。
隻要不出意外危險事件,他基本不會調整野外的這幾處落腳點位置。
很快,夜幕降臨,車隊篝火升起。
幾個成員從河中娴熟的捉來了幾條肥碩的大魚,足夠熬一鍋鮮香的熱魚湯,一人分上幾碗,讓随身攜帶的幹糧都美味了不少。
許顧安啃着馮曼爲他準備的肉幹,那魚湯也有他一份,是王德特地拿給他的。
這一路,王德确實對他照顧有加。
一方面是他與老村長之間的交情使然,另一方面則是像王德這樣的老江湖,向來如此行事。
喜好廣交朋友,與人爲善。
吃過晚飯後,車隊衆人各自找了位置合衣睡下,隻留下幾人輪班看守。
許顧安看了看不遠處的東蘭山脈。
黑夜下,整座山脈都顯得模糊不清,宛若一頭噬人的巨獸,趴在那裏靜悄悄的一動不動。
現實中他從未抵達過這片東蘭山脈,他日常的活動範圍到不了這麽遠。
倒是副本中,這數月裏,整個東蘭山脈的外圍地帶已經幾乎被他探索了個遍。
如今副本完成進度達到了22%,就是最好的說明。
差不多相當于整個東蘭山脈五分之一大小的面積,都已經被他探索完畢。
不得不說,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東蘭山脈不僅廣闊龐大,而且其中的兇獸猛獸無數。
哪怕是在山脈外圍,運氣不佳的話,偶爾也能遇到一些極其兇殘的野獸,隻一頭便能團滅他整個隊伍的那種。
故而探索東蘭山脈的過程,可謂是阻力重重,無愧于四階副本的難度。
他預計想要通關這個副本,用時恐怕要以年爲單位計算了。
而要想加快這個通關進度,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強化升級他當下的陣容。
如今他的陣容還是那四個選手,隻不過收獲大量經驗能量後,每個戰力都有所提升。
李三兒已經突破到了甲皮境,戰力算上羁絆加成拔高到了十四點。
周大春則是二十二點戰力值,感覺差不多已經到這張卡的上限了,培養價值基本榨幹。
匪頭徐耀慶的戰力值則是超過了周大春,達到了二十四點之高,同樣也是達到銅皮極限的戰力水平。
倒是黃斑大虎,體現出了獸族的優勢,雖然學不了技能增強戰力,也沒辦法依靠功法修煉。
但也同樣的,它沒有功法的限制!
完全憑借着獸族血脈本能,不斷強化身軀,達到了陣容目前最高戰力二十五點數值。
這已經差不多相當于突破臨界點,達到了骨一重煉體者的戰力水平了!
如今,在東蘭山脈副本中,虎王已然是隊伍中最粗的那條大腿。
許顧安這數月來能有這般副本進展,很多時候,靠的就是這張虎王卡。
在這山林中,依然是它的主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