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幫的警戒依然相當松散,尤其是在這般深夜裏。
不少巡邏的狂風幫衆,累了就各自找了個角落打起了瞌睡,也無所謂有沒有入侵的敵人。
在他們看來,這裏是亂民地,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想要看住可疑之人,那可太難了。
再說大晚上,又有誰會千裏迢迢跑過來不顧危險攻打他們狂風幫。
看守放哨都是徒勞,摸魚才是常态.
就這般,許顧安獨自一人潛入其中十分輕松,沒有驚動任何人。
深夜裏的亂民地,充滿着各種污穢。
嘈雜呼喝之音,在一處處帳篷或是一些簡陋小屋中傳出,伴随的還有女子不情願的哭喊。
亂民地有秩序,但也隻有最低限度的秩序結構,想要在這裏過上正常日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忽的,一個小屋中,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光着腳跑了出來。
女子模樣蠟黃,滿臉驚慌,能看到身上多處被抽打的痕迹。
屋内,兩名男子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對那女子破口大罵。
女子慌不擇路,迎面就要撞上許顧安。
許顧安微微側身,沒有與女子觸碰到。
那倆男子兇神惡煞,追至近處,一把拽住女子的頭發,不顧女子痛苦的哀嚎,就要生生拽回屋子。
這時,他們忽然對上了邊上許顧安的視線,方才留意到他這身全副武裝的行頭有些不對勁。
“你!”其中一名男子皺着眉頭,面向許顧安正要開口說什麽。
一道刀光灑出,宛若一道月輪一閃即逝,兩顆大好頭顱應聲而落。
許顧安輕輕一揮,甩掉刀上的幾滴血水,看了眼地上神色有些木讷呆愣的女子。
“盡早離開這裏吧。”
說罷,許顧安也沒再理會那女子,徑直離去。
在這亂民地中,除了暴徒與狂風幫衆外,還有可憐之人麽?
必然是有的,數量可能還不少。
大多都是村莊因各種原因破滅後,流落至此的村人。
對于這些人,許顧安心有同情,卻也沒辦法挨個施救。
此行,他隻爲自己以及背後的許家村而來。
至于這次出手斬殺那兩人會不會驚動狂風幫,這個問題他并不在意。
因爲很快,這裏将無人安眠。
“什麽人!”
一座最大的屋舍外,随着許顧安的靠近,幾名把守的狂風幫精銳,頓時提起了精神。
相比于亂民地外圍松散的巡查工作,這裏的守備人員明顯更加專注。
其中兩人向着許顧安走來,昏暗的火光下,走近後才發現許顧安雖然全副武裝,但面貌看起來卻無比稚嫩。
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最近亂民地裏有來過這麽一個孩子麽?
“看着倒是細皮嫩肉”其中一名光頭大漢看着許顧安莫名亢奮起來。
但也有一人注意到許顧安手中,那沾染了些許血迹的長刀。
“當心,他.”
他剛要攔住光頭大漢,許顧安腳下已經發力,手中長刀已經斬出。
那走近的光頭大漢隻一分神,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人頭落地。
“不!”一旁那名狂風幫衆大驚失色,手上剛要拔刀拔到一半,動作随即卡殼,身子栽倒下去,同樣的屍首分離。
許顧安腳踩四方步,避開飛濺的血水,從容的繼續走向那間屋舍。
“殺!”餘下的守衛見狀,紛紛抽出兵器沖向許顧安。
不得不說,這狂風幫之中,還是有一些無畏之人,也不全是烏合之衆。
隻可惜,這些人雖勇,但也受限于自身實力,連甲皮層次都不是,又如何敵得過許顧安。
許顧安就猶如閑庭信步一般,手中長刀宛若死神鐮刀,一路收割着人頭,直到那屋舍前。
此刻,屋舍大門已經敞開,王蟒肩扛大砍刀,站在門口,老神在在的打量着許顧安。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東郊之地還能出如此人傑,你是許家村人?”
王蟒一邊打量着許顧安,一邊開口詢問。
“我麾下的馬小和羅四也是你殺的?”
許顧安無言,隻看了眼周遭越聚越多狂風幫衆,垂下的左手在衣袖中輕點了手機屏幕,确認使用此前兌換的角色具現卡。
另一邊,王蟒見許顧安不答,隻輕輕做了個手勢,周遭的狂風幫衆頓時團團包圍住許顧安,兵刃相向。
這些幫衆彙聚起來的數目起碼有數十人,且還在逐漸增加中。
就在這群狂風幫衆要動手之際,在許顧安的身側,點點光影忽然彙聚成型。
下一刻,一道霸絕的虎嘯聲,響徹整片夜空。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體型巨大的虎王震撼登場,飛撲出,兩隻前爪直接拍死兩人。
一米多長的粗壯尾巴,又将數人抽倒。
虎王護在許顧安身邊,震懾在場所有人。
包括那原本還比較淡定的王蟒,此刻也有些目瞪口呆。
現實畢竟是現實,與遊戲不同。
許顧安這手憑空召出虎王的操作,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無中生虎?!
強大的虎王引來了王蟒的重視,讓他倍感棘手。
且此刻因虎王的出現,整個局面也變得極爲混亂,原本許顧安周邊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也徹底作廢。
許顧安沒有浪費時間欣賞虎王的肆虐場景,出刀斬殺數名攔路的狂風幫衆後,輕松沖出包圍圈,徑直向那站在屋舍門口的王蟒而去。
“哼!”王蟒暫時也不理會許顧安使得什麽巫術,決定先抓起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将對方身上的所有秘密都拷問出來。
抓起肩上等身長度的斬蛇大刀,在許顧安沖來之際,蓦然掃出。
空中一陣嗡鳴,大刀極爲厚重,充滿了爆發力,這一下的威力隻看着就吓人。
铛!
許顧安長刀斬出,與王蟒的斬蛇大刀撞擊在一處,迸濺星火。
王蟒臉頰上的肉抽搐了兩下,巨力襲來,忍不住一個踉跄退後了兩步。
心驚許顧安的恐怖力量,他原本的氣力就不弱,又有武器的份量優勢,故而在面對同層次的對手時,他很少在力量比拼中敗下陣來。
但剛剛初一交手,他就察覺到自己氣力不如許顧安。
即便有斬蛇大刀,他竟也是弱勢的那一方。
許顧安心中一定,對王蟒的力量有了大緻的判斷。
隻能說,不過如此!
再度上前出刀,他的刀不光力量強勁,同樣也極爲迅疾,刀勢淩厲無比。
這可是大成級的刀法,當開始施展時,一如水銀瀉地般讓人眼花缭亂。
一時間,王蟒被打的節節敗退,躲進了他的屋舍。
這個時候,他也從許顧安的這套刀法上,看出了幾分端倪。
這刀與黃巾寨那兩名山匪頭子所施展的刀法何其相似!
甚至論精妙與淩厲,反而還是眼前這位少年更加出衆,自有一大成之感,收放自如。
“伱與黃巾寨是何關系!”王蟒大喝一聲。
他忽然覺得此前自己猜錯了,這并非是許家村的村人,無論怎麽看眼前之人都與黃巾寨的那兩個山匪頭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甚至,他懷疑眼前之人的年歲,也必然不可能如面相的那般年輕。
可能是用了什麽奇門異術進行的僞裝而已。
許顧安沒有與敵人廢話的習慣,直接沖入屋舍,再次與之展開搏殺。
同時心念一動,讓虎王堵住大門位置,不讓其他狂風幫衆靠近。
召出的虎王雖也不能開口說話,但卻與他心意相通,兩者之間存在一道牢牢的聯系。
通過這道聯系,他能輕松指揮虎王做任何事,這要比在副本中都方便的多。
原本他是打算與虎王一同合擊王蟒,但如今他自己将刀法點到大成之後,發現好像虎王隻要幫他阻隔其他狂風幫衆就好了。
對付這位狂風幫主,他一人完全足夠。
大成級的刀法于實戰中的應用效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出衆。
王蟒所掌握的無非隻是一套小成級的刀法,完全無法與他相匹敵。
有着大成級的刀法境界,王蟒的所有出刀在他眼中幾乎都是破綻,稚嫩且滿是瑕疵!
而他隻要抓住王蟒刀法上的這些破綻瑕疵進行反制,就能讓對方處處受挫,他自己則占盡優勢,乃至立于不敗之地。
“原來掌握一門大成技法如此重要.”許顧安心中暗道,這幾乎完全是刀法境界的碾壓。
不得已,王蟒隻能施展步法,想要改變局面。
但可惜,許顧安也同樣掌握着步法,雖然不如他的步法精湛,卻也能跟得上他的騰挪節奏。
誰讓王蟒的步法同樣隻是小成級,若是大成境的步法使出,或許還能對許顧安造成一些麻煩。
王蟒鬥得憋屈,一聲大吼,斬蛇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風,讓整座屋舍都搖搖欲墜起來。
“吃我一式斬龍!”
大刀如泰山壓頂,面對許顧安轟然砸落。
許顧安面上沉穩,不慌不忙,腳踩四方騰挪步,欺身上前。
長刀後發先至一記上挑,靈巧且精準的劃過王蟒持刀的手腕。
王蟒的手瞬間失去力量,斬蛇大刀脫手飛出,砸碎了一處屋舍牆面。
招式名雖然霸道,但仍然被許顧安抓住了一閃即逝的破綻,輕松破解。
身形一轉,手中的刀劃過一道長圓軌迹,斬向王蟒一側脖頸。
王蟒支起雙臂抵住許顧安持刀的右手。
許顧安手腕一抖,長刀脫手,從王蟒腦後轉了一圈,落至許顧安左手。
迎着王蟒驚恐的眼神,長刀再度抹過了他的脖子。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王蟒面容呆滞,生機迅速散去。
“無論你從何處來,在這胡亂欺壓,爲所欲爲,這就是你的死因。”
許顧安收刀,這是他唯一一次開口與這位不可一世的狂風幫主對話。
在他死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