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精通級的許家拳,以許顧安如今的肉身強度去練甚至有些勉強,隻打了一遍拳就差不多歇菜了。
這在旁人看來,根本難以理解。
原因也很簡單。
村子裏的人練這許家拳,都是循序漸進的一個過程。
哪個不是從入門開始練了千萬遍,日積月累後才有所領會,逐漸提升了練拳的境界。
這個千萬遍的練拳過程,他們的肉身強度也早已經同步發生了蛻變。
故而也就不存在拳法境界突破太快,身體強度跟不上的情況。
而許顧安依靠修煉點數,提前從未入門跳到了精通級拳法。
這之中的跨度之大不用多說。
許顧安相當于直接跳過了年複一年,千錘百煉的漫長過程。
讓拳法先達到極高境界,再回過頭煉起自己的身體來。
這也就是他能夠這般操作了。
如此一來,他從一開始就以精通級的許家拳煉體,哪怕受限于最初較弱的肉體強度,無法最大程度的發揮出精通級拳法的煉體效果。
但進展速度相比起其他村人,也必然是一日千裏,提升飛快。
要知道,就是大哥許顧平,村裏年輕人的典範,如今也不過是将其中三式拳練到了精通,剩下五式可還是粗通境界。
他這一下,就已經在許家拳的境界上超過了他大哥。
再看界面上,許家拳後面的加号已經消失了。
這意思是他的修煉點數不夠繼續加點提升了。
入門需要一點修煉點數,粗通兩點,精通三點,按照這個規律,再往上的小成境界,多半是需要四點了。
他眼下隻剩三點修煉點數,确實不夠。
不過隻精通境的許家拳,也完全足夠他現在練的了。
甚至有了這加點方式,他的個人資質問題,雖不至于完全沒了影響,但至少也暫時得到解決了,不至于繼續那麽困擾他。
休息了約莫半小時,補充些水分,感覺身體恢複些後,許顧安便再次起身展開又一輪的練拳。
如今他的每一次練拳,煉體強度都超出常理,再搭配上各種充足的肉食補品,相輔相成,這個煉體效果還能進一步加強。
隻可惜如此前所預料的,受限當下的體魄強度,他一次隻能練拳兩分鍾,而後就得休息半個多小時用以過渡,無法徹底發揮出精通境拳法的煉體效果,否則效率還能直線上升。
對此,許顧安也不着急,他清楚,自己已經走在了正确的路上,接下來隻要有條不紊的煉體即可。
時間轉眼到了傍晚。
馮曼和許丫丫當先回來,今日收獲依舊一般,還是一點菜葉子外加幾顆野果子。
“聽說胖娃今天抓到好幾隻大綠蚱蜢,還有兩條大白蟲,我都沒有.”許丫丫神色沮喪的沖許顧安說道。
今天她的身上也滿是泥灰,一看就是在泥地打過滾的樣子。
對那胖娃,許顧安有點印象,也是村上的孩子,跟許丫丫差不多大,算是小時玩伴。
許顧安笑着勸慰兩句,将許丫丫哄開心後繼續在門口等待。
沒過多久狩獵隊伍開始陸續回村。
許顧安也很快見到許辛年跟許顧平所在的狩獵隊伍,看上去他們今日收獲還不錯,甚至還扛着幾頭塊頭不小的山狼屍體。
但當許顧安走近時,很快就察覺到隊伍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信守大哥沒了.”許顧平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顧安心頭一凜,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一個黝黑的青年樣貌。
他與這位信守大哥沒有太多交集,隻記得是村裏一個憨實之人。
此前在許顧平突破煉體層次時,那位信守大哥也前來恭賀過,還送了幾個大鳥蛋。
沒想到此次就這麽遇難了。
當晚,飯桌上,許辛年再談起,衆人才知曉這件事的經過。
他們這回在小狼山上又遭遇到了一波山狼襲擊,情況比起上次更加惡劣。
在狩獵隊伍且戰且退的過程中,許信守似是有些走神,脫離了隊伍,被狼群撕咬成重傷,最終他們也來不及解救,到最後連他的屍體都沒能找回來。
“自從信守的媳婦出事後,他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此前應該讓他在家休息一陣的。”許辛年歎了口氣,搖頭道。
馮曼聽聞,也有幾分動容。
許信守的媳婦正是那此前被餓狼叼走的小英嫂。
這對剛成婚不久的夫妻,竟是都以這種結果喪生在狼口之下。
“那他們的孩子?”馮曼忽而問道。
許辛年爲自己盛了一碗熱騰的菜湯,大口喝下,看了眼屋外道:“大抵是給信勇家。”
許信勇,許信守聽名字便是倆兄弟。
倆夫妻都沒了後,這孩子的撫養責任,也就落到了血親兄弟頭上。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馮曼沒有再問下去。
許顧安靜靜的聽着,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他隻記得這位許信勇,上次也斷了一截手臂,沒再繼續外出狩獵。
可以想象這一家的日子即便有村子的接濟,隻怕也相當難熬,更别說如今又多了兄弟過繼的孩子。
這信字輩的兩戶人家,今年當真是多災多難。
飯後,許顧安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今日白天反複修煉精通級的許家拳,導緻他現在渾身酸痛,各方面都消耗太大,這到了晚上他也終于頂不住,需要依靠睡眠重置身體的狀态。
說到底,今天多少還是過于勉強自己了,有點修煉過度的感覺。
倒在床上,身上的每一寸皮膚肌肉,這一刻方才完全松弛下來。
迷迷糊糊間,他隐隐聽到了孩子的啜泣聲,透過窗戶飄了進來。
他來不及多想就已經沉沉睡去。
今夜的星輝不多,月光更是昏暗了些。
一直到後半夜,外頭傳來了幾聲響亮的呼喝聲。
驚醒了熟睡中的許顧安,也驚醒了諸多村人。
“搞什麽.”許顧安打開窗戶木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向外看去。
隻見這時村子空地上,已經聚集了諸多人。
還有不少狩獵隊伍的青壯好手,手持火把,在四周巡視着。
看這架勢,顯然是今夜村子裏出了情況。
許顧安困意去了些,見着許辛年和許顧平已經走了出去,他當即麻溜爬起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