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玄武星,未受到不可名狀生物污染的白秋星,其上修行資源明顯要更加豐富。
即便是像左丘婧兒這樣的練氣期修士,腰間也都挂有存放物品用的儲物袋。
左丘婧兒接過成活所賜功法後,便不動聲色地放進了儲物袋中,并靜靜望着成活。
後者緩緩開口:“浩然宗内門弟子是吧?你主修的修行功法叫什麽名字?”
“這”
見成活發問,左丘婧兒眼中露出一抹糾結。
畢竟浩然宗内有明文規定:本門弟子之間,交流功法招式并不做任何規束,但任何人都嚴禁将功法外傳。
違者,輕則發配去靈脈礦工作,重則廢去修爲,逐出宗門。
“怎麽?”就愛你左丘婧兒沉默不語,成活好笑道:“你不過就是一練氣期修士,難道還擔心我窺視伱功法不成?你覺得你夠格讓我窺觑嗎?”
左丘婧兒低下頭,擺低姿态道:“倒不是婧兒不願意,隻是宗門裏有規定,不得将門内功法外傳。”
“呵、”成活冷笑一聲道:“這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是嗎就比如現在,如果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還會一味遵守宗門規定嗎?”
“前輩說笑了。”左丘婧兒賠笑道:“如果刀真的架到了婧兒脖子上”
“我沒跟你開玩笑。”
見左丘婧兒跟自己嬉皮笑臉,成活果斷從胸口的空間寶石内,取出了一把金丹級飛劍。
他将飛劍架在左丘婧兒的脖頸上,語氣裏帶着一絲不容置疑道:“功法拿出來,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前輩請過目!”
見成活一言不合就拔劍,左丘婧兒當即毫不猶豫地,将浩然宗内門弟子所修功法《浩然正氣訣》取出。
她跪在地上,用雙手捧着功法呈遞至成活面前,态度恭敬到了極點。
大廳裏。
成活一言不合就翻臉,并将左丘婧兒整治到服服帖帖一幕,直叫随行的縛若雲等人目瞪口呆。
衆人都如第一次認識成活一般,均一臉震驚的望着眼前一切。
而後衆人又極有默契地互相對視一眼,待從彼此眼神中看到疑惑和不解後,便都不禁露出了苦笑。
得。
想不到這平時悶不出聲的蠻心,竟是位隐藏極深的修仙大佬。
就在在場衆人感到震驚之時,成活也已将浩然宗的《浩然正氣訣》大緻掃了一遍。
在入侵白秋星之前,成活曾入侵過一名爲‘光羽星’的星球,并成了光羽星上皓月宗門下弟子。
與皓月宗的《皓月練氣訣》相比,成活手中的這門《浩然正氣訣》似乎并無任何不同。
兩者都是通過吸收天地間靈氣,來壯大自身的法門
既然從功法上看不出什麽名堂,成活便轉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修行者們所擁有的‘靈根’上。
他釋放出體内神識,将左丘婧兒整個人從裏到外掃了一遍。
這瞬間,左丘婧兒隻覺自己在成活面前,有種被扒光了衣服看了個清清楚楚的感覺。
甚至就連心裏在想些什麽,也被成活窺視的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隻幾息時間,成活便将神識又收回了體内,同時皺眉道:“怪了爲什麽一點兒區别都沒呢?”
“什麽區别?”左丘婧兒下意識問了句。
成活身邊的縛若雲等人,亦露出了一臉迷惑表情。
卻見成活解釋道:“據我所知,修仙者們體内都是有‘靈根’的,并且也隻有擁有‘靈根’的人,才能吸納天地靈氣爲己用。”
“但我剛剛探查了一遍你體内情況,發現你體内除多了些能量,也就是所謂的‘靈氣’之外,其餘地方和凡人并無任何區别。”
成活沖左丘婧兒道:“所以你們修仙者體内的‘靈根’究竟是什麽?你能具體描述一下嗎?”
此言一出,左丘婧兒大感疑惑:“前輩不也同樣是修行者麽?而且修爲還遠比我要高,怎麽”
成活打斷對方道:“你不用知道這麽多,隻管回答我問題就行:你們修行者的‘靈根’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你又是怎麽得到‘靈根’的。”
“那我就先說下,凡人要怎麽才能弄到‘靈根’吧。”
左丘婧兒答道:“一個人要想獲得‘靈根’,首先需得讓各大仙門判定,此人是否具有修仙資格。”
“至于究竟是按什麽标準來判定的.”
左丘婧兒想了想道:“雖說我雲國境内的各大仙門,都有諸如測試心境,又或是測試意志力的陣法,用于考核新人但多數情況下,決定一個人能否拜入仙門的,并非是此人經陣法測試出的成績,而是此人的關系和背景。”
“一般來說,修士的後代,又或者其族中親屬,都享有優先拜入仙門的權利。”
“這些人,即便在陣法測試時得到的成績不算理想,最後一樣能拜入仙門。”
“然後就是世俗界一些有權有勢之人。”
“再之後才是凡人如果宗門招收弟子時,實在是收不到有關系和背景的人,才會以陣法測試成績進行考核,并招收極少量出身卑微之人作爲弟子。”
“成功拜入仙門後,此人就能從仙門處獲得‘靈根’.如此便算是正式成爲了一名修仙者。”
“這便是‘靈根’的獲得方式了。”
凡人要想拜入仙門,就必須通過各大仙門的陣法考核。
這早就不算是什麽秘密了。
成活所占據的軀殼,此前一直在外流浪的原主蠻心,都曾略有耳聞。
可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仙門陣法考核的背後,竟還有這麽多潛規則和門門道道。
衆武者中,縛若雲就曾不止一次地參加過仙門陣法考核。
一想到自己往昔經曆,竟是因爲諸多潛規則而被屢屢碰壁,縛若雲心中氣不過。
當下忍不住開口道:“既然仙門隻看重出身和背景,那爲什麽又要招收出身低微之人呢,何不幹脆把事情做絕做死,幹脆不讓任何底層凡人拜入仙門,豈不是更好?”
“呵、”
左丘婧兒眼中帶着一絲鄙夷,輕笑道:“你們窮苦出身者趨之若鹜,視爲珍寶的仙門弟子資格,在有些權貴眼裏其實真也就那樣。”
“畢竟,修仙是一件很吃苦,而且并非就一定會有回報的事。”
“說不定你每日刻苦修行,努力了一輩子,到頭來連練氣後期瓶頸都無法突破。”
“所以相比之下,權貴們其實更樂意待在世俗界享受花天酒地,舒舒服服地過完一輩子。”
“隻有極少數求上進的權貴,又或是在父母輩逼迫下的權貴們,才會選擇拜入仙門并修行。”
“這我就想不明白了。”聽完左丘婧兒的解釋後,成活不解道:“就算突破到築基期的幾率再低,但那畢竟是修仙,隻要成功了是能夠延長壽數,是能獲得更久的。”
“所以那些權貴就沒一個想着賭一把嗎?賭赢了,不但能獲得更久,而且身邊的人也能跟着一并雞犬升天!”
“前輩有所不知”左丘婧兒笑回道:“這人與人之間分三六九等,權貴與權貴之間亦然。”
“很簡單的道理:多數寒門出身的權貴,雖有着拜入仙門的資格,但因爲父母輩能提供的資源有限,所以一般終其一生,撐死也就修煉到築基期了不得了,而且能修煉到築基期的,還得是百裏挑一的那種。”
“此類寒門出身的權貴,其父母輩大多是練氣期修士,又或者世俗界的有權有勢之人。”
“寒門權貴拜入仙門後,僅能從仙門處獲得‘低級靈根’。”
“再往上一層的話,則是父母輩爲築基期修士,又或者出身世俗界皇族的中層權貴。”
“中層權貴拜入仙門後,能從仙門處獲得‘中級靈根’。”
“無論是修行速度,靈氣質量還是突破瓶頸時的成功率,‘中級靈根’都要遠勝于‘低級靈根’。”
“且不僅是靈根,中層權貴們一出生還會自帶大量修行資源,所以其中近九成的人長大後都會拜入仙門,并一路平步青雲。”
“中層權貴混的最差的,保底也能有個練氣後期修爲,并能當上宗門的長老之類的要職。”
“好的則能修煉至築基期甚至更高境界!”
左丘婧兒最後總結道:“所以說啊,也隻有這樣出身的人,才有踏入仙道的價值.至于底層寒門權貴,則不過隻是做陪襯的綠葉罷了,所以寒門權貴在家裏享人世間富貴它不香嗎,何苦去求那虛無缥缈的仙道呢?”
修行資源麽.
經左丘婧兒這麽一解釋,成活已大緻弄清楚了,有關此世界修行者的一些大緻情況。
不同于玄武星上的修士,隻看重自身所受污染的嚴重程度,以及抵抗污染的能力。
白秋星上的修士,似乎極度依賴于修行資源,且絲毫不看重個人天賦。
甚至到了沒有修行資源,未來就不得寸進的地步。
不過這倒也情有可原:畢竟白秋星上的修士們,其體内靈根都是由各大仙門賜予的,而非生來就有。
既然‘靈根’都是别人給的,那自然就不存在天賦一說。
想到此,成活對‘靈根’一事愈發好奇。
尤其是仙門所賜‘靈根’,竟然還有低級中級和高級之分,這便更加引起了成活興趣。
成活繼續沖左丘婧兒追問道:“既然修仙者的‘靈根’都是由仙門所賜,那各大仙門手中的‘靈根’又是怎麽來的呢?”
“還有,你可見過‘靈根’具體長什麽樣?然後‘靈根’又是怎麽被移植到修仙者體内的?”
“前輩太高看婧兒了。”左丘婧兒搖着頭苦笑道:“婧兒說到底,也不過就隻是一練氣期修士,浩然宗的内門弟子,能知道仙門收徒的一些潛規則就已算是不易了。”
“至于更隐晦的一些秘密,像是仙門‘靈根’怎麽來的,又怎麽被移植到修仙者體内的,這些婧兒肯定是沒資格知道了。”
“你不知道?”成活疑惑道:“你不知道的話,那你體内‘靈根’又是怎麽來的呢?”
左丘婧兒答道:“仙門爲新入門弟子移植‘靈根’時,都會事先給新人弟子喝下一碗特殊的湯藥,服用者很快就會不省人事,待等到醒來時,體内就已經被移植‘靈根’了。”
保密工作做的這麽好麽
成活一開始還隻是對‘靈根’一事略感興趣。
但得知仙門保密工作做得這麽滴水不漏後,他已愈發想知道與‘靈根’有關的内幕了。
成活繼續從左丘婧兒口中打探情報:“話說你所在的那什麽浩然宗,宗裏修爲最高的人是誰,具體是什麽境界?”
左丘婧兒聞言渾身一震。
她像是猜到了什麽一般,當下小心翼翼看了成活一眼,并若有所指道:“那個,前輩像浩然宗這樣的小門小派,是沒資格自行爲修士移植‘靈根’的。”
“浩然宗每每招收新人弟子時,都會向雲國北境的大宗門真陽門上報,然後真陽門自會派修士過來進行‘靈根’的移植。”
“我問問題,你隻管回答就行。”成活聞言皺眉道:“你們浩然宗修爲最高的人是誰,具體什麽境界?”
左丘婧兒忙道:“我浩然宗太上老祖左丘上人,有金丹初期修爲。”
左丘上人?
浩然宗老祖居然也姓左丘麽?
成活聞言一愣,并下意識朝左丘婧兒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他轉而又道:“我看着明宣城内修士似乎并不算多,這說明修士一般是不待在凡人聚集的城池的,所以你這次來明宣城是爲做什麽的?”
左丘婧兒如實道:“最近雲國北境的魔門突然變活躍了許多,似乎是有要和正道開戰的趨勢。”
“所以身爲雲國北境正道魁首的真陽門,就諸如像我們浩然宗這樣的小宗門,去聯絡各個凡人城池裏的武者幫派,集結人手,然後多儲備些戰備資源。”
“其中,我負責聯絡的正是明宣城的七大幫之一海鲸幫。”
聚朋閣大廳裏。
待左丘婧兒爲成活解釋完其來意後,早在一旁站立多時的海鲸幫堂主,忙上前沖成活行了一跪拜禮。
他學着左丘婧兒先前的遣詞,沖成活拜道:“明宣城海鲸幫堂主刁信然,見過前輩!”
“起來吧。”見跪拜之人隻是一凡人武者,成活便并未與其多言,隻是轉而又沖左丘婧兒道:“你跟我講下,你剛說的那魔門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又爲什麽要跟真陽門等正道開戰?”
“這就說來話長了。”
左丘婧兒想了想道:“魔門與正道間的恩怨,其實自上千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據我族中長輩所說:魔門修士似乎一直想要召喚出,某個存在在人間的投影,甚至爲此而不擇手段。”
“因爲某些未知原因,魔門修士們将那個存在稱之爲‘那位大人’,而從不直呼其名。”
“且不止是魔門。”
“正道修士們同樣因爲某些原因,一直稱呼那個存在爲‘那位大人’,而不敢呼其名。”
“但與魔門不同的是,正道修士對‘那位大人’極爲忌憚,并聯合在一起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魔門的一切行動。”
左丘婧兒最後補充道:“據說在很久遠之前,修仙界的修士們是沒有正魔之分的。”
“正因爲修仙界有了‘那位大人’的存在,修士們方才分成了正魔兩派,并爲了召喚和阻止‘那位大人’投影而不斷争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