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渺渺聲中,一穿着白色陰陽太極魚袍的白胡子老仙,從那霧氣之中緩緩走出。
老仙手持拂塵,衣炔飄飄,隻一眼便令人心生敬仰之情。
可見到老仙的成活,卻是心中一震,下意識回想起當初在神樹村見到的白胡子‘仙人’。
神樹村的‘仙人’,也同樣是從白霧之中走出。
也同樣手持拂塵。
甚至就連他們所穿的陰陽太極魚袍,都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古仙’明明已不存于世。
可他們又似乎無處不在,就像是某種意義上的不死
林中。
見白霧内有‘仙人’走出,老僧悟生輕拍腰間儲物袋,并從中取出了一根金色錫杖。
他手持錫杖,重重點了在地面上。
“阿彌陀佛!”
伴随着一聲佛号,一股無形氣勁自錫杖上波及至四面八方。
‘仙人’們觸碰到氣勁,便先後化作了五灘漆黑色爛泥,隻餘下拂塵、仙劍、酒葫蘆等物尚留在原地。
這些‘仙人’死了。
他們的死法,和當初神樹村中幾乎是一模一樣。
成活掃了眼地上的法寶,不動聲色道:“大師,這地上的寶物,你打算怎麽分啊?”
悟生笑道:“不過是些沒用的擺設而已,你如果想要,拿去就是。”
其實不止是悟生。
成活等一行七人中,除了他和鐵牛,其餘同行的修士,皆未将那些仙人寶物放在眼裏。
就好像,那些寶物真就隻是一堆無用的擺設。
這些人似乎不識貨
成活環顧四周。
見衆人真就絲毫不在意地上寶物,便做若無其事狀走上前去,将拂塵、酒葫蘆、仙劍等俱都收入儲物袋中。
一行七人繼續于林中前行。
路上,成活沖老僧悟生打探道:“敢問大師,你可知道白霧裏的‘仙人’都是從哪兒來的?”
“那些都是萬年前的‘古仙’殘影。”
悟生解釋道:“除了這血樹林外,像是‘古仙遺迹’,又或者其他一些有白霧存在的險地,都有遇到‘古仙’殘影的可能。”
“‘古仙’殘影有強有弱,像是我們剛剛遇到的殘影,就僅僅隻有拜神初、中期修爲。”
“而如果我們在白霧未退散的情況下,強行闖入血樹林,那麽我等遇到的‘古仙’殘影,就很可能就會有築胎期,甚至是血丹期修爲了。”
怪不得要等白霧退散才能進入血樹林。
原來如此
成活恍然。
他又問道:“那大師可知,這些‘古仙’殘影是怎麽形成的?”
悟生搖頭笑道:“這些‘古仙’殘影,怕是萬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因爲年代太久遠,想要弄清這其中原因幾乎已不可能.”
衆人邊走邊聊。
不多時,便又見一隊穿陰陽太極魚袍的‘仙人’,從白色霧氣中走出。
同樣地,這隊‘仙人’仍隻有拜神初期、中期修爲。
無需成活等人出手,老僧悟生故技重施,隻揮動錫杖,便輕松将‘仙人’們擊殺。
這一次,被殺的‘仙人’們并未留下‘酒葫蘆’這一至寶。
爲不引起悟生注意,成活便特意沒去撿仙劍、陰陽太極魚袍等物.
如此,在接連清理了數隊‘仙人’殘影後,前方白霧突然就變得濃郁起來。
見此一幕,悟生面露喜色。
他目視前方道:“不出意外,那前面,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那棵血樹了。”
成活順着老僧目光看去,果見前方白霧之中,有一血紅色的樹影若隐若現。
衆人加快腳步。
待離得近了些後,成活方才發現。
這哪裏是什麽血樹,這分明就是一有着二三十米高,被埋在了地裏,身體形容枯樹的‘古仙’!
當然,也有人對此持不同看法。
元秀傑皺眉道:“這血樹怎麽長成了人的樣子?莫不是已經成精了?”
“不、不、不。”
鐵牛的看法倒是與成活一緻:“我覺着,倒更像是某位‘古仙’長成了樹的樣子。”
“不太可能吧。”元秀傑反駁道:“畢竟,哪有人能長到二三十米高的”
血樹林中的血樹,除了形似‘古仙’外,那如同血肉一般的枝幹上,還長有無數紅彤彤的‘血果’。
就和神樹村中的‘道果’一樣。
成活隻看了一眼那‘血果’,心中便湧出一股‘那血果很可能是大補之物’的明悟。
但出于謹慎起見,他并未急着去摘那果子,更沒想着去吃
與此同時。
不同于成活等人對血樹的好奇。
老僧悟生見到血樹後,眼中竟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激動,并于不經意間,将目光朝鐵牛處掃了一眼。
這一細微動作,被在一旁默默觀察的成活盡收眼底。
這老僧明明并未被‘痛苦之力’折磨,卻在見到血樹後,表現出了比鐵牛還要激動的反應。
這老僧有古怪.
血樹下。
見成活等人愣在原地,皆不願第一個站出來喝血樹汁液,老僧悟生便主動開口:“成活,既然其他人心裏都有顧慮,那這血樹汁液,就由你來第一個喝吧!”
“這”
鐵牛猶豫了。
他在原地躊躇不前。
看其表現,似乎并不是那麽特别信任自己的師父.
“阿彌陀佛!”
見鐵牛不肯,老僧倒也不再強求。
他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立于原地不再多言。
如此僵持許久。
終于,隊伍裏修爲最低的元秀傑開口:“還是我來吧!”
‘血樹汁液能化解痛苦之力’的消息,是元秀傑從他朋友那兒聽到的。
出于對好友的信任,元秀傑來到樹前,用匕首劃開樹幹,後又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瓷碗,用于接取其中汁液。
那血樹不僅長得像仙人。
在被匕首劃開後,那如同血肉般的樹幹,竟真的像被劃傷了一樣,從中不斷滲出鮮血。
更令成活感到不可思議地是,那血樹汁液流了沒多久後,其傷口便似血肉一般,自行愈合起來。
止血,結痂,直至最後徹底恢複。
“這”
見此怪象,元秀傑目露震驚之色,下意識與血樹拉開了一定距離。
他一臉難以置信道:“這血樹,該不會真是由‘古仙’變得吧?”
望着傷口已愈合的血樹,成活目露思索之色。
萬年前的古仙,還有古佛,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麽?
這個世界原本是什麽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