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交談間,成活又是一記‘金光分影劍’掃了過去。
受此一擊,巨手虛影上的裂痕進一步擴大。
虛還被這一擊驚得渾身一震,隻好再次試着和成活講道理:“施主,你且聽我一言。”
‘呯’!
成活不多廢話,隻是不停地操控着‘金光分影劍’朝巨手虛影上猛攻.
在如潮水般的疼痛折磨下,成活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可每當他即将要堅持不住時,一看見下方出現裂痕的巨手虛影,以及虛影中一臉慌亂的大佛教僧人們,便又精神一振。
連帶着,他揮動‘金光分影劍’的力道都變大了幾分。
虛還徹底慌了。
他沖左右吩咐道:“諸位,那魔頭到底隻是一個人,他吸收了我們這麽多人的‘痛苦之力’,必定撐不了多久。”
“我等再加大些力度,釋放更多‘痛苦之力’,遲早能把他給活活疼死!”
虛還的話,令衆僧皆爲之一振,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身邊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各施手段,用着比之前更加觸目驚心地方式折磨起自己.
“好、好、好!”
望着下方僧人們的表演,成活一邊忍着無邊無際的痛楚,一邊歇斯底裏地狂笑着。
見僧人們産生的‘痛苦之力’自下而上飄來,他便又猛地深吸了一口。
疼!
這一口‘痛苦之力’,直疼的成活眼珠子都要蹦出來。
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得速戰速決才行
自知已到達極限,無法再吸收更多‘痛苦之力’的成活,果斷從祥雲法器上跳了下去。
他腦袋暈暈沉沉,已無法分辨出眼前之人究竟哪個是哪個,于是便不管不顧地催動‘金光分影劍’,朝一切能看得見的目标砸去。
成活的進攻比先前更加瘋狂,也更加毫無保留。
在如此猛烈地進攻下,那巨手虛影變得搖搖欲墜,似随時可能崩裂開來。
“壞了!”見此一幕,虛還驚道:“那魔頭被疼痛刺激,力道反而比之前更大了!”
‘呯’!
虛還話音剛落,便見成活又是一觸手橫掃而來。
那巨手虛影受此一擊,再加上維持其存在的‘痛苦之力’又俱都被成活奪走。
當下再也支撐不住,轟的一聲便徹底碎裂開來。
“嘿嘿.”
迷迷糊糊中,成活望見了大佛教僧人們一臉驚恐的表情。
他怪笑一聲。
行走間,于無意中散發出的滔天煞氣,将整個農戶宅院都籠罩在内。
體表漆黑色的肉塊。
龐大的身軀。
紫紅色的觸手。
還有時刻散發出的恐怖壓迫感
這一切的一切,令早已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大佛教僧人們,都不自覺地渾身顫抖。
“阿彌陀佛!”
見成活距自己越來越近,虛還強壓下心中恐懼。
他雖兩股戰戰,但說話時的語氣卻顯得異常平靜:“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若能皈依.”
‘叭’!
成活并不給虛還啰嗦的機會。
他單手掐住虛還脖頸,将其提至半空,又用另一隻手抓住其身體,用力一扯。
‘噗’!
宅院裏一片血紅.
“嘿嘿、”
成活咧嘴一笑,并掃視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僧人們。
他體表觸手在宅院裏四處亂飛,就如同碾死螞蟻一般,将衆僧都紛紛按死在了地上。
殺戮過後,那陣如潮水般的痛楚,又再次朝成活意識海席卷而來。
疼!
成活搖搖晃晃地,用最後一絲神智支撐着,将地上的錫杖、木魚等法器撿起,收進儲物袋内。
最後又将有着血肉基座的佛像一腳踢碎。
佛像碎裂的瞬間,古陽城上空那已露出了大半個身子的佛子嗣,便也随之消失不見。
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籠罩着整個古陽城的‘靈光大陣’.
也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見一切都結束後,成活便直接躺在了滿是血漬的地面上。
“唉、”
他長歎一聲,并感覺到了一陣難以形容的疲累。
心累,身體也累.
成活很想就這樣一直躺着,好好的睡上一覺。
但因忌憚随時會趕到古陽城的大佛教援兵,在躺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便又強撐着重新站起身來。
他咬着牙,搖搖晃晃地走在古陽城大街上.
相較于修士而言,凡人所産生的‘痛苦之力’精純度,遠遠達不到召喚佛子嗣所需要求。
因此,在經曆佛子嗣事件後,古陽城内修士雖所剩無幾,但凡人們卻大多存活了下來。
見空中的佛子嗣已消失不見,部分凡人便壯着膽子,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随着時間推移,街上行人逐漸變得越來越多。
此外。
見‘靈光大陣’消失不見,一些膽子較大又喜歡撿便宜的修士,便禦使着法器,小心翼翼地自城外飛入城中。
這使得整個古陽城内,很快就再次變得熱鬧了起來。
隻唯有農戶宅院内躺着的一地屍首,還尚能證明這座城裏剛發生過一場血戰.
…
‘叮——當!’
古陽城大街上。
賣糖畫的貨郎敲着鑼,賣力地沖往來路人們吆喝着。
“麥仔膏,麥仔膏可要?”
身爲攤販的敏銳嗅覺,讓貨郎一眼就從人群之中,看到了正搖搖晃晃向前走着的成活。
這是他的熟客。
“大人,糖猴兒可要?”貨郎扯着嗓子喊道。
熟悉的聲音,令意識将要被疼痛淹沒的成活爲之一愣。
他朝那賣糖畫的貨郎看去,下意識道:“怎麽賣的?”
“你看你這記性。”貨郎笑着道:“還不是老樣子麽,二錢。”
“行。”
成活掏出了一大把長條狀錢币遞出,并自顧地取走對方剛畫好的糖猴兒。
“這”見到那一大把錢币,貨郎愣道:“大人,你這也給的太多了吧?”
成活不說話,隻是沖貨郎擺了擺手。
他一邊吃着手中糖猴兒,一邊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古陽城。
在‘痛苦之力’的折磨下,成活已無法禦器飛行,便隻好沿着官道一路向東行進。
如此走了許久,見身後不遠處有三輛馬車正緩緩駛來,便伸手将其攔下。
“去哪兒的?”駕車的車夫沖成活問道。
“你們去哪兒?”成活反問。
車夫回道:“雷州,如雲城,你可順路?”
“順,帶我一程呗。”成活說着,便從懷裏取出了一把錢币。
“不用這麽多,十個就夠了。”
車夫取了十錢,又将剩下的都還給了成活,便自官道上策馬飛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