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活的酒葫蘆能将受困者化爲酒水。
雖說杭白夏被困在葫蘆裏的時間并不算長,不至于丢了性命,但還是免不了身受重傷。
被從葫蘆放出來的杭白夏,渾身上下都似受到了極強烈地腐蝕,就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見對方虛弱不堪,成活默默将手中仙劍放下。
他直入主題道:“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們就把你放了。”
“哼、”
杭白夏冷笑一聲以給出回應,并做一臉視死如歸狀。
這是個硬茬子
成活眉頭緊皺。
他伸出右手,猛地握緊成拳。
在這瞬間,杭白夏隻覺有股難以言喻的巨力,施加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咔’!
伴随着一陣骨骼碎裂聲,杭白夏悶哼一聲,右臂無力地耷拉了下去。
他額頭上滲出汗水,卻仍舊不言不語。
這貨還挺能忍的.
成活思索片刻,忽意味深長道:“杭白夏是吧?你不怕死,不想回我問題,這随你,但你可爲你師妹考慮過?”
杭白夏聞言一驚:“什麽意思?”
成活晃了晃手中葫蘆,笑得更加高深莫測了:“你知不知道,你師妹一直都喜歡你?”
他張口就來:“原本,你師妹是能跑掉的但我用你的命威脅她,說敢跑就把你殺了,她擔心你,就自己主動進到我這葫蘆了。”
“這”杭白夏渾身一震,本能地想要去搶成活手中葫蘆。
但他此刻的狀态實在是太差了,且右臂剛被成活廢掉。
别說是反殺成活、鐵牛二人。
他才剛一起身,就因身上傷口撕裂而疼得跪倒在地:“我不信!除非你把我師妹放出來,不然你就是在騙我!”
成活面無表情道:“你當我傻啊?我把她放出來,萬一你們兩個還留着後手,那我不是要吃虧?”
杭白夏沉默不語,隻死死盯着成活,似是想看出對方有沒有說謊.
少傾,他忽歎道:“行吧,你問吧,隻要不觸碰到我的底線,我有問必答。”
因擔心玄天宗的人随時會來,成活不敢有絲毫拖泥帶水:“第一個問題:你在我們村種的‘道果’,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道果?”杭白夏一臉不解:“什麽道果?”
成活面露不悅,并晃了晃手中葫蘆:“能不能配合下?真想我弄死你師妹是吧?”
見其動作,杭白夏心中一緊。
他眼中有慌亂之色一閃而過,但語氣卻無比誠懇:“我杭白夏從不撒謊,如果我不想回答你,我會直接說,哪怕你把我和我師妹都殺了也是一樣.我現在說我不知道,那就是真不知道,至于你信不信就随你了。”
“行,就當你不知道。”
成活并不糾結于‘道果’的問題。
他接着道:“那你說下,怎麽才能從拜神期突破到築胎期?這問題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杭白夏是築胎期修士,是過來人,自然是知曉突破之法的。
他不假思索道:“拜神期修士要想突破到築胎期,需先滿足兩個前提條件。”
“第一,修士需先通過祭拜‘痛苦之母’修煉到拜神期大圓滿。”
“境界圓滿以後,修士體内的‘痛苦之力’會變得猶如實質,這時隻需再服用‘築胎丹’就有機會突破到築胎期了所以‘築胎丹’就是突破所需的第二個先決條件。”
身爲穿越者,成活曾在穿越前看過無數仙俠小說。
根據仙俠小說塑造的世界觀.
如果将修士體内的‘痛苦之力’看做仙俠小說中的‘靈力’,那麽拜神期和築胎期,剛好對應的是仙俠小說中的練氣期和築基期。
順着這一思路,‘築胎丹’所對應的,自然是仙俠小說中的‘築基丹’了
有小說作爲基礎,成活理解這一切并不困難。
他繼續追問:“那你說那‘築胎丹’,要怎麽才能弄到?”
“宗門發的。”
杭白夏回道:“血丹期又或者更高境界的修士,能夠通過祭拜‘痛苦之母’得到‘築胎丹’。”
“這丹藥我就隻吃過一次,因爲我資質還算不錯,隻一次就築胎成功了.”
“築胎成功之後,修士體内會長出血肉之壁,從而能容納更多更高質量的‘痛苦之力’。”
“所以,築胎期修士要遠遠強過拜神期。”
血肉之壁麽
聽着杭白夏的描述,成活心中隻覺一陣古怪。
這世界和他印象中的仙俠世界,還是有着極大出入的.
順着杭白夏說的,成活又道:“那‘痛苦之母’又是什麽?爲什麽祭拜她才能修行?”
“這你叫我怎麽回你”
杭白夏一臉無奈道:“‘痛苦之母’就是‘痛苦之母’,這世上所有修士,都是通過祭拜她來修行的,至于這究竟是爲什麽,我不知道,而且也應該沒人會知道總之一直都是這樣。”
成活目露思索之色。
在确定杭白夏的話裏并無甚邏輯漏洞,不像是臨場編的後,方才繼續詢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玄天宗,是不是在村子裏布置了傳送陣?爲什麽我一出村子,就會被自動傳回村子裏?”
“你想知道怎麽出去?你急着要走?”
杭白夏聲音陡然提高了數倍。
他盯着成活打量了許久,笑了:“你急着要走,是怕玄天宗派人來追殺你,對吧?”
成活面無表情,并不言語。
杭白夏又道:“而你之所以怕玄天宗追殺,是因爲我師妹并沒落你手上.如果我沒猜錯,她現在很可能已經逃回宗門了。”
“我說的可對?”
…
同一時間裏。
玄天宗山門,呼延老祖閉關之所。
“老祖!”
秘境外,勤真真滿身是血。
她跪拜在地,一臉慌亂道:“老祖,白夏師兄出事了!我和他在神樹村遇着邪魔了!”
“進來吧。”
聽見勤真真所言,秘境竟自行打開了一缺口。
還不待勤真真有所行動,那缺口處便傳出一股巨大吸力,将勤真真整個人都吞入其中
秘境裏,一年輕修士正盤坐在地。
他相貌平平無奇,隻是臉上有着無數道觸目驚心的裂紋。
這些裂紋,看上去像是碎裂的玻璃鏡子,又像是結冰的湖面上出現了裂紋。
這讓他原本平平無奇的相貌,無端增添了一絲驚悚。
見勤真真入内,那裂紋修士道:“所以,神樹村的村民你們沒能給帶回來?”
“老祖恕罪。”
因擔心師兄杭白夏安危,勤真真語速極快道:“也不知道是爲什麽,那神樹村突然就出現了兩隻邪魔,不但把所有村民都殺了,還用一葫蘆把白夏師兄給收走了,我不是那兩隻邪魔對手,所以就回來請老祖出馬,幫”
“什麽?!”
秘境裏。
還未等勤真真把話說完,老祖便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他站起身,雙目圓瞪,那裂開的臉上露出猙獰表情:“我的‘道果’,居然全被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