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全息實境中的一切都顯得太過真實，剛才那一瞬間的劇痛和窒息感，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甯笙從全息艙内驚坐起來，努力平息了許久，都還是沒辦法徹底從那種驚悚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算了，還是明天再來吧！

怏怏不樂地回到家，一直到晚上跟路斯年打視頻通訊的時候，甯笙都還沒能完完全全地從那種情緒中抽離出來，

被路斯年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怎麽了？看起來情緒很不好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麽。”

甯笙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袍，抱了隻柔軟的抱枕在懷裏，一頭蓬松柔順的黑發披散在腦後，

整個人陷在雲朵一般柔軟的沙發裏，看起來小小的一隻，嘴角微微向下的時候，看起來實在是委屈極了：

“我今天試了一下跳級考核。”

“這麽快？”

強壓下想要瞬移到她身邊，揉一揉她腦袋的心思，

路斯年也清楚，甯笙絕對不是那種一次挑戰不成功，受了挫就會情緒低落這麽久還不見恢複的人。

他略一思索，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

“最後那一下的感覺，很難受？”

“嗯。”

甯笙垂下眼，不自覺地又把抱枕抱緊了一些：

“感覺好像真的死過了一回。”

“全息實境技術是這樣的。”

路斯年很能理解她的感受：

“我第一次參加跳級考核的時候也跟你一樣，有些難以消化，甚至還連着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畢竟被人那樣殺掉的感覺，不僅僅隻是痛苦，更令人毛骨悚然。

但這其實也是戰鬥系的學生不得不跨過去的一道坎。

怕死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戰士。

隻有在直面過這樣的痛苦之後，依舊敢于挑戰，并且能在不斷的努力過後挑戰成功的人，才能真正走上星級戰場。

但又因爲我們感受過這樣的痛苦，所以在真正走上戰場之後，即便依然可以悍不畏死，也還是會極盡可能的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路斯年的嗓音溫柔卻有力量，總能讓人分外的心安。

甯笙聽着他緩緩徐來的解釋，腦海中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也終于一點一點地松弛下來。

而這一松，她白天訓練了一整天的疲憊感也迅速占領了高地，

睡着之前，最後迷迷糊糊聽到的，好像就是路斯年輕輕地對她道了一句晚安。

……

雖然甯笙日常各種訓練内容全都作爲軍部機密，一條不能外洩。

但她開始頻繁去跳級考核場的事情，卻不是什麽秘密。

最開始的時候，還隻是星際研究院内部的師生們在傳，

但随着這個消息被人發到星網上，讨論的人一下子就擴大到了全星際範圍——

“[女神下凡辛苦啦]：這才開學一個月吧？聽說我女神已經連着一周去跳級考核場了……這也太牛了！”

“[甯笙今天破紀錄了嗎]：我記得之前有人說過，現在的記錄，還是路少校當年上學時留下的，是入學兩個月就跳級成功，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