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年給甯笙把蝦仁全部剝出來,單獨放在了餐盤上的一個小格子裏:
“基本上都沒什麽要做的吧。”
“嗯,要等七組那邊出結果,東西拿過來了我才能繼續下一步。”
甯笙手裏的筷子,這回戳中了一顆丸子,
她慢吞吞地咬了一半兒,看起來甚至連食欲都欠奉:
“本來就無聊,現在連擰螺絲的活兒都沒了。”
“既然什麽事都沒有,出去玩玩怎麽樣?”
“出去玩?”
甯笙撐着下巴的手,緩緩放下了。
她下意識地坐直了幾分:
“就一個下午的時間,能去哪兒?”
“我看很多旅行軟件上,還有專門到沙漠遊玩的路線,
我們這裏出門就是沙漠,你都還沒有去玩過吧?”
将最後一個蝦仁剝好,放進甯笙的餐盤裏,
路斯年輕擡了下眼,噙着笑意誘惑她:
“一起嗎?”
“吃完就去!”
甯笙一筷子夾起兩個蝦仁,全部塞進了嘴裏:
“不過沙漠裏有什麽好玩的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路斯年輕笑一聲,又往她手邊放了一杯酸奶。
因爲有一會兒出去玩的動力做支撐,甯笙這頓飯吃得可以說是這一年裏最快的一次了!
然而就在她吃完了午餐,興沖沖地就準備往外跑的時候,
路斯年卻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又将人拽了回來:
“先去穿件羽絨服,外面冷。”
“又到冬天了啊……”
甯笙也是被他這麽一拽,才想起現在的季節——
他們來這兒的時候就是冬天。
但除了第一個月的時候,她偶爾下班比較早,還會跑出去看看沙漠裏的夜晚,然後被凍得灰溜溜地跑回室内之外,
後面整整十個月的時間,她就一直待在基地再沒出去過了。
基地的空調四季恒溫,枯燥的生活也是日複一日,
待得久了,就好像連時間的流逝都察覺不到了。
原來春夏秋都已經輪轉過了,
現在又到了冬天。
想起之前在冬天的沙漠中感受到的刺骨嚴寒,甯笙乖乖地脫下白大褂,換了件兒厚厚的亮色羽絨服。
時隔十一個月的時間,終于又一次在大白天裏走出了基地,
甯笙本以爲她還會看見一望無際的黃沙,
然而……
“什麽時候下過雪了?”
清澈的瞳孔之中倒映着雪後的沙漠,
此起彼伏的沙丘之中,迎風面的白雪與背風面的金沙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雪後陽光從雲層間灑落,更是将這一片大地映照得熠熠生輝。
甯笙彎腰掬起了一捧輕盈潔白的雪,忽然笑了起來:
“你該不會是想帶我出來打雪仗、堆雪人吧?”
“你想玩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路斯年看着不遠處牽了兩匹駱駝過來的人,輕挑了下眉:
“不過基地這邊不合适,我們可以跑遠一些之後再玩。”
“祥叔?”
甯笙這時候也聽到了動靜,她扭過頭,有些意外地望着來人:
“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