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也在梁馮慶落好計劃,又等這星期周日的時候。
時隔一天。
在甯郃等人所在的地星内。
于今日下午。
岢市,外環。
一家開在路邊的雜貨五金小商店中。
正有一位中年人發呆似的坐在櫃台内,又大緻盤算着這一個月的盈利。
而此人,正是曾經的那位小超市老闆,也即是西周曾經表演魔術時,所認識與所承諾的那個老闆。
隻不過他倒是不複幾年前的手裏有點小錢,繼而意氣風發。
如今的他,卻是感慨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也正想着往後的出路。
因爲這一個月,除去水電房租什麽的費用以外,時至這月底的這一天,他這幾日心算與筆算之後,才發現這月堪堪賺了三千多塊錢。
要是說來,這三千也不少,要是沒有房子壓力的話,其實一個人也能過得自在。
可是他有家庭,父母年事也已高,孩子亦是需要上住宿大學,那這一月三千就不夠了。
雖然父母以前也是正兒八經的職工,有退休金的保障。
可是在他想來,父母養大他不容易,現在他都四十七八的人了,改換成他養父母了,這總不能再花父母的退休金。
但也是沒有再多賺錢的門道,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将來幹什麽不賠,且此時又沒有客戶來買東西的空閑中。
他也是歎口氣之餘,拿出了手機,開始翻閱了一下各個群裏的聊天記錄,看看多功能的群友們,有沒有閑聊時,聊出來什麽生錢的門道。
或者有什麽職業是他這個年齡能幹的,要是工資差不多,實在不行,也可以撤店去上班,将能返廠裏的多少返回去一點,也總好過将來全崩盤。
因爲他也聽附近的一些鄰居說了,這片街道很可能要改,到時候還得移店。
真到那時候了,臨時找落腳點,找一個全新的地方,不知道生意好壞的地方,更是個麻煩事。
很可能一開始沒生意的時候,還要貼進去水電房租。
且有時候,他和朋友喝悶酒時,他朋友也問過他,給他過建議,說他爲什麽不等一等,找個好地方?
他隻想說,好地方早就被人占了,哪能輪到他?
若是能輪到他,他也不會這般東想西想的煩惱自己。
老闆也是每逢想到這個事,都是哀聲一歎,覺得朋友以前羨慕他有個超市,他又何嘗不是現在羨慕朋友有個隻用出力的工作,不用操心那麽多事。
且他朋友這個工作,說來也是巧。
全是在一個群裏和一個人閑聊,聊來聊去,發現這個人開了一家酒店。
然後,朋友本身就有不少社會閱曆,能說會道。
兩人也算是意氣相投的一拍即合,之後,朋友就去這人的酒店裏幹活了,上來就是預備的大堂經理。
對此一事,現在老闆也是羨慕的。
可也是覺得朋友是好運氣,那酒店幸好不是開在綿朝的。
不過,也是想到這個事。
老闆也是有病亂投醫之中,沒有去翻才加的求職群消息,而是開始繼續翻一些遊戲娛樂等水友群的聊天記錄,想看看他們有沒有閑散話出,聊出什麽目前他能幹的好工作。
這也是老闆覺得,群友的瞎聊不一定害自己,也不可能專門定位自己,爲自己布下生意陷阱。
可要是在網上搜索賺錢的生意,或者關于一些賺錢的群,那大部分都是實實在在的請君入甕。
畢竟這年頭有個賺錢的門道,誰不是悟得結結實實。
要是遇到一個陌生人就坦誠布公,熱情好客的,除非是人家想賺自己的錢。
老闆經曆了生意上的起起伏伏以後,也是熟知這些,就像是他店裏來客戶的時候,他也是客客氣氣的又不失熱情,讓客戶覺得他非常聊得來。
說到底,自己是要賺他的錢,這肯定要聊得來。
相比較而言,老闆就覺得水友們的閑聊,若是真聊出一些有用的,那才是無心之失的意外之喜。
且他這般翻着翻着,不知不覺就翻了一個小時,翻了十幾個群。
期間也有一些的話語與圖片有意思,讓他在苦悶之中,倒是難得的笑了幾聲。
就這樣翻着翻着,他很快就翻到了一下早已沒消息的群,也翻到了曾經八年前加入的那個西周粉絲自發組建的群。
名字叫‘西周主播的水友群。’
老闆看到這個名字,還真是忽然愣了那麽一兩秒,是有些記不得了。
但随着稍後記憶泛起,他才想到很早很早以前,在他意氣風發的時候,是見到過這位主播,也親眼看到他表演過一場精彩的魔術。
當時的自己,當和這位主播交談以後,又聽這位主播還要準備下一場魔術的時候,也是想圓兒時願望的支持。
甚至當天就取出了幾萬塊錢,就等這位主播過一段通知自己。
可是這一等,是等到了現在,等到了沒錢,也沒有這位主播的一點消息。
此刻老闆想到這些,也是異常的懷念,但卻不是懷念魔術,而是懷念那時意氣風發的八年前。
就這樣,老闆緬懷了一會後,才搖頭再歎一聲,翻了翻這個群裏的記錄,發現還是停留在那位被盜号所發布的垃圾廣告時,也返回了聊天軟件界面,又點開了下一個群。
但老闆卻不知道。
當他念的西周,又點開這個群的時候。
遠在千裏外的昆侖山内,西周就有感念,也看到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隻不過對于西周來說,又依舊是像前一個月一樣,對此沒什麽看法。
反正人隻要還活着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像是這樣繁瑣的事,西周是完全不管。
也隻有此刻的雲鶴,是刻意看了看千裏外的老闆。
但幾息過後,雲鶴也是不管。
可是雲鶴倒不是和西周一樣,是不想管。
反而在雲鶴想來,全當這位老闆在修煉之前,先經曆壓力中的修心了。
也是在雲鶴觀來,莫說道途,且在人生之路上,處處也是修行。
亦是念于此。
雲鶴也看向了甯道友前方的水幕,看向了屬于藍星的一景,看向了梁馮慶。
如今在雲鶴的印象中,他就覺得梁馮慶就很好。
因爲照理來講,在梁馮慶一開始的築基之後,實力忽然躍進,在身爲‘高等生靈’完全區别于藍星的人類,又在這般目前明顯‘生命等級’的區之中,在情理之中,梁馮慶本該無視藍星的律法之中,也覺得自己怎麽做都是對的,是應該将綠星聯盟攪個天翻地覆。
這就像是大家以前都隻是小兔子,遵守着兔子之間的律法,說着兔子之間的語言。
但忽然有一天,一個兔子變成了老虎,變成了‘狩獵者。’
這在情理之中,其實已經是不能共處了。
也像是有的人賺錢了,都能大變一個性格與氣質,别說是這種屬于物種上的‘躍進’了。
所以在雲鶴等人看來,在不推演與不接觸,以及不翻閱梁馮慶以前消息的任何前提下。
雲鶴等人是盲猜,猜‘多寶熊師弟’的這第一位學生,應該是要稍微‘傲’一段時間。
可實際上,經過十幾天的沉澱,還有一開始同屬于藍星人類的歸屬感中。
雲鶴等人倒是發現,梁馮慶僅僅隻是用了十五天的時間,就壓下了最初那種違規律法的‘無視’,身爲高等生命該有的‘傲然。’
這在雲鶴等人想來,這是難能可貴的。
當然了,這樣的人,要是放在仙界,放在曾經的五洲,那基本都是普遍的。
若是沒有那份自謙的心性,也是難修得築基。
可恰恰就是放在藍星,還是所有築基中主戰的氣血築基,就顯得這心性有些珍貴了。
要知道曾經的氣血築基,在随着衡大俠傳法之後,這基本都是天界江湖中的一些武林人士踏入。
再對比之前的‘下界神秘人’。
雖然其餘江湖俠客不會那麽過分,可是屠滿山土匪的任俠氣息,與有仇報仇的随意殺伐,還是少不了的。
但在梁馮慶身上,他們多少看出了一點早先屬于五洲的法修氣。
這股氣質,是可以随意無視律法,但無必要之内,在有辦法的行事之中,還是遵法而行。
當然了,面對梁馮慶這幾日對于一些聯盟核心成員的嚴刑拷打,私自用刑。
在甯郃等人想來,這都是必要之事,也是正常之事,不是有違律法之事。
這對比陰司與一些正道修士用火屬秘法,拷問邪修的神魂來說,都是不起眼的小事。
同樣,甯郃等人所想的不違律法,說的是天地正司之法,說的是不傷及無辜,這才是‘法。’
至于嚴刑拷打一些惡人,一些投靠宇宙内的外族入侵者,這打死無算。
相反在陰司内還有清氣壽命加身。
畢竟綠星人征戰那麽多星域與星球,手底下已經不知道多少無辜生靈,其惡果罄竹難書。
就算是熊道友和那個何姓小師侄不去管他。
甯郃等人也知道,最多三四年,隻要沒人去管,且這綠星還在亂殺無辜,殘害宇内其他生靈,擾亂宇内萬物生靈之道。
那脾氣很好的齊界主,可能也會一時不喜,直接出手将他們整片聯盟星域抹去,讓那片星域内的億萬顆星辰,重新演變生命。
且這件事,甯郃等人之所以知道。
也是齊界主前一段時間專門傳音提過,想請法主與諸位仙祖前輩定主意。
隻不過這件事,是甯郃等人知道,與齊界主相熟的幾位界主也在閑聊中知道。
其餘的人,包括綠星整個聯盟的人,還不知道屬于高等文明的自己,屬于宇宙霸主文明的自己,其實已經被‘宇内的天地規則’判上了即将到來的死期。
相反,在他們如今尚不知道中。
他們去往藍星的龐大艦隊,不同于k小隊靈巧小飛船的數十艘千丈戰艦,已經在這幾年内航行了兩萬多光年,渡過了最危險的重力亂流區域,抵達了銀河系的三千光年外。
如今。
又在信号的接引中,主艦旁邊專門用于信号傳輸的十六艘百丈飛船處,如今專門搭建的三千光年的輻射區域内。
他們在此宇宙空間處略微修整兩日後,也成功聯系上了在銀河系邊上停靠的k小隊,準确得知了藍星的全部消息。
之後,就是讓小隊待命。
他們用于進攻的戰艦會先行出發,用于建設艦體随後。
同時,還有不少搭載着各個綠星科學人員的艦體,也向着四周散開,開始探測周圍的一切信号,想要解答與探究數年前能傳播三萬光年的信号擴散介質。
就這般,他們艦隊看似是分開,實則是成半圓之勢,正在以超越光年的探索與前進速度,向着藍星繼續接近。
而也在艦隊繼續航行的時候。
在第二日的晚上。
藍星内。
代言人龐鴻福的出租屋内。
如今他的出租屋,雖然看着還和以前一樣,但實際上經過這幾年,屬于綠星人偶爾‘科技的施舍’下。
他這裏已經不是凳子椅子是綠星科技産品,而是整個屋内,連帶着四周的牆壁,都有了一層能抗蘑菇雲打擊的堅硬與抗輻射的納米金屬材料覆蓋。
這些材料不僅能保護他的安全,也有實時修複性,以及僞裝與重塑的隐蔽性,也使得附近鄰居與房東,就算是進入龐鴻福的房間做客,也隻能看到這裏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依舊是靠樓外牆壁的一角處有發白與牆皮脫落的痕迹,牆頂也有煙熏的微黃。
看上去,他們覺得龐鴻福這位鄰居,這位租客,依舊是宅在家裏,不知道靠什麽賺錢,天天深居簡出的又非常傲然?
就像是打心眼裏看不起他們一樣?
這都是在這裏住着,貪圖房租便宜,這還有高人一等?
他們覺得這人很怪,傲然的樣子也讓他們看不慣,還是少接觸。
他們卻不知道,龐鴻福已經是高等文明代言人!
并且龐鴻福在經營團體這麽多年以後,指揮将近萬人這麽多年以後,不知不覺中就帶有‘自認爲星長’的傲然,覺得房東與鄰居什麽的,用不了多久,也都是他的子民。
這對待子民,難道要低聲下氣?
龐鴻福覺得沒有責罰他們,又和他們是鄰居,做了這麽多年的鄰居,這已經是他們天大的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