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日。
在今日随着太陽落山,到了夜晚。
此刻,在天界的飛升之城内。
處于城北的一間大院前廳内。
何師兄也迎來的一位客人。
來人是馮師兄。
也即是飛升之地的大師兄,玄門主的那位弟子。
而馮道兄以往雖然很少找過他,也隻有一開始他來飛升之城的時候見過他幾面。
但兩人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或者說,馮道兄和誰的關系都不錯。
于是,今日一見。
兩人是茶水擺上,也是閑聊暢快。
可是在一杯茶落後。
何師兄看到馮師兄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是好奇問道:“師兄來找師弟,是?”
“本想等三杯茶落後再言。”馮道兄看到何師弟提前詢問,倒是笑着收回準備續茶的手,換成了抱拳道:“師弟從下界接引回的五十人,是準備如何安置?
這般久住于飛升之地,是否有點不太妥?
要知被接引者,大緻都在天界遊曆,少有久留于飛升之地。
雖然久留也不無不妥,但如今百年之時已結,我亦聽師尊言,飛升之地的大緣法已過。
而相比之下,天界之浩瀚,緣法之神異,比之飛升之地,要更多廣之。
如今,将人留置于此..
讓爲兄看來。
不妥,不妥。”
“唉我也知..”何師兄聽到師兄言說,倒是搖頭歎息,看似有什麽難言之隐。
但這心裏的無奈,卻要比遇到多寶師伯要好上許多。
起碼是敢歎出這口氣。
不像是多寶師伯是那種不能還口,又不能違背,屬于多寶師伯不管說什麽,他都要去聽,以及去做什麽的份。
“師弟有什麽想法但說無妨。”馮道兄看到何師弟這般,卻是笑呵呵的言道:“爲兄也不是怪罪于你。
而是藍星宇内的衆人,說來也是被你接引來至。
你也知曉,修行之中多有困惑,他等又是這般初入修行,是要尋一位老師。”
“師弟也知道這個理..”何師兄聽到這一說,是再次歎了一口氣道:“但師兄你也知曉,師弟從幾十年前來至天界,來至飛升之地,便一直待在這裏。
這幾十年來,一心掌管下界之事,并無去天界之内遊曆,也不認識天界内的任何道友。
而未前來飛升之地之時,師弟一直在仙界内随師尊修行,且師弟修行一生中所認識的道友,如今也皆在仙界内,或在三界之中。”
何師兄說到這裏,也是越發爲難與無奈道:“如今天界之内,師弟并不認識任何宗門,也無法讓哲豐明等人前往
亦,難道師弟能帶他們去往仙界拜師?
之前帶他等去往仙界,是觀仙樹之神異,但若讓他等久留于仙界之内..
不瞞師兄,師弟可沒這個膽子..不敢向李師伯開這個口..”
“仙界确實不是任何修士皆能去。”馮師兄聽到這話,是肯定的點頭,覺得何師弟說的不錯。
但随後,馮道兄就好奇問道:“在飛升之地多年,你竟然都未曾出去,不曾認識天界内的道友?”
“有出去過..”何師兄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次認識了佛祖,但佛祖如今在三界之内。
除此以外,師弟就未曾去遊曆了。
畢竟藍星之前,師弟一人就要代管十幾方小天地。
如今這十幾方小天地煙雲,雖然皆歸攏于藍星大界之内的宇宙深處,方便于掌管,不需在飛升之地内奔走各雲煙之間。
但師尊就我這一位弟子,師弟我也是分身乏術啊
再無緊要之事時,師弟基本都是在飛升之地内鎮守,未有越出一步。”
何師兄說着,是滿臉的奉公職守,不像是他那位師祖齊界主,如今已經不知道去哪下棋了。
可是馮道兄聽到何師弟的這些話,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麽了。
因爲在前兩年的時候,他可是知道一艘仙舟來至時,這位師弟是跑去和幾位仙界來至的道友去喝酒去了。
這個,哪有什麽很忙?
分明就是自己這位師弟,對一般的天界術修看不上眼,繼而不想打交道而已。
且這事也是法修中的常态,隻不過大家都說的比較委宛一些,說什麽太忙,繼而沒時間去結交。
可實際上,就是不想結交。
而在如今。
經常結交術修的馮道兄,當推測出何師弟的心思以後,也沒有勸說什麽。
這個人行事,是個人随心,他覺得這事沒有對錯,也不需要去辯論。
但馮道兄卻不知道,恰恰就是他這般覺得沒有對錯,這般随意的心思,才恰恰對術修沒有偏見。
如果,何師兄也是這般心思,那也無需辯論,亦沒有此事了。
由此也可見,雖然馮道兄的境界不高,甚至是比不過很多後來者居上的師弟們。
可正是他這般開悟的心性,才久居于飛升之地的大師兄地位。
倒不是他身爲玄門主的弟子,才有此殊榮。
可不管爲何。
馮道兄倒也是真的仗義,在之後就點出了南州内一座尚在的法修宗門,雖然宗主的境界不高,隻有元嬰,但是能安排哲豐明等人去往,算是踏入了正統的修行之旅。
這算是幫了何師兄一個忙,也是盡可能的不耽誤被接引者的緣法。
對此,何師兄自然是萬分感激。
但随後。
馮道兄說完這事以後,當看到何師弟滿懷感激的神色後,就問起了多寶師叔的事。
包括馮道兄來此,其實最後想問的就是多寶師叔。
可是何師兄聽聞這事以後,卻感激的神色頓住,換成了滿臉的不敢說。
但他也知道,如今多寶師伯應該玩的是挺高興的,不然也早就回來了。
何師兄這般思索着,也沒有多言,更是不敢去觀察師伯在做什麽。
馮道兄見了,也沒有多問,就抱拳離開。
隻是稍後随着馮道兄離開,準備給藍星的哲豐明等人找一個修煉的地方時。
何師兄卻又在感歎,覺得要不是事關師伯,其實他就說這事了。
畢竟哲豐明等五十人在真正意義上有了一個落腳點以後,也相當于馮師兄幫他圓一道‘緣法’。
畢竟之前無上大師伯所賜予哲豐明等人的法,也隻是讓他們符合天界衆生的根底,但在其餘功法之類與緣法之上是沒有賜下任何的。
或者說,他們如今充其量隻是屬于‘天界之人’,能無障礙的吸納靈氣了。
至于之後怎麽樣,何師兄在無法安排中,也隻是能保證偶爾指點一番,且隻要他們好好修行,那麽七八百年的壽命是不在話下。
當然,這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是比不過任何一位元嬰宗主所指點的弟子。
皆因這術有專攻。
且要是換成化神宗主的大宗門,其内門派中各行屬元嬰十餘位,這就更不能比了。
少說是能修到金丹吧?
不過,何師兄也不會絕對肯定這五十人的終點,說不定将來就會有哪位修煉了數百年,最終修得元嬰,又借元嬰的數千年之壽,千年修得化神。
如果千年之後,化神還能像是如今于天界之内算是大修士。
那他們也算是熬出頭了。
可不管如何,都好過在藍星内碌碌一生百年。
何師兄這般想着,一時間也覺得自己的機緣玄妙,遇到了師尊,才能修到元嬰,否則也會如這天下衆生一般似浮萍沉浮于蒼茫大世的凡塵。
緣法之神妙,的确是能無視于自身資質,改先天命數。
而也在何師兄感歎這緣法之奇,又身爲藍星的‘代管界主’,卻不敢去觀測藍星的時候。
不知不覺,随着時間過去。
于兩個多月後。
在藍星之中。
這日,六月二十二号的星期天中午。
市内一座新建的公園中,小湖前。
如今穿着背心,身材看似是壯了一些的梁馮慶,正在滿頭大汗的打着拳架子。
又在盛夏的陽光照耀下。
除了梁馮慶汗如雨下以外。
公園裏也沒有什麽人。
基本能在空調屋裏待着的,誰都想放松般的飯後睡一個美美的午覺。
更不會有誰大熱天裏的,無事跑到公園裏來曬大太陽。
但在旁邊,黑熊精正在靜靜觀看梁馮慶練拳,偶爾指出他的錯誤之處,讓他盡可能的在熬力氣的拳架子之中,達到最完美的肌肉調用,起到刺激細胞,鍛煉氣力的效果。
這完全就是一副好好練武的摸樣,沒有什麽修煉之術。
可要知道黑熊精除了妖術築基以外,也是氣血築基。
包括此刻鍛煉梁馮慶的氣血,也是黑熊精在爲他打底子。
畢竟梁馮慶的資質相較于藍星衆人而言,可能算是好的,但相較于天界來說,這一成的靈根資質,還是别修術法了,不如改修氣血築基吧。
到時候等凝聚了元嬰,再逆反先天,修補靈根之後,其實也和正常法修無疑。
最多是速度慢了很多,但勝在底子紮實穩健,且真能修上去,好過卡死在術法築基的門檻,更不用去選擇術修之道。
同樣,黑熊精見多識廣,認識所有界主,更認識法主,其眼光是很高的,這安排也是相對來說比較适合梁馮慶的。
隻是這些事情,黑熊精從始至終都沒有和梁馮慶說過。
從頭到尾,黑熊精也是入鄉随俗,自稱是‘高級人類’,教的也是藍星中平常的氣勁功法。
但也在黑熊精的指點中,這功法是發揮了百分之一千也不爲過。
這也使得這兩個多月過去,梁馮慶雖然沒有邁入高級人類的門檻,但在黑熊精的刻意指導中,也堪堪到達了人體巅峰,将體質練到了2!
思維也達到了1.7!
其卓越的反應能力,讓梁馮慶打之前的自己,怕是能打三個!
可要知道,他之前已經是職業拳擊手的水準了。
這打三個,怕是職業的拳王都難以辦到。
尤其在無護具,無規則的赤手比鬥當中,三人一起上的話,甚至這拳王百分百的會被打死。
但梁馮慶如今卓越的思維能力,還有矯健的身手,卻能讓他在以少對多中遊刃有餘。
畢竟思維的高絕,在一定程度上,除了提升快速躲閃以外,也會快速調節自身肌肉的控制力,讓其發力技巧再一步的提升。
也變相來說,這一拳看似隻有2倍于常人,但實際上可能是在肌肉與發力技巧的優化調節中,短息内爆發至五到六倍。
這一拳,最少五六百斤上去,其速度之快,絕對能在思維低于自己的人反應過來前,打到對手的要害部位,一擊緻命。
之後也可以快速的調整身位,以自身無法快速收力的情況下,拼着肌肉拉傷的小傷,躲避剩餘兩位對手同時襲來的攻擊,再尋找下一個目标。
當然,也可以看成‘半高級人類’當面對人多的時候,在自身蠻力無法碾壓的情況下,可思維碾壓之中,那時候就像是刺客一樣,打一擊就走,這一擊也是緻命。
同樣也在這兩月後的這日。
梁馮慶就屬于半個高級人類,包括他也知道自己幾個月後的大比也徹底穩了,讓他自己心裏都不由放下了這一直以來的一塊大石。
他也知道這一切,也不是自己不辭辛苦的練功付出,而是全部歸功于恩人前輩!
畢竟要不是前輩,他就算是想要付出,也隻是杯水車薪。
他一直以來,也都是抱着這樣的感恩。
但在今日傍晚。
稍微多了幾人的公園内的小湖前。
待梁馮慶收了這一套氣勁法的架勢後,準備如往向前輩拜謝時。
黑熊精卻是擺了擺手,沒有結束今日的課程,也沒有讓他離去。
相反,黑熊精看到梁馮慶今日又進步一些後,先是緩緩的點了點頭,随後才開口言道:“近來聽說本市,乃至于本省之中,有一個民間的聯盟團隊,名爲綠星聯盟,你可有了解?”
“綠星聯盟?”梁馮慶聞言一愣,想說他并不沒有參與關于什麽聯盟的事,甚至根本都沒有聽說過這‘綠星聯盟’四字。
但身爲高級人類的前輩既然說出來,那這聯盟是關系到了什麽?
難道是自己無法接觸到的一些事情?
還是前輩随口一提?
當然要是普通的事情最好,比如這聯盟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小團隊,那他自己帶着徒弟就辦了。
可既然是前輩說出來的,這應該不是什麽普通的事情吧?
梁馮慶心中思索着,也是一邊抹了一把額頭上練功時累出的汗,一邊心中各種不明悟之中,不由恭敬向着前輩詢問道:
“前輩,晚輩并沒有聽說過這個聯盟。可能是晚輩的職位太低,接觸不到一些隐秘的事情。
要不”
梁馮慶說着,是探尋問道:“要不晚輩今日連夜去衙裏,問問總捕?”
話落。
梁馮慶抱拳望着前輩。
黑熊精聽聞,也是靜靜的看着他。
并且想說,别說是他們總捕了,就是整個省,整個藍星的人,其實都不知道綠星的存在,更不知道綠星借用飛船的隐秘宇宙信号電網作爲通訊,如今短短兩個月内,已經在各朝之中隐秘發展了二百餘人。
尤其他們近來的本市中還有一個小聚會,估計會來個十幾人的。
這些事,藍星都不知道。
隻有黑熊精自己知道。
甚至黑熊精偶爾閑了,還分出一道心念,去往宇宙内的飛船上,就在一旁一邊吃着被遮掩的包子,一邊瞧着綠星人的各種布局。
包括飛船中綠星人,當然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竟然會有一位傳說中的仙神,繼而還在大說特說着屬于他們綠星人的内部隐秘。
所以,黑熊精哪怕是神念不籠罩藍星,不掃與不轉換飛船内的各種編碼與信号,也是全都知曉綠星人的全部計劃。
畢竟就在旁邊邊吃邊聽着,就差現身給他們幾個包子,一塊加入讨論了。
而此時黑熊精提起這事的目的,也不是現在想整治綠星,就是閑的無聊,想讓梁馮慶去搗亂一下聚會,之後再禍攪禍攪,逗逗他們。
這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然等事情捅開了,讓綠星知道他們早已經暴露了。
這還有什麽意思?
如果這樣,黑熊精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打發這次的假期了。
且與此同時。
當梁馮慶看到前輩這般靜靜的望着自己不言。
一時間,梁馮慶誤以爲這聯盟和前輩應該是有點私人恩怨,所以前輩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尤其再想到前輩對自己恩重如山,兩月來的悉心教導中傳自己珍貴的氣勁秘法。
于是,重情重義的梁馮慶頗有士爲知己者死的決心,頓時鄭重應道:“請前輩放心!晚輩今天就開始先暗中調查本市,等查到了關于聯盟的信息,一定及時彙報給前輩!”
“好。”黑熊精點點頭,又側身背手,遙望眼前的公園湖水。
頗有一種江湖大俠的風範。
這也是黑熊精經常遊曆天界,發現江湖中人就喜歡這樣,且這樣也很有意境,盡顯位格。
“晚輩告退”
而梁馮慶看到前輩這如常的‘下課’一幕,也是心有靈犀般再三行禮,之後才緩緩退去,知道再次與恩人前輩相見時,就是下個星期天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