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所有世界的集合意志？還是..個人意志？’
‘蒼天..是人嗎？還是規則’
随着何師兄的話落。
哲豐明等人是一下子陷入了呆立的樣子，與無法控制的思緒紛飛的猜想之中。
這實在是這個消息，這個詞。
‘天道’二字。
所代表着什麽，這個不言而喻。
同樣的。
天道這兩字的含義，哲豐明等人是清楚的，也理解‘無盡天地中天道’所代表着什麽。
這不外乎是，他們很早以前所見到的數百煙雲，和他們家園類似的煙雲世界通道，以及他們更多所不知道的所有世界。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天道的一念一想之間。
也由此。
他們才好奇天道到底是一種規則？還是一種集合意志？或者是恐怖到了具體爲一個‘人’？
若是一個人，一個生靈。
那這樣能掌管無窮天地的生靈，能稱之爲天道的生靈，是什麽樣子的？
也在他們猜測時。
何師兄卻忽然神情一凝，覺察他們好似在猜測大師伯後，頓時猛然用手指點了一下虛空，空氣漣漪般蕩開，好似點開了一層水面，也将衆人從猜測與震撼中喚醒，
“雖然天無禁止，但你等并無法在身，亦無靈氣在身，遇此，最好不可言，不可想。”
言落。
何師兄也不再言說，就帶着雲船繼續向着南邊吳江城的岸邊行去。
與此同時。
在何師兄爲了打擾，繼而專門避開的前方江岸處。
南關少俠與方道士二人，自然也是感知到了有人在猜測老師。
可是對此，兩人倒是無所謂，因爲那五十餘位下界之人，并沒有惡果在身，那敬重天道又有什麽不對？
且就算是身懷惡果的大修士、大邪修，那一樣是敬重天道。
除非像是很早很早的一位修士，是身懷陰靈，本就命不久矣，又幫劉大人算梁河神的開河圖，這幅在今後有大功德的圖。
看似是心念天而死，實則也是接觸了功德，碰到了機緣，被陰靈抹去了陽壽，也入了正途修行。
因爲真要是算計天道，那就不是入陰司修行的事了。
至于後果怎麽樣，南關少俠二人也真的不知道。
畢竟天地初開直到如今，在他們所知的人與事之中，是無一人敢這般去做。
而也在南關少俠和方道士，依舊閑聊着釣魚時。
随着雲船漸漸遠離。
哲豐明等人雖然如今不敢去想天道，但回首看了看消失的岸邊後，卻又有新的驚奇。
因爲那兩位高人，好像是天道之徒？
之前聽接引仙者的意思，是這樣。
要是這般，那這兩位的身份，也确實是無比的尊貴！
難怪身爲宇宙之主的弟子，也要這麽敬重與小心的向着兩位天道之徒行禮。
形象來說的話，好比是大臣的子嗣，碰到了皇帝的子嗣。
大臣有許多，但皇帝隻有一位。
且也在衆人這般想着，也不敢過多去想的時候。
等雲船靠近岸邊。
何師兄是施展了隐身之法，覆蓋了衆人。
此法，是讓常人看不到他們，也會下意識避開他們。
随後又在衆人打量‘看似透明自己’的好奇中。
何師兄衣袖一揮，衆人随着他一步千丈，縮地成寸般向着前方的吳江城靠近。
一瞬間，周圍景象在高速中走馬觀花閃過。
等下一刻禁止之後。
衆人站在城外百丈外，就看到前方是一座高有三十餘丈的巨大城牆，又伴随着官道上來往的行商與行客，還有熱鬧的吆喝聲，前方進城排隊的人群。
他們如夢如幻般，覺得自己等人像是從之前的神鬼秘聞中，忽然回到了古代凡塵的熱鬧集市。
這種虛幻與真實的感覺，讓他們生出了很大的不真實之感。
就像是夢醒時的刹那，也像是深夜時迷迷糊糊中的驚醒，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可當他們見到這些凡人皆有二米多高的身材，還有一位看似瘦弱的行商，輕易就扛起一個看似很重的青銅大鼎進城時。
他們就知道，這裏還是天界。
并且四周的凡塵之人，對于這位行商抗五百斤大鼎的一幕，也覺得很正常。
因爲這就是尋常力氣。
真正有勁的人，那種大力士，抗個萬斤也是稀疏平常。
更莫說如今數量很多的江湖中人，更是各個力有數萬斤。
也在此刻。
哲豐明等人就看到遠處官道上，正有四位江湖打扮的俠客行來。
他們一步就是數十丈的距離，好似電視劇中的輕功，幾步就跨越了數百丈之遙，來到了城外排隊。
期間，在哲豐明等人看來，這四位在速度上，堪比曾經神秘人的‘神’，也都是老老實實的排隊。
當見到這一幕，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又看到一位茶攤掌櫃推着一輛足有數千斤重的架子車出城。
看似沒有那些人奇異，但這位攤主的車上有兩口大水缸。
裏面所裝的水，看似泡大碗茶的尋常井水，其内所蘊含的奇怪感覺，好似是和他們所飲用的靈液相似。
何師兄見此，也是告知了哲豐明等人，天界凡塵内的泉水，井水，基本都是這般。
雖然比不得飛升之地的神異，但也是靈泉。
包括天界内的草藥，也都是靈藥。
但何師兄卻沒有告訴他們。
在百年前，其實不是這樣。
這都是在百年之中，在天界靈氣的日益增長中。
天界凡塵之人不僅體魄變強壯了，就連藥材也會成爲靈藥。
畢竟按萬物相生一說，天界之人都這般體質了，真要生病了，尋常藥也救不了。
可恰恰就是不知道。
再加上天界早已過去了百年，新一代爲目前中堅，老人又很少有人去提起前事，使得這舊黃曆基本就翻過了。
于是在哲豐明等人看來，天界生來就是如此！
而也在随後。
驚歎的衆人也在何師兄的帶領下，見到了屬于天界凡塵的更多神異之處。
有坐客于書房雅地的大儒講書，一頭白發蒼蒼，看似已有六七十餘歲的年紀。
有學生詢問，才知這位大儒已經一百七十餘歲，隻是天界内的普通人，卻一生遊曆了十二朝方圓四十萬裏，堪比雙腳踏遍了十餘個藍星的面積。
且在哲豐明等人仰慕的時候，又當他們來到一家三層酒樓外，再走進後廚門邊。
裏面傳來陣陣香氣，有好似天上人間的佳肴美食與美酒。
這些食材，甚至是美酒，皆有靈氣。
之後，他們又轉了茶香靈氣飄蕩的茶館，亦在城外觀了一場屬于先天江湖高手的相互切磋。
其威勢比起他們所見到的‘神秘人’，那位一開始來到藍星的神，也分毫不差幾分。
可在這裏，在天界。
衆人在看到他們切磋之後，卻都搖了搖頭，自稱自己爲‘二流高手’，謙虛着說着自己學藝不精。
同樣，通過這個謙虛。
衆人也發現天界的凡塵之人好像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自謙與随和？
因爲無論是他們今日見到的趕路俠客、扛鼎的商人，或是那位大儒，亦或者是如今的比武高手。
他們好像都是這般無憂無慮的。
甚至是城内的所有人，好像都沒有那麽着急，不像是他們藍星中的人一樣，在街道上行色匆匆的爲各自生活與瑣事。
也是發現這一點，他們在之後就重點關注。
最終發現與他們所猜想的一樣。
那就是天界内的‘物價’，是出了離奇的便宜。
好似做一天工，就可以保證好幾日裏大魚大肉的享受。
并且在随着何師兄帶他們來到城外，又騰雲在高空，當見到吳江城周邊各處，都是官家所耕種的良田與牲畜，以及縱橫的河流之後。
甚至還有一位河神好奇的和他們見禮，随即又行雲布雨時。
他們就知道了，這凡塵中的百姓，是官家與仙家在養。
但這卻并沒有打散百姓們的勤勞，讓他們爲之懶惰。
相反，他們還看到不少百姓在官家的組織中，帶着一些行李，遠行不知何處。
聽接引仙者說，他們是在開闊更大的疆土。
這直到夜晚。
何師兄是去拜會梁城府君，還有梁河神等道友，準備明日去往梁城拜會吳朝南境。
也是山下聖地在這裏，得提前打個招呼。
清風掌門等人，則是在這處山林内稍作休息。
且也随着接引仙者離開，他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傾訴之情，驚歎着今日所觀的一切見聞。
或者說，他們根本都沒有想過，天界的凡塵内是這樣的‘盛況！’
相反，在他們未來凡塵之前，是根據那九位凡塵之神的打扮，覺得天界之人的生活狀況，應該就是類似于神話電視劇裏的古代朝廷。
雖然有神明存在，不至于餓死人，但應該不會這麽開心，這麽安居樂業，毫無戰争不說，并且還這麽強壯的不可思議？
他們一開始是真的不相信的，不相信世間存在這樣的‘淨土。’
也由此可見。
哪怕是九位神其實早就一開始告訴過他們，百姓都有神仙照顧，且所有将士都很強壯。
但他們也不覺得神仙會這麽照顧，且普通人也這麽‘強大？’
可是今日一見，這靈山靈水的，好像也不足爲奇了。
隻不過，他們之前也就是這樣想想，在心裏否決着普通人不可能這麽強。
但這話是沒有說出來的，就怕萬一來個事實，那就很尴尬了。
且今日一見，也确實是事實。
而也在此刻，在衆人各有所思的時候。
其中一位組員倒是心裏藏不住話，又看接引仙者不在，便向着衆人言道：“其實我心裏一直是有一個疑慮，也不知道大家夥有沒有。”
組員說到這裏，又稍微壓低一些聲音道：“曾經咱們是見過了九位神，并且聽九位神說過天界内的普通将士，也都是這般超凡的實力。
但卻沒說過，天界内的一些普通人，都比我們藍星的第一人強大..
可是不說這個。
隻說普通将士，也都是這般超凡的實力。
說句實在的話，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但我當時是有點不太相信。”
這位組員說着，倒是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
頓時，也是有人開口，這些人也就适當的點頭，證明自己曾經也有這樣的想法。
尤其一位肌肉紮實的壯漢，在組員話落時，也随即接話道：“其實我和棠兄弟是一樣的想法，哪怕是我們去年來到天界時，見到了更爲恐怖的巨大樹妖，浩瀚如的仙舟..
我也不覺得天界内的将士，也會有九位凡塵神所說的那樣，人人都像是咱們一開始所想的神仙一樣。
可是現在我覺得還是我們想的太淺了
如今這個情況，這分明是人人都修煉，人人都跨入了咱們高級人類的超凡序列”
“對！”哲豐明也在一旁開口，“不瞞幾位說，我之前也有不信的想法，但今天跟随接引仙者轉了這座還不屬于吳朝中心的城市後，我..我收回我以前所想的想法。
這天界内的凡塵..确實是不一樣..”
哲豐明話落，臉上還有驚歎的表情。
因爲他覺得有仙存在，就已經夠爲傳說的了，夠爲神話的了。
但天界内的凡塵中人，卻也是這般人人擁有超凡的實力，那就是更爲恐怖了！
畢竟仙者萬一要是沒有管這些‘天界凡人’，讓他們又像是上次那般‘下界。’
這對于一些低級的天地，比如沒有科技武器與修煉功法的古代世界而言，如果這位天界凡人的下凡時間長，且心性不正，在無尚界能制約之中，那基本就是無敵的。
要知道，天界内的随便一位成年壯漢，爆發力都有兩噸往上。
這完全就是輕易的抓起一輛小轎車當成棍棒亂甩。
這要是放在一些沒有修煉功法的古代江湖，就是直接榮登武林盟主之位了。
要麽就是古代第一猛将！
更别說天界武林中的一些江湖高手們。
那就是一顆顆行走的蘑菇雲！
同樣的想法，也是印在這五十餘人的心裏。
也由此。
哲豐明身爲隊伍的代理副隊長，這時也繼續說道：“兄弟姐妹們，叔叔嬸嬸們，咱們也看到了天界是什麽樣子了吧？那就稍微講一講吧？歸總一下心得，讓咱們家園有一個大約的心裏印象。
畢竟就算是錄像傳送回去，他們也隻能看到一些平凡的古代景象，但卻不能清晰的有一個感官認知。
不像是我們這樣，屬于親身與親眼所管，有一個非常清楚的認知。”
“對。”清風掌門身爲這裏的實力最高者，也算是探索‘天界小隊’的代理隊長。
一時間，随着哲豐明的話落後，他倒是第一個點頭，同意了哲豐明的說法。
“大家都暢所欲言。”
伴随着清風掌門的點頭，旁邊的另外幾位道家掌門，也是相繼同意。
隻是衆人卻不知道怎麽言說，一時卻也讓林中空地上再次平靜起來。
這樣子，就像是他們今日沒有趕集一樣。
可說實在的，是他們不知道如何說起。
因爲要說，要拿具體的數據比較，讓另一端的藍星有足夠清晰的認知，那肯定是要用一些家園内所熟知的‘人與事’來用作比較。
比如，拿藍星的組長比較。
說，組長要是來到這裏，那可能隻是普通人，或者比普通人強上一點。
這一比較，有點太傷人了，也很容易得罪人，或許也會讓藍星那邊的人生出一些沮喪。
覺得自己活了一輩子，真不如偷個好胎，直接投到天界。
包括投胎的這個想法，如今的五十人也有。
也是知道陰司存在，知道世間真有輪回，又知天界之人，出生就是高級人類，平均壽有二百載。
且隻要稍微幹點活，就可以天天大魚大肉，衣食無憂。
這樣的生活，可不是一個羨慕與向往就能表明的。
尤其像是他們這樣的高級人類，屬于藍星上的頂尖之人。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在天界出生，按照領土比例，還有人口比例，藍星相當于一朝大地。
按照這比例，他們能站在藍星頂尖，那要是在天界出生，如今或許也能成爲傳說中呼風喚雨的‘仙者！’
也即是他們言中的‘雷神’，也未何師兄口中的‘普通修士’。
這樣的人生軌迹，誰人不向望？
誰人不後悔自己等人爲什麽沒有投到天界？
而就在衆人的沉默與向往中。
哲豐明看到誰都不願開第一個口，又看到衆人都是一副歎息的樣子，卻是看向了靠中間位置的攝影組員，“既然都不想說，那我說吧”
哲豐明說着，先是呼了一口氣，又看向下意識望來的衆人，“我們現在也不要想有的沒的，也不要多想什麽這個那個。
我現在毫不客氣的說，事已至此，命也至此，我們已經是這樣了，就不要再去‘如果如果’之類。
當然了，我身爲小輩，也不是開導前輩們，更沒有資格去開導，因爲前輩們肯定也知道這個最簡單的道理。”
哲豐明說到這裏，又再次看向了攝影組員，“話有點不太好聽，把這段删除吧。”
“好”組員沉默點頭，也正準備輸入密碼，準備将這段截取掉。
但清風掌門卻擺擺手道：“留着吧，貧道覺得哲小兄弟說的很對，也沒有什麽不好聽。”
掌門言道此處，又看向相繼點頭的衆人，“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大家都聊聊自己對于天界凡塵的想法吧？”
“那我先說吧”
也随着掌門話落，還有哲豐明的直白言說。
衆人不說是被直擊心靈，可也是在稍後開始說起了各自對于天界内的見聞。
雖然話語中說起天界内的事，他們還多有感歎。
但衆多言語之間，也是将各自的發現，以及‘天界出生就是高級人類’還有‘江湖中人，人人好比蘑菇雲’之類的信息，給表達了出去。
總歸一句，天界的凡塵果真不一般。
出生即爲‘天人’的概念，也是深刻的印在了他們心裏，還有那攝影儀器之中。
哪怕是話語有點不好聽，沒有說話的剩餘一些人，也是沒有出言反對什麽。
因爲他們也都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曆，亦是知道此言非虛的。
畢竟神秘人黔淩與九位神的事情，才發生在兩年前的藍星内。
事實也證明了，天界的人，可稱之爲‘天人’。
或者說是，‘仙族。’
并且此刻，哲豐明等人也對着攝影儀闡明。
大緻言。
天界之人，他們生來喝的就是靈泉，吃的就是靈果，用的就是靈藥。
其，陽間壽有二百載，餘下陰壽尚有一百入地府陰城。
陽間一生中，天時雨曆，亦有江神做法，衣食無憂，不用擔心天災之惑。
生來好施善者，逝後入陰司，亦有陰神地法庇護，增添餘壽，或者大善者得無上天道所善封。
這樣的人，這樣的天界凡人，爲何不能稱之爲‘仙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