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上面的出口,一衆修士看到地方到了,是趕忙下船。
但在衆人看來,卻是天空中的雲層上方,有‘一衆神’踏空的從上方雲霧中一步步的步入凡塵!
可随着一陣微風拂過。
何師兄回來以後,倒是對此沒什麽感想。
反而想着藍星人也看過仙舟了,那就回去飛升之城吧。
畢竟他這次去船上找好友閑聊,這一聊,這一論起道來,一悟,可能就是不知不覺中一坐好幾個月。
到時候就真的沒空管衆人了。
屆時很可能會給衆人餓着了,或者被船上八荒與四海的‘荒、蠻修士們’給欺負了。
這種小事,何師兄是真的不想去費事解決,也不想讓這些事發生。
所以,也在衆人仍在震驚的時候。
何師兄倒是稍微一揮手,一陣雲霧升起,就将更加不知所措的衆人,向着飛升之城送去。
這一送回,倒是一了百了。
反正飛升之城内有井水墊饑,且隻要不亂跑,也沒人會欺負他們。
至于之後的事,如何安排藍星之人。
得先讓他們在天界内多待一些時間,讓井水與靈氣,多多完善他們的體魄後,再說吧。
何師兄這般想着,是一邊上船,一邊從儲物内拿出了準備已久的棋盤。
這次非得和幾位好友大戰幾局,讓他們知道這一别十幾年中,他的棋藝早已不同以往。
而也在清風掌門等人,被這朵界主法令所凝聚的雲霧,給強制的送回飛升之城的時候。
在數十萬裏外的吳朝大揚城内。
許道人拜别方道士後,也來到了靠西北的刑獄内。
褚源,就被關在了陰寒極獄這裏。
且等許道人在兩位陰差的帶領中,來到一座滿是陰煞冰霜的牢門前時。
許道人也看到褚源如今是在角落裏凍得蜷縮着身體,透明的魂魄身軀中滿是冰淩,一副面如死灰的摸樣。
包括此刻許道人進來,這位天大的仇家進來,讓褚源落得此下場的罪魁禍首來到他的面前。
褚源滿是冰霜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或者說,他現在可謂是一心求死,不想再受陰司的任何刑罰。
但要說心裏波動,他其實還是有一點的。
可卻不是恨,更多的反而是後悔。
可不是後悔自己所做的事,而是當知曉了自己身爲‘七竅之資、有緣界主位’後,再瞧瞧這如今的下場,這難道不後悔嗎?
因爲他若是早知道自己能叩問界主之位,他絕對不會再行之前的任何事,反而會好好的修煉。
他現在也單純的埋怨,爲什麽自己不早點知道?
他如今後悔的是這個!
但許道人不知道這些,也不想去問這些。
隻是如今百年之時将近。
許道人看到褚源之後,就準備去拜見大揚府君,準備将褚源帶走,去往飛升之地。
在那裏貶罰下界。
但也在許道人去找府君的時候。
與褚源相關的藍星天地内。
就在今日,卻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那就是在組長等人,這幾日不停的釋放電波頻率,以及之前何師兄随手打開天門,直接讓視頻信号回歸的間隙中。
使得何師兄在無意之中,或者也是根本不在意之中。
導緻組長等人這幾日的電波信号,在天門處折返到了其他的地方。
或者說,當時被開啓的天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信号折射器。
在何師兄毫不在意中,于這短短幾天内,讓組長等人發送的電波,傳遍了方圓百萬光年的整個藍星宇宙。
一時間。
在距離藍星三萬光年外的一顆綠色星球上。
一顆方圓足有四十萬裏的大行星上。
此刻,位于地表,一座類似于金字塔的防禦建築内。
一隻兩米多高,類似于科幻中的綠皮大頭外星人,是在身前龐大的金屬接收儀器屏幕上,發現了來自于藍星的信号波段。
當發現這個陌生的宇宙信号後,他就趕忙開始用儀器分析。
但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就是說了一句‘分析’,眼前的機器就像是準确明白他話中的所有意思一樣,頓時屏幕就好似瀑布般,翻滾着一系列分析編碼,辨别着信号發射點的位置。
最後根據信号的波段。
外星人發現這個信号好似是來自于很遙遠的地方,很遙遠的‘從前。’
具體數據,屏幕上顯示爲‘三萬光年前’
也可得知,綠星人的計量單位,也和藍星類似。
語言也比較相似。
也可以說,所有天地内的智慧物種,最終的言語,都會若有若無的和天界類似。
而這個綠星文明,就是藍星天地内最爲強大的文明!站在金字塔尖的第一科技文明!
他們早已開始了星際旅途,雖然沒有恐怖到能到百萬光年外的宇宙之邊,見到‘奇觀渾沌。’
但方圓數千光年内的所有星系,所有低級文明,皆是這個綠星文明的放牧場。
并且他們自然的個體壽命也能延伸到五百歲!
若是用上傳記憶的生物資料庫連載,用有機體制造克隆,再将記憶傳輸到有機體裏面,更是可以實現所謂的永生!
這比納米修複,還要更加保險一點。
畢竟,碳基的自然血肉身體,總好過體内多一些小小機器人。
真到了他們這樣的文明體系,他們反而是喜歡上了自然,不喜歡身體放一些有人控制的機器。
所以,在一些資源比較多的人眼中,‘下載永生’倒是成了他們的首選。
不過,這一項在他們的文明中也是‘明面上’禁止的。
至于暗地裏如何,是否有一些大商等等,潛在的永生起來,開始幕後操作。
這一點,隻可意味,不可道破。
但确實也有一些位高的人,是厭倦了太長的壽命,最終結束了自己。
也有的人,是在多次的‘轉生’之中,心裏生出‘我隻是複制體’的記憶,繼而心态偏執,且手握巨大的戰争資源中,引發一些不小的戰亂。
所以如今還在永生的人,其實不多。
但總歸說來,若是讓法修說來,那就是心境與長壽所不符,繼而引發的一些列心魔問題。
可無論怎麽講,他們的文明都是非常的強大。
也是如此。
當這位觀測員發現藍星的信号後,發現新的文明出現時。
就開始了一系列的觀測,并通報給了更上面的綠星人。
也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他們就通過星系内的‘最大望遠鏡’,一個由方圓方丈小行星所改造而成的機密觀測器,在各種信号與布滿行星表面的儀器分析之中,将這來自于三萬光年外的信号,大約定位到了遙遠的銀河系位置。
但卻無法具體捕捉到某個系内,以及更具體到某一顆星球上的自然現象,或者說是生命軌迹。
這就是他們能做到的極限。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的文明等級也遠遠高于地球。
否則根本不可能單靠一個‘行星望遠鏡’,還有組長等人的一段信号,就能分别路途上的所有行星波段,然後從中‘看到’數萬光年外的銀河系。
可美中不足的是,組長等人的信号解析不出來,或者說是裏面的信息已經在路途中損壞了。
這也使得更爲具體的文明消息,是需要一些先鋒隊員去探索。
畢竟這信号能傳播這麽遠,他們也是比較驚訝與不放心的。
就怕那銀河系的文明比他們高。
于是,先鋒部隊是在定位後的第二日集合。
去的人有九位,乘坐一艘百米大小的飛船,武器配有軌道打擊,反物質步槍。
他們軌道打擊,是用重力爲引,能一擊轟沉一座城市,完全的能量攻擊,沒有任何輻射性。
反物質也類同。
且他們這些攜帶的反物質子彈,是足有2公斤,一顆子彈裏面一克。
聽起來很少,但是這幾千顆子彈,其每顆都有四萬噸的當量,一顆打出去,相當于在島桑扔了好幾個小朋友。
這幾千顆加起來,若是用沖鋒槍,就相當于一分鍾内,在藍星上扔了一萬個蘑菇雲。
而除了這些自保的基本戰備以外。
修複飛船可能在行程中受損的納米機器人,以及營養液,也都是配套完善。
以及‘引力穿梭引擎’,更是重中之重,也是他們綠星人之所以能縱橫數千光年的保障。
皆因,他們已經掌握了‘蟲洞折躍’技術。
但說白了,就是對引力具有非常精确的操控,然後把空間‘穿孔’,最終實現超遠距離的躍遷。
藍星雖然沒有發明出來,但是一位傑出的科學家,愛先生,就有相關的引力場方程式。
隻不過想要實現蟲洞技術,這就不是一個方程式能解決的。
而綠星人如今卻做到了。
平均速度大緻爲一萬倍光速。
甚至是建立戴森球計劃,對于他們的文明來說,也是相對來說非常簡單的。
這個簡單,是他們的平民做不到。
但是他們星球上的幾位著名大商,是有規格能辦到動用一顆恒星的能量,将其轉化爲生産上的動能,解放無限的勞動力。
且他們如今的殖民,也已經擴散到了方圓四千光年。
當然,這要是讓黔淩再次過來,等見到這個‘綠星大島’後。
黔淩也會真正的理解,并且覺得自己一開始的猜想是對的。
這宇宙中的一個個星球,就是一個個島。
尤其還真有實力高的。
起碼這個蟲洞折躍技術,還有綠星上的反物質打擊,已經算是接觸‘萬千道之一’的奇怪術法。
隻不過,這個蟲洞穿越,相較于平穩的瞬移術法來說。
在進行蟲洞折躍的航道上,如果出現巨大引力源,比如超新星和黑洞什麽的。
穿行的蟲洞,就會在這種巨大的引力幹擾中出現偏移,甚至是直接被吸入進去。
所以看似蟲洞穿行是很強大的技術,但限制也是比較多的。
且宇宙當中,黑洞和超新星也有不少。
于是超遠距離的航行,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搞不好,新地方沒有探索好,路上就要夭折了。
可不管危險不危險。
綠星人今日是出發了。
畢竟當發現新的生命星球後,這都是需要去探索,并且去溝通的。
萬一這個文明,沒有自己的科技強大,隻是通過一些巧合,将信号傳輸,那正好殖民過去,将可能發展起來的宇宙文明,抹殺于搖籃當中。
說到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反之,就算是自己是好人,也不能保證人家是好人,還不如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但如果比自己強大,那人家信号既然能發送過來,那也早就發現自己了。
這去與不去,效果都差不多,還不如去瞧瞧。
并且綠星人這幾萬年來,也都是這樣去做的,還真的控制了不少強大的文明苗子,或者說是‘同化’了。
如今這四千光年内,算是綠星人主導的‘大星際聯盟。’
而也在綠星人發送先行探測部隊,帶着一些列的黑科技,去往銀河系探查的時候。
在天界内。
南仙舟的廣袤甲闆上。
今日下棋結落。
正在和幾位元嬰修士閑聊喝茶的何師兄,通過界主法令,倒是感知到了藍星天地内,正有幾個綠皮怪人和一個奇怪鐵器在快速的用蟲洞穿行,有一種類似于瞬移術法的奇妙。
按照氣機牽引,目标,正是藍星。
看似來者不善。
且那幾個綠皮怪人,身上是一股邪煞氣。
‘這是什麽妖物?’
何師兄見到這些,本來是心中好奇之後,準備通過界主法令,随手牽引附近的星辰,直接将這個鐵器、怪人,連帶着蟲洞一塊給毀了。
但随後。
他想到師尊不讓他過多幹擾下界之事,且之前有位七竅化神,在藍星上算是立了一個功德緣法,算是這位佛祖的小道場。
尤其是佛祖爲開道之人,又爲化神大修士,其緣法與資質深厚,看似能得百年時的界主之位。
這于情于理,于關系之中。
何師兄想來想去後,就沒有動手,而是準備等明年開春,回往飛升之地的時候,再去吳朝順路和佛祖說一聲,讓佛祖去決斷。
反正這些怪人想要到藍星,約莫行程,還要兩三年左右,不急。
正巧,那位藍星人也要去見佛祖,這正好都順路。
而在何師兄這般想着,又繼續和幾位好友閑聊喝茶的時候。
在天界内的藍星衆人是不知道此事,依舊是每日喝井水,然後在院内鍛煉氣勁。
藍星,也不知道此事,也如舊聯系着天界内的衆人。
就在這不知不覺中。
幾月時間轉瞬即逝。
天曆、百年、二月開春。
在何師兄回來時。
許道人也帶着褚源魂魄來到了北河。
可恰恰就是來到此地。
或許褚源是藍星煙雲的緣法之初,又挨近煙雲之地。
在距離飛升之地還有三裏遠的河面上。
許道人發現在一種神異的波動中,被他束縛的褚源,在頃刻間魂飛魄散,生靈與氣機頓消,不知被卷入了哪方下界。
這股奇怪的波動,也引來了幾位來觀百年禮的大城隍。
他們的境界皆爲化神之境!
也是五洲中最爲強大的府君!
隻是此刻。
他們從飛升之地出來時,是先看了看行禮的許道人,随後在還禮之後,又感悟四周,但卻都搖了搖頭,
“幾位道友,之前也是感受到了我等司内的輪回轉靈之術?”
“是貶罰下界?不該..不該,我并無感知到其餘道友在此,怎會有此術出現?”
“确實如此..無法令之身,如何能行此之法?”
“但幾位道友雖然無言錯,可是此術法是從何而來?”
他們交談着,又再次看了看不敢說話的許道人,也不覺得眼前的這位化神修士能施展這般神通。
因爲輪回轉靈是大道神通!
在天地規則中,隻有法主、以及具有法令的界主和府君能掌握。
再或者,就是幾率很小的自然天地之變。
他們這般想着,又把目光望向了藍星煙雲,倒也覺察出這方煙雲有細微波動。
又在下一刻。
一位中年壯漢毫無征兆的忽然出現在衆人旁邊。
幾位大城隍見到,卻是恭敬的行禮道:“小神等人見過齊界主!”
“晚輩拜見界主!”許道人也是立即一禮,更不敢說話了。
而齊界主正是何師兄的師尊,也算是藍星煙雲目前的‘代理界主。’
“諸位多禮。”
齊界主見到衆人行禮時,也是和善的一回禮,又像是解除幾人疑惑一樣道:“既然緣法已盡,甯道兄也未讓我有所隐瞞,那我便和諸位說一說前幾年的煙雲之事。”
他說着,笑指着藍星煙雲,“諸位有所不知。
若褚源未走邪道,此方大天地,本來是歸于褚源爲天地界主。
但..”
齊界主說到這裏,又看向了有些拘謹與害怕的許道人,其意思也很明顯,那就是褚源作惡多端,然後被許道人給斬殺了。
斬殺之後,那自然是散去了界主之法。
然後他齊界主又無什麽事,那就多掌管一個吧,反正平日來都是交給他的愛徒去打理。
‘原來如此..’府君等人看到齊界主這般言說,又見界主看向那位化神道友時,神清略微一算,也是大緻知道了。
可是這輪回神通又是爲何?
他們心中不解,不由又看向了齊界主。
齊界主卻是思索了幾息,大緻感悟了一番後,才言道:“以我推算,雖然褚源的法已散天地,但今日,此天地畢竟是遇見了它緣法中的界主。
觀得,褚源是無情,天地卻有義。
見褚源今日至此,天地有感垂憐,自然是施以大天地之法,拟大道神通,送褚源早日輪回。
但卻不是此番煙雲界内。
而此事,我亦知,也允。
但今日之後,此方煙雲與褚源的緣與法皆盡。”
言落。
齊界主身影消失,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是府君與許道人等人,是向着界主離去的位置深深一禮,久久不曾起身。
實則,這一道隻是齊界主的法身幻影。
他也是感到天地有變,他那位愛徒又跑的太遠,他才特意分神親臨。
至于什麽綠星藍星的,齊界主壓根都不管這些凡塵瑣事。
而齊界主的真身,此刻正在西仙舟下船艙的一座大院内。
這個,才是真正的大事,重事!
更是天大的事!
因爲此時。
大院這裏是無盡天地中的衆界主齊聚。
爲首的正是天道法主甯郃!
與此同時。
甯郃看到齊界主回來,看到他回到靠後的‘晚輩界主’之座時,也看向一衆望來的界主言道:“諸位,百年之時,有七十五位道友共至飛升之地。
但夏至,以甯某推演,雖有三千二百一十六界,但隻有五十八方大天地。
其,此五十八方天地内,有一方天地有異,甯某已有五人之選,但非甯之徒,非甯之學生,但于六十年前早已定。
其餘五十七方天地未定,可餘下尚有七十位道友..”
甯郃言道此處,看向沉思的衆界主與旁側的雲鶴仙祖等人,“在座諸位師弟,有無何人,先行爲甯某引薦舉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