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在黔淩彰顯完非人武力,震懾整個巡邏艦的時候。
艦長等人雖然聽黔淩的吩咐,已經開始掉頭回去。
但暗地裏,是将艦上所發生的一切,直接彙報給了嵄朝宮内。
這一刻,伴随着短促與緊張的讨論後。
一道命令也從中傳出,那便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攔這位恐怖的東方人類入境!
而也在嵄朝準備的時候。
在遙遠的天界東州内。
吳城三百裏外的一處林邊道路,這裏也鋪上了屬于官道的青石。
也在這時,伴随着數道腳步聲。
正有一行沒有頭發,且着裝有些破舊僧袍的十三位老少,從遠處一同慢慢行來。
并且他們還不是并行,相反是像排隊一樣,由前方的一位年輕人引領開路。
這位年輕人,也正是小和尚。
隻不過他如今不服曾經的整潔,反而是一身風塵補丁。
這卻是他從西州那邊行來,經過幾十年的路途,又當見過劉大人,知曉吳朝變爲開河之朝後,繼而特意行來遊曆。
此衣,他也穿了路途中的整整數十年,并且還是尋常的布料,不是法衣。
這也是小和尚自從二十年前,踏入元嬰之後,忽然開悟一心,想要體驗凡塵一道。
且他如今不僅在感悟與仙靈清石的加持下,修得了元嬰圓滿,更是已經返璞歸真,從外表上看不出一絲屬于‘修士與不凡’的氣質。
相反,在外人看來,小和尚就和普通的天界年輕人差不多。
或者還要寒酸一點。
因爲衣服有點太破舊了,不過看着很幹淨,應該是經常縫補與刷洗。
當然也有不一樣的,那就是身高太低了。
包括跟着小和尚的十二位金丹小成的佛道護法弟子,也都是一米七左右的樣子。
他們都是天地初開前的人士,甚至也有修士。
都是在這幾十年來,在小和尚的旅途中,遇見小和尚後,感動佛法,繼而自發皈依了佛門。
但此刻。
往來的尋常人,是看不出來他們是修士,充其量隻是好奇的觀望幾眼,發現他們好低,且衣服好破。
像是小時候處于很偏遠的外朝,然後營養不良?繼而來吳朝乞讨?
可是對于修士,以及吳城内的陰司衆神官來說。
在他們的視野内,小和尚和十二位護法來至吳城邊境時,就有一陣若有若無的誦經聲先至,卻又圍繞着小和尚等人的身側。
仔細聽去,就像是佛教的十萬信衆齊誦,又像是小和尚與十二護法的靈氣波動,所産生的震鳴聲音。
這一幕很奇怪,但仔細說來,卻又不奇怪。
因爲這是即将踏入化神,凝聚法相的征兆。
同樣,也是一位即将化神的開道者來至。
吳城府君便直接化身成一位尋常老者,又同樣帶領了十二位判官在城外官道側相迎。
也在三息後。
一行二十六人在官道外的林邊相遇。
小和尚見到府君親至,也是面帶微笑的停下腳程,打了一個佛禮道:“我佛。見過吳城府君大人。”
“本官早已聽說佛道一事。”同爲元嬰圓滿的府君,當看到這位開道者如此謙遜,也是少有的放下嚴肅,神情和氣道:“不知佛來此是爲何?”
“我佛,卻不是小僧。”小和尚搖搖頭,“不得化神,未在天地證道統,我佛既爲心念,我亦爲僧。”
小和尚言道此處,又遙望來時的路,“而小僧如今正在遊曆五洲,尋化神成佛之法。
隻可惜,五洲法妙,小僧愚鈍,尋數十年往往,卻隻是探得一絲化神之機,卻未得化神之法。”
“化神何其艱難。”府君默默點頭,也想要寬慰一下這位開道者。
可也在這時,一股微風從遠處吹來。
到了衆人近前,便化作了一位身穿尋常學堂袍的年輕修士,修爲亦爲元嬰。
小和尚看到來者,雖然不認識,也是齊齊一禮。
府君見了,是笑着抱拳一禮,“見過輕山真人。”
府君說到這裏,也像是爲小和尚等人介紹道:“輕山真人爲青雲宗弟子,也爲山下學堂的學生。”
‘聖地學生..’小和尚等人聽到此言,亦是再鄭重行一禮,向其稱爲‘尊者。’
“諸位道友。”山下學生也是再一還禮,也沒有否認尊者的稱呼,而是看向了衆僧爲首的小和尚道:“奉家師方學士言,言五洲凡塵開河以先,衆生常樂,并無疾苦。
若此位開道佛者,是想要悟凡塵,五洲少疾苦之塵,不可。
而此方吳朝,今日卻有一界,其内妖魔無常,當可。”
學生言道此處,又探尋般的說道:“此,家師言,佛道化神成道之法,當在此界。
就觀道友,能否取得。”
‘取得..亦有魔,是取德?’小和尚眼中浮現燦金佛光,好似能淨化世間一切鬼魅,“敢問尊者,是..除邪魔?”
“否也。”學生搖搖頭。
小和尚見了,是心下一頓,仔細辯題,想到下界不同于天界之後,再問道:“是救世間疾苦?”
學生又搖搖頭。
小和尚見了,再思,最後恍然有悟,明心見性,追回一開始的所思問道:“悟疾苦?”
聽到此言。
學生沒說話,也沒搖頭,而是笑着身影淡去,回往了山下學堂。
小和尚這時也恍然有思,向着尊者離去的方向一禮道:“小僧謝尊者指點!待小僧成佛道之時,如若方前輩與尊者許之,小僧想前往聖地謝禮。”
“可”
此刻,一道聲音遙遙從六千裏外的遠方傳來,帶有玄妙的韻律,正是早已化神的方道士。
而小和尚雖然沒聽到方道士的聲音,但心中卻驚奇的肯定,這聲音定然是無上法主的弟子,那位傳說中方學士的聲音!
皆因這奇妙韻律,他在幾十年前那位仙使賜他天道禮時,也曾感知到過。
“恭喜!”府君這時也笑道:“道友三問,問出了化神之法。
此次一行,必然成道矣!
也賀我天界再添佛道之祖,尊列開道先賢之位。”
“府君大人擡愛。”小和尚聽到如此盛贊,是謙虛回禮,不敢應接。
可随後,他興許是尚念成佛之法,心中已經有百般所思,且思的地方,都是那方下界。
府君看到這一幕,是同爲修士,理解修士面對化神的期待,但也知道,往往心有不靜之下,功可能恰得其反。
雖然以小和尚的心境,用不了多久也能靜心。
但府君或許是指點晚輩,指點慣了,再加上黔淩一事還未結,倒也是順口的點醒道:“下界今日有礙,不如今日在司内小住一夜,明日再行?”
“應當如此。”小和尚被城隍一點,也從一些執念中回過神來,且在回話聲中,向着城隍謝禮。
至于什麽事,他沒有多嘴問。
這是最基本的禮。
況且真等到了下界,他也可以自行去打聽。
而也在小和尚等人,跟着府君一行去往陰司的時候。
與此同時,在下界的嵄朝内。
薩斯州的上空。
伴随着‘轟轟’的戰鬥機與重機槍聲,以及不時傳來的‘轟隆’爆炸。
正有一道人影随意的穿梭在機群當中。
這卻是黔淩自從蹬岸以後,遭受到了此朝内的重火力追捕。
隻是面對地面導彈,還有不時的飛機堵截。
黔淩不僅是遊刃有餘的穿梭在機群當中,還不時沖到離自己近的飛機前,随手把一家合金飛機劈成兩截!
這使得這片郊外地區是亂成一片,每隔不遠都有燃燒的飛機殘骸,還有冒險來營救飛行員的地面救護。
有時飛機還是被人用巨力從天空中擲出,狠狠砸向地面的坦克,掀起更多的爆炸。
“它是什麽?”
并且這時還有不少郊外民衆在恐懼中呆呆的仰望上空,看到空中的飛機不時爆炸,又看到遠方的裝甲車被燒毀。
而這樣恐怖的一幕,并沒有阻攔所有人。
尤其一些渴望自由的民衆,更是無視了執法的圍攔,拿着各自的設備、或是手機在記錄着天空中的神奇景象。
也在衆多自由人的拍攝與直播中,這一幕幕神奇的場景也出現在了嵄朝的各家網站。
雖然被封了禁,但也讓一些民衆看到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這一幕,就像是自家的嵄朝飛機與坦克,在集中銷毀彈藥,然後在自毀?
民衆看到的就是這些。
這也是黔淩的速度太快,位置又太高。
就連一些專業設備也無法捕捉到黔淩的蹤迹。
又在靈氣的幹擾下,導彈也無法通過雷達鎖定。
也隻有一些飛機内自帶的記錄儀,能大約捕捉到這位像是瞬移一樣的‘空中惡魔。’
且這一幕也讓嵄朝、甚至是一些入侵到嵄朝的各朝人員,在看到這詭異的一景後,才知曉了這位東方神明的存在!
同樣随着這景象被傳送出去後,各朝大臣也知曉了此事,并且接連向嵄朝詢問施壓,問問是否需要協助?
比如派兵入朝入住。
甚至冰雪朝的皇帝,更是說出了一句離奇且兇悍的話語,那就是嵄朝處理不了的話,并且這位神秘人有離開薩斯州的意思後,他們會向薩斯州投放小當量蘑菇雲。
此條建議自然是遭到了很多朝野的反對,因爲真要這樣做了,那掀起諸多反應後,人類很可能就沒了。
可不管怎樣,當黔淩出現在這裏,且嵄朝一時半會拿不出解決條件後,也收到了衆多朝野的問責。
一時間嵄朝的公信力是無限降低。
許多消息靈通的移民,也在悄悄轉移可以移動的财富,造成了狼街的不小動蕩。
一些精英人士,也在聯系最近的航班。
這是人才與經濟的流失。
雖然這一動,會影響整個藍星的經濟平衡,但等穩定以後,吃虧的一定是嵄朝。
畢竟這可不是尋常的小事,而是一位‘惡魔’在嵄朝。
那些有經濟的人,可不想久居這裏冒險,看看自己會不會死。
他們還沒有享受夠。
頓時薩斯州上空也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那就是有權有勢的零星私人飛機,在一些不痛不癢更不敢動手的警告之中,繼續在往外飛。
更多的戰鬥機與坦克、重武器裝甲車,是向着薩斯州的這片荒野内趕往。
同時。
也在距離荒野不遠的天空中。
正有一架特殊組的飛機也在其中,機艙内是組長和震驚莫名的上帝。
上帝也是專門找到組長的,因爲在惡魔擊之前的巡邏艦錄像中,他知道了這位惡魔是來尋找自己!
那自己這小身闆,怎麽能抵擋惡魔?
同樣他也知道這位惡魔,就是視頻中的人,也知道這惡魔是從東方跑來了。
可這又能怎麽樣?
責怪東方?
别說責怪了。
他如今隻能投靠東方的特殊組,皆因組長這裏有九位和惡魔相對的‘神!’
這些神正在飛機前方不遠,也是以自身飛行。
并且他也聽說,這些神,是真的從‘天界’而來!
所謂神界,好像是存在的。
而也在上帝驚奇中,以及組長通過飛機内的視頻儀器,緊緊望着前方的戰局,想看看九位神是如何将另一位神抓捕時。
隻見九位神之中。
爲首的統領從馬側取下一張由某種金屬所打造而成的勁弩。
同時。
統領雖然臉色上無動于衷,但心下是凝心精神,身側靈氣湧動,緩緩的拉開了弓弦,對準了五裏外正在機群中肆意妄爲的黔淩。
也在此刻,正在一衆戰機人員,抱着死志,于空中來回穿插惡魔附近,向着惡魔開火的時候。
黔淩正在高速移動的身子,忽然在所有人奇怪與戒備的目光中禁止。
‘轟隆隆’
地面打擊的導彈,與戰機的子彈,也全都擊打在了黔淩四周,但隻是引起了衆多爆炸,卻未傷及一絲。
‘他要做什麽?’
‘是在施展魔法嗎?’
這一刻,不止是戰機内的人員下意識戒備,就連各國屏幕前的一些大臣,也是緊皺眉頭。
因爲僅僅是黔淩這般無視戰機,又可以輕松依靠‘隐身術’在數字雷達定位中躲避導彈、與硬接導彈的力量,已經讓所有人感覺到了束手無力。
若是再有傳說中的魔法,那又該怎麽對付?
隻是他們卻不知道。
這一刻的黔淩心中卻忽然生出了莫大的危機,一時無視了周圍爆炸的子彈與導彈,反而将目光望向了統領這邊的高空。
又在下一息,他剛透過四周爆炸的火焰,看到五裏外的九位将士,看到他們所持的弓弩時,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麽。
刹那間,伴随着輕不可聞的破風聲響,一支三寸長的箭矢,就輕易的穿透了重狙也無法打破的靈氣屏障,且又洞穿了黔淩的右胸前!
一擊,便重傷了惡魔!
這還是黔淩下意識的閃避,不然這一箭就會擊碎他的頭顱!
霎—
這時凄厲的音爆聲才随後閃過。
一秒接近千米的箭矢,是他無法完全躲避的。
同時也在這時,不止是各朝的大臣愣住了。
就連重傷的黔淩,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包括天空與地面上正在進攻的武裝,也全都下意識的停止攻擊了。
或者說,藍星人看到黔淩這般猶入無人之境時,是震驚之中帶有更多的恐懼,要不是想到這裏就是自己的家園,就會如其他人一樣遠離此地的話。
那此刻見到無敵的惡魔受傷,被不明之物輕易擊傷後,那就是大腦直接空白了。
而黔淩見到九位吳朝破靈營将士的這一刻,那就是身體僵直之中帶有無限的恐懼!
因爲他知道自己若是要跑,定然是跑不過他們身下的奇異靈駒。
聽說這些靈駒,是曾經傳說中萬裏雲的後代,能日行數萬裏。
若是拼鬥,更是敵不過他們手中的破靈弩!
這些破靈弩,不是他區區先天武者能抵禦。
于是在短短半息内,在統領與一衆将士剛準備拉起第二箭的時候。
不止是數十架飛機,好似接到什麽命令後,趕忙撤離了這片區域。
黔淩也是強忍着身體撕裂般的痛苦,在一衆高級人類,以及衆多攝像頭的注視下,直接于半空中跪地求饒道:
“趙朝凡塵有罪之人黔淩,還請吳朝破靈營諸位大人繞過草民一命..”
黔淩匍匐着,恨不得整個身子都趴在空中,且話語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完全不複之前一人之力恨不得擾亂整個北州的‘神明‘模樣。
而一幕,也給所有人帶來極大的震撼!
但更多的人,卻是震撼之後,又通過離開的飛機監控視野,看了看那九位策馬立于空中的‘巨神靈!’
且在這一刻,他們又想到了那惡魔話語中的‘趙朝、草民、凡塵’,以及‘吳朝、破靈、營’等字眼。
這凡塵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說,這位黔淩堪比地獄惡魔的實力,能攪動一方星球的實力,在天界内卻隻是普通人?隻是一方朝野内的平民?
就像是他們各朝内的普通人一樣?
包括那九位一箭跨越五裏的神明,也隻是同爲凡塵吳朝一座營中的将士?
就像是他們藍星中的手持槍械的巡捕,很普通?
這些字眼,很好理解,所有檢測器前的大臣,以及還未離去的飛行員等人都能聽懂。
可恰恰就是好理解,衆人更是感覺匪夷所思,沒想到這九位手中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弓弩,能打破神明寶物的神器,也隻是這天界内的營帳凡塵之物?
就好似他們的槍械,也可以量産?
如果是的話,那這天界内真正的‘神’,他們所想的仙,又該是如何的?
這一刻,正在觀看視頻的藍星高層,感覺自己好似揭開了‘神秘天界’的角落面紗,卻又感覺到了更大的恐怖!
因爲他們感覺他們這一天所焦頭爛額的事,所難以處理的人,隻是那方天界内最爲底層的人。
那天界内,既然有凡塵之說,還有這奇異的器物與功法,肯定是有真正的‘神!’
那這‘真正的神’,又是如何的匪夷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