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等人記錄好五洲錄後,也向着五洲八方去往。
此刻在西南荒内。
衆生也逐漸從剛才改天換地的一幕中回過神來,但又愣愣的望着沿岸的無邊之海。
也随着‘嘩嘩’的巨大海浪聲撞擊沿岸,有海水濺到附近的妖修與巨獸身上。
頓時他們變得驚慌不已,一是怕這海水有毒,二是更怕得罪那位法主,便慌忙的想要将這海水送回到海裏。
但沿岸數百萬裏的萬萬妖衆内,也有一些妖修記起那位天地法主是允許他們進入此海後,便想試着靠近海岸。
一時間萬萬妖衆,皆是屏着氣息的望着各自前方敢于入海的妖修。
甚至一些妖王也提起了全部心神,想知這海裏有什麽,是否和他們大荒内的江河一樣。
就在這樣的矚目中。
将近萬餘的大荒妖修從各自族群内走出,又壯着膽子先觸摸了一下海水。
當感知這海水隻是比大荒冰涼一些後,他們也稍微放松了不少心神。
并且當他們用目光與靈識去,也看到這海裏有不少與大荒之中類似的魚兒。
這些魚兒也沒有絲毫境界,卻可以暢遊在這片海裏。
那他們或許也可以一試。
就這般,萬餘妖修中又有百餘名妖修膽子大一些,試着潛進了這片海域之中。
再随着下潛。
在海裏,他們還見到了遊來捕獵的一些龐大海獸。
這些海獸身長足有七八丈,輕輕一撞便能掀翻一艘不大的船隻,常人見之怕是早早就逃離遠去。
但潛入海中的百餘妖修,當見到這龐大的巨獸後卻是倍感親近。
隻是他們也隻是止步于此,就草草的上岸向各自好友與大王言說,說這海裏并不危險。
自然,他們也記得自己等人是不能跨入法主言中的‘五洲’。
可是這放眼望去,也有元嬰大妖騰空望去。
眼前盡是無盡的海洋,哪裏有大地之影?
又或者,大地很遠很遠,遠到他們無法看到。
但也是這一望。
随着五洲的大日西落,他們也發現天上有兩個大日。
一方是他們大荒上午時刻的太陽,一方是夕陽五洲的。
隻是五洲大日的光芒又被天地之門上方的虛無遮掩,讓這陽光映不到大荒之中。
若是此刻站在無邊之海和大荒的交界處,向前一腳就是五洲黃昏,退後一步就是大荒之中的上午。
這光芒好似在中間行成了一道奇異的分界線。
再随着五洲大日隐入虛無,五洲此刻有黑夜出現。
他們也發現這黑暗之景也不是直接出現,而是慢慢從太陽前來的五洲東方出現,然後向着海洋延伸,直到完全籠罩整個海洋。
這種神異的景象,讓大荒内的衆妖更加驚奇。
但在相隔不遠的石城内。
那兩位妖王見此一幕,倒是能明白一些。
因爲他們多少已經探知到了一些天地之謎,也知道他們大荒一樣是在增長。
所以在天地之法的幹擾下,天地爲了長夜與白日時間一緻,繼而就出現了這種潑墨似的天地奇景。
可是在衆生看來,以及沒到天地邊界的人看來,這大日依舊與以往無二,更是看不到這天地奇景。
同時。
在荒界衆生皆是驚訝于五洲法主與這日月奇景時。
甯郃也站在萬丈之上,看着月亮從天地的另一處虛無中升起。
而對于他人來說,這可能隻是日月,是兩顆會發光的巨大石頭。
但甯郃卻知道,整個天地其實就是一方自然生成的陰陽大陣。
這日月就是陣眼,也是與天地齊平的大道。
天地,則是這座天然生成的陣法本身。
尤其在大地的增長中,日月也在逐漸變大。
其天空也越來越高,日月也升的越來越高。
興許用不了多久,哪怕是沒有天地之法幹擾,白日與黑夜的時間也會與原先一緻,
而這種潑墨似的天地奇景,也隻有無盡天地初開的此刻才能有緣欣賞。
且甯郃也有推算,不止是潑墨黑夜,甚至這雙日淩空的神異,也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修正,最後隻留五洲大日。
再等其餘七方開啓。
這‘九日淩空’的奇景,也興許隻有這八荒初開、天地初開的千年内能見。
且在這千年來,天地秘聞也是在衆生眼中展開,未有絲毫保留。
這也是最好的證道時機。
而也在甯郃觀賞完雙日淩空,又随心向着北州行去的時候。
秋去秋來。
雲鶴等人也在虛無中按照正極的方向探尋。
這般時間不知不覺,九年走過。
仙曆,二十九年,夏初。
又有六方大荒歸于五洲。
其爲東南、北、東北、東、南,西北。
其中‘東、南、北’三荒倒和五洲相似,爲萬靈大陸山川之地,且外圍靠近虛無的地方也是一片亂戰之所,其内妖邪無數。
東南、東北、西北,則是完全與大荒一樣,整個荒内都爲大妖與巨獸的征戰之地。
除此之外,六方的靈氣皆與西南大荒無二。
尤其這幾年過去,五洲修士也漸漸知曉了大荒的存在。
也把大荒的修士,稱之爲‘荒修。’
且也在六方天地漸漸融合之際,其内生靈逐漸踏入五洲之時。
又是半年過去。
二十九年、冬至。
所有容法之主盡皆化神。
林道友也最終化龍,亦是五洲第一位化龍者,爲天下水族之首,更爲容法之主,掌握一方海洋大界。
李宗主與恒宗主也終入洞虛大成,在北河之地爲諸位容法之主講道三日。
亦在這三日,有三十六位界主踏入洞虛。
且随着這兩位宗主的講道,諸位容法之主也更加理解了何爲‘容法之意。’
于是三日後,他們大多放任自己的天地,讓天地自行演變。
至于接引資質者與大善之人,就交于自己的弟子了。
小部份容法之主,亦是結伴雲遊離去,去看看那無邊七荒。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早些年合并的大荒,也在無邊之海的交界處建立了不少城池,聽說挺熱鬧。
他們早就想去看看了。
也聽說南荒的正道修士,還準備在海上的島嶼處建立一些小縣小城,一是供來往的修士落腳,二是抵禦無邊之海上的荒獸與妖修。
這些事情,他們正在與南海的正道修士商議。
五洲修士亦是有意向。
因爲如今五洲的邪修與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大荒内的荒修倒是同仇敵忾。
仿佛是找到了親人,隻恨相逢太晚。
雖然他們之中也多有利益厮殺,可基本上還是和正道修士糾纏不清。
于是,關于建海島小城的事,不少容法之主想去瞧瞧,但晚輩的事情也不想過多插手。
這一切都是曆練,交給後輩就行。
可恰恰也是如今後輩們風起雲湧。
繼而不少容法之主,在最近也聽說了一件趣事。
這趣事,是關于恒宗主的。
也是如此,衆人才好奇打聽。
這一打聽,就知曉是恒宗主靈界内的恒仙宗事情。
那是在一年前。
一位名爲褚源的弟子築基大成後,意氣風發,在無邊東海遊蕩。
又在途中遇到了一高一矮的兩位築基小成弟子。
一番大戰,這褚源卻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幸得幾位路過的邪荒修相助,才把二人打成重傷。
本要斬草除根,可惜在褚源追殺二人之際,遇到了一位築基大成的正道修士。
之後,褚源在荒修的協助與蠱惑下,逃往了東南之荒。
聽說,褚源還拜了一位大妖爲師,有望三年内築基圓滿。
另外高矮弟子,則是被這位路過的修士救起,送回了李宗主的鎮妖宗内。
也是這一番大戰。
在生死感悟之中,兩人歎仇怨似煙雲飄過,心有感念,改邪歸正,于一年内踏入了築基大成。
最後是恒宗弟子前來,讓二人回小靈界恒仙宗内任掌教。
而小靈界如今已是金丹圓滿。
恒宗主已讓其弟子隻管接引大善之人,而宗門之事則是交于本身就爲靈界之人的高矮漢子之手。
恒宗主則是回到了西州宗門,将宗門遷移到了更遠的西側,準備一心教導弟子。
不止是恒宗主,也有幾位容法之主,亦是歸隐于五洲各處,或是整理着自己的宗門。
亦是同年夏至。
諸位容法之主的弟子,也多爲金丹圓滿之境,代行界主之事,但也隻管接引善者。
除非是資質特别出奇,這些弟子才會請示各自界主。
同是今年,再有天地煙雲,也隻是單純的歸于各大界。
諸位容法之主很少再來飛升之地,也不再揭示上界存在,而是讓其自行演變。
也是如今,從仙曆年初到此刻。
共有天地一萬三千餘方。
界主五百六十二位,大界同數。
每方大界内多着有百餘小界,少則也有數方。
唯有李宗主隻留一方大界爲鎮妖之地,不融其餘天地。
而也在諸位界主與各自弟子,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時。
又是一年過去。
在仙曆、三十年、秋。
林界、一方練氣圓滿的小界内。
宋朝南方山下的一處村莊中。
這日中午。
趙族長也如往常一樣,一邊指導族人修行,一邊感悟着最近的心得。
且自從他獲得極品靈石,又經過二十餘年的修行後,如今也已經是練氣九層的圓滿之境。
尤其他還有隐約感悟,覺得他所猜想的築基是真的。
因爲他覺得可能還有‘上界?’
上界,就在他正上方的空中。
所以他才帶族人遷移到了這處山下。
他們之前住的地方,不在這裏,而是千裏之外。
此刻,趙族長一邊回憶着過往,一邊又仰望了一下天空。
他每日都會這般。
皆因他是在思考怎麽飛上這不知是千丈,還是萬丈的天空。
而就在這亂猜之中。
趙族長卻忽然感到天空中有一陣靈氣波動。
再一眨眼,他卻看到了一位氣質祥和的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少年,正是曾經丢靈石的那位玄門弟子。
隻是他如今也已經金丹小成了。
“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忽然一個活人出現,也将附近的族人吓了一跳。
可不待他們更多驚奇。
趙族長就皺了皺眉頭,擺手示意族人安靜。
同時,他想着上界的事情,心裏也恍然有悟,頓時二話不說的納頭就拜道:“拜見上界仙人!”
“道友無需這般。”少年卻沒有讓這位趙族長拜下,反而是笑道:“今日忽然想起在二十幾年前,我于此界遺失了一些靈石,不知這位道友可曾見到?”
‘靈石?’趙族長不知道這是何物,但當想到這世間唯一的奇物,他借此突破的奇物,讓族人都邁入練氣六層的天地奇石,繼而他多少也有些猜測。
也或許隻有對自己來說的天地寶物,才會讓一位仙人略有興趣的提起。
于是他沒有多言,就看向四周呆滞的族人,高聲喝道:“将各自家中的天地之石取來!”
“是!”族人聽到家主發話,又見失主‘仙人’來至,便二話不說的邁動發軟的腳步,向着各自家中跑去,又盡可能的不摔倒,以免仙人不喜。
這少年見了,卻是一擺手,用微風讓衆人停下身形,且又鄭重的看向趙族長道:“一些石頭而已,隻是有感而念,無需大費周章。
而我此次前來,是爲接引道友而來。”
‘接引?是去上界?’趙族長有些猜測,又看了看四周的族人,但也沒有多言,而是靜聽仙者吩咐。
少年看到趙族長心性穩重,倒也心中暗自點頭,可面相上是平靜道:“其實道友早就可以被我接引,我也有意接引你。
因爲你靈根絕佳,悟性絕佳,能直接入仙界修行。
隻是在五年前,我準備來時,仙門尊上,玄師祖有言,我若是單單接引你,你并不會去。”
“是”趙族長默默點頭,且他剛才掃視周圍,就是心裏放不下族人。
若是仙人隻帶他自己,他是不會去的。
少年看到趙族長應聲承認,也是點頭道:“如今五年過去,哪怕是自身境界在此界内無望突破,你心裏依舊還是放不下族人。
何況你五年前才踏入圓滿,更是覺得自身能踏入築基,也無需接引。
我若是言說,你定然更不會去往。
于此,我就沒有前來接引你。
因爲你族人的資質與境界遠遠不夠,是無法一同被接引。”
少年說着,當看到衆人都有些失望時,卻又話語一轉道:“于此,我就多等了五年,等你族人有十位練氣大成後,特來給你兩個選擇,也是我向師祖求來的折中之道。
不然你這般天賦留在小界,着實是可惜了。”
少年說到這裏,在衆多族人又是長呼一口氣,又是緊張這選擇是什麽的時候,也平靜開口道:“其一,你随我去仙界,我引你入我仙門。
以你六成的靈根與悟性,雖然入道尚晚,還未築基,但依舊有成仙之緣。
二,不引你入仙界,而引你全族入上界。
到時能否開天門,能否入仙界,就全憑借你自身了。”
言落,少年看向趙族長。
附近衆人也是緊張的看向家主,心裏是向往那上界,卻又更期望家主成仙。
因爲家主已經對他們夠好了,他們不想再拖累家主。
尤其是此刻聽到家主早就可以入仙界,但卻因爲他們,家主才多等了整整五年。
他們心裏更是愧疚難安。
若不是仙人在此,他們也怕失禮的話,他們如今早就勸起家主飛升了,不用管他們了。
隻是趙族長面對這個選擇,面對族人相勸的眼神,則是想都不想的開口道:“回仙者,我想要帶我族人去上界。”
“當真?”少年沒什麽表情,“須知,仙者至少有萬年壽,更有搬山倒海的神通..”
“那敢問仙者!”趙族長恭敬抱拳問道:“我輩修士,若放不下族人,若有心結,若對今日獨自飛升的一事耿耿于懷,那是否還能成仙?”
“好!”少年聽到趙族長這般言辭鑿鑿的反問,卻是在衆人的緊張中大笑起來。
‘家主會不會得罪仙人’附近族人聽到家主打斷仙人言語,卻是越發難安。
趙族長是保持着恭敬抱拳的動作,隻求族人共去上界。
也待幾息過去,在衆人各有所思的緊張之下。
少年點頭道:“既然選了上界,那便是上界了。”
“多謝仙人接引!”趙族長猛然聽到此話,看到仙人不僅沒責怪自己言語,反而是要接引他們全族之後,是慌忙的激動抱拳。
等禮落,他又一禮道:“多謝仙人賜下靈石!讓我與族人踏入修行!”
“道友這話錯了。”少年卻搖搖頭,“若是沒有法主開天門,接引無窮天地,那也無我二十年前一行,更無今日你我一叙。
于此,道友是謝錯了。”
話落。
少年的身影便漸漸消失,未言法主之事,而是又去巡查其餘各界的善者。
亦在同時。
趙族長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四周天地一變,成爲了一片山林之地。
空氣中也充滿了濃郁的靈氣,遠高于曾經的極品靈石。
而此地,正是金丹圓滿的林界。
并且少年還借界主之法,将他們送到了林朝界内的邊境。
這樣走不了多遠就有人煙,方便他們族人安置。
但此刻。
才來到林界内的衆人在驚奇與激動之餘,也不敢亂動,而是盡皆看向了前方的家主。
這二百餘位族人帶有濃重的感激同時,也聽家主安排。
趙族長則是沉思了片刻,看似是在想着對策。
實則他忽然來到上界,心中也不知該如何。
因爲在他想來,接引飛升一升可能會比較繁瑣,甚至需要什麽大法陣。
所以他們可能有一些緩沖的時間,去商量今後到了上界後該如何。
但誰又能想到仙者能這般風淡雲輕?
可也在此時,前方林中卻忽然傳來響動。
正在衆人戒備的時候,一位中年漢子也從前方的林内靠近。
同時這漢子剛繞開眼前大樹木,又見前方林中站着一群人時,亦是驚了一下。
就這般,沉默了片刻。
趙族長因爲不知曉此界的言語是否和他們天地一樣,于是也沒有說話,反而是想先聽聽這漢子的言語。
這漢子看到衆人衣着整齊,且還有老幼同行,再加上這裏是邊境,于是心裏就有了些許猜測,也不免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備道:“你們是從外朝遷移來的?”
“正是。”趙族長聽到言語相同,也就順着這漢子的話語道:“敢問這位大俠,不知哪裏可出這林内,哪裏又有落腳的地方?”
漢子聽到大俠稱呼,是臉上露出笑容,又指了東邊方向,“朝前走五裏就到倉縣了。”
趙族長也感激一抱拳,且想了想,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小塊銀子。
一是還恩這漢子的消息,二是看看這銀子是不是通用的。
漢子看到這銀子,是忽然心裏一樂,覺得自己應該是碰到有錢的大戶遷移了。
甚至是有錢到一個消息,就能換一塊銀子!
于是,漢子看到趙族長等人氣質不凡後,又頓時沒話找話的詢問道:“看幾位兄台像是習武的樣子,又特意從外朝趕來,這是..要去拜仙門?在仙門下落戶種田?
如若是拜仙門,我倒是知道有一條路去往,這條路比其他路都近。”
‘仙門?仙門山下能種田?應該是高手吧?’趙族長不是很信這漢子話語裏的仙人,且也知曉一些人喜歡誇大其詞。
可此界靈氣濃厚,又不能确定。
繼而趙族長小心詢問道:“這仙門内是能搬山倒海的仙人?還是?”
“搬山倒海?”漢子樂了,“隻是稱呼上的仙門,實則哪裏有什麽搬山倒海?
别說是搬山,就算是一塊十丈的巨石放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一定能搬得動。
而你所說的搬山倒海,能這般的仙者,也隻是在三十年前出現過。
隻是我那時還小,這又過了三十年,早已傳的不知真假了。
但你若是有興趣,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有準确記載,并且其内還可能有真正的仙術!”
他說到這裏,還特意壓低了聲音,“聽說在三十年前的時候,有位道長飛升後又特意下界,爲林朝廣傳仙法。
這些仙門,就是依那些術法所建,隻是他們才學得皮毛而已,甚至是早已丢失,遠沒有那個地方的藏書完整。”
‘仙術..是仙界的?’趙族長心裏一琢磨,随後請教抱拳道:“願聞其詳。”
“這其實在林朝之中也不算什麽大秘密。”漢子做出一副什麽都知曉的樣子,“但你外朝的可能不太知曉,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
漢子說到這裏,還感歎了一聲。
實則也是回憶了少許,想着江湖上的各種傳聞。
等幾息過去,他順理明白後,才繼續言道:“我聽說林朝的史官,在許道長下界的時候,曾記錄了一些事情,以及一些仙祖的傳聞。
隻是這些關于仙界的事情,想來肯定都是被歸爲了密卷。”
“那有什麽辦法能一觀?”趙族長詢問。
“觀?”漢子詫異的看着趙族長,想說這人是不是傻了。
皇宮大内,能是說去就去的?
要是能去,他早就去了。
且天下間的一些後起門派,以及早已失傳仙術的門派,也早就去搶真正的仙術了!
可又當想到這人是大金主。
漢子還是稍微委婉道:“你若是想看,估計有些難。
讓我說,你還不如找個門派去學學。
雖然在那裏學的術法不全,可總比進皇宮簡單。
因爲天下間有四位築基的天人,其中皇宮内就有兩位,他們一人把持我朝江湖事,一人值守這仙術閣。
所以你是去不了的。”
“多謝告知。”趙族長當知曉了此事後,也沒有多言,隻是抱拳道謝,且又拿出了一枚銀子當做報答。
但正因這漢子所言,有築基大修士把守。
趙族長想來想去,還是準備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帶着族人隐居。
當然,前提是先去那漢子所言的城鎮,買一些種子和日常所用的物件。
之後,等築基之後,有自保之力時,再去皇宮試探,或者交談,去看看仙界的仙術,還有關于仙界的記載。
而也在趙族長開始在上界落居與修行時。
同年,冬初。
在無邊西海之上。
甯郃與雲鶴等人,望着最後的‘西荒’融入五洲後,也發現天地降下無窮清氣,環繞自己等人的四周。
且也是此刻。
八荒盡歸五洲後,好似是五洲圓滿,天地靈氣也猛然濃郁了許多。
亦是此刻,甯郃也水到渠成的踏入了‘仙’之境。
因爲甯郃已經在大乘圓滿十餘年了。
之前沒踏入,是五洲的靈氣不夠了。
但如今五洲圓滿後,靈氣又再次提升,且大地也增長的更爲迅速,是之前的兩倍有餘,一年能漲百萬裏之遙。
而面對大乘境界的雲鶴等人道賀。
甯郃卻遲疑了片刻,才言道:“仙之境,對我五洲修士而言亦是沒有瓶頸。
但仙之後,我有預感,三百三十三年後我會經九天雷劫,亦三百三十三年後會有地心陰火,同三百三十三年後會有無盡風災。
待九百九十九年後,若是皆可渡過,才能成‘上仙’之位。
且每一次劫難,皆是大境界,法力成倍增長。”
“那上仙是終途?”雲鶴等好奇。
甯郃笑道:“若是讓我而言,這隻爲三花聚頂,證得不朽金身。
之上尚有‘五氣朝元’一境。
隻是這五氣隻有界主能證。
皆因需要一方大界,借其内的天、地、日、月、與萬物生靈之氣。
每修得一氣,可掌多種大神通,法力也會增長倍餘。
五氣皆得,可證神魂永生。
屆時,不僅能逃出輪回生死之謎,亦可借大道之法,推算過去與未來,定下未來之中的種種變數。
此境界,可稱之爲金仙。
哪怕是他身死魂滅,隻要他‘過去’存在于此天地,且我不泯去他的過去氣息,不将他的氣息貶入下界無靈之地。
這道過去的氣息,亦可在十年、百年,千年後生靈,且帶前世的所有記憶投胎轉生,亦可再次證得上仙之果。
至于金仙之果,他之前的神已消散,新界主自然會順勢掌管他的天地。
他天地已無,金仙之位自然也是無緣法了。
隻是空有金仙之魂,輪回不滅,但法力與道行依舊是上仙之位。”
‘金仙..上仙’雲鶴聽到甯道友這般推算,也知曉仙之後還有九個大境界。
且每個境界都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也是想到這裏,雲鶴又看向甯道友問道:“金仙就是終途了嗎?”
聽到雲鶴詢問,衆人也是看向了甯郃。
“在境界上是終途。”甯郃點頭,“但心未有終途,道仍未有終途。”
甯郃說到這裏,看向了心有感悟的雲鶴等人,“三花一事可對諸位道友講,但五氣之事就莫言了。”
“自然自然..”衆人點頭,也是知曉如今的容法之主,是一心掌管一界,爲萬道衆生創造更好的修行之所。
但若是此法傳出後,或許界主之争就要變了。
新來的容法之主,可能不再是和和氣氣的商量。
皆因容法是對下界容法,又不是對競争之人容法。
且容法也可以随心,隻要覺得自己做得對,那麽将一界之内的生靈全部抹去一半,亦是容自我之法。
尤其根據甯道友毫無保留的言說。
他們也能推算到一個大恐怖。
那就是将來的某一日,若是有一位堪比界主法力的大邪修,将這位界主擊殺,之後再找一位金仙界主借法,也可以強行煉化此方大天地,化自身五氣。
這種就不是如正道修士的借氣,不傷生靈,而是真的‘吃’一方大界内的天地日月與萬物。
或者,不需找金仙界主,而是用時間去磨,亦可以煉化一方天地。
這也可以證金仙果位,今後不死不滅。
前提是甯道友不出手抹掉他的過去。
否則就算是證得金仙,隻要甯道友出手,那他最後還是逃不過神化日月之靈,身化天地萬物。
同樣也是想到甯道友這般天下大同,可能不會管。
衆人想來想去之下,覺得他們其實也沒有必要去管那麽多。
甯道友讓什麽時候說‘金仙之法’,那他們什麽時候說就好了。
甯道友肯定是推算好一切的,讓一切都更加妥當。
至于之後,哪怕是多方大界内的千餘天地打起來,隻要甯道友不說,他們也不說。
隻要不打到五洲就好。
而也在衆人仍舊思索這個問題時。
甯郃卻望向了西荒,“此界有一道,爲佛,可惜已經是風中之燭。
這點星星之火,也将要滅于災禍。”
“佛?”衆人疑惑,不知這佛爲何道。
但看甯道友都起了心思,那絕對是有意思的事。
既然不知,那就去瞧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