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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81章 窺探甯仙 魂兮歸去,念法得法 文

第81章 窺探甯仙 魂兮歸去,念法得法 文人解惑

仙音渺渺。

天間的異象漸漸消散,白晝隐去。

夜風拂過靈界。

各地的百姓才從這奇異中回過神來,紛紛向着天空叩拜。

同時點點星光也宛如燈火從夜空中飄落,落到一些人的身上。

“謝仙人賜星火..”

“神仙保佑!”

“拜見上清無象法主..”

跪拜間,各朝的虔誠聲從地面上湧向天際。

一些人掌心内也浮現了之前的星光。

擁有資質者,皆有星光在身,但其中并無邪者。

這些人,是有資格去往興山拜師。

這也是甯郃想着恒宗主身爲正道中人,于是就以之前的雲霧之法先幫他篩選了一下,幫他挑選了一萬名預備弟子。

不然真讓恒宗主自己去挑,去傳法天下,再去逐個挑選有靈根入修行的弟子,這都何年何時了。

至于這一萬名弟子能不能拜進宗門内,能不能被恒宗主收爲弟子,這就是另一說了。

并且這萬名得到星光的人,當看到掌中隻有自己能見到的星光以後,也知曉自己等人可以去往興山尋仙。

但他們也隐約知曉,自己等人隻是有資格,或許屆時還有其他的考驗。

可都不妨礙他們此刻叩拜。

哪怕是沒有星光的人,也是向着天空繼續祈禱。

并且他們是看不到星光的。

這也是甯郃爲了保護這些星光之人,以免他們被一些心懷惡者害死。

畢竟真當面對求仙的機緣,難免會有心懷叵測之輩。

或許這些惡者會想着殺死星光之人,自己就會有仙緣。

至于星光之人要是自己言說、炫耀,那這星光能不能被人看見的意義就不大了。

哪怕是直接神魂傳音,或是别的,這都一樣了。

隻要喜歡炫耀,最後惹來貪念之人,繼而被人殺害,那就是命裏該有此劫。

而在天空中。

恒宗主見到衆生跪拜,又見得星光全部落下之後,也向着天門避去,沒有接這衆生之禮。

看似是恒宗主境界不高,又不是天地善封的山河衆城神官,是經不得衆生這一拜。

實則他接了也無事。

但他心境上過不去,因爲他覺得這法是甯仙的法。

被風吹來的聲音中是‘上清’。

衆生拜的人,是甯仙。

所以一向英明的恒宗主自然是心思通透,知道有些法可以借,可接解,但不能接。

像是甯仙這般天地清氣都要時刻圍繞的仙者,恒宗主心裏是十分敬重與欽佩的。

并且甯仙還幫他篩選出來了有靈氣者。

這恩他都不知道怎麽言謝,又怎麽敢接屬于甯仙的衆生之禮。

他思索着,也沒有耽擱什麽,就趕忙回往五洲,準備一邊讓副宗主建仙宗與隐匿陣法,一邊早些通知自己宗門内的弟子,讓他們早些過來。

也随着恒宗主的離開。

小靈界内的衆生見得天上再無仙者與異象後,又拜了大約千息,才有小部分人先後站起身子。

沉默了半晌,他們才開始和相熟之人,或是和自己家人,小聲交談之前的仙人一事。

雖然緊張與激動的氣氛還在,但漸漸的随着交談的人越來越多,這交談的聲音也是慢慢在擴大。

之後越來越多的人也逐漸站起了身子,開始和身旁的人激動議論。

隻是靈界各朝内的衆生聊來聊去。

話題隻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上清法主’。

但是他們聊起甯仙後又不敢多言,很快這個話題就沒人敢提起。

二就是恒仙宗的仙者,在‘興朝的興山’建宗。

他們說起這個事的時候,很多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西境的興朝方向。

興朝的百姓,則是把目光看向了興山。

就算是不知興山在哪裏的百姓,也會根據旁邊衆人的目光,知曉了那裏就是興山方向。

同樣他們也知曉一件事。

就是有緣者可去,無緣者尋而不得。

但不管能不能尋到,不少人還是抱着碰運氣的意思,想要去瞧瞧。

至于誰是有緣者,他們也不知道。

雖然剛才有人高喊着‘謝上仙星光’‘星火’一次。

可是之前聽到的衆人,都在激動的叩拜,哪裏會大不敬的四處打量。

而如今有星光的有緣者,當發現衆人看不到星光,也不知道是自己以後,大部分都是悄悄的遠離了人群。

但在距離興朝五千裏外的豐朝。

仰縣内,剛才還在跪拜的衆人,如今正聚在一起聊着誰是有緣者的時候。

卻有一位有星光的漢子,頗爲炫耀的向衆人喊道:“有星光的人是有緣者!”

“星光?”

“你怎麽知道?”

“你是有緣者?”

衆人一奇,一同向漢子望去。

他們目光中有不解、有好奇,亦有貪婪,更有羨慕、妒忌。

仿佛這漢子隻要說自己有星光,那麽一些人就會想盡辦法的瞧上一瞧,或者是幹脆搶奪過來。

要知道,仙人可沒說不能搶。

說不得這就是測試他們的身手與本領?

隻要搶過來,說不定也能去?

貪圖仙緣的人,爲此事已經找了各種合适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但更多的人想到這是仙家賜法,繼而隻有羨慕與嫉妒。

隻要這漢子承認自己是有緣者,那他們會想辦法和這漢子拉近關系的。

隻是這漢子看到自己還沒言說時,曾經熟悉的街坊鄰居就變得千奇百怪以後,繼而心裏一個激靈,卻是吓得不敢言了。

實在是此刻身前李叔着急的詢問,旁邊那孫兄弟讨好的眼神,還有那遠處幾位大商急迫與耐人尋味的神色,以及四周更多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以後,這一副街坊鄰居的百人圖在這慘白月色下有些太過滲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傳說中的百鬼夜行。

可是不言不行。

他最後隻剩裝作打趣的大笑道:“都是一個縣裏的,閑着無事和你們開個玩笑,伱們想想看啊,我要是有緣者,我哪會說出來,你們說是不是?”

“唉?”大部分人神色一滞,好像是這麽一個理。

有好東西,肯定要藏着掖着了,莫說大家還隻是街坊鄰居,又不是至親。

“去你的”還有人怒罵出聲,是真信了這漢子開玩笑。

也有些人沒有沒說話,隻是看着漢子。

“你們這開不起玩笑。”漢子也是笑哈哈的再扯皮幾句後,又佯裝打哈氣,“天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再不走,怕你們收拾我。”

話落,漢子就慢慢悠悠的走了。

但衆人中也有的聰敏人反應過來,覺得這漢子有問題,說不定真知道什麽星光。

不過此時人多,倒是不好行事。

就算是搶過來,也可能不是自己的。

很可能自己怎麽搶來,别人就會怎麽搶去。

于是等夜色再深。

知曉漢子家所在的兩位年輕漢子,就偷偷的去往另一條街,想要确切的探一探。

這條街的西邊,正是漢子住的地方。

不大的院落,就漢子一人,倒也方便動手。

隻需要悄悄的翻進去,然後一人捂着嘴巴,另一人刀子一比劃,什麽就知道了。

但兩位年輕漢子來到這裏以後,卻發現旁邊的角落裏亦是有幾個人在蹲着。

同時院裏的房屋中也有三人出來。

他們手裏還明晃晃的拿着兵器,

他們三人是從院牆上翻過去的,并且和院外蹲的人是一夥的。

隻是三人此刻卻一臉怒火。

在月色的映照下,刀身上也幹淨一片,看似沒有得手。

也不待院外的人詢問。

三人中的一位壯漢,一邊朝正門走來,又一腳踹開門上的木擋道:“果然有問題!那小子跑了!”

“跑了?”院外的幾人也是一愣,又看了看才走來的兩名年輕漢子後,他們也沒有去管這二人,就齊齊進院裏查探,想要親眼看看。

那兩人卻沒進去。

等幾息這些人出來,他們也是搖了搖頭。

可此刻屋頂的上方卻忽然傳來‘嘩啦’聲響。

他們聽到泥瓦被踩動的聲音,一同向着上方的屋頂望去,本以爲是那漢子逃到屋頂上了,卻沒想到又是另一夥人。

他們來的比前兩夥人更早,本想來個後手,卻沒想先手都沒。

也在衆人發現不對的時候。

那漢子如今已經跑到了縣外五裏,又強忍着半夜的瞌睡,在附近驿站買了一匹駿馬,準備多跑個百裏地。

但除了漢子這邊是一時炫耀的說出來,繼而狼狽的出縣。

在另一處千裏外的縣内。

一家書院外。

卻有兩位書生一同在夜色下出門,并坦誠了各自都有星火。

這也是他們之前在後院裏收拾行李時,繼而相互探尋間,發現各自都是有緣者。

因爲有緣者也看不到其餘人的星火。

不過在此刻。

兩人是坦誠的。

其中一位年齡較爲年輕一些的書生,一邊背着肩膀上的行李,一邊看到街上無人後,還壓低聲音,向着另一人問道:“李兄,你是要回家告知一聲,還是直接去往興朝?”

“直接去往。”李兄也是小聲道:“不止是我等有緣人,如今去往興朝者中,肯定也有許多抱着撞運氣的人。

于此,我等就算是着急趕往,也沒有人會懷疑我二人是有緣人。

但要是過一些時日,一些人心火下去以後,這就不好說了。

很可能咱們走在路上的時候,隻有你我二人,這就太過顯眼了。”

“李兄大才!”這書生一拱手,決定跟着李兄一同去往。

同樣,這位李兄所想的也不錯。

因爲就在此刻。

一些朝内的大世家、大官也是紛紛意動,想要派人守住各個入關之口。

甚至有的大世家家主還一時心血上頭,不僅喊來家族衆人,并且還調動家族中不少高手,準備去查一查城内的人,然後搶奪一些星光。

隻是還沒等這些家主動手,就被一衆親人給勸下來了。

雖然他們也想搶,但想到這是仙家親賜的有緣者後,他們不想死,更不想猜此物是不是真的有能者即可得之。

一時間,在各種猜忌下,靈界也算是風平浪靜。

但若是從天空中望去,會看到各朝内都有人趕着夜路。

畢竟距離興朝最遠的覃朝,兩者距離足有三萬裏。

這還沒算中途的山川與河流繞行。

所以這肯定是要早些去的。

不過好在這個天地内的靈氣濃郁,讓一些馬兒也是格外壯實。

像是用于朝廷向各城傳信的頂尖官馬,能日行兩千裏。

好一些的駿馬日行千裏也不在話下。

曾經就有一位遊俠算過,也親自試過,若是财力好上一些,又在路上的馬厮、驿站經常換乘,始終騎着精力充沛的駿馬。

那麽一個月多一點,就能從最遠的覃朝,趕到興朝之中。

但一路行下來,人也會很累。

可好在夏至距離冬初還有四個多月。

且也在靈界衆多有緣者與尋常百姓、高手、分别用遠超以往的大價錢買好駿馬,或借租駿馬,繼而向着興山行去的時候。

十日後。

在五洲中州。

被譽爲五洲美食第一城的客城高空。

甯郃等人也來至了這裏。

正好界主一事落,那就來品嘗一番西周仙者一直推薦的美食城池。

也是此刻,從天空中望去。

甯郃看到客城也如西周所言一般,城内不僅全是店鋪,城外也盡是土地田野。

遠處小平原上還放養着各種家畜,不時有人整理糞便掩埋,作爲肥料。

再遠一些,是環繞四周的河,不少人在那裏捕魚、釣魚。

這條河又開了幾條渠道,串聯城外的土地。

遠遠望去,面積是要比慶縣要大上二十幾倍。

四面八方也盡是往來的車隊和行人。

要不是這城外、城内的官道非常寬闊,足夠供十餘輛馬車并行,怕是這橫縱來往中早就擠成了一團。

甯郃觀望間,也和玄門主等人一同隐匿身形,落于城内。

此刻又聞了聞空氣中的氣息。

相較于慶縣空氣中的美味,這裏則是一種說不來的清甜味道,像是開胃點心,聞起來會讓人食欲大振。

循着味道,甯郃看向了前方,那裏有一顆紅葉青果樹。

地面上每隔百丈,都有這麽一顆。

味道是來自于上面的青果。

這果子圓圓的,其上也散發出清甜的味道,驅散了空氣中各種作料混合的奇異香味。

并且果樹旁還有人值守,防止往來的行客摘取上面的果子。

同時,玄門主看到甯道友打量果樹,則是笑着說道:“這果子夏初開始結,那時滿城便會飄香。

但城内是禁止摘果子。

直到秋中,城裏的各家掌櫃和官差,會一同把果子摘下,熬成果漿,一部分賣給往來行商,一部分留作店裏用。

但亦是等秋中摘果那日,熬果漿的這三個月,滿城又飄蕩着另一種似野蜂築巢的香蜜味道。

等這三月過後,季節快到入冬。

各戶會取城外圈養的家畜,油炸年貨,再随進年貨的商隊來往,亦是油香味飄蕩百裏。

直到年後。

初春到夏初的幾月,沒有果子,沒有果漿,沒有油香,但方圓百裏内的大料成熟,各戶研磨,滿城皆是香料辛辣,拿一塊沒味的餅子在城裏吃,都能吃出上好的五香餅味道。”

“一季一香。”甯郃瞭望四周高興的行人,路邊各色的小吃攤,“果然如西周道友所言,五洲錄衆道友所繪,客城不愧爲天下第一食城。”

“隻可惜大廚不行。”西周則是一笑,虛指前方的一家二層酒樓,又看向衆人道:“整個城内的大廚,都不如咱們玄道友,但既然來了,還是要品一品客城當地的手藝。”

話落,西周又示意玄門主打頭陣。

玄門主可是這的常客。

玄門主也略施一術,顯現了衆人的身形,但又讓四周來往的行商與行客忽視了自己等人。

随後向着前方的酒樓内走進。

小二見得甯郃等人來至時,卻是稍微觀望幾眼後,把目光放在了玄門主身上,

“玄爺您來了!這有一年沒見了!”

他高興的喊了一聲,認識這位出手大方的老爺,随後又趕忙向甯郃等人招呼道:“五位爺,您請!請!”

小二一邊高喊着,一邊熱情的引路。

甯郃也跟着玄門主等人向着二層雅間行去。

等分别坐好,點完菜,小二倒茶離開。

西周則是又看向甯郃道:“甯道友,這裏可是有一秘聞,這秘聞如今也隻有我和玄道友知曉。”

他說到這裏,還看向了雲鶴等人,“客城咱們是來過幾次,但這家客棧,幾位是第一次來吧?”

“正是。”雲鶴露出稍有興趣的樣子。

“什麽秘聞。”甯郃看向西周,也沒推演。

棋道人也望了過來。

蒼山也是看看西周,看看玄門主,不知這二人有什麽秘密。

西周則是看向玄門主,覺得這事還是正主來說的好。

玄門主看到甯道友與衆人望來,則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之前和西周道友來這裏喝酒時,曾告訴過西周道友。

這也不是什麽秘聞,而是此店的祖輩與我有些淵源。”

玄門主說到這裏,也不由露出回憶之色,“八百年前,這客城還未有今日奇景的時候,城裏有一家酒樓名爲‘久’,是我閑暇時開的。

雖然我當時隻有如今的五成廚藝,但那時的客城也是小城,所以我所開的久樓在此城内也頗有名氣。

隻可惜,在七百五十二年前,此朝發生戰亂,我也有事在外遊曆多年。

等我十年後再回來時,久樓早已分爲了三家。

又在六百年前,新朝又亂起,這三家在外躲避戰禍。

直到多年後回來,隻剩兩家還在。

且在四百年前,客城開始滿城種香料與果樹後,名氣盡顯,生意越來越好之後,因一些矛盾,這兩家卻又分爲了八家。

今日我等所在的這家,就是其中八家之一。

但最近這二百年來,我偶爾來詢問這裏的小二與掌櫃。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菜品傳自哪裏,更不知道自家店面的淵源。

隻知道是祖上傳下來的,卻不知他們所言的祖上,是八百年前跟着我的一小厮。

他們見我,是要叫我一聲太祖。

也是,八百年過去,店名換了多次,店也分了多家,又經戰亂遺失一些書譜,誰還能記得這些事。”

“但玄道友記得。”西周一笑,又問道:“還有一件事沒問過你,也是忽然想到。

我剛才聽那小二喚你玄老爺,兩年前和你來這裏喝酒時,也聽另一人喊你玄老爺。

難道你這二百年來,偶爾來做客的時候,都是用玄老爺的身份?

一直用這個身份,加之你容貌不變,他們都沒有懷疑?”

“我自然是隐藏了。”玄門主搖頭道:“可也不算是隐藏,因爲正如道友所言,我一直是用玄老爺這個稱呼。

隻是二百年前,我第一次來時,在這家店看來,我是一年輕模樣。

一百五十年前,我是一老漢模樣。

一百四十年前,我又是中年模樣,好似那老漢的孩子。

往後,亦然。

如今,亦然。

他們隻知道我是玄家人,卻不知道玄家隻有我自己。”

“有趣!”西周大笑,“道友一人演了一個二百年來的家族,這倒是可以取成一個戲譜,就叫‘玄老爺化仙,二百年來一人化十人,探自家弟子的後世老店!’”

西周說到這裏,打趣的看向了玄門主。

玄門主卻是露出思索神色。

包括甯郃與雲鶴等人也是思索。

等幾息過後,衆人對視一眼。

雲鶴先是贊歎道:“妙,此戲有趣!但需要一老生,才能演出此戲出彩之處!”

“同觀。”甯郃也等着這戲開演。

玄門主亦是點頭,但又出口言道:“但演這角的老生,應該我來選,因爲這戲譜是出自于我。

當然,此戲也有西周道友之功,西周道友也可以爲此戲一角選人。”

“我是認識一位,人在北州,遠了些。”西周望向飛升之地的方向,“不如明年我等回北河城,讓北河城的孟家戲坊演?

孟家班子裏的班頭我認識,他們戲班演什麽都能演出七成神,在東州裏也是一絕了。

要不,戲譜給他們?

讓他們無戲時先練着?”

“好!”玄門主點頭,他每年去北河觀霞,也和諸位道友一同觀過孟家班子的戲,覺得孟家班子絕對可以。

雖然孟家班子才在北河城出名十年,但一套班子的底子是紮實的。

于是這事就敲定了。

随後在等待上菜的時候,玄門主也開始寫譜,其實也就是自身經曆。

化神仙者的神魂強大,洞察分毫,能完全回憶起八百年前的細微記憶。

雲鶴等人也圍了上去,看了幾眼,覺得這種細微分毫的描寫,卻是比平日裏的戲譜要精彩多了。

前提是演出來。

這不需要法力,是需要對人物的理解。

雲鶴等人可是聽了千年戲,對此道研究甚深。

等片刻譜子寫好。

玄門主把譜子交到西周手裏。

甯郃也望了望,看了看這‘一人化十’的戲譜。

雖然自己平日買遊紀的時候,裏面也有不少出名的神鬼捉妖戲曲。

但那些隻是遐想,肯定沒有一位仙者寫出來的惟妙惟肖,畢竟是自身經曆。

要是再能演出來個九分,少說是名傳北河城附近千裏。

西周接過戲譜,再一瞧這完本,也是笑着應道:“等回去的時候,我就給孟班頭,相信孟班頭見了,絕對會愛不釋手。

說不得,不用咱們出錢讓班子演,班子還會出錢買咱們的譜。

我看,這譜子少說十金!”

“是我的譜。”玄門主點明了一下。

西周是毫不在意的收到儲物内,“那也是我出的主意。”

而也在衆人打趣幾句,随後菜品上來,衆人開始品嘗這七成菜品的時候。

在數百萬裏外的梁城境内。

西境、徐城。

面容中年、一頭烏黑頭發的衡大俠,正在和一名妖修于城外散步。

隻是走着走着。

妖修卻是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好似擔心什麽。

衡大俠見了,卻是笑着道:“羊兄是擔心我去山下學堂?

我已經說過許多次了,我有意去吳朝西境外磨煉武藝,周遊各朝,等圓滿之後,再回我朝開武運司,效仿林界那般傳武。”

衡大俠說着,感受了一下自身。

自從兩年前與南關少俠一别,他之後閉關兩年,于三月前已經築基大成。

又在一月前偶遇這位妖修,聽說山下學堂一事後,亦全然明白了曆山傳聞。

隻是他才閉關出來,他真無再次閉關之心。

而聽到衡大俠回答,妖修心裏卻是一個放松。

因爲當日他們遇見的時候,衡大俠見他是妖怪時,那可是手段狠辣的比劃了一下。

之後當知道他不是壞人,那更是要好好的比劃一番。

于是妖修覺得以衡大俠這樣的性子,沒事就打的架勢,這要是去往山下學堂裏,這不得一天就被諸位道友杖打出來?

莫說如今有小天地内的下界之才。

衡大俠這一副打生打死的樣子過去,那就有點太影響學堂的形象了。

可要是在外,那就沒事了。

但他卻不知道。

相較于五洲修士更喜歡的清淨,衡大俠卻更喜歡快意恩仇的江湖。

他覺得拳走刀劍,更适合自己的法。

且自己一直打不過的南關少俠也曾言,‘解開所念’。

傳說中的甯仙,留于山下學堂的法言爲‘法無高低’。

于此他覺得隻需要按心中所想即可。

這法不分高低,也不分去處。

衡大俠非常受用,也一直将甯仙的話引以至理。

如果此刻有位元嬰真人在此,就會發現衡大俠雖然未去學堂,但卻完全悟了心中之法。

那用不了多久便可築基圓滿,金丹可期。

隻可惜這位妖修不懂,反而隻是暗自慶幸衡大俠沒有去往學堂一行。

于此。

就此别過。

衡大俠又帶上了他的五名徒弟,一路西行,準備整合更多的武功秘籍。

也準備等到築基圓滿時,再去會一會吳江楚縣的南關。

又聽那位妖修羊兄說,下界飛升的衆人之中還有不少武學奇才。

那自己尋法路上遇見時,也得會一會。

看看這下界之才有何奇異。

而也在衡大俠去往西邊王朝的路上。

時刻三日。

梁城内。

這日早晨。

胖墩墩的張護衛,就帶上一早來尋他的何掌櫃,一同去往了城南的大牢。

皆因今日是何公子出牢獄的日子。

但本來,說是兩個多月就可以出來。

劉大人和良大人也意是如此,沒有過多爲難。

畢竟說到底,人沒傷着。

但何公子在牢裏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又不讓人探望,繼而再被關了一月半後,他心神動蕩與怨恨之下,在牢房裏辱罵了兩位大人。

罵,‘這一件小事,爲何如此對待他?’

于是,這兩月成半年了。

這倒不是劉大人與良文吏小心眼,而是覺得這位公子還沒認清自身的錯。

就因此事。

良文吏念着那枚價值一金的玉珠,更念着和何掌櫃有這一枚價值一金的玉珠交情,繼而不爲玉珠,也得爲玉珠的交情中,于是良文吏還特意去牢房裏罵了何公子一頓,想要點醒他。

罵道,非得等到把人砸死,才算是大事?

那到時候自己可不會這樣和和氣氣的關他,而是一頓毒打後早砍頭了。

屆時,自己這罵,他那罵,也都罵不出來了,因爲沒這機會了,就隻剩他爹在刑場外哭喪了。

當然,自己這珠子更是沒了,但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于是。

當良文吏該罵的罵,該不說的不說以後,也讓何公子一下子安靜了。

同樣,在四月後的這天。

何公子被關的半年後。

此刻。

張護衛帶着何掌櫃來到牢獄,跟着獄卒走到最裏面,就見曾經風光無比的何公子,此刻正在牢房裏沉默的坐着。

他身旁還有一堆幹草,是從石床鋪墊上抽出來的。

如今他正在嘗試編着一件草衣,是個細緻的針線活。

張護衛一瞧,還心裏一樂,覺得何公子不愧是家裏做布匹生意的,這雖然編的歪歪扭扭,還不結實,但也能看出是衣服樣子。

但張護衛不知道的是。

這正是何公子每日打發時間的樂趣之一。

除此之外,他就是和新來的囚犯閑聊幾句,或是獄卒偶爾帶來城裏的什麽消息。

讓外人看來。

就是這半年來,何公子沒瘋,但是變沉默了,好似不爲任何事所動。

隻是當此刻他看到自己父親和張掌櫃過來,且獄卒也在笑着打開牢門時。

何公子卻喜極而泣,連連高興大呼,沒有一點往日來沉默陰柔的氣質。

畢竟這是大喜事,他每天都盼望的出獄事。

若是此刻還沉默不已,那獄卒都以爲這位何公子真被關瘋了。

“請。”打開門後,獄卒也虛引這位公子哥出牢房,心裏更是期望這位小公子莫來了。

畢竟在這半年中,好幾個草墊都被他拆來做四不像的衣物了。

但說到底是何掌櫃的兒子,張護衛的好友,加上兩位大人也沒說過用刑。

獄卒自然也不敢說什麽,反而經常給公子送新草墊,以防牢裏潮冷,把身子骨待壞了。

可要是尋常犯人。

這犯人敢拆自己送來的草墊,還敢做什麽破草衣,拆完還敢理直氣壯的問自己要。

那自己都敢把他打成草墊,再鋪到這石床上。

不然真以爲這牢裏是享福的,也真以爲自己是個送草墊的。

這位獄卒也是有脾氣的。

隻是張掌櫃當面。

獄卒是笑呵呵一邊護送,一邊言道:“掌櫃慢走。”

“不送不送。”張掌櫃亦是笑呵呵的擺擺手,又擋着何掌櫃視線,不着痕迹的給獄卒塞了二兩銀子。

獄卒更高興了,錢到手了,也不送了。

何掌櫃不知張掌櫃送了多少,但知道是送了,且如今還陪自己接人,于是也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五十兩銀票,遞給了張掌櫃。

張掌櫃亦是笑着接下,這賺了。

而等衆人出了牢獄之後。

何掌櫃是準備帶着自家孩子先回去,之後洗去風塵與晦氣,最後再拜訪良文吏。

并且還邀請張護衛一同去。

張護衛卻是想到大人今日有事,好似去河神廟了,繼而也沒讓他去打擾。

公子哥則是先看了看外面久違的大街,随後忽然想到了那位聰明文人。

要不是他那日解自己詩句,自己估計真會再耍酒瘋,再打幾人。

再加上最後要不是他冒着得罪兩位大人的危險,跑來勸自己,那自己再還手頂撞大人,這估計半年也出不來。

甚至也不可能這麽安穩的出來。

那文人算是改了自己的小命。

隻是等他想起這人,又問向自己父親的時候。

何掌櫃卻搖了搖頭,說“這人跟着劉大人了,今後莫要去尋,以免你這性子又得罪大人。”

而也在何公子出來的同時。

在河神廟外。

劉大人正帶着兩名護衛,和那文人,一同向着回路趕往。

但走在路上,這文人卻忽然鼻子一癢,伸手用手背一抿,是糊了不少血迹。

劉大人見了,正準備詢問,也讓人拿絲巾。

文人就順手的從自己專門縫制的衣側口袋内拿出黑布,三兩下就利索的擦幹了。

他從小多病,流鼻血是常态,也習慣了。

劉大人看到文人沒什麽大礙,卻沒敢放松的詢問幾句。

因爲這半年來下,他感覺這位小先生确實聰明!

不僅爲了處理了不少公務難題,且對書畫一事也非常精通。

也因此,劉大人破例了一下,給他提了一個小文吏的官職。

更準備今年過年的時候,帶去讓自己的義父和彥大人瞧一瞧。

對待如此人才,自然是要提拔與關心的。

這讓外人看來,就是劉大人曾經怎麽對良文吏,如今就怎麽對這文人。

隻是文人聽到劉大人的關心詢問之後,卻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隻是說天熱,然後就流鼻血了。

文人也沒說自己從小多病,以免一副病秧子的喪氣話語,讓如日中天的主簿大人覺得晦氣。

于此,劉大人看到文人确實無礙後,也沒有多問,但也讓人牽來了幾匹馬,不走路了。

這般一路回往。

到主簿府後,文人也沒言語間那樣怕熱,更沒有坐到陰涼下乘涼,反而來到院中曬着大太陽。

因爲每次流鼻血之後,他都感覺身體發寒。

但來往的下人看到這麽熱的天,這文人還站在大太陽底下‘曬暖’,卻覺得這文人多少有點問題。

或許這就是聰明人,想法和他們不太同。

劉大人則是獨自回到書房,從牆壁隔闆内拿出了一張吳朝疆圖。

上面正是他所畫的‘河神賜法謎題’

且前一段他去往河神廟時,還請求了廟祝,重新臨摹了當日之景,讓圖上的筆線分毫不差。

包括他今日去河神廟,也是詢問廟祝,今日是否可以解題。

答案是“可。”

于是當圖拿出來以後,劉大人就去往了偏殿,也讓人把文人喚來。

不過多時,文人就小跑過來了。

他如今休息過後,精神頭也恢複過來了。

“唐文吏。”劉大人看到文人過來,也把疆圖遞過去道:“你能從中看出什麽?”

‘看出什麽?’這位唐姓文人接過疆圖,也是仔細望去。

隻是看來看去,這不就是一副疆域圖?然後中間畫了很多條線?

或是劉大人親筆畫的?然後讓自己誇大人的妙筆丹青?

還是

他又仔細看了看這圖,發現線條雖亂,但是貼近一些去觀的話,這些線條又穿插一些大城四周,鄉野之内。

這般合縱連橫之術,正合兵法之中的圍而不攻。

難道是大人要合圍衆城?又連貫鄉野之道,蠱惑佃戶一路起兵結盟,行造反一事?

唐文人想到這裏後不敢說話了,反而心裏想着今後找個機會逃離這裏。

因爲此法二十年前可以,但如今不可行。

若是如今做了,那隻有死。

但劉大人看到唐文人半晌不說話,卻是好奇問道:“此畫是一位高人賜予我,我如今尚未解開,如果唐文吏也對此無策,不知唐文吏所認識的人中,還有哪位能信任的好友,精通解題一事?”

‘不是大人所畫?那就不是大人造反了..’唐文人一滞,發現是自己想錯了。

那這圖應該還有意指。

但不知那位高人是誰了。

如果能知曉那高人身份,應該能猜測一二。

于是唐文人爲自己的誤解而懊惱時,也忠心的問道:“大人,解鈴還須系鈴人,雖然如今尋不到這位高人,但要想知道此事,還需知曉這位高人畫這幅圖的時候是何意。”

“這我不知曉。”劉大人搖搖頭,“高人畫完這幅圖的時候就離去了。”

“那這位高人喜歡什麽。”唐文人又問,“在下不才,從言談舉止,所愛之物,也能反推一二。”

‘喜歡什麽..’劉大人思考了一下,覺得河神是梁河仙神,亦有呼風喚雨之術,于是才道:“江河、雨水。”

‘江河?’唐文人聽到這話後忽然一愣,好似想到什麽後,再仔細一觀那圖。

此刻再望去,如果把這些線條比作河流,好像是一條條河道,灌溉了整個吳朝田野。

那這不就是河的事嗎?

這麽簡單的事,爲何大人還要問自己?

難道是要考問?測測自己本事?

唐文人想來想去,感覺這也不像啊,因爲真的太簡單了。

大人隻要稍微多想那麽一點點,就可以自己猜到了。

興許是當局者迷?

但劉大人看到唐文人不答,反而在那裏皺眉沉思,一時間也是心裏一歎,感覺這事或許真的太難了。

不過在劉大人失望之際。

唐文人就毫無遮掩的言道:“這些線是河。”

他說到這裏,又沉思道:“大人說的高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但能寫出這般精妙運河布劃的人,一定是天下大才!

而這般能大動河道之人,隻有..”

唐文人說着,向上指了指,“當今聖上,建昌帝。

所以,如果這位高人是指點大人,那麽這位高人的意思,應該是讓大人把此圖交于工部,換取功勞。

但如若此事已經開始,此圖已經有人交于聖上,那麽這位高人應該是讓大人從中找尋時機,看看能否相助運河一事。”

唐文人說到這裏,看向愣住的劉大人,“敢問大人,此圖是何時得到的?”

劉大人下意識回答:“過年時得到。

高人也說如若我不懂,就在半年後請人開解,而今日就是半年之限。”

“半年了”唐文人琢磨了一下,“大人,那咱們應該可以選後者了,但還是先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最近朝廷有沒有征召能人巧匠。”

“好。”劉大人點頭,即刻吩咐親信侍衛,快馬加鞭去東邊打聽。

看到劉大人派人。

唐文人卻不以爲意。

因爲他覺得這很大程度上是一件玩笑事。

畢竟有此之才者,肯定不會找自家大人。

但要是此圖已經實施,并且還說了什麽半年以後才能解。

那就證明這高人交給大人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了半年後‘必定’會發生的事!

并且還精準到了某月某日。

如果能預測一朝之動向,那還是高人嗎?

這分明是神仙!

所以唐文人是不相信的。

他覺得這圖很可能隻是一個玩笑,或者哪個算命先生,高價賣給大人的。

而與此同時。

在數百萬裏外的客城。

一座三層酒樓的雅間内。

甯郃正在與衆道友品酒的時候,忽然把目光看向了梁城的方向。

西周見了,是直接問道:“有人念道友之法?”

“嗯。”甯郃言道:“我自冥冥中有感,十日後,會有一位身無法力之人,以凡塵之軀念我之法。”

“凡塵之軀怎麽能念道友之法?”雲鶴思索瞬息,“是身具靈根?”

“有靈根。”甯郃點頭,又心思一動,好似傳音之後,才向着衆人言道:“我已經讓一位學生去勸一勸他,至于聽或不聽,就看他所想了。”

“若是不想會如何?”西周好奇詢問,“如若不聽勸會如何?”

他話落,蒼山幾人也好奇望來。

甯郃看向幾人,“那便念法得法,魂兮歸去。

至于之後。”

甯郃夾起一片鮮嫩的魚肉,“諸位,佳肴與開封的美酒不等人,但此事大可回去後再談。”

“是也是也。”衆人點頭,不再想此事。

而随着時間過去。

在五日後的傍晚。

唐文人今日如往常一樣,一邊等着東邊消息,一邊出府在附近茶館裏喝茶的時候,卻見一位沉穩的年輕漢子向他走來。

來人正是灰狼。

灰狼先是一禮,不等唐文人好奇回禮,便言道:“五日後,有人會說東邊運河的事,莫問。

他走後,你莫想。”

言落,灰狼再一禮,就轉身離去。

唐文人是更奇怪了,自己分明不認識他,他怎麽知曉自己和大人暗中調查的運河之事?

他好奇,也沒多想,反正等人回來了,一問就知道了。

說不定是那位侍衛路上碰到的人,然後這人過來詐自己?

那這是圖什麽?

他這般想着,也結了茶錢,快步回府,怕有人加害自己。

今後幾天,他都沒出來。

直到第十天的黃昏。

他想着那漢子之事,說侍衛今日會回來,于是就準備出府瞧瞧,誰知剛出府來到大街,就看到了那位派出去的侍衛。

侍衛見到唐文人,也是下馬抱拳一禮,随後就敬佩道:“果然如先生所料!工部有修河令,如今東邊正招收巧工,且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招收巧工的事就要傳到咱們梁城了!”

“果真?”唐文人一驚,又問道:“此事是何時從皇城傳出?此令又是何時下?運河一事又是何時商讨?是年前?還是年後?運河圖是否出來?”

唐文人說着,覺得此事要是年前商讨,那麽那位高人可能就是朝裏的人,提前得知了消息,然後轉送給了劉大人。

但不等唐文人多想,侍衛一邊拿出一張圖,一邊言道:“我打聽的時候聽說,此事是年後商談,四月才定下了運河圖。”

侍衛說到這裏,把圖展開,讓唐文吏管一管。

唐文人目光望去,卻是心裏一驚,發現此圖和劉大人手中的圖分毫不差!

一時間唐文人呆愣在了原地。

侍衛展完圖之後,又指了指遠處的府邸,示意還要和主簿大人彙報。

唐文人是下意識的點點頭,但心中卻越發驚恐不安,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

真的要建河道?

那圖竟然能提前知道半年後的事?!

他本來還以爲是一場鬧劇,卻沒想到那位喜歡江河的高人真的能未蔔先知?

難道真的是神仙?

他想到這裏,又回想起那副圖。

再以河之說,還有最近幾年内,梁城傳聞裏,劉大人認識能觀天象落雨的先生。

聽說大人的書房裏,還敬着河神像。

唐文人不由望向了河神廟的方向,覺得這位高人,應當是梁河神。

自己這位大人,果真認識神仙?

這世上真有神仙?

如果真的有,那爲何這位神仙幫大人?

其中的原因是什麽?

若是提前告知施雨,還能解釋神仙是心系蒼生。

那提前告知河道,難道是河流一多,這位河神的神位也能更高?

若是如此。

劉大人還好說,有神仙相助,那官位肯定升的很快。

但神仙若是也能升的這麽快的話,肯定也是有高人指點。

那提拔這位河神的高人,很可能就和劉大人與河神的關系一樣。

一凡、一塵。

這般比神仙還高的高人,難道是這天地間的茫茫蒼天?

他想到這裏,忽然感覺鼻子有點發癢發熱。

伸手一摸,是一攤猩紅的血迹。

唐文人見到血迹後也沒什麽表情,順手就拿出口袋裏的絲巾擦了擦。

之後,又開始思考關于蒼天的事情。

隻是這次再一想,念的這法,思考這法,想繼續猜測時。

他忽然感覺腦袋一暈,有一種身子摔倒的感覺。

同時,他也看到前方有兩位身披黑布袍,腰懸‘文、武’令牌的差使向他徑直走來。

唐文人好奇打量這兩位差使幾眼,也不甚在意。

隻是突然又聽到大街上傳來驚呼,附近百姓都指着他的腳下議論紛紛。

唐文人無意間撇了一眼地面,卻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瞧這熟悉的面容,正是他自己!

自己難道是死了?

那前面走來的兩人,是傳說中陰司裏的陰差?前來拘他的魂?

不由得他想起了那天那漢子的一句‘莫問、莫想’

他如今全然明白了,也知道自己不該想的,但如今已經是悔已晚矣。

此刻。

文武判官也走到他的身前,言道:“唐元濟,身具陰靈,靈根四成,天生受陰寒壓陽元,自小多病。

本,陽壽二十六載三月。

今日,五洲仙曆,二年。

七月二十四、戌時一刻。

享壽二十一載一月七日。

生死簿記,以凡塵之軀,觀天地之法,靈燈驟滅。

亦。

魂已歸陰司來,陽壽于今日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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