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完這杯茶,觀賞了這副秋末之畫。
甯郃和雲鶴沿着山林深處,把這顆大樹樁藏起來以後,繼續向東。
一路上觀看着四周的美景,又在青山地界外的湖城處稍微偏南。
在十日後。
甯郃和雲鶴不知不覺就穿過了湖城,來到了一片連綿的山脈外。
此地是青山城地界。
向前一千二百裏的山脈正中,就是青雲宗所在。
此山也沒有正神,全是青雲宗的弟子和青山城内的陰司巡查。
但恰恰也是邪修最少,甚至是沒有的地方。
同時甯郃瞭望一眼,望着遠方連綿的山脈,如今正好雲遊至此,倒是可以去看看同爲術法築基的同道中人。
同樣的。
青雲宗的名聲在六朝之内不小,雲鶴真人曾經雲遊時也聽過。
此刻向着千裏外行去時,雲鶴閑來也聊起了青雲宗的事情。
甯郃聽着聽着,也知曉青雲宗說是一個宗門,聽起來像是一個大宗,實則青雲宗不大。
門内隻有弟子二百,也沒有什麽宗主,而是隻有三位長老。
這三位長老也正是那三位術法築基修士,且也是創建青雲宗的人。
尤其這三位長老之間,也不是相互以道友稱呼,反而是師兄弟。
大長老爲大師兄,剩下的兩位分别以二師兄與三師弟自居。
雖然他們不是一個師父,甚至三長老還是被大長老引入道途,但三人品性相近,又共創了這青雲宗。
于是三人倒也灑脫,就這般相稱了。
且也是聊起宗門的事。
又想到一月半前所見的那位南關少俠。
雲鶴聊完了青雲宗的事情後,還言道:“論五洲宗門,北州凡塵中的玄武宗爲最,宗主爲氣血築基的先天。
可他凝練築基,卻用了整整百年。
但觀那位南關少俠,僅僅二十餘歲便已經是後天圓滿,隻差一縷契機。
道友書界玄妙,确實難以常理言之。”
“亦是南關少俠的心性上佳,書界隻是輔法。”甯郃望向身旁的雲鶴,“若無向法之心,得見緣者也不一定得法。”
甯郃言道此處,又接過剛才的話題,“那位宗主入先天後是否踏入了修行界?”
“正如道友所言,得緣者不一定得法,得法者自然是有緣在身。”雲鶴笑道:“那位宗主入先天後有山神接引,已拜入一位氣血築基的妖王座下。
且這位妖王收下這位宗主後,又于一月後擺收徒宴席,廣邀北州以西的道友見禮。
可惜那日我尚在中洲遊曆,等得知這個消息,已經是五年後。”
雲鶴說到這裏,稍微回憶,“時至如今,此事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百五十餘年。
這位氣血築基的宗主所建立的玄武宗,也于五十年前因一場奪權中散去,分爲了三個小門派。
而這位宗主入了修行後,倒也未插手這凡間事。”
雲鶴說到這裏,是贊歎這位宗主的心性。
甯郃想起河神曾言的後人相繼逝去,倒是頗有所感,“三百年過往,早已物是人非,興許那門内已無這位宗主的後人,也既無緣,便不再插手此事。”
“甯道友所言甚是。”雲鶴道人是頗有同感,自身早已經曆,“須知,有時的王朝也不過百年興衰。
我也曾體驗過紅塵,在一名爲谷的小國内生息過百年,雖然此朝已消失六百餘載,皇室後人也盡數不在,但當想起在那朝内的過往百年,卻宛如昨日。”
雲鶴感歎說着,又不知想起了什麽,再言,“但說起建立最久的朝,或許沒有,但說起門派,這卻是要說說中州的玄意門。
這座門派已有千年曆史。
門主和你我一般,皆爲元嬰出竅之境。”
雲鶴言語間,話語又是一轉,笑道:“雖然這位道友的道法不如甯道友高深,但他的廚藝卻是當世一絕。
每逢十年,我等幾位道友都喜歡去玄意門做客,嘗一嘗玄門主的廚藝。”
他瞭望北邊,“且明年北河遊,我正有意邀約玄門主,與另外三位元神出遊的道友。
其中,棋道人的棋藝又爲最,若是我等用尋常之法與他對弈,怕是無一人是他對手。”
雲鶴說到這裏,是略有感慨,看似經常敗于棋道人之手。
而雲鶴所言的尋常之法,就是不用元神,不借修行者的神魄心神,單純的以‘尋常之心’下棋。
否則以元嬰修士之思,短短一息内就能思考數千種棋路,千餘種對弈結局。
真要這般去下棋,那就不是對弈,而是鬥法,鬥誰的神魄更爲強大。
甯郃亦是通過河神和城隍的下棋,知道修行界内這件不成文的小規定。
若是誰用神魂去下、去想,等被發現了,那就是舞弊,這局不算的。
且也是聊起棋藝一事。
雲鶴也頗有自得的聊起出自身千年來的棋術感悟,還有一些修行界内關于各種技藝的境界高低之分。
這使得去往青山的一路上,多是雲鶴在說,甯郃在聽。
聽着聽着,甯郃發現河神和城隍的棋藝有些不忍訴說。
但之前自己不太懂時,還感覺兩位神官你來我往,下得難解難分,盡顯棋術的合縱連橫之道。
可如今,明白棋術在修行界分爲‘十成’高低後,就發現城隍和河神最多算是修得四成。
黑熊精是三成半,自己也是三成半。
畢竟看着隻有四成的城隍和河神下棋,也難學到什麽。
自己也無意去琢磨這一術。
而雲鶴真人則是八成,棋道人爲十成。
并且這成的高低,也是以爲首的人分化。
如若此刻棋道人的棋術再高一倍,雖然還是稱之爲十成,但雲鶴真人隻能算是四成了。
同樣,琴棋書畫、廚藝等等,都是已成來算,又以藝高者爲十。
玄意門主,廚藝就是十成。
甯郃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廚藝則是七成。
五洲皇城内最頂尖的禦廚,廚藝有九成。
慶縣名廚有八成。
自然,這都是雲鶴等元嬰修士閑來整理出的境界分化,用來更好的了解一個人的技藝高低。
起碼此刻在雲鶴想來,如若修行分資質,那自己最多兩成,這位甯道友卻是首位的十成!
因爲在這幾月的閑聊下。
雲鶴已經知曉甯郃修煉不足十五年。
雖然單單看甯郃能短短一年從元嬰到圓滿,他就知曉甯郃的天資非凡,不能以常理言之。
但這十五年道成,且又是自修,還是讓他不知如何訴說心中的驚詫之情。
他覺得若是一開始有人引道,興許甯道友十年便可道成?
以至于此。
當知曉甯道友是才入修行界之後。
他在這一路上才經常聊起五洲上的事情,讓甯郃更加了解五洲修行界。
而也在雲鶴和甯郃一邊聊着各種技藝與常識,一邊又向着青雲山脈走去的時候。
數萬裏外。
方道士和魂修也來到了磐城外,又釋放出了部分氣息。
同時,在城中不遠處。
一位正在巡邏的武判,當感知附近有兩道築基修士的氣息後,也是化爲了一陣陰風,來到了方道士的前方。
方道士與魂修見得武判,是抱拳一禮道:“見過差使。”
“見過兩位道友。”武判回禮,當面對兩位築基修士,也是謹慎的問道:“兩位道友所來何事?”
“前來祭拜庭謅道長。”方道士未有隐瞞,“在下有緣經高人點撥,幸得庭謅道長的緣法。”
“原來是得道兄緣法。”武判聽到眼前此人是庭謅道人的傳人後,神情中帶有不少親和,“道兄與府君爲摯友,我也曾和庭謅道兄相識。
但我記得道兄逝于四十五年前,道友是四十五年内便已修得術法築基?”
他言道此處,又帶有不少疑問。
雖然在五洲中也有奇才于二十年築基,但聽說歸聽說,可等此刻親眼看到一位奇才來至,且還是故人晚輩,心裏還是有不少觸動與不太相信的。
誰知方道士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實話道:“經高人所點,僥幸三年修得築基。”
“三年?”武判一愣,第一時間是更不相信。
但想到這位道友言中提到的‘高人’二字,繼而還是能想明白了一些。
隻是這高人要有多高,才能讓人短短三年築基?
難道是元嬰出竅的仙者?
他想到這裏後也不敢過多詢問其機緣,便虛引向陰司道:“還請兩位道友随我來。”
方道士與魂修回禮,便跟着武判入了陰司。
而此刻,在陰司正堂的大殿内。
正在審查陰簿的磐城府君,通過自身的身側法令,也感受到了有外人入陰司。
又随着百裏外的魂修和方道士逐漸接近正殿。
府君仔細一辨後,當發現魂修爲陰煞築基時,倒是有些天然上的親和,也對魂修的來意有一些猜測。
因爲一些正道的魂修路過陰司時,偶爾也會來陰司内做客,或者在充滿陰煞的司内修煉。
這在修行界内都是尋常不過的事情。
城隍自然也是歡迎的,且不忙時也會指點一下這些借法地修煉的後輩魂修。
雖然他也深知自己的陰司法地與指點,遠遠不如傳說中吳朝内的山下學堂,也更比不上甯真人的妙法,但身爲神官,又同爲修士,這肯定是能幫則幫。
隻是此刻的這位魂修旁邊,還有一位生人修士,且像是難以見到的術法築基?
城隍感知到方道士的這一刻,卻是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位術法道友來此何意?
可又隐隐覺得這位道士的氣息有些熟悉。
繼而他沒等方道士等人來至,就放下手中的陰簿,出了陰司大殿。
等一人一魂,兩神官在距離殿外的二十裏處相遇。
方道士與魂修、武判向着城隍行禮。
城隍回禮後,卻單單看着方道士,“不知道友是否與我有舊?”
“大人,是這般..”沒待方道士回答,武判就傳音把事情如數告知。
城隍聽聞這些,看到方道士是庭謅道人的緣法傳人,又聽方道士是受高人指點,才在短短三年踏入築基後,卻是神情中帶着欣慰與悲歎。
欣的是庭謅兄弟的緣法未落寞。
悲的是庭謅兄弟無緣看到這一切。
而在随後。
城隍念的庭謅兄弟的緣法之人在,繼而也收起悲念,又如長者一般,領着方道士去後府祭拜好友令牌。
等祭拜過後。
城隍也特意挽留,想讓方道士在陰司内多待一些時日。
本來,也沒什麽。
但或許是因爲庭謅道人的緣故,府君待方道士卻如待自家子嗣。
這使得往後幾日裏,方道士除了每日去祭拜前輩以外,也收到了不少附法寶物。
也使得方道士待了七日,行完祭拜禮後,就不好意思在磐城内待了。
亦在第八日的清晨。
他執意的把附法寶物還回去後,就在府君的不舍送别下離開了。
可是在回往吳朝路上。
魂修回想着這幾日的經曆,卻不由向着方道士感歎道:“這說來,我師尊都沒有對我這般好過。
要是不知其中原由,單看這幾日的招待,還以爲道友是磐城府君的後人。”
“道兄說的不對。”方道士聽聞,卻遙遙頭道:“全因前輩餘蔭,我這般回往磐城一行,才似遊子歸鄉。
但我若真是府君後人,府君也不會這般以‘禮’字相待,并且送我那麽多寶物了。
且這些寶物也全因庭謅前輩恩情,倒是不可取之,以免壞了庭謅前輩與府君的交情,更壞了真人的名聲。
畢竟我是庭謅前輩的緣法之人,更受真人點撥。
一言一行,需慎之。”
“也是。”魂修鄭重點頭,又看向正南的方向,“七萬裏,以你我二人如今的境界,白日趕路,夜時調息,若是趕一些,一月時間就能回去了,也能把那奇石交予真人之手。”
他說到到這裏,看向方道士,“先以五百裏外的淩城爲點,比一比?看看誰先趕到?”
方道士聽聞,停下腳步,擺手朝前示意。
魂修則是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朝着天空一抛。
等落下的這一刻。
一陣水靈與煞氣在此地蕩開,兩人急行向着淩城而去。
而也在一人一魂向着吳朝回往時。
第三日的上午。
在數萬裏外的連綿山脈内。
甯郃和雲鶴步行着走進前方山林,又無視了林内的迷陣之法,徑直向着東南方向走去。
可若是無築基修爲在身,則是會在林外打轉一圈,又走回原地,并且像是醉酒一樣,失去在林中的記憶,也不會再次踏入這片山林。
皆因這座陣法是一座迷幻陣。
陣内的林中就是青雲宗所在。
且随着甯郃和雲鶴在林中遊逛間,當走上十二裏路途後,就感覺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山村。
遠遠望去,三裏外的村内有二百餘人。
此刻有老者在村内曬太陽,也有幾名婦人擇菜。
還有四十多人在一位青壯男子的帶領下,于村内打坐。
村外四周還有小溪、農田。
‘吱吱’的叫聲,還有一些靈動的小動物在田園裏跑來跑去,惹得一些村民打扮的漢子呼喊,卻又不忍心驅之。
‘嘩嘩’的水聲,又有幾名女子在溪邊洗着衣物。
“李師兄還未從學堂回來..”幾名年長的男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坐着閑聊,說着一位師兄的事情。
附近還有幾名調皮的少年,在一位中年道人的教導下練習吐納。
每當有少年犯錯,惹來中年道人的無奈責吵。
都會惹得那幾名閑聊的男子哈哈大笑,引爲下一句的談資。
這裏,就是名傳附近六朝修行界的青雲宗。
其内不管是老者、還是村民少女,這些人也全部都是修士。
與此同時。
也有兩位村民打扮的修士出村。
他們身上帶着幹糧和附法兵器,一是遊曆山野,助陰司清掃邪妖,二是帶回有修煉資質的弟子。
可也當這兩人剛走出村落沒多遠,又當看到正在行來的甯郃和雲鶴後,卻是心下一愣。
因爲附近山裏有師伯與師尊聯手所布置的法陣,常人是走不進來的。
再瞧甯郃和雲鶴的氣質斐然。
他們略一琢磨,就知道這兩位來客可能是築基前輩。
于是,其中一位修士先是拱手,才客氣的問道:“敢問兩位前輩是?”
“甯郃。”甯郃回禮。
雲鶴也是一禮,“雲鶴。随甯道友而來。”
‘甯真人?雲鶴真人?’二人聽到名字後更是一驚,誤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因爲甯道長不僅是元嬰真人,雲鶴真人更是隐隐爲五洲中的第一修士!
平常一位都難見到,怎麽如今兩位仙者都來了?
兩人這般想着,就這樣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甯郃看到兩人發呆,倒是笑着言道:“還請告知三位長老。”
“好”一人下意識應聲,又趕忙一禮道:“兩位真人稍等!慢待之處還請真人海涵!”
話落,他就即刻施展術法回去。
靈氣的波動,也讓村外的附近修士遠遠望來。
當看到村外有人,他們也是遙遙一禮,未過多詢問,隻是當宗門有客。
此刻又有師兄弟接待,那他們就不過去多言打擾了。
隻是當看到這兩位同門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着急通報的樣子,難道是貴客?
是其餘朝内的術法築基前輩?
他們思索着,根本就沒想過甯真人和雲鶴真人會在今日一同來至他們宗門。
同時,也在青雲宗内除了一些好奇以外,其餘都一切如往時。
在兩裏外的村内。
通報的修士片刻就來了一座小院前。
此刻的院中,正有一位老者與兩位中年探讨着一些術法。
話語中是以師兄弟相稱。
這三位正是青雲宗的三位築基修士。
大師兄是威嚴老者。
二師兄是中年壯漢模樣。
三師弟則是中年文士打扮。
其中大師兄和二師兄爲圓滿之境。
三師弟則是隻差一步圓滿。
而如今。
當看到門外的弟子匆匆趕來。
三位長老也是停下了探讨,把目光好奇的看向弟子,帶有着一些疑問。
難道是附近出事了?來了大妖?
林城陰司應付不來?
可是此刻瞧弟子激動的樣子又不像。
其中的大長老正準備詢問。
這位弟子就着急道:“禀師伯,師尊!雲鶴真人與甯真人來至!”
“真人?”三位長老猛然聽聞此言,又看弟子不似作假,也不敢拿真人作假後,繼而也不多言,便不分先後的出了院中,一同向着村外行去。
短短兩裏,不過是片刻時間。
等他們來到這裏,就看到了甯郃和雲鶴正在林邊賞花。
留下的那位弟子是前後跟着。
而甯郃見到三人來至,則是取來地面上的三片樹葉,化作三個酒杯,又從葫蘆内倒出一斤靈酒。
如今的酒葫蘆也越發神異,在拔掉蓋子時,整個葫蘆之上都散發出五色靈光。
并且也能自行吸收天地五行靈氣,使得靈酒一月便可成型。
“早先就想拜會三位道友,卻不想今日才了卻了這樁願,區區薄酒,是爲遲來之敬。”
甯郃言道此處,把這三個酒杯分别隔空遞于三人身前。
‘這是葫蘆仙釀?’三人呆呆的接過這五色靈酒,卻是早已聽說過這奇物的傳聞。
或者說這幾年過去,江神與城隍、以及梁河神被靈酒的事情,早已傳遍了附近六朝。
讓六朝的修士都知曉真人有一葫蘆仙釀,尤其是吳江神所言的晶靈仙酒,飲上一口更是能添百年道行!
以至于面對長者賜物。
三位修士心裏即是高興,又是惶恐,感覺這恩情太重。
使得他們話到嘴邊,倒是和那位弟子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甯郃和雲鶴卻不做他想,也婉拒了三位道友的相送,再次遠行而去。
但在甯郃真人與雲鶴真人離開後。
三位長老卻來到了一間密室内。
桌上放的是那三杯靈酒。
他們沒有飲,隻是靜靜望着。
望着望着,二師兄與三師弟又看向了大師兄。
大師兄看到兩位師弟望來,是小心的拿起三師弟身前的杯子,又更爲仔細的把這三兩三的酒水分爲了百滴。
每顆都似五色晶石,在燈火下奪目不已。
等分好,大師兄才開口道:“三師弟的築基一境還未圓滿,可取五十滴,添五十年道行。
而我與二師弟已是圓滿之境,就莫要取了。”
“師弟亦是這般想的。”二師兄回了一句,又看向三師弟,笑着言道:“除了三師弟以外,我和師兄已經修煉五百餘年,此刻增添百年道行,不如再熬些時日,好過浪費真人贈下的奇物。
所以師弟就莫要推讓了。”
三師弟未有言語,也知道自己修煉尚短,就把五十滴靈酒收起。
看到靈酒被收起,二師兄才把自己的酒杯推到大師兄面前,“請師兄做主。”
“那好。”大師兄點頭,把三個酒杯合到一起,又倒入了一個玉石容器内,“剩下的奇物便作爲宗内的鎮宗之寶。
今後宗内哪位弟子資質尚可,且心性上佳,便可得十滴仙釀。”
“是!”兩人起身齊齊一禮,“謹聽師兄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