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淩縣奇聞

第30章 淩縣奇聞

禮落。

甯郃示意周山落座。

“謝道長。”周山坐在桌旁,目光也未向桌上的書籍瞄上任何一眼。

因爲他已經感知到書籍上有術法波動,那麽很可能是一本秘法。

觀之,就是冒失之行。

他雖然身爲精怪修士,本體又是大山,但百年來經常見到有行人路過,說着一些人族的事情。

所以他還是懂得什麽是仁義禮法的。

可也是想到百年來的仁義禮法,百年來的一些事以後,他一時有話要說,可又覺得此時欠妥。

而甯郃看到周山正襟危坐的樣子,又見他接茶時也小心翼翼,并且之後還欲言又止。

猜出他今日除了道謝以外,可能還有話要說,于是也笑着示意他但說無妨。

因爲在甯郃的心思中,今日就是好友相見,又不是前輩與晚輩。

周山看到道長如半年前一樣随和,又像是被這茶攤裏靜心的氣氛所染,繼而在品茶間,也慢慢道出了一些事情。

原來。

周山自從開靈的這百年來,除了遇見甯郃以外,也遇見了多位修士,受過這些修士的指點。

其中有梁城城隍、也有河神、亦有外縣遊曆的多位修士。

于此。

周山念着自己如今已然化形,自然是踏遍這吳朝之境,試着把這些恩情還清。

繼而他此刻來茶攤。

一是道謝,看道長有何事要吩咐,他會試着還清這份恩情。

二是作爲辭别。

隻是才道謝,就辭别,未免有些太過唐突。

所以他之前就有些欲言又止,覺得此事萬般不妥。

而在接下來的話語間。

周山又舊事重提,說他這小小院落,遠遠不足以還恩那份靈酒。

周山很在意這件事,想問道長還有何事需要他代勞。

哪怕是讓他還恩遊曆時,代爲傳一兩句信,也好過什麽事都不做。

“道友客氣了。”

甯郃看到周山道友如此執着,倒是先看了看吳朝南境,又看了看等待吩咐的周山,最後言道:“還真有一件要事需要周山道友代勞。”

“請道長吩咐!”周山不問緣由,不問事情如何,隻是正色抱拳。

甯郃見到周山神色,繼而也是正色道:“周山道友的行程可否放緩兩日?”

“自然!”周山面色更爲鄭重,再一行禮,靜聽道長的吩咐。

甯郃卻指了指這茶攤道:“那可否勞煩道友替甯某暫管五日茶攤。甯某想小轉幾日,去看一看南境最後的兩城。”

“這?”周山聽到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卻一下子不明所以。

甯郃是笑着一抱拳,便不再多言的拿起吳南紀,随後騰雲而去,留下了周山獨自在這茶攤裏。

這眼見道長走了。

周山又再次仔細打量茶攤,誤以爲這茶攤有什麽玄妙,所以才值得道長用心。

隻是等他打量了半天,卻發現這茶攤除了有一個小聚靈陣以外,其餘桌椅茶水都确實普通。

一時他有些不解,覺得這麽簡單的看攤事情,就能回報那珍貴的靈酒之恩?

如若這般,那怕是整個吳朝的修士都要争着爲道長看這茶攤。

但之後,他又當想到道長可能是爲了他了結心結,繼而有意爲之後,卻不禁啞然失笑,也更爲敬重道長。

是他剛才多想了。

于是他爲了看好茶攤。

也變換了身上幹淨的道服,換爲了一身尋常布衣老者的打扮。

他是準備爲行客倒茶端水。

可誰知等上一會,等第一位穿着捕快服的行客來至攤外。

這位話多的王捕快,是擺手拒絕了周山的前迎後,獨自翻身下馬。

特别是當他走進茶攤,看到甯郃确實不在攤後時,也沒有像以往那邊多言。

反而他一邊擺手虛拒周山上前,一邊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面色和善的周山。

再瞧瞧依舊在桌下的書簍後。

他就自顧自的來竈台取茶。

取茶時,他一手虛放腰側,保證随時可以拔刀。

之後他才像是無意間道:“店家,我記得攤上原先是位先生。”

“先生出去了。”周山笑呵呵的一抱拳,“我替先生看管幾日。”

“原來是這般”王捕快說着,忽然扭頭望向周山,當看到周山神态自然,不像是說謊,這才忽然一笑。

畢竟那位茶攤先生雖然不是自己好友,但也是熟人了。

如今熟人不在,但東西在,那當然是要問問熟人的下落了。

若是老者有慌亂,或是眼神有異樣,那就得押回衙門裏審問。

雖然他自知武藝不高,比不得有内力的江湖高手,但面對這些寒酸到打劫茶攤的山野強匪,還是能以一敵十的。

“告辭。”王捕快這次言辭簡短,放下茶錢就離去了。

周山也未在意王捕快的戒備,反而細心的爲茶壺添水。

之後,興許是下午正逢趕路的緣故,每隔一會就有客人到來。

有的客人是道謝一聲,接過周山倒的茶水。

有的客人是自顧自的倒茶。

周山有時和這些客人交談幾句,一打聽才知道是這裏的熟客。

熟客過來,都是這般。

喝完,也不待周山起身,就吆喝一聲‘錢放着了’,随後便一邊把茶錢放在桌子上,一邊出了茶攤向着遠處行去。

且交談間,他們也沒問甯郃去了哪裏。

他們不會管這些事。

反正中途有茶攤歇腳就行。

價格公道就行。

但總歸說來。

周山經過一下午的經營,倒是發現十位熟客裏面倒是有七位都打聽了道長的去向。

其中兩成是和王捕快一樣,覺得有些不太對,繼而變着花樣的打聽。

可當知曉道長遠遊,他們也是和王捕快一樣露出了然的神色。

在他們想來,那位先生是經常出遊的。

而周山望着這副凡塵的百般景象,又在靜坐的品茶間,也不知爲何,也或許是道長布下小靈陣的緣故,使得他總感覺心思清淨。

曾經一些修煉上困惑的小問題,也在這種靜心之間慢慢回想起來,又逐一解開。

境界與道行雖然沒有提升,但心思卻透徹了許多。

而在周山感悟着這人間百态的時候。

時至夜深。

在千裏外的閣城淩縣。

甯郃正靜坐距離地面五裏的雲端,觀看着下方淩縣裏的一景。

那裏是縣北街上一個不大的窩頭鋪。

且與此同時。

在下方的鋪子内。

一個不大的鋪子,一位店家,三位夥計都在,看着是有些多餘了。

櫃台裏都站不開腳。

使得來往的客人也有些好奇。

他們記得平日裏,都是掌櫃和一位夥計在。

或者是兩位夥計在。

今日全都在這裏,這是圖什麽?

但客人們卻不知道,今日的店家等人是在确認一件詭異的怪事。

就這般,随着偶爾有客人來買窩頭。

又伴随着最後的客人離去。

直到深夜時收攤。

這位店家正準備打開抽屜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的。

怪事,就是收的錢有問題!

因爲這幾日裏,他發現每日收取時,總能看到一張明晃晃的白紙錢!

一開始,他還覺得興許是有人和他開玩笑。

也可能是夥計收錢時沒有細看。

但三位夥計都否認。

尤其今日三位夥計都在,和他一起看着攤子。

若是再有紙錢,那就不是有人開玩笑了。

他這般想着,也在三名夥計緊張的目光中緩緩打開了抽屜。

這一瞧,把店家驚得亡魂皆冒,什麽瞌睡勁都吓沒了。

因爲滿是銅闆的抽屜裏,又有一張明晃晃的白紙錢!

旁邊的三名夥計看到,也是心裏一突,借着店裏的燈火慌忙的環顧左右。

這次可是他們四人一起在櫃台裏的。

櫃台裏的錢也在下午時清過。

那隻有一種可能。

晚上來的這些行客裏有鬼!

想到這裏。

三位夥計又惦記着店家的恩情,想着曾經沒吃飯的門路時,掌櫃撈了他們一把,于是沒有即刻就走。

但随着幾息時間過去,其中一位夥計看到街上正有兩名自家旁的鄰居路過,倒是和掌櫃告辭一聲,就立馬跟着鄰居走了。

他決定以後不來這窩頭鋪裏做活了,也準備等明日把這詭事告知縣外的廟祝。

另一位長衫夥計看到那人離開,其實也想走,但想想自家門外的陰暗胡同,還是沒動步。

最後一名瘦弱的夥計倒是膽子大一些,還敢說着這詭事道:“掌櫃,我聽說前幾日铎村外死了一個人,你說會不會是他”

他說着,還言道:“我也不知該不該信這些事。

但前些年我夢到我娘,她說她冷,讓我給她送幾件衣物。

我翌日起早,就去集市上買了兩件大襖,送到村西的墳地裏燒了。

但自那日起..唉,我再也沒夢見我娘了..”

‘嗒’店家沒說什麽,碰到這詭異紙錢的事後也沒心思說什麽,隻是拱了拱手,讓夥計節哀。

長衫夥計聽到這些,再想到這幾日收紙錢的事,卻覺得越發害怕。

興許就是那鬼魂拿着生前人燒來的紙錢,來他們鋪子裏買饅頭了。

一時間他們在鋪裏也不敢動,就這般點着火燭熬到了半夜,才淺淺的睡去。

直到天亮。

他們才緩過來神,之後還是該做什麽做什麽,隻是抱着重重的心事,還差點讓一鍋香噴噴的窩頭翻倒了地上。

直到中午。

一位氣質不凡的先生進來,并且一句話開口,道出了困擾他們的詭事,才讓他們徹底回了神。

“見此地陰煞聚集?是有怪事發生?”

甯郃走近店鋪,看向了這盡顯疲态的店家三人。

“高人..”

聽到這話,店家卻一時來了激動,疲色也去了不少。

下一刻,他向着甯郃望去。

雖然看到甯郃相貌年輕,不像是平常見到的那些算命半仙。

但甯郃氣質不凡,又一語道破他目前的詭事。

這明眼人就知道是遇見了高人、奇人!

于是店家盡量打起精神,誠懇的抱拳行禮道:“見過高人!正如高人所說,店裏近日來确實是碰到了怪事

湊巧的是,外面村裏還死了一個人,聽說不是我們這裏的,是外鄉的..”

他說着,把這段發生來的事說一遍。

又想問問這怎麽分辨生人與鬼。

甯郃聽完這些,是望着大白天裏還心有餘悸的幾人道:“我算不得高人,隻是略懂些陰煞辨别之法。

而我如今正有一法,可以辨别生人與鬼物,但就看店家怕不怕驚到他。”

“不”店家看到店裏兩位夥計都在,礙于面子,本來想裝着膽子說不怕。

但看到這位高不,這位大先生一副真有辦法的樣子,好像真能讓鬼物顯形。

他一時也顧不得面子了,隻剩弱弱道:“這不瞞先生說,我肯定是怕的”

“我也怕..”長衫夥計看到晚上興許要捉鬼,繼而還動了辭去店裏差使的心思,不想管對他有恩的掌櫃了。

正好現在正午。

走了也安全。

可那瘦弱的夥計卻壯着膽,向着掌櫃一抱拳道:“掌櫃多年來待我不薄!今夜掌櫃若是放心,就交于我看管錢賬。”

掌櫃聽到這話,本想應是,但說到底是自己事,如今又有高人助他,便搖頭道:“唉一同吧。”

話落,他又看向甯郃,“請先生賜法!教我等如何辨别紙錢?”

“教你一個尋常法子。”甯郃多看了掌櫃一眼,才指了指櫃台上的火燭道:“既然收的是銀子和銅子,爲何收錢時不從火上過一下。

若是着了,那便是紙錢。

若是沒着,那便是真錢。

如若怕驚動鬼物。

可以把火燭放于櫃台下的木凳上。

有火光遮掩,尋常鬼物是發現不了他的術法被破。”

“火”店家被一語點醒,但又弱弱的捧手道:“如若我等發現了這鬼物..是把他降着,還是跟到他的墳地,像一些高人所言的那般..除..除根?

若是除根我等怎麽跟着他?難道是夜深跟去..”

他說着,神情中滿是害怕。

這跟,最少也得天亮去吧。

他想這裏,又問道:“是不是得先留個記号?”

“我有幸得一法繩。”甯郃聽到他們這一問,也是随意道:“先用法繩連着他,随後白日在去。至于是否除根,不是你能所言,更不是那些高人能斷,而是看那陰魂是否爲惡。”

“是是..”店家不懂這些,但深知這位先生又無必要騙他,所以也記下了這事。

可随後他又瞧瞧打量着甯郃,想看看這神奇的法繩在哪。

甯郃則是讓他們稍等,像是去取寶物。

隻是等出了門,随便找了個小巷,看到一破麻袋。

探手拿來的途中,這麻袋在空中散體,麻繩也越來越細,又連在了一起,成爲了一個毛線轱辘。

總計線長百裏,足夠讓那店家看到鬼物的跟腳。

随後。

甯郃就在店裏的櫃台旁坐着。

之後店裏依舊如往,客人來來去去。

但掌櫃每收一枚錢,不管銅子還是銀子,都從桌下的蠟燭上過一下。

就這樣從中午熬到了下午,又慢慢熬到了晚上。

時至夜深。

直到一名眼神有些渾濁迷茫的長襟中年進來,把一枚銅錢遞給店家。

夥計是依舊把窩頭遞出。

店家有些瞌睡的接過,又下意識的在桌下掠過火光。

嘶—

着了!

看到這一幕,掌櫃眼睛忽然睜大,手抖像骰子一樣,就這樣呆呆的望着正在燃燒的銅錢,靜靜看着火光一點一點的朝他指頭燒來。

甯郃的衣袖也微微顫動,是梨花在發抖。

可兩側花瓣又緊樓着甯郃的手腕,不忍縮進衣袖,反而好奇的望着取完窩頭,将來離開的鬼魂。

甯郃看了這鬼物兩眼,又看了看快要燒到店家手指的火苗。

随着甯郃望去,火苗無聲無息的熄滅了。

而那位瘦弱夥計看到紙錢燒着,卻是壯着膽子,照着大先生的吩咐,在鬼魂将要出門的時候,硬着頭皮上前兩步,把法繩的一端,扔在了鬼魂的衣服上。

做完了這些。

鬼魂像是毫無察覺,依舊向着外面走去。

瘦弱夥計看似膽子大,實則做完這些後也是大口喘氣,心髒怦怦直跳。

店家聽到喘氣聲,也回過神來,慌亂的扔下燙手的紙錢,看向法繩。

那位膽小的長衫夥計倒也沒走,而是縮在店中角落裏,緊緊的抱着法繩兩端,看到一開始木轱辘是慢慢的轉動,慢慢的出線。

可随後卻‘呼呼’的急速轉動,上面的線繩是越來越少。

直到半個時辰後,上面的線繩少了一大圈,約莫有四十裏地左右才徹底停止。

看到這一幕,掌櫃是驚歎這法線的神奇,也驚懼那鬼物。

另外兩位夥計看了看像是在思考的甯郃,也不敢說話。

隻是相較于店家等人的害怕。

甯郃想的卻是另幾件事。

也是通過剛才一觀,甯郃發現這鬼魂身死不過三日。

但這店家和兩位夥計卻能看到他。

那麽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這鬼物死前怨念太重。

要麽就是有陰靈在身。

否則魂修最少得練氣境界,才能在人前顯世。

而如今這剛逝去的鬼魂就是擁有陰靈。

陰靈也相當于修士的靈根,修煉起陰煞功法來是事半功倍。

這樣的魂魄到了陰司,隻要生前沒做大惡之事,那麽在陰司神官的栽培下,多半可以成爲魂修。

至于他如今爲何不離去,反而經常來這間窩頭鋪子。

想必是有什麽事情未了。

甯郃也不急着詢問,也不着急跟着,而是拿出吳南紀,一邊借着火光,一邊記下今日的奇事。

興許是甯郃這般鎮定的氣質,感染到了店家幾人。

也或許是他們昨日沒休息好。

他們不久後就抵擋不住越來越深的困意,慢慢陷入了睡夢。

直到第二天下午。

忙完中午那一陣的衆人停下手裏的活。

甯郃就帶他們循着線繩,前往了縣外。

在路上,瘦弱夥計是一邊收着線繩,一邊引路。

甯郃還讓另一位夥計去買了一些紙錢。

店家則是拿着幾個剛出鍋的窩頭,還有一些酒菜。

他們是照着先生的吩咐,給這位生前并無惡事的鬼魂祭拜。

也這般默默的行着。

衆人越過官道,來到了一處亂墳崗中。

到了這裏,店家三人是一邊走着,一邊念叨着神仙保佑,我等無意冒犯。

這般念着念着,到了一處新埋的墳地前。

線繩正連着墳頭,又神異的穿進了泥土當中。

且墳地無名字,也無人上香。

墳前隻有九個發硬的窩頭,全是從窩頭鋪裏買的。

甯郃看到這一幕,也想起了三人昨日所言的村外死人。

這人正是客死他鄉,被草草掩埋。

但此人又與店家有些淵源,是同鄉。

店家也是外鄉來的,所以才會借些貢品。

甯郃想到這裏,又看向遠處十裏外。

那裏正有一位陰差打着黑傘行來,應該是聽說了此縣鬧鬼錢的事情,查到了這裏有孤魂。

而店家則是有些迷茫把貢品擺上,随後又看向甯郃道:“先生,帶祭品我是知曉的,畢竟死者爲先。但如今我卻好奇他爲何找我..”

“身在異鄉,無人祭奠。”甯郃是指了指墳前的窩頭,“他隻能爲自己找些貢品,而你恰好是他的同鄉。”

“同鄉..”店家聽到這一言,一時感慨良多,他已經離家三十年了。

甯郃則是看了看店家,又看了看正在燒紙的兩名夥計,卻覺得這或許是一樁緣。

因爲等這陰魂進了陰司,修出了道行,成了魂修。

那和他結緣的店家,是有福報的。

而店家卻念着這孤魂可憐,也一時思鄉,不由去了心裏的害怕,反而在墓前歎息道:“大兄,雖然你我生前并不相識,但在我店裏買了幾個馍馍,倒讓我認識了大兄。

我爹娘常說,認識即是緣分。

咱們又爲同鄉。

于此,兄弟每年都會來給大兄燒一些吃食,陪大兄說一說話,不會讓大兄一人。”

言落。

他向着墓前拱了拱手。

誰知遠處忽然吹來一陣陰風。

店家緊了緊衣物,迷茫的看着四周。

甯郃則是一點他的後背,“此時正值白日,你卻是見不到陰神。但既然你有心結交,甯某便開你十息法眼,和你大兄道别,圓了這份緣法。”

術法點出。

店家隻感覺眼神一清,在下一刻,他就驚訝的看到遠處出現了一位傳說中的陰差。

墳墓裏也飄出一陣煙雲,那孤魂慢慢出現在了墓前。

見到陰差,孤魂渾濁的眼神也慢慢清明,先是向着店家感激的拱拱手,随後才跟着陰差離去。

店家見這離奇的一幕,是使勁揉了揉眼,看向了旁邊的兩名夥計。

兩名夥計卻什麽都沒見到,依然在燒紙錢。

店家又想找先生問問,朝四周張望一眼,卻發現那先生似神仙般的已騰雲遠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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