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遊岢城南街

第27章 小遊岢城南街

趙二見到這更爲離奇的一幕後,神情上不免有些頓住,第一時間想的是自己這段時日裏是不是太累,繼而剛才睡着了。

但又下意識看了看身側真實存在的護符,還有前方人聲傳來的珩縣,以及偶爾來往縣内外的行客。

這清晰的昭示着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傳說中的妖仙和神仙都是存在的!

這不是民間裏的誇大傳聞。

趙二這時反應過來,也是感激的向着四周一拜,真誠的向着那位救自己性命的神仙高人道謝。

趙二叩拜的樣子,也使得縣前路過的兩位行人,好奇這漢子在做什麽。

“再有半月就要開春了。”其中一人猜測,“這位大兄可能是在向梁河神求雨。”

“求雨也是去縣裏的河神廟啊..”另一人有些不解,“或者也可以在廟祝那裏求座梁河神的神像供奉在家中。”

“是啊..不懂不懂”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也走進了前方的縣内。

趙二卻未管他人好奇的目光,而是道謝之後,就起身挑起不遠處的扁擔。

隻是正準備回往縣裏的時候,他想了想,先是把神仙高人所賜的護符放在了懷中口袋,以免将來幹活時弄髒。

又再三确定放好以後,才繼續向着縣裏走去。

而也在趙二回往家中的時候。

四百裏外。

岢城地界。

甯郃手裏抓着那隻貂鼠,也來到了一處城外林中。

找了一個樹下坑洞,把昏迷的貂鼠扔進裏面,再落下一個禁锢術法,防止貂鼠醒來後逃走。

随後甯郃就向着前方的岢城方向行去。

這般一路在林中行着。

興許是靠近主城,不同于之前梁城邊境的珩縣。

膽敢在陰司附近作亂的妖魔,還是很少的。

使得甯郃一路走來,也未見到第二隻霍亂的妖魔。

但也有一些前朝雜談記載。

在十年前吳朝新建的動亂時。

靠近邊境的岢城這裏很亂。

不時就有妖魔與修士鬥法的傳聞出現。

甯郃有好幾本岢城的遊記,其中大部分故事都是描寫的神怪傳說,而不是像尋常遊記裏那般諸多的人文紀事。

可随着甯郃如今靠近岢城,卻發現岢城也和尋常的大城一樣,沒有絲毫神異的氣息。

看來随着十年前大亂過去,那些曾經出現的妖魔,如今要麽就是被修士與神官降服,要麽就是像貂鼠與曆城陰魂一樣潛逃四方,爲禍鄉裏。

甯郃觀望幾眼,心裏念着買書的事情,也向着岢城的南街雜攤走去。

而南街雜攤也是岢城多年來出名的地方。

雖然名聲上遠遠不如美食小吃的慶縣。

但也引來一些喜歡淘物的行賓。

等甯郃走到這裏。

就看到這條明顯寬敞不少的街上燈火一片,把這裏照的像是白晝一般。

又在街裏街外,還有不少官兵在巡邏,維持着這裏的秩序。

再慢慢靠近街裏。

甯郃看到這裏擺攤的商家分爲三排。

兩側街道上有兩排,中間還有一排。

用靈識望去,這條雜談南街共長兩裏,全是這樣形式的攤位。

隻是擺放上雖然一樣,但裏面的種類比較多。

一些攤上不僅有古董字畫、也有攤位上賣着兵器、武林秘籍等物件。

其中還有一些各色小吃的攤位。

兩側街口,分别還有兩家錢莊。

方便一些遠來的行客,把官家銀票兌換成容易花銷的銀子、銅錢。

甯郃看到這一幕後,先用靈識看了看那些武林秘籍,這一瞧,基本五十本裏面四十九本都是假的。

唯一真的那一本,賣相上也和假的秘籍一樣多有皺褶,又顯得十分破舊。

很多抱着江湖夢的俠客、公子哥,或是一些行客,看到這一模一樣的賣相,也很難花上銀子買下。

說白了,在岢城這條街上淘寶,那就是單純撞運氣的。

要麽就是本身就有功夫在身,有内力在身,更有習武的學識在身。

這樣倒是能分辨出幾分真假。

甯郃觀望着,就見到一裏外的攤位上,正有一名身具内力的中年俠士,挑選到了一本真秘籍。

但他雖然心裏高興,可面相上是不動神色的買下,又招呼同行的人一同離開。

直到離開這條街,他看到四周無人注視,才難掩笑容,向着同行的親弟弟低聲說道:“賺了..賺了

如果爲兄沒有猜錯,這是三十年前林大俠的成名功法,水林決!

聽說借以此法林大俠才踏入了内力大成!

你我兄弟二人,今日是賺大了!

多年來在這條街上虧的銀子,如今就這一本,全部都能賺回來!”

“兄長..你是說..這是大成秘籍?”他弟弟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實在是他們虧得太多了。

且每次兄長買完秘籍後,都是神神秘秘的出來,然後說着這本是哪哪哪位大俠的秘籍。

隻是每一次都是假的,都是虧得。

他已經不信兄長的判斷了。

而這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南街的各個角落,也發生在岢城的内外。

有人是真撿到了寶物。

有的人是自認爲撿到了寶物。

還有人是買完物件後,被人點醒,繼而搖頭捶胸,自認吃虧。

也有人氣不過找攤主理論,卻被聞訊趕來的官兵架走。

甯郃瞭望着這一幕幕,覺得也可以把這些寫入即将繪錄的《吳南紀》中。

就像是之前的《吳北紀》裏也有慶縣小吃一樣。

紅塵中的一幕幕都在書本裏呈現,而不是單調的風景。

甯郃思索着,也一邊随着人群在南街裏遊逛,一邊仔細的用靈識掃過所有攤位,篩查着真正的秘籍,準備把這些也記錄在遊記裏。

這一瞧,還發現了兩本殘缺的尋常練氣功法。

那正好等回去後,按照記憶修補齊全,一塊記入吳南紀裏。

這般遊逛間。

甯郃看了看這些秘籍,也沒有買。

反而最後停到了一處普通的舊書攤前。

攤主是一位普通的老者,攤上的書也是很普通的遊記。

但好在是量多,總共有一百九十多本,彙聚了各朝各代的遊記。

甯郃準備在這裏選出一百本,作爲今後百日的填寫。

書簍也準備好了,剛才用術法臨時拟的。

同時,攤主看到甯郃停步到他攤前時,也借着附近的燈火望了望甯郃,發現這位客人氣質卓越,不同于來往的行客。

“這位..先生。”攤主不由得先是一禮,才言道:“攤上的書都是十二文錢一本,您相中的哪本,随便撿。”

“十二文有些貴了。”甯郃聽到這價錢,卻停下了挑書的動作。

如今金主熊道友不在,自己可得精打細算。

“我聽說收書的行價是八文。”甯郃也是一邊回憶着一本行商遊記裏的記載,一邊向着攤主道:“賣書的行價是十文。”

甯郃說到這裏,又指了指旁邊的書簍,“況且我這次是要買一百本,不是一本。

店家不妨再便宜一些。”

‘行家..大買賣..’攤主看到這位先生這麽懂,倒是心有動搖,但又覺得這些先生看似很想收他的書,于是試探性的拒絕道:“這個價我這邊賣不了啊..最少..也得十一文吧?”

甯郃眼看攤主沒有賣的意思,也随即作勢要走道:“那我再瞧了一瞧。”

“那先生就再看看吧。”攤主點點頭,示意這位先生不妨再瞧瞧。

甯郃也真的轉身。

攤主看到這位大戶真的走開,卻忽然換成了笑臉,起身賠笑道:“唉先生您還瞧什麽呢!就按您說的價,十文一本!”

“果真?”甯郃笑望着攤主。

攤主也不回話,反而當看到生意談成後,就很用心的直接開始往旁邊的框裏收書,又細心的碼放整齊。

并且他一邊收,一邊還在人來人往的南街上稍微大聲點的報着數,讓這位先生聽到。

不然等默數裝完,先生不信的話,不免還得再騰倒一遍。

他費功夫不說,也耽誤這位先生的時間。

“十七..十八”

這般數着,等數到第二十六本。

他撿起一本非常老舊的雜談後,還停頓了一下。

甯郃看到他停頓,也随意掃了一眼,靈識掃過書中的内容,看到這書裏的字迹着實模糊的太多,更有蟲咬的痕迹。

尤其好幾頁都缺失了。

對于看書的人來說,買來也沒有太多的價值。

但對愛書的人而言,倒能填寫後收藏爲古本。

而店家也沒有濫竽充數,反而先把數的數記載在旁邊地上後,又特意翻開這本有些年頭的書道:

“先生如果覺得這本太過破舊,我可以折一些價錢,按照當時收的價,這本另算三文錢給您。

您要覺得不行,那我就再換一本。”

“不必了。”甯郃看到店家沒有濫竽充數,倒也不在意這些旁枝末節道:“書攤上的書都按十文。”

“那”店家頓了一下,看到這位先生,才應道:“多謝先生了!”

話落,他繼續裝書的時候,都仔細挑着相對完好的書去裝了。

等一百本裝完。

店家一邊接過甯郃遞來的一兩銀子,一邊也頗有感歎道:“二十二年前,若是小老兒我有幸進科舉最後的殿試,說不得今日也如先生一般來書攤挑書,而不是做一個被挑書的人。

今日遇見先生,也見先生是真正的愛書之人,是位有學問在身的人。”

他說到這裏,又笑看向甯郃道:“那在下就提前祝先生今年高中科舉,金榜題名。”

話落,他收起了市井的笑容,又嚴肅的雙手在胸前疊合,手型如拱,身子卻前俯一些,向甯郃行了一個吳朝文人的捧手禮。

甯郃見此,正準備走的腳步頓住,也向店家鄭重回了一禮。

禮落。

甯郃掂起了書簍,向着街外行去。

店家坐回了攤位,恢複了市井的笑容,望向了來往的行賓。

同時,又在岢城的一座客棧小院内。

甯郃路過時,看到買秘籍的兩兄弟中,那位小弟擔憂的看着兄長按秘籍修煉,之後當發現功法是真的後,是喜出望外的高興。

他又再次相信了他的兄長。

但等出了城外,走到了林中。

那貂鼠倒是沒醒。

而這貂鼠在昏迷的時候,卻仿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隻是夢裏一片虛無,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這樣空蕩蕩的也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一點靈光忽然在虛無中出現,他才一下子清醒過來。

但随着清醒,這已經是五日後的中午。

他昏昏沉沉的看到自己在一處官道外的茶攤裏。

或者說,是在竈台旁側的角落中,并且被打回了原形。

好在道行還在,隻是被一道法力封着了,讓他調用不了絲毫妖氣。

同時,再往前望去。

他看到一丈外還有一位類似教書先生的人在桌旁填補着書籍。

也當看到甯郃後,他慢慢回想起來了所有事情經過。

也想起自己是被這位術法高人給擒住了!

于是他立馬雙膝伏地的慌忙求饒道:“道長!小妖知錯!還望道長放小妖一馬,小妖今後定然悔改!”

甯郃聽到貂鼠求饒,也停下了修補書籍的筆墨,把目光望去道:“把你喚醒,不是聽你求饒。而是梁城武判即将來至,你一會便随武判去一趟陰司吧。”

“我”貂鼠一愣,看這道人不像是吓他,随即想了想後,也不求饒,而是臉上露出悔恨過往的神色,又故作真誠的詢問道:

“謝道長提點!此行之後,小妖定然誠心悔改!

如今小妖能否知道長名姓?所從之道門?

待得正道後,小妖想親自登門拜謝,報道長今日之恩情。”

貂鼠說着,是一副誠懇的樣子,好似感激甯郃這麽一降,把他引入了正道,讓他痛改前非。

“甯郃。”甯郃毫不在意,“一介散修。”

‘散修?怕是青雲宗的道士吧..’貂鼠聽到這些,是一點都不信。

相反,他覺得他是猜到了甯郃的真正身份。

畢竟吳朝内有三位術法築基的修士,這是吳朝内大部分修士都知道的事情。

貂鼠就因爲碰見過一位妖修前輩,得知了這件事。

所以貂鼠感覺自己遇見的甯郃,應該就是其中青雲宗的其中一位。

隻是這道人如今怕報複,所以才不敢自爆家門。

或許甯郃,也可能隻是化名。

畢竟他身爲妖修,如若觸犯了律法,也是由吳江江神府審問。

江神也是那三位術法修士所敬重的人物。

這都是那位妖修前輩說的。

所以貂鼠在自認爲想明白事情原委後,還是抱着很大的生存希望。

覺得甯郃不敢說出宗門的緣故,是怕他今後報複,也怕江神仇視。

并且貂鼠也覺得事情或許不是那麽糟糕,也或者根本不用去那吓人的陰司一遊。

吳江神同爲妖族妖王,很大可能會袒護他,會放走他。

貂鼠想到這些,一時放松了許多。

随即也不向甯郃求饒了。

省得言語中把這道人得罪後,還會多受一些皮肉之苦。

不如靜等陰差拿人,再轉走吳江江神府。

也在貂鼠等待的時候。

不一會,一陣陰風吹拂,一位身穿武判袍的神官來至,現身在了茶攤内。

他的出現,好似讓茶攤内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甯郃則是指了指角落裏的貂鼠,“勞煩差使,把他交于梁府君。”

“是!”武判是先一禮,又看到這貂鼠的術法被封,繼而一把将它提起來。

“道長,那小神先去。”武判再一禮,當看到甯郃點頭,才帶着貂鼠離開。

而貂鼠看到武判恭敬的樣子,倒也再次确定了甯郃就是青雲宗的三位築基大修士之一。

畢竟這陰司是人族香火築基,青雲宗是人族術法築基,所以陰司才這般敬重。

隻是他知道歸知道,卻沒有說。

直到離開茶攤半天,約莫有百裏遠之後。

當他看到前方隐約顯現的梁城,又看到這大黑臉的武判是真要把他送去陰司,才忍不住的口吐人言,向着正急行的武判道:“大人,咱們這一行是去哪裏?這可是去陰司的路啊..”

武判看向手裏的貂鼠,“這一行自然是去陰司。”

‘陰司?怎麽是去陰司?’貂鼠想到陰司的酷刑,頓時心裏一慌,更焦急的說道:“差使大人!我等妖修犯事,不是由江神審問嗎?

或是由妖族的山神、河神。

怎麽會是人族陰司?”

“你這一小小的練氣妖修,還知道這些?”武判詫異的看着貂鼠,“若是以往,興許我等會不遠千裏,把你送去吳江江神的府邸,由江神大人發落。

看江神大人是把你留在江神府,還是歸到司内審罰。

但如今是甯道長吩咐,我料想江神大人就算是破天荒的無視律法,想保、願保,也怕是保不住你。”

“爲何?”貂鼠還有些不死心,想知道青雲宗爲何有這麽大的能耐。

這和那位妖修前輩所言的可不一樣。

但武判接下來的話就讓貂鼠徹底陷入了絕望。

“皆因你得罪的是一位五行術法大修士,即将踏入元嬰仙境的甯道長。”

武判望着忽然愣住的貂鼠,“你說這吳朝内哪位修士想保你?敢保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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