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說得對!無知者無畏這句話對不對?對,但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場庭審上!”
“意義的理解也不合适!”
“作爲成年人,理應知道自己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剛成年怎麽了?剛成年難道不知道這種常識性問題?!”
“肯定知道!”
“隻不過他們嚣張慣了,認爲做什麽都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們!”
“他們敢闖入别人家裏殺人搶劫,強迫,殺人不就是因爲那個領頭的有背景嗎?”
“現在說無知者無畏,他是無知嗎?他是仗着自己家裏有背景欺負弱小!”
“覺得自己肆無忌憚,法律約束不了他!”
“這種人,建議重判!絕對不能減刑!”
“贊同樓上,說什麽無知者無畏,都是想要減刑的借口而已,說白了,就是仗着自己家裏有錢,覺得自己老子什麽都能解決。”
“這種人的性格就是肆無忌憚,一般人找刺激,敢進入别人家裏面,還當着男人的面調戲别人家的媳婦嗎?”
“從這個出發點來看,就是一個家裏面有錢有勢,但是被慣壞了的人!”
“我估計王文遠他爸是暴發戶出身!”
“這麽說,慣子如殺子,這說的也很對了!”
.
….
法評直播間,不少人在聽完蘇白的陳述後,都憤懑的發表了各自的意見。
主要還是針對吳振所陳述内容和王文遠爲什麽,會有這種情況進行讨論。
和直播間中的猜測差不多,王河也是近些年才開始發迹的。
發迹的這幾年,忽略了對于王文遠的教育,而王文遠也在成長的過程中學了很多不好的東西。
王河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心态又是暴發戶心态,所以對其很溺愛。
每次王文遠犯了事,王河都會給王文遠擦屁股,所以養成了王文遠的這種性格。
說白了。
還是由于王河的溺愛,所以導緻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聽證席位上。
王河看着審判長席位,又扭頭看着被告席位上的王文遠。
此時,他心裏面的情緒已經落入到了谷底。
他不懂法。
但是懂場合。
現在的這個場合就是,審判長和合議庭成員都對判決被告人死刑沒有太大異議。
并且公訴人和受害人委托律師也提出,被告人全部判死刑。
他給王文元找的委托律師在庭審上,雖然表述出來了一些觀點,可是這些觀點全都被人家給反駁了。
像這種情況.…
從理性上看,不被判死刑,基本上不可能。
不過,王河的心底還是有着一絲希望的。
隻要沒有到最後的判定,一切都有可能。
.
….
審判台席位上。
呂鵬輝在聽完各方的陳述後開口:
“庭審到目前爲止,各方陳述都已經大緻陳述完畢。”
“被告人王文遠委托律師,面對公訴人和受害人委托律師的陳述還有什麽其他觀點嗎?”
“沒有。”吳振擡頭開口。
“好的。”
呂鵬輝敲響法槌:“剛才被告人所陳述的内容,第一,是受害人王文遠剛成年不久。”
“第二是有自首情節。”
“第三是認爲受害人也有情緒引導責任。”
“對于這三點,第一點和第三點,合議庭現在在庭審上直接進行駁回,不給予采納。”
“因爲根據法律規定,隻要是成年了,那麽就應該承擔刑事責任。
“不存在什麽主觀意願有未成年觀點之類的,隻看客觀事實有沒有年滿十八周歲這一點,我想被告人委托律師也清楚吧?”
吳振點頭:“審判長,我方清楚,隻不過我方隻是想表達.…”
吳振還沒說完,呂鵬揮就揮了揮手,打斷了其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不管你想表達什麽,但是這是在庭審場上,你要注意你的言行,有沒有法律依據。”
“庭審上不是伱想表達就想表達什麽的。”
“就比如說,你說受害人也有情緒責任,可他有什麽情緒責任?”
“站在受害人的角度來講,受害人那麽做是出于人之常情。”
“所以你陳述的受害人有情緒責任,你想表達什麽,想表達這件事情不全是被告人的錯,受害人還有錯?”
呂鵬輝的幾個問題,瞬間讓吳振啞口無言。
幹脆直接不說話。
他之前的陳述,隻是想要降低被告人的團體犯罪責任。
他當然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自己理虧。
但是爲了自己的委托人,還有自己委托人的法律權益。
他隻能這麽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審判長沒有采納他這一陳述的内容。
吳振隻能心中默默歎息,審判長的幾個問題,他都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
對于吳振保持沉默這種情況,呂鵬輝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材料:
“目前被告人委托律師隻陳述了自首的這一法定減輕判罰情節,四名被告人委托律師,還有什麽其他需要陳述的嗎?”
另外三名援助委托律師都表示,沒有什麽其他需要陳述的了。
吳振也同樣表示,沒有其他陳述内容。
聽到無其他異議,呂鵬輝直接敲響法錘:
“既然本次庭審的答辯到此,沒有什麽其他異議,那麽進入休庭。”
“明天開庭。”
“進行法庭陳述,宣布判罰結果。”
法槌敲響進入休庭。
呼.…
在聽到休庭後,蘇白長呼口氣,剛扭過頭,一旁迫不及待的楊鐵軍就急忙開口詢問:
“蘇律師,審判長爲什麽要明天開庭啊?”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其他事兒?”
楊鐵軍在聽到審判長說明天開庭,心裏不由得一緊。
這也不能怪他多慮,主要是害怕不當庭宣判,會出現其他意外情況。
蘇白笑着解釋:“這一次庭審很有可能判定四名被告人死刑。”
“一般情況下,這種重罪的判罰在庭審前,合議庭和審判委員會都會進行着重的商讨。”
“這一次可能因爲被告人提出來了一些其他的觀點,所以讓審判員和合議庭進一步的進行複核。”
“不過不用擔心.…”
“隻是進行複核,目前庭審的情況已經進行了敲定,被告人應該會全部判決死刑。”
“不會有其他問題的。”
聽到蘇白的話,楊鐵軍表情顯得輕松了不少。
而另一邊。
在宣布休庭後,王河當即找上了吳振:“吳律師.…”
“這個案子現在宣布休庭了。”
“這一次咱們在庭審上,我總感覺有些不妙.…吳律師,根據現在的判定,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王河雖然對吳振在庭審上的表現有些不太滿意。
但是也清楚吳振的确是已經盡力了。
并且現在王文遠的委托律師就是吳振,判決結果還沒有下來,在法庭陳述和其他方面肯定也隻能依靠吳振。
所以對吳振的态度,依舊不錯。
聽到王河的詢問,吳振長歎口氣:
“王總.…”
“這個案子,目前進行到這裏,該陳述的我都已經陳述了,該表明的我在庭審上也已經表明了。”
“現在主要看的是法院在休庭期間,對于這個案件的重新複核。”
“我也不能夠确定王文遠到底會被判什麽樣的刑罰。”
“但是.…”
“我還是想提醒一句,王總你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吳振的暗示,王河心裏一咯噔,緩了幾秒點頭道:“好的吳律師。”
緊接着又繼續開口:“不過吳律師,明天的法庭陳述,還請吳律師能夠.…”
王河沒有把話說完,吳振也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好的。”
“王總,你放心,我作爲王文遠的委托律師,不管怎麽樣也一定會爲他的法律權益做出努力的。”
“謝謝吳律師了。”
王河緊握住吳振的手。
等到離開法庭後,王河看着自己通訊錄中的号碼,陷入到了沉默。
.
….
合議庭庭商讨室内。
和蘇白預想的差不多。
這一次,畢竟四名被告人的犯罪行爲都有可能涉及到死刑。
作爲本次庭審的審判長。
呂鵬輝雖然在庭審前和合議庭成員以及和院内的其他相關領導商讨過本次的庭審具體情況。
但是!
這個案子,涉及到的情況比較嚴重,還是需要進一步的進行複核。
這一次,坐在合議庭商讨室内的除了呂鵬輝這個負責刑庭的副院長。
還有第一刑事庭的庭長和第二刑事庭的庭長。
“這個案子被告人四人所犯的罪行和所涉及到的嚴重程度,咱們就不提了。”
“主要是被告人委托律師提到的一點,那就是有自首情節。”
“自首情節咱們讨論過,不過我還想再讨論一次,因爲這個案子,涉及到情況實在是比較特殊。”
“咱們讨論的問題,也簡單。”
“王文遠有自首的情節,能不能夠減刑爲死緩?”
“這一點你們兩個人是什麽想法?”
呂鵬輝看着第一刑事庭的庭長和第二刑事庭的庭長開口詢問。
第一刑事庭的庭長葉端直接開口:
“呂院長,這個王文遠是有自首情節,雖然能夠減輕刑罰,可是這個案子的嚴重性很強啊!”
“王文遠作爲主犯,就算有自首情節,我覺得也應該判決爲死刑!”
“先抛開對社會的影響力。”
“單單從案件的整個犯罪過程來看,團體作案中的每一名成員判決死刑,這都是必有的。”
“如果說王文遠有自首情節就判成死緩,那其他三名成員該怎麽判?也判死緩?”
“這個案子所涉及到那麽嚴重的罪行,隻判一個死緩,說的過去嗎?”
“這個案子的結果可是導緻了兩人的死亡。”
“我的意見是堅決判定死刑!”
葉端開口後,第二刑事庭庭長劉洋支持了葉端的觀點。
“沒有什麽其他重大立功表現,不可能判定死緩,這個案子涉及到的情況太嚴重了,太惡劣了。”
“再說造成嚴重的社會惡劣影響力,這一點是抛開不了的。”
“我支持葉庭長的觀點。”
聽到兩人表述了各自的觀點,呂鵬輝點了點頭:“嗯,你們兩個人的想法和我一緻。”
“既然這樣,那我就去找院長,還有審判委員會的其他成員簡單的陳述一下。”
“畢竟.…”
“這個案子一下子判決四名死刑犯。”
“在咱們中院,也是非常罕見的案件。”
聽到呂鵬輝說要找院長和審判委員會的其他委員。
劉洋和葉端兩人同時點頭:“好的呂院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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