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婦遇害。
這個案件所有犯罪人員認罪認罰,并且事實充足,證據充足。
在這種案件當中.…
庭審的主要目的就是排查出案件中的相關信息,确保沒有遺漏。
而後根據所對應的刑期進行判罰。
像這個案子,被告四人,犯罪罪行嚴重。
會不會判死刑?
絕大多數的人心裏都認定了,被告人四人很有可能會判決死刑。
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比如說排除有沒有什麽其他減刑的可能性。
就比如說,曾經有一名死刑犯,在判罰期間,突然做出了一件足以推動某項巨大科研的事項。
這種情況就屬于重大的立功表現,免除死刑。
當然.…
這種情況少有,并且基本上不可複制。
庭審場上。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庭審進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那就是關于刑期的判定。
庭審台,審判長席位上的呂鵬輝将面前的材料翻了幾張。
開口:“目前關于本次庭審的主犯,從犯已經确認。”
“各方均無異議。”
“本案當中,張良,張大力,于衛,王文遠犯罪事實清晰,證據确鑿。”
“其認罪認罰。”
“現在對被告人所犯罪行嚴重程度進行判定。”
“依照相關法律法規,被告人張良,張大力,于衛,王文遠等四人所犯罪行嚴重程度異常惡劣。”
“對于以上,張良,張大力,于衛,王文遠等四名被告人有沒有什麽其他要陳述的内容?”
這個問題的意思是,有沒有什麽想要減輕判罰的因素。
針對審判長的問題,被告人的各個委托律師都進行了相關的陳述。
張良,張大力,于衛三人的委托律師原本就是援助律師。
援助律師大部分都是基于客觀的事實,對于罪名進行相關的認定。
所以,在審判長提出來,其所犯罪行嚴重程度屬于異常惡劣時。
援助律師隻是基于基本的情況進行了陳述,并沒有否認這一點。
并且張良,張大力和于衛等三人的情況也沒有可以有減刑的情節。
三人都參與到了犯罪的事實當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張良的援助律師倒是提出了一點,那就是張良剛滿18周歲沒有幾個月的時間。
想要提出這一點,讓審判長考慮對其的刑罰。
在張良,張大力和于衛三人的援助律師陳述完畢後。
吳振才緩緩提出來了自己的觀點。
主要有三點。
第一,剛滿18歲不久。
第二,有自首情節。
第三,就是降低本案中被告人的犯罪程度,用以保證能夠判決王文遠死緩。
“審判長。”
“在庭審上的判定當中,判定王文遠爲本次案件的主要犯罪人員。”
“對于這一點,我方并沒有任何異議,但是我方想表明一個觀點。”
“那就是在這場庭審當中,王文遠,雖然作爲團隊的主要人員。”
“但是并沒有提出來犯罪的想法,可能在張大力提出來的時候,他在一定程度上默認了,但是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這個觀念。”
“再有就是。”
“王文遠剛滿18歲不久,僅僅多出三個月。”
“剛達到入刑的年紀。”
“可能在某些觀念上還屬于未成年人,對于法律沒有太多的敬畏,對于生命也沒有太多的敬畏。”
“有個成語說的很好,無知者無畏,因爲不知道,所以無所畏懼。”
“王文遠這是嚴重的缺少了法律的意識。”
“所以造成了這場悲劇的發生,對于這一點,我方委托人王河對受害人的家屬也抱有很大的歉意。”
“多次找到受害人的家屬想要給予一定的補償。”
“但是都遭到了拒絕.…”
“再有。”
“根據執法方和檢方提供的證據,能夠看得出來王文遠具有自首情節。”
“根據國内刑法法律法規規定,在犯罪以後自動自首并如實交代自己的罪行,應當減輕相應處罰。”
“從以上來看,我方認爲應當對王文遠減輕刑法。”
“并且對于本案,我方還有一個看法。”
審判台席位上,審判長呂鵬輝開口:“被告人委托律師有什麽看法?”
“我方認爲本案涉及到的犯罪情節的确是特别的嚴重,”
“按照相關的罪行處理,已經達到了判定死刑的程度。”
“對于這一點,我并沒有覺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審判長,被告人四人,都屬于18到20周歲剛成年不久的人。”
“從這一點來看,他們的犯罪年齡都相對較小。”
“并且在這個案子中,根據四人的口供一緻指出了是楊帆在被控制後進行了強烈的反擊,才導緻了最終的結果。”
“并且這個案件中,根據四人的陳述,張大力有殺人的想法,是因爲楊帆告訴他們這麽做是要判重刑。”
“從這一點來講,楊帆可能還存在着一定的引起犯罪人員情緒的責任。”
“所以基于以上我方認爲,被告人四人所犯的罪行雖然極其嚴重。”
“可是考慮到多方面,還是應該從輕進行判罰。”
“.….”
在吳振進行陳述,陳述到受害人可能還有一定情緒引導責任的時候,法評直播間中,不少人直接開罵!
“艹!這是什麽牲畜?嘴裏能說出這種話?”
“什麽叫做楊帆激怒了對方,掙脫了對方的束縛,楊帆也有一定的情緒責任?!”
“受害者有罪論呗?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受害者就應該被欺負,不應該反抗,也不應該說什麽其他的事情是吧?”
“TMD牲畜!”
“我能理解被告方委托律師的陳述,不就是想減輕被告人的刑事責任嗎?”
“用得着朝受害人的身上潑髒水嗎?用得着嗎?”
“這種陳述就是在這妥妥的惡心人!”
“能不能把這個委托律師也給他判一個死刑啊!聽到他說出這種話,我簡直都快要氣死了!”
“.….”
直播間内都是對于被告方委托律師無證的謾罵聲。
甚至在庭審場上,楊鐵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沖着被告方委托律師進行怒罵。
“你說的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楊帆也有責任,楊帆他有什麽責任?”
“是那四個殺人犯沖進我兒子家裏面,把我兒子控制住了,我兒子想要反抗,這有錯嗎?”
“他錯在哪?”
“他是不是不能反抗,就隻能看着我兒媳婦被别人欺負?!”
對于楊鐵軍的怒罵,吳振的表現非常的平靜:
“我理解受害人家屬的心情。”
“可能受害人家屬沒有明白我剛才陳述的意思。”
“我剛才陳述的是在情緒方面有一定的責任,并不是說他在在這個受害的過程中有責任?”
“呸!你放屁!”
楊鐵軍對着吳振呸了一口,還想繼續說什麽。
可是卻被審判台席位上的審判長敲響法錘進行了打斷:
“請受害人家屬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是在進行庭審中。”
“有什麽問題可以在法庭要求進行陳述的時候陳述,也可以讓委托代理律師進行代替陳述。”
“請不要在庭審上發洩!”
面對審判長的提醒,楊鐵軍這才怒氣沖沖的坐了下來。
但是情緒明顯依然非常的氣憤。
蘇白望着楊鐵軍這麽氣憤,示意李雪珍安撫一下。
然後擡頭看向吳振。
在這時,審判長開始對剛才吳振的陳述,詢問檢方和受害人委托律師的看法。
“對于剛才被告人委托律師的陳述,公訴人和受害人委托律師有沒有什麽想法?”
李雄擡頭朝着被告人委托律師席位看了一眼:
“我方認爲,被告方委托律師的陳述完全沒有法律基礎和意義。”
“尤其是關于剛滿18周歲這一個話題。”
“還有作爲主題在主觀上的這個問題。”
“爲什麽國内刑法要規定18歲爲刑事完全責任承擔人?”
“那是因爲在法律的意義上,18周歲已經可以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了。”
“就算是隻滿18周歲,剛一天,剛一個小時,剛一分鍾,一秒鍾!”
“那也是法律上承認的獨立承擔刑事責任人!”
“這一點,無論是張良的援助律師,還是王文遠的委托律師的陳述,都毫無意義!”
“因爲庭審如果依照這一點進行判罰,那麽未滿18周歲爲未成年人,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所以這一點完全可以不采納和不聽取。”
“還有就是被告方委托律師陳述的王文遠的主觀。”
“王文遠的主觀,無論怎麽說,他殺人實施犯罪,這些都是客觀的事實,有着故意性!”
“再有。”
“根據被告方王文遠的委托,律師的陳述自首情節可以減輕判罰,這一點我認同。”
“但是這個案子所涉及到的情況特别惡劣,我認爲就算是自首也遠遠達不到減輕判罰的程度。”
“檢方依舊認爲,本案應當判決四名被告人死刑!”
李雄的陳述是從基本的客觀事實來進行的。
陳述的也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大問題,這幾點都比較符合蘇白的看法和觀點。
但是在蘇白的觀點中認爲,這個案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
最重要的一點是吳振最後的陳述!
吳振最後的陳述是想說明什麽呢?
他故意來貶低楊帆這個受害人的目的。
就是想要讓這個案子的罪行從其他方面進行減輕!
好從而有自首的這個情節來判定王文遠,再次減輕刑罰。
可是在這方面來陳述受害人有一定的責任問題,是不是不太合适?
面對審判長詢問有沒有什麽想法,蘇白直接開口:
“審判長。”
“對于剛才被告人所陳述的内容,我方認爲全部都非常的不合理。”
“關于剛成年和自首的這兩個觀點,剛才公訴人已經進行過陳述了,我在這裏就不過多的進行論述。”
“我隻想陳述關于被告方委托律師所陳述的最後一點。”
“這一點我不理解。”
“那就是剛才被告人委托律師所陳述的楊帆在這個案子中進行了掙脫。”
“激怒了張大力,并且恐吓了張大力等人,讓其有了強迫胡雲雲發生關系,還有殺掉兩人的想法。”
“被告人委托律師陳述的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的情緒責任,那伱能說說什麽屬于情緒責任?”
“你的意思是楊帆不應該去激怒犯罪人員是嗎?”
“是的。”吳振開口。
“好的。”蘇白點頭繼續開口:
“可是,被告委托律師有沒有想過,楊帆承擔情緒責任,這一點依照的是哪一條法律規定?”
“什麽叫做責任?”
“在庭審上所陳述的責任一般都是法律責任的問題。”
“被告人委托律師是認爲受害人需要承擔相應部分的關于本案責任嗎?”
“受害人楊帆被四名青年闖入家中控制,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被調戲。”
“難道說不應該有情緒,不應該有生氣的想法,不應該反抗?”
“我不知道這一套理論是從哪裏來的。”
“但是我很清楚被告委托律師所陳述的這些觀點。
都是想要讓這場案件的刑事責任降低,從而達到爲王文遠減罪的目的!”
“可是被告委托律師有沒有想過,王文遠在這場案件中做過什麽行爲?”
“入室搶劫,強迫他人發生關系,并且是團夥作案性質,故意殺人!”
“他是整個案件中的主犯!”
“難道隻是因爲有了自首的情節就能減免其所應當受到的刑罰嗎?!”
“或者說把相關的責任問題推給受害人楊帆,達到減刑的目的?”
“可是楊帆應當承擔任何責任嗎?”
“我認爲不應當,在法律的定義上也不應當!”
“所以基于以上。”
“我想請被告人委托律師,不要将責任抛給受害人!”
“在這裏,我想再次提醒一句,兩名受害人在生前都遭受到了殘忍的折磨!”
“被告人的年齡雖然都不大,但是已經達到了負有刑事責任的問題!”
“無知者無畏,他們對于法律知識的不懂,并不是其他人的責任,而是他們自己的責任!”
“理應由他們各自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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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的聲音不大,但是傳遍了整個庭審場。
吳振想把一定的責任抛給楊帆,用以達到讓王文遠減刑的目的。
可是王文遠是什麽情況?
王文遠是主犯!
這麽一個重大的刑事案件,涉及到了兩條命案!
并伴有其他特别嚴重的情節。
想憑一個自首情節就要判緩刑?!
怎麽可能!
吳振的其他說法,有一定道理,但也隻是有一定道理!
這場庭審的影響力那麽大,他陳述的又沒有法律依據。
審判長怎麽可能采納他的意見?
減刑這件事情想都不要想,必須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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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