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白接受委托時,就已經距離開庭時間隻有兩三天的時間了。
可以說,從接受委托到一審距離開庭的時間,非常短。
這種情況下,蘇白隻能依照現有的證據,在一審的庭審上,對于黃雪梅進行指控。
對于本次案件.…
蘇白也已經做好了相關的準備。
臨近開庭前夕。
北都著名刑事律所,嚴達律所,主任律師辦公室内。
萬向東作爲主任律師,也作爲黃雪梅的委托律師,正接待着黃雪梅的父母。
黃雪梅的父母,兩人都在知名企業工作,并且擔任高層主管,有着很大的話語權。
在北都,有不少的人脈關系。
對于黃雪梅的這個案子,作爲父親的黃濤很上心。
因爲黃濤和其妻子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平常在家就非常的寵愛黃雪梅。
發生了這種事情,雖然說讓黃濤覺得猝不及防和意外。
可是再怎麽說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肯定是不希望黃雪梅出現重判的情況。
對于黃濤的擔憂,萬向東笑着開口:“黃總.…”
“這個案子你不用那麽擔心的,雖然說所有的事實依據都指向了雪梅,可是現在我方完全可以認定,檢方的控告事實證據不足。”
“怎麽控告事實證據不足?”黃濤追問了一句。
“關鍵是直接證據,沒有直接證據怎麽判決結果?”
“這個案子我不知道,檢方收集了多少證據,但是我通過詢問雪梅,了解到了,檢方應該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雪梅有犯罪情況。”
“所以這一點黃總還是不要太擔心了。”
“嗯.…”黃濤點了點頭,然後又聽萬向東開口:
“不過這一點.…黃總最好不要向外透露,因爲這一點是咱們需要在庭審上面進行展示的。”
“嗯,這個問題我明白,主要的是這個案子,我怕在審判的時候會有什麽傾向性。”
“這個也不用擔心的,這一次是由北都中院進行開庭審理,同時我也向中院申請了公開進行庭審。”
“隻要公開進行,那麽這個案子将不會存在太多問題。”
“再怎麽說司法也要注意輿論的影響力。”
“審判長也不可能沒有證據就行使判決的權利。”
“嗯!”
聽到萬向東在三保證這一次的庭審,不會有其他意外情況,黃濤這才放心。
臉上露出絲絲笑意,開口道:
“萬律師,這場庭審如果勝訴,抛開律師費用不談,那麽以後我們企業的法務全交給萬向律所了。”
聽到黃濤的承諾,萬向東笑着點了點頭:“那就謝謝黃總了。”
“這個案子我一定會盡力的。”
“嗯。”
黃濤點了點頭,心裏默念,萬向東是北都頂尖的刑事律師。
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其他問題。
.
….
很快,到了開庭時間。
關于黃雪梅投毒朱芸一案,這一次案件發生在國内頂尖的高校内。
說實話.…
震動很大,影響力也很大。
誰能想到,作爲國内頂尖的高校,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要知道全國學子有多少人想要進入這種高校學府。
在普通人看來,進入這所高校,至少保證了自己前途的下限。
發生了這種惡性的刑事案件,惡劣影響太大。
誰都沒有想到能夠在這種高校内發生這樣的刑事案件。
不少的媒體和公衆都想知道,一審的判決結果如何。
尤其是這場庭審在公開庭審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期待着能夠看看庭審是如何對這場案件進行宣判和解讀的。
庭審等候室内。
蘇白反複的整理着本次庭審的相關證據材料。
作爲受害人委托律師,他要保證在本次庭審上能夠輔助檢方做出有力的控告。
确認完畢。
蘇白輕呼口氣,等待着工作人員将他們帶入庭審場中。
沒過幾分鍾時間。
工作人員就出現在等候室外:“你好,現已準備進行庭審。”
“還請跟我一起到庭審場上。”
“好的。”
蘇白點了點頭,帶着李雪珍來到了庭審場。
等到全部人員入場。
書記員宣布完相關法律法規,合議庭入場。
審判長和兩名審判員來到審判台席位上。
這一次的庭審,對于審判長和合議庭成員來說,有着巨大的壓力。
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本案涉及的是國内頂尖大學内的學生投毒。
影響力非常大。
如果判決不好,那麽輿論的聲音将會很大。
所以從這一方面來說,審判長和合議庭成員都有着不小的壓力。
孫正平作爲本次的審判長,在落座以後,敲響法錘:
“本次庭審由北都中級法院進行開庭審理。”
“庭審案由:”
“由檢方對于北都大學投毒一案所涉及到的犯罪嫌疑人黃雪梅提起公訴。”
“下面請檢方進行陳述犯罪事實和犯罪證據以及相關的刑期推薦。”
“好的審判長。”
這一次的檢方公訴人陳樂,面對審判長的詢問,點了點頭開口進行陳述。
“檢方對于犯罪嫌疑人黃雪梅的控告陳述如下:”
“根據檢方的調查以及走訪,和證據的鎖定,已經确定黃雪梅是本案中的唯一嫌疑人。”
“依照黃雪梅和朱芸所在的五号樓304宿舍,另外兩名舍友的口供。”
“表示黃雪梅和朱芸兩個人有着深刻的矛盾。”
“在案發前,黃雪梅甚至表示過有想要殺死朱芸的想法。”
“并且通過調查,确定了朱芸是由于服用了劇毒化學品。”
“而在此過程中,黃雪梅所參加的化學實驗室内,缺少了重要的劇毒化學品。”
“劇毒化學品去了哪裏?”
“根據化學實驗室内的監控表明,這些化學品被黃雪梅帶離了實驗室。”
“并且與朱雲所食用的劇毒化學品一緻。”
“在本案當中,可以确認黃雪梅就是投毒的主要犯罪嫌疑人。”
“根據我國刑法規定:觸犯故意殺人投毒罪。”
“按照規定緻人重傷或死亡,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
“在本案當中,目前朱芸的狀态,已經遠超重傷,智力嚴重退化,所以我方認爲,應當以情節嚴重進行判決。”
“檢方給予的推薦刑期爲:死緩。”
“審判長,以上就是檢方的陳述内容。”
在檢方給予相關的陳述後,坐在聽證席位上的黃濤夫妻,呼吸一凝。
死緩?!
判的這麽重?!
黃濤的妻子扭過頭看向黃濤滿眼的擔憂。
黃濤心裏雖然說也很擔心,但還是出聲安慰道:
“放心吧,萬律師說過這場案子不會出現太大問題的。”
聽到安慰,黃濤妻子表情才平靜下來,不過眼神中仍然有止不住的擔憂。
審判台席位上,孫正平在聽檢方陳述完相關事項後微微點頭,緊接着看向被告方席位:
“對于檢方的控告,被告方委托律師或當事人有什麽需要陳述和辯述的嗎?”
“有的審判長。”
萬向東作爲黃雪梅的委托律師當即開口。
“關于檢方控告我方觸犯故意殺人以及投毒罪。”
“我方并不認同。”
“并且我方做無罪辯護。”
在聽到被告方委托律師陳述做無罪辯護時。
陳樂作爲公訴人沒有說話,表情平靜的看着萬向東。
他倒想要聽一聽萬向東是如何做無罪辯護的。
緊接着就聽萬向東繼續開口:“我方認爲,檢方的相關陳述有一定的漏洞。”
“首先.…檢方陳述的客觀證據是,黃雪梅室友的口供。”
“還有的是,化學劇毒品的來源,也就是毒害朱芸的化學品。”
“在這裏我想問一下檢方,檢方所陳述的黃雪梅和朱芸的室友口供,室友的口供具體指的什麽能夠表現出來嗎?”
陳樂開口:“具體可以表現出黃雪梅的主觀。”
“謝謝公訴人的回答。”
萬向東緊接着扭過頭:“審判長,今天出庭的證人就是黃雪梅和朱芸的室友,我想請問一下證人的口供可以嗎?”
審判長席位上,孫正平點頭:“可以。”
在得到審判長的同意後,萬向東看上了證人席位的兩名室友證人。
“我想請問一下證人,根據證據和檢方陳述的關于你們的口供。”
“伱們是聽到黃雪梅說過想要殺死朱芸的事情是嗎?”
姚晴作爲室友,點了點頭:“對,我們是多次聽過黃雪梅想要故意傷害朱芸的話。”
“那麽我想請問一下,你爲什麽要出庭作證?”
“審判長,在這裏我想解釋一下,我并沒有任何的惡意,我隻是想詢問一下姚晴的主觀想法。”
萬向東舉手示意,向審判長解釋了自己爲什麽要這麽提問。
審判長點頭示意了解。
詢問繼續。
面對這個問題,姚晴開口:“我出庭作證,沒有什麽其他原因。”
“我就是想實話實說。”
“好的.…這個問題結束,我還想詢問你,你聽說了黃雪梅想要傷害朱芸,那麽你聽說過黃雪梅想要怎麽傷害朱芸嘛?”
“沒有。”
“嗯!”萬向東點頭:“那麽你認爲是黃雪梅傷害的朱芸嘛?”
姚晴:“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
“這種很大的可能源自于什麽呢?是不是源自于你認爲黃雪梅和朱芸之間的關系不好,而且表達過黃雪梅想要傷害朱芸的想法?”
沉默了幾秒,姚晴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是否看到了黃雪梅投毒的過程或者知曉具體的案件細節?”
“沒有。”
兩人再次一問一答,在這次提問結束後,萬向東看向審判台席位:
“審判長,我的詢問完畢。”
“嗯,那繼續對黃雪梅的無罪辯護,做陳述吧。”
“好的。”萬向東點頭:
“審判長,根據我剛才的詢問,已經清楚的表明了這個案子的相關情況。”
“剛才證人的陳述,是依照着自己的主觀,認爲黃雪梅對朱芸投毒了。”
“但是在本案當中,無論是其室友的口供還是化學品的來源都不能夠證實黃雪梅進行投毒了。”
“原因如下:”
“從證據的角度來講,黃雪梅的确表現出了對于朱芸的敵意。”
“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講,表現出敵意,說過我想殺死她,難道就是真的想殺死她嗎?”
“不一定,隻是可能在嘴上這麽一提,不能作爲判斷主觀的依據。”
“另外,剛才證人的口供已經描述的很清楚了,并沒有發現黃雪梅進行投毒的行爲細節。”
“那麽從這一方面來講,證人的口供隻是提供一個大概的可能性,并沒有客觀的事實依據,也就是說在判定方面不能采納證人的口供。”
“另外檢方提出了黃雪梅從實驗室中帶出化學品與朱芸身上檢測出來的化學品一緻。”
“可是這一點能夠說明什麽呢?”
“說明黃雪梅有嫌疑?”
“對,沒錯,黃雪梅的确有着巨大的嫌疑,可是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黃雪梅從實驗室帶出化學品,她有沒有投毒?”
“誰能夠證實她投毒了?”
“有沒有人能夠證實或者是有沒有人親眼看到了,并且具有客觀事實依據說明黃雪梅投毒了?”
“并沒有!”
“那麽從這一點來講,沒有客觀的事實依據就證明黃雪梅進行投毒,想要故意殺害朱芸。”
“就表明黃雪梅投毒想要殺害朱芸,這完全等同于在捏造事實!”
“刑事案件中最主要的是什麽?”
“是證據!”
“沒有客觀的事實證據,憑什麽判定犯罪嫌疑人有罪?”
“沒有任何的法律法規,有着這麽一條的規定,來去證明犯罪嫌疑人有罪的。”
“根據我國刑法和刑事訴訟法中相關規定:”
“判定犯罪嫌疑人需要依靠足夠的客觀事實證明有罪。”
“現在的情況是并沒有客觀的事實能夠證明黃雪梅投毒。”
“基于這一點,我方申請駁回檢方的訴訟申請。”
“請求法院判定我方無罪!”
說白了,萬向東的觀點是,縱然有懷疑的可能性,縱然所有的犯罪嫌疑都指向了黃雪梅。
可是沒有客觀的事實依據,那麽就不能判定黃雪梅有罪。
從以上的論述中,能不能夠判定黃雪梅有罪?
不能!
這也正是蘇白所擔心的一個情況——缺失直接證據。
如果想要拿直接證據來進行證明,說實話真的很困難。
因爲通過目前的情況來講,檢方并沒有掌握直接的目擊證人或者是其他直接證據。
這裏的直接證據表明的是案件的細節,投毒的具體過程。
可是能不能夠從側面證據進行判定?
也可以!
所以在萬向東表達完無罪的觀點後,蘇白作爲控告方,同樣舉手示意。
想要從側面證據來對黃雪梅進行控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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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