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
到了開庭時間。
原本肖海博的一些同事,合夥人以及一些好友都要來重市,看一下庭審現場。
意思就是過來給自己的好友打打氣,同時也默認反對重市這種司法不公的情況。
不過.…
這一次的庭審依然是直播庭審,進行公開審理,可以通過網絡觀看庭審的相關内容。
張遠作爲肖海博的助理律師,勸住了這些肖海博的律師好友。
同時表達了,這也是肖海博的意思,其他人這才沒有堅持參與庭審。
開庭時間到。
早上十點,準時開庭。
各方入座。
馬橋站在審判長席位前,整理着相關的訴訟材料。
關于本案。
針對肖海博僞證這件事情。
在開庭前夕,有人給他打過招呼,告訴他過這場庭審應該怎麽判,甚至把判決的刑期都已經跟他說了。
坐在審判長席位上的馬橋,心裏面很無奈,他也不想按照對方說的辦,但是現實的情況是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看具體在庭審場上的情況。
想到這裏,馬橋不禁在心裏面默默的歎了口氣。
“庭審場上看具體的辯訴吧!”
馬橋在心裏默念。
雖然說打過招呼….但是這個案子….
馬橋沒有繼續想下去,目光環繞了一圈庭審現場,繼續開口:
“現在開庭!”
“本案案由:”
“對被告方當事人肖海博在針對萬利有限公司一案中,教導引誘自己的委托人夏光明做僞證行爲提起的公訴,進行開庭審理。”
法槌敲響。
“下面請檢方陳述事實經過和相關證據以及法律依據:”
“好的審判長。”
在得到了審判長的應允後,檢方公訴人石秀傑作爲本次的公訴人,點了點頭,進行回應。
針對本次案件,對公訴人石秀傑來說,這場庭審是帶着任務來的。
隻不過,這個任務相對來說很簡單。
作爲本次案件的檢察官,他很清楚,肖海博有沒有做僞證的行爲,構不構成僞證的行爲。
但是清楚歸清楚.…該提起公訴,還是需要提起公訴。
剩下的與他無關。
這場庭審他隻需要進行陳述相關的内容,就可以了。
石秀傑繼續開口:
“經過我方查實,在本案當中,被告方當事人肖海博,在委托代理夏光明針對萬利有限公司一案中,刻意的引導和誤導當事人夏光明,涉嫌引誘引導。”
“根據刑法條例中規定,第三百零五條僞證罪和三百零六條辯護人,訴訟代理人毀滅證據,僞造證據,妨礙作證罪的相關理解與适用。”
“肖海博已經觸犯了刑法中的僞證和僞造證據以及妨礙作證。”
“基于以上,我方申請對于肖海博進行判定。”
“判定刑期爲:有期徒刑兩年。”
“審判長,我方陳述完畢。”
面對着公訴人石秀傑的陳述,蘇白的目光落在了審判長席位上。
根據肖海博的經曆和本案的離譜程度來看。
這場庭審訴訟怎麽說呢.…
本來就是一場地域保護的案件。
萬利有限公司的上面是重市的萬利集團。
法院在庭審方面肯定有着一定的傾向性。
說不定都已經打過招呼了,更有一些離譜的法院,在還沒有開庭前就已經寫好了判決書。
這種審判長可謂是過早的完成了工作。
隻是希望今天庭審碰到的不是這種,提前寫好判決書的情況。
按照蘇白的預估,這場庭審,肖海博遠遠的達不到做僞證的程度。
如果審判長依靠着這種傾向性硬判的話.那麽對不起了。
監察審查部門見。
見不了?
沒關系,換個管轄法院。
最多是拖上一些時間,但肯定能将人送到監察部門吃大鍋飯。
庭審上,最重要的還是法官的意見。
目前來說,庭審的具體情況還沒有展開,還是需要繼續辯述下去。
.
….
審判長席位上。
馬橋在聽完公訴人的陳述,看了一眼訴訟材料,緩緩開口:
“被告方當事人和被告方委托律師有沒有需要進行陳述的?”
“有的審判長。”
蘇白點了點頭,開口陳述:“審判長,我方認爲公訴人的指控并不合理。”
“我想請問公訴人在指控我方當事人進行誘導行爲的依據是什麽?”
“關于這最重要的一點,公訴人并沒有陳述清楚。”
“我想請公訴人闡述清楚這一點。”
法槌敲響。
審判長馬橋看向石秀傑:“請公訴人對于被告方委托律師提出來的疑問,進行闡述。”
“好的。”
石秀傑點頭應下,這一點問題對于他來說,不算是什麽問題。
在回應完審判長,繼續開口:
“在回應被告方訴訟律師疑問前。”
“我想要請問被告方當事人幾個問題。”
“好的。”
面對公訴人提出來的申請,肖海博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謝謝配合,不過基于目前的庭審情況,我想請被告方當事人陳述一下在你代理夏光明一案中的重點内容。”
“重點内容指的是什麽?”
石秀傑開口詢問,并且進一步的做出了解釋。
“指的是你在你的行爲中,具有誘導嫌疑的關鍵點。”
“可是我不認爲我具有誘導嫌疑,不存在關鍵點。
我不理解公訴人爲什麽對我提出這種問題,但是針對這點,公訴人,我不是不能回答伱的問題,而是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肖海博雖然不是刑事律師,可是對方這問題問的,明顯不太對勁,于是直接怼了回去。
面對肖海博的回怼,石秀傑笑了笑,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太多,繼續開口。
“被告方當事人的回複是不存在誘導嫌疑,可是根據你當時委托人的陳述和控告。”
“你當時的委托人夏光明指控你曾經和他說過,在庭審上一定要的保持沉默,該回答的可以回答,不該回答的不要回答是嗎?”
“是的,可是這不具有誘導性吧?”
肖海博反問了一句。
“這句話沒有什麽誘導性,可是你曾經還提出來,讓你的委托人夏光明在回答審判的提問時,不說話,全權交給你。
這是爲什麽?
在當時的庭審中,審判長詢問你方當事人和萬利有限公司的經理認不認識的時候,你是不是回答的不認識?”
肖海博微微皺了皺眉:“我不知道公訴人一直在強調的是什麽,或者說我不理解公訴人爲什麽會問出來,不确定的問題。”
“我先針對公訴人的第一個問題進行回答,因爲本次案件是特别代理權限,意思就是我可以代替我方委托人進行陳述,撤訴等行爲。”
“基于這一點,我告訴我的委托人,不讓他在庭審上說太多話,不可以嗎?”
“再有,夏光明真的說了,他和萬利有限公司的經理不認識嗎?”
“夏光明的表述是他和萬利有限公司的經理不熟悉,但是認識,兩者之間不是朋友之間的關系,而是客戶之間的關系。”
“我想請公訴人弄明白這一點之後再對我進行詢問,不然顯得公訴人的提問沒有任何的水平,并且對我進行引誘行爲。”
“如果公訴人再這麽對我進行提問,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公訴人在對我提問的過程中,涉嫌引誘的情況造成僞證?”
肖海博是民事律師,但是對于基本的訴訟流程和訴訟環節都懂。
再說民事律師又不是一點都不懂刑事。
基本的邏輯處理能力還是存在的。
面對公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瞎問,肖海博直接用一句話給回怼了回去。
檢方席位上。
石秀傑的臉明顯出現了一陣的紅脹。
不過很快,他的心情就平複了下來。
現在怼他怼的是很爽,可是一會兒判決的時候那種後悔的心理就會呈現出來了。
在這種情況和打過招呼之下,這個案子已經沒有了什麽其他的問題了。
眼前的這個肖海博該判還是要判!
一想到這些,石秀傑心中的氣憤便消散開來,笑着對肖海博的問題提出反問。
“可是經過檢方的了解,當時你的委托人夏光明不僅僅認識萬利有限公司的經理,并且他們兩人之間還是好朋友的關系。”
“這場訴訟,按照夏光明的說法,原本是普通借貸關系,可是你起訴的方式是萬利有限公司非法集資,這一點你知不知道?”
肖海博:.…
???
普通借貸關系?
知不知道?
知道個屁!
肖海博微微皺了皺眉,陳述的語氣不禁開始加快:
“當時據我了解和調查的資料顯示,萬利有限公司的确是進行非法的集資,而不是普通的借貸關系。”
“在我代理夏光明的這場訴訟當中,依照當時的證據,以非法集資進行起訴,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不清楚夏光明和當時萬利有限公司的經理是不是屬于借貸,但當時夏光明和我陳述的是——”
“萬利有限公司,發售了一款理财産品,說是集團内部的好産品,夏光明進行購買,萬利有限公司的經理在購買産品前承諾過,到一定的期限後會進行返還本金和利息。”
“這款理财産品并不是通過國家合法手段進行的發放。”
“這難道不屬于非法集資嗎?”
“當時的夏光明向我出具了購買材料,其中包括了,購買時所保留的票據。”
“民間借貸,應當是打借條,而不是說給予相關的購買票據。”
“非法集資和借貸兩者之間有着本質的區别。”
作爲一名一流的民事訴訟律師,在公訴方,石秀傑提到相關問題的時候,肖海博立即進行了反駁。
并且反駁的相當有力。
蘇白在聽完公訴人石秀傑的詢問和陳述以後,微微皺眉。
這不是想把髒東西往肖海博身上扣嘛?
民間借貸和非法集資這兩樣東西肯定分得清楚!
針對于這一點,就算是夏光明改口供了,認爲他們兩個人是朋友之間的借貸關系。
但實際上還是存在非法集資的關系。
至少在肖海博的主觀認爲,以及相關的證據證明,依舊是非法集資。
夏光明單一的口供并不能夠認定事實,隻能夠說明夏光明作僞證。
再說,法院方面不可能隻聽取夏光明單一的口供進行判定。
要依照事實,依照各方面的證據認證。夏光明隻是叭叭的改個口供,沒有任何的有力證據來證實他的口供,有什麽用?
法院方還真的敢以一個口供來進行判定啊?
肯定不敢!
這個案子如果僅僅依靠着一個口供來進行判定的話,算是在蘇白的認知裏開了先例。
不把這群人一起送進去,就算是對不起他學的法律知識。
所以。
以此觀點根本證明不了肖海博具有僞證嫌疑。
蘇白也不清楚石秀傑這麽問的意義在哪裏,目前的辯訴公訴人完全是被肖海博吊打。
蘇白舉手示意:“審判長,公訴方詢問的問題已經超過了本次庭審的相關内容。”
“我申請停止公訴方繼續針對我方當事人進行問答。”
審判台席位上,面對蘇白的申請,馬橋微微皺了皺眉。
全當做聽不見,而在這時候,石秀傑繼續準備進行詢問。
蘇白缺打斷了他,直接開口:“剛才公訴方的詢問已經超過了本次庭審的具體内容。”
“和起訴我方的罪名不相符合,針對于公訴人對于我方提出來的不相關的問題。”
“根據刑訴法中的相關規定,我方有權拒絕回答。”
蘇白開口進行了相關的庭審,審判長不是聽不到嗎?
聽不到,沒關系,我這話就說給我方當事人聽。
隻要你提出來的問題是和本次庭審不相關的,肖海博就可以拒絕回答,不回答你們的問題,等同于你的問題提出來了也沒用。
你不進行阻止,那我不回答不就完事兒了?
肖海博聽到了蘇白的陳述,笑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作爲認識蘇白那麽久的人,很清楚蘇白的風格。
這暗中的意思就是——關于公訴人還有審判長提出來和本次庭審沒有任何關系以及與控告他作僞證沒有任何關系的問題,都不用回答.…
石秀傑和馬橋當然也能聽出來蘇白話裏的意思。
石秀傑朝着審判長席位看了一眼。
輕呼口氣。
就算是不讓問又怎麽了?
難道還能影響這場庭審的最終判決?
想到這裏,石秀傑不禁朝着蘇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白注意到石秀傑的目光,看出來了石秀傑心裏面的大緻想法,微微笑了笑。
地域保護是吧?
這場庭審有着強烈的傾向性是吧?
就算是有着強烈的傾向性,這場庭審,他還就真的不信審判長會判肖海博有罪!
沒證據瞎判是吧?
來來來,判個我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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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