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蘇寒養孩子是真的用心在養,從小到大姜姜從來就不缺什麽護膚品。
擦臉的洗頭發的還有椰子油,從小就和蘇雪兩個人用的一模一樣,所以從小到大臉都是白白的,看着就像是嫩豆腐一樣。
到了,晚上會有用艾草做的蚊香,帶着濃濃的艾草香味又沒有什麽蚊蟲。
家裏都不愁吃,不愁喝又不愁穿,日子過得格外的舒服。
可在這裏,沒有燈,晚上的時候黑黢黢的一片。
甚至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蛇。
透着破爛的屋頂可以看到星星,桌子歪歪扭扭的,床也是破破爛爛。
躺上去稍微動作大一點,都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不容易過了一個晚上,姜姜去晚了學校裏面。
在學校,三三兩兩的孩子正在那玩泥巴,要麽就是在抓小蟲子玩。
負責教那幾個孩子的老師,直接就在旁邊看書。
過去一看,在看高考要用到的書籍。
昨天有聽說過,這個老師曾經是知青,後來嫁給村子裏面的一個漢子,然後就生了個孩子。
高考恢複的時候,她去參加高考,連續三年都沒有考中,第四年的時候我家裏面直接沒讓她去。
後來村子裏面的小學重新開起來,她嫁的那個莊稼漢,也是個好人,求爺爺告奶奶,花了很多的心力,終于把他送到了學校。
到了學校裏面,她原本想要高考的心事又起來了。
然後在學校裏面複習,也不管那些孩子。
上課的時候随便教幾個字,然後就讓他們自己學。
老師散漫,學生自然也不會認真,每次來學校就跟玩一樣。
最後連課都不上,自個兒在旁邊看着高考題目,下面小孩在那玩着泥巴。
看到這樣的場景,姜姜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這位同志,你作爲老師,不管你的學生,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那你對得起那些小孩嗎?”
姜姜看不慣直接就說了起來。
女知青先是楞了一下,看到姜姜一臉年輕的膠原蛋白,看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心裏邊的惡意直線往上升。
“你又是從哪裏來的?這些學生不過就是一些莊稼漢的孩子,本來就是鄉下人,就算再怎麽教他們,他們也學不會。”
說晚安,用極其惡劣的眼神看着姜姜。
“你這個小姑娘,不要以爲上了大學就有多了不起,要不是因爲你們運氣好,怎麽可能考上?現在還不是要來,這鄉下地方教書。”
姜姜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的惡意竟然這麽重,那種明晃晃的惡意,就像是毒蛇一樣,格外的滲人。
“這位同志,我聽村長說你是不是這裏的老師,老師老師,咱們竟然被學生叫老師,就要把知識交給他們,你這樣子讓他們在這玩,一點都沒有盡到老師的責任。”
姜姜據理力争,想要改變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
“哈哈哈哈…”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既然你想管那就自己去管,别來打擾我,到時候你看看那些泥腿子會不會聽你的話。”
說晚安,拿着書和習題直接就離開了,跑到隔壁的桌子上面繼續奮筆疾書。
姜姜看着那些散漫的小孩,皺着眉頭。
“各位同學們,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姜姜大聲地說,可壓根兒就沒一個人聽她的話。
終于在她吼了好幾遍之後,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小孩兒,過來坐着。
“老師你這麽叫是沒用的,我們來不是爲了學習,隻不過是大人覺得我們在家比較礙事,送到了,學校又不收錢,等到放學了自己回自己家裏面就可以了。”
這小孩兒看着有七八歲了,臉上黑黢黢的,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看着還有好幾個補丁。
能清楚地看到身上的肋骨,真的是太瘦了。
眼睛大大的,看着别人的時候完全沒有了神。
“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現在幾歲了?”
那人第一次看到輕聲細語的老師,有些呆呆的。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叫屎蛋,現在他們說我10歲,事實上我多大我自個兒也不知道。”
屎蛋?
姜姜第一次聽到這種名字,并且眼前這個人竟然10歲了,完全不像啊。
“你的爸爸媽媽呢?”
姜姜問到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好幾個小孩都沉默了下來。
“我們沒有爸爸媽媽,我們的爸爸媽媽在修河道的時候,被河道給沖走了,就留下了我們幾個?”
他們幾個小孩在村子裏面吃百家飯,能有一個住的地方,已經是非常不容易。
他們幾個在一起,每一年村子都會給點糧食,但絕對不夠他們現在吃。
幫村子裏面幹點活,以前的時候會記公分,自從新政策下來,他們幾個分到的填都是那種特别差的。
哪怕是辛辛苦苦一年也沒有多少糧食。
他們心裏都清楚,就是因爲他們上面沒有爸媽,沒人幫他們撐腰,所以最差最爛的東西都是他們的。
姜姜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頓時對他們幾個孩子,心裏面越來越心疼。
看着他們的樣子已經是好幾天沒有吃飽飯了。
“你能跟我說一下,現在學校裏面是什麽情況嗎?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姜姜溫聲細語地說。
幾個小孩兒聽到吃飯,頓時眼睛就亮起來了。
“好啊,我跟你說!”
幾個小孩三言兩語的就把學校裏面的情況說的清清楚楚。
學校裏面一共28個孩子,他們三個是年紀最大的,差不多10歲了。
剩下的都是七八歲的,帶着三四歲的孩子。
都是家裏面沒什麽幹活能力,然後家裏面的人都要去幹活,沒有時間帶孩子。
學校又不用交學費,直接就把孩子送過來了。
也沒指望他們能學多少東西,因爲老師也不認真教。
平時就在這個區域裏面玩玩泥巴,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回家吃飯,晚上放學的時候我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