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過去把她扶住,帶進了房間裏面。
一邊在路上說:“月如啊,你總這樣不行,對家裏頭那個,不要老是這麽兇,丈夫可是我們的天。還有呀,生完孩子,身子骨要好好養,尤其是你這次生産這麽兇險,聽說還在肚子裏面開了一刀,這更得好好的養,要不然等老了你就有罪受了。”
鄰居是個60多歲的老太太,看着身子骨十分硬朗,每天都去地裏面賺公分,家裏頭兒也收拾的整整齊齊。
最重要的是他一股腦生了五個兒子,在村子裏面特别有名,畢竟連續生五個兒子,還養大了,到現在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日子過得頂頂好。
所以村子裏面很多女人都很羨慕她,所以她說話自然而然就帶着一股說教的腔調。
月如好歹還是接受過新時代思想教育的女性,雖然之前腦子有點問題,可她明顯知道,這人說的話不對,可現在壓根兒沒有力氣反駁。
就在坐月子的期間,月如無數次的懊悔,當初爲什麽鬼迷心竅,不就是爲了以後生活能過得好點。
可現在過的日子,實在是難熬,蘇小山怎麽看都不像是未來能夠做到億萬富翁的樣子。
又懶又愛玩,平時跟他說話沒臉沒皮的。
這幾年也就是糧食生産的多,哪怕是不幹活,分到的糧食都夠吃,所以才沒餓死一家人。
月如回到房間裏面,兩個孩子還在嗷嗷哭,月如坐在床邊,鄰居的老奶奶幫忙看了一下尿布,還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看樣子應該是餓了。
把孩子抱到他的胸前,月如手忙腳亂地給兩個孩子喂奶。
小孩子喝奶的力氣很大,月如疼得直皺眉,就在現代,她也是一個剛剛高考完的女孩,才剛剛滿18歲。
沒想到過了三年,月如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喂完一個,緊接着還有另一個,等到兩個孩子都喝完奶,把它放到床邊上,兩個孩子吧唧着嘴,像是在回味。
蘇小山眼瞅着後面沒人追過來,就去後山裏面玩,後山裏頭多得是野果和野菜。
這幾年日子好過了,大家都不愛吃苦澀的野菜,所以山裏面的野菜一茬接着一茬的又長了回來。
也隻有偶爾有些人家,實在是想嘗嘗野菜的味道,或者是小孩兒去山腳下摘漿果,要不然壓根就沒什麽人關注了。
在山腳下逛了很久,想着飯點快要到了,蘇小山這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回到家裏面,蘇大伯母夫妻兩個幹活回來,迎接他們的事,滿院子的狼藉和冷鍋冷竈。
依稀能夠聽到月如正在哄兩個孩子的聲音,蘇小山壓根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蘇大伯頓時有些火冒三丈:“蘇小山那個小逼崽子呢,不是說在家照顧媳婦,飯都不燒,咱們回來吃什麽?”
蘇大伯母雖然疼孩子,可到底也沒吃上飯,整個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一直到門口蘇小山手裏邊兒拿着漿果,還一邊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回來。
回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爹娘,打了聲招呼,就跟大爺似的,坐在了院子。
院子裏面的狼藉就像是沒有見到一樣。
别說是蘇大伯了,就是一向寵愛蘇小山的蘇大伯母,現在也氣得火冒三丈。
蘇大伯直接拿起地上的掃把,對着蘇小山就打了過去。
“蘇小山你個小逼崽子,這一整天的都去哪兒了,在家又不照顧你媳婦,連飯都不知道做,你死了嗎?”
蘇小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蘇大伯直接一掃吧,打在了他身上。
蘇大伯平時就在田裏面幹活,雖然人比較窩囊,那股子力氣可是實打實的,一掃把下去,蘇小山疼得嗷嗷亂叫。
月如這會兒在房間裏面,冷臉聽着外面的聲響,心裏頭難得的清醒了。
這三年,月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的,每天限量吃飯,還要幹活,最重要的是現在生了孩子,都沒有足夠的吃食。
這樣的日子就連她以前都比不上,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想了一個下午,月如終于想明白了。
慢悠悠的扶着床,一邊走一邊冒冷汗。
一直走到門口,就看到熱鬧的院子。
蘇大伯母這會兒終于看到了月如,給她吓了一跳。
“月如,你怎麽下床了,這可是開了刀,要是傷口崩開了,又要花不少的錢去醫院,這都不值當啊!”
蘇大伯母壓根就不是心疼月如,她隻是心疼花掉的錢。
生孩子足足花了十多塊錢,要不是這些年收成好,家裏頭存了一點錢,這錢拿出來,簡直就是要人命。
心裏頭對月如埋怨也越來越深,雖然生了兩個大胖孫子她很開心,可是讓兒媳婦花了自己的錢就整個人都不是很舒服。
月如怎麽會看不出來蘇大伯母的心思,以前想法單純一點,看不懂這些人心裏頭在想什麽,總覺得自己看過的小說,就知道了所有人的走向。
可這幾年她才明白,她看的小說壓根兒就是以女主的視角寫的,普通人的生活裏面的瑣碎,作爲一個一直在幹活和學習的女主壓根就不會注意。
就連文章寥寥幾筆寫的蘇小山,都是在蘇小山已經成功了的基礎下,美化的寫下了自己也看到的樣子。
而真正的蘇小山,壓根兒沒有書裏面那麽疼老婆,他很懶,吊兒郎當,看不出來,未來能成就什麽事業。
蘇小山被打得跟個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看到門口的月如,嘴裏頭嚷嚷着:“都是你這個死婆娘,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一天天的就知道吵架,要不是你我會出去嗎?”
蘇小山不敢怪罪父母,畢竟父母兩個是家裏面的勞動主力軍,每個月蘇大山好說歹說都會送點東西過來,在家裏面可是頂梁柱。
那麽隻能夠把怒氣發洩在月如身上了。
月如眼瞅着他,心裏頭越來越清楚。
非常認真的看着他們三個,開口:
“蘇小山,我要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