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伯母聽到了之後大聲罵:“這個懶婆娘,平時就知道吃,不知道幹活,挺着個大肚子整天就知道偷懶,吃這麽胖,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越罵越大聲,蘇大伯母罵人的話壓根就不帶停的。
醫生聽了連連皺眉:“這位同志,請不要在醫院裏面大聲喧嘩,要不然隻能請保安把你們送出去。”
聽到醫生的話,蘇大伯母這才尴尬的閉嘴,隻不過顔色依舊不好看。
蘇小山上過掃盲班,自己的名字還是會寫的,簽了手術的協議,母子兩個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待着結果。
也不知道裏面過去了多長時間,月如慘叫聲,慢慢地減弱,一直到沒有聲音。
蘇小山心裏頭有點兒惴惴不安,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我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一直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覺腿都要站麻了,終于聽到了叮咚一聲,月如被醫生推了出來。
後面抱着兩個孩子。
“誰是孕婦親屬!”
蘇小山趕緊跑了過去:“我我我!”
“兩個兒子雙胞胎,藍色的是老大,紅色的是老二。老二身體不太好,記得回去要好好養。”
護士一隻手抱着一個孩子,孩子背包在醫院的襁褓裏面,看着小小個,就跟小猴子一樣,醜醜的。
蘇大伯母一聽到是兩個兒子,原本臭着的一張臉,頓時就笑開了花。
“雙胞胎好啊,雙胞胎,兩個兒子,一下子省了一次生孩子的力氣。月如果然是有福氣的人。”
蘇大伯母這一變臉,蘇小山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蘇大伯母想要過去抱住小孩。
護士連忙躲開。
“現在還不能抱,因爲是雙胞胎,再加上胎位不正,小孩現在狀态不是很好,要在我們這邊休養一段時間。”
說完看了他們一眼,兩個人都是從田裏面剛剛下來,身上的衣服上面都是泥,看着就不太幹淨。
母子兩個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月如被送到了隔離病房,小孩在隔離病房的套間,好好的放在套間裏面,隔着一層窗戶,隻能看到兩個小孩微微的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月如父母來了。
他們也是剛剛聽到消息,月如難産,趕緊趕到了醫院。
蘇大丫看着在病房的女兒,眼睛裏頭滿滿的都是心疼。
哪怕是結婚了之後,月如和家裏面的人不怎麽親近,這麽幾年也沒走過什麽親戚,可好的,還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看到她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作爲一個母親怎麽能不心疼呢。
“月如這丫頭死倔死倔,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誰,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往家裏面說。”蘇大丫埋怨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兒,可動作和卻是輕輕柔柔的。
眼瞅着月如身上的衣服不太幹淨,看着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的蘇小山,蘇大丫沒好氣地問:“有帶月如衣服過來嗎?”
蘇小山搖了搖頭。
“太着急了,等會兒就回去拿。”
蘇小山其實是有點怕他這個嶽父嶽母的,畢竟兩個人都是城裏面的人,一眼看過去就和他們這些鄉下人不一樣。
那可是吃商品糧的人,和他們這些人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再加上,他很清楚,我嶽父嶽母加上兩個哥哥都看不上他,要不然結婚三年多了,怎麽會連親戚都不走。
“行了,趕緊去拿衣服,我回去熬點湯帶過來,你們好好照顧月如。”蘇大丫看着蘇小山,滿臉的不開心。
羅寶山坐在外面,實在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太好在孕婦的病房停留太久。
蘇小山就罷了,月如是他媳婦,羅寶山是父親,又是個男人,還是得避嫌。
蘇大丫出來了,整個人臉色看着不是很好。
羅寶山跟在後面,兩個人一起出了醫院。
原本臉色不好的蘇大丫這才松了口氣,有些擔憂的看着醫院的方向。
“月如看上的都是些什麽人,你看到那個蘇小山他娘嘛,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瞪了我好幾眼。真不知道月如過得是什麽日子,我的女兒啊,眼睛怎麽就這麽瞎,看上的是什麽玩意兒?”
蘇大丫在那長籲短歎,帶着羅寶山就往菜市場那邊過去。
“别說了,都是命。那丫頭我當時死都要嫁,咱們攔都攔不住,攔了還攔出仇,咱們做父母的,做到這樣已經算不錯了。”羅寶山怎麽會不心疼,好歹是寵了10多年的女兒,眼瞅着她在火坑裏的,還執迷不悟。
蘇大丫挑選了一隻剛剛殺的雞,要了一半。
現在的雞還是很貴,能省一點是一點,如果不是突然間就出了這一檔子事,還能拿點東西和村子裏面的人換。
可這一下子,隻能去買了。
炖了一大鍋的雞湯,留了一點給家裏邊兒兩個媳婦,帶着雞肉和雞湯就到了醫院。
醫院裏面,月如麻藥的勁已經過了,茫然地看着周圍。
蘇小山已經回去拿衣服了,蘇大伯母整顆心都在兩個孩子身上,壓根兒就沒怎麽注意也床上的月如。
所以月如清醒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一直到蘇大丫過來,看到的場景就是。
月如艱難的看着周圍,蘇大伯母在套房的窗戶口,直勾勾的盯着兩個孩子,壓根兒就沒把注意力放在床上的月如身上。
“月如啊,我苦命的女兒!”蘇大丫趕緊跑了過去,幫她把被子給蓋好。
月如現在疼得說不出來話,張了張口,壓根兒就會說不出一點聲音。
眼瞅着月如這個情況,蘇大丫頓時吓了一跳。
趕緊跑到外面叫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沒事兒,這個麻藥勁還沒過,等過了就能說出聲音來,現在刀口還在,注意不要亂動。”
蘇大丫點點頭,把醫生的話當成聖旨一樣。
“吃的東西等晚上再給她吃,現在先好好休息,也不要喝水。”醫生看到蘇大丫帶過來的湯罐,特地的囑咐。
“好好好!一定會聽醫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