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着玄女的玉手,把女菩薩帶到他的私人宮殿,莊詢提起寶盒裏的佩劍,讨好一般的說:
“我可是經常擦拭,娘娘給我的東西我都有好好保存。”
玄女望着莊詢鄭重的樣子,此刻的莊詢拿着寶劍,像是沒有重量,抓握在手中完全沒壓力。
說明莊詢的王道已經進步到了承擔天下蒼生的力量了。
“這是給你防身的,放家裏做什麽,還是你真有傳國玉玺了?”
玄女接過劍,變得無比沉重,她的大法力能拖住,但也明白寶劍認主了,所以抗拒外人,莊詢獲得軒轅劍的認可。
比起在自己手裏,軒轅劍身纏繞着一股國運,是夏國的萬民之願,真斬向妖邪神仙,一般的仙妖非死即傷。
“哪裏有這種東西都傳謠到你那裏去了?這種謠言一眼假好嗎?”莊詢都無語了,畢月烏這種中級神明不懂,玄女自天地開辟以來誕生的生靈,怎麽也不懂。
“天地是擴張的,每有一個超脫者誕生,世界便從混沌虛無中煉無爲有一部分,這個過程中誕生一些靈寶誰又知道,有的寶物光芒四射,有的寶物,可能一輩子無人知曉。”
玄女似乎看懂了莊詢的表情,她慢慢抽出佩劍,強烈的國運震蕩的她向後退了半步,被莊詢扶住。
“怎麽了?”莊詢關心的詢問,玄女都能被震懾退後半步。
玄女感覺到推扶她腰間的手,搖搖頭說:“沒事沒事,劍上附帶了伱的國運,一時沒注意。”
有了莊詢的攙扶,似乎劍上的鋒芒收斂,重量也變輕了,沒有之前整個國家的重量了。
“啊,這樣嗎,那别看了,壓力大。”莊詢接過軒轅劍,自然而然的要放錦盒裏。
“都說讓你随時佩戴在身上,雖然國運保護你,但是遇到一些不開眼的人可以教訓教訓她。”
玄女還是希望莊詢身邊有自己的東西,随時能夠看見,這可能是她作爲一個女人小小的心思吧。
“現在這些修士誰還有不開眼的,不過我就随時佩戴吧,我是感覺不太好,姜昭儀問起,我又不想說謊。”
莊詢收起劍刃,找來劍扣,把劍固定在腰間,轉了一個圈讓玄女看看。
“說吧,以後就沒機會了,威武霸氣,這樣才有未來天子的模樣。”玄女贊歎說,言語裏多了幾分寵溺和釋懷。
“啊,天子呀,娘娘你的立場不是在趙國嗎?”莊詢有些别扭,現在兩國敵對,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對呀,所以個人前途上,我想要趙國赢,但是個人情感上,我還是想我的男人赢,不負我給你的天子劍。”
玄女望着常服的莊詢,身上的黃龍襯托他的威嚴,莊詢和司琴宓學過養氣,脫衣服就暴露了,穿衣服還是有點味道的。
“唉嘿嘿,娘娘可真會說話,我會赢的,可能娘娘說的無所謂,可能前路很艱險,但是我想赢。”
莊詢聽到玄女的說法,有些驕傲說,那句自己的男人,在高貴神聖的玄女嘴裏說出,莊詢感覺自己嘴又癢了。
“那就赢下來吧,趙國還很強,你也知道趙國準備對付夏國了,希望你能像是之前那般創造奇迹吧。”
玄女摸摸莊詢的腦袋,這個動作沒有惹得莊詢反感,莊詢反而貼上去。
“如果天下需要我的奇迹的話,我會創造奇迹,如果我失敗了,隻能說時機不成熟,時機成熟,遲早會有人做到,做的比我好。”
争天命的同時安天命,當百姓需要他這種皇帝,他遲早會被推出來,百姓不需要,那說明他的失敗也是注定。
“所以,盡人事,聽天命吧,不過他們總說我是天命之子,天命總會偏袒他的兒子吧。”
本來很煩躁,又有姜太後的包容并蓄又有玄女的安撫鎮定,煩躁感反而沒有了,不論輸赢都要面對。
“天命之子多了,就看你是不是最被偏袒的,我感覺是。”玄女淡笑,所有的君王,不管大小,誰不認爲自己是天命之子呢。
“我還感覺是呢,一路地獄裏爬起來,要不是娶的夫人們有能力,現在已然泯然衆人了,不是天命之子有這個待遇?”
莊詢自嘲說,一路就沒有發展沒有遇到困難的蜜月期過,基本上打打殺殺,不停蛇吞象,沒有一個頭,也不知道哪天會被撐死。
“都蔔算了,你有旺妻相,沒有你,司琴皇後,郦大将軍的才能可發揮不出來。”
玄女誇獎着莊詢,讓他有更多信心,莊詢也确實被她提振了信心。
“也是,相互成就了,雖然我感覺我占便宜,人也占了,活也是别人幹了。”
莊詢呵呵的笑起來,目前的國家,大部分功勞要歸功他的後宮,都是她們間接直接的幫自己建立了國家。
“懶鬼,不過聖天子拱垂而治,也沒什麽,你的也确實符合聖天子的身份。”
玄女罵了一句,卻顯得更親昵了,兩人剛剛溝通感情都溝通了大半天,說什麽話都像是打情罵俏的感覺。
“啥都不做是吧,我還是做一些的。”莊詢尴尬的扭頭,做了一些改善民生工作,但是比起皇帝身份該做的,是少了,雖然早朝之類的他從來不缺。
“是說你得民心,不得不說民心這一塊趙國挺失敗的,百姓看起來更加擁護你,愛戴你,就像是人族的先古聖王一樣。”
玄女歎了一口氣,莊詢這方面是其他君主比不了的,莊詢大概是因爲平民出身能與之共情,而且重要的是莊詢還沒有異化徹底,保留底色。
“誇張了,就是自己吃的少一點,讓百姓吃的多一點,我不是向你們承諾過嗎?要讓治下的百姓吃飽穿暖,吸取教訓,不做驕橫做短命王朝的君主。”
至少莊詢看來自己普通,做的也都是一些基礎的事,畏難情緒不少,又是靠老婆發家,私德也不是很高,真的當不得這種稱呼。
“好了,别謙虛了,我天尊級的神還能認錯?可惜呀,你我時逢不對。”
玄女有時便是覺得莊詢太小看自己了,也許是因爲一直靠夫人娘子,所以覺得自己是輔助地位,不清楚他自己實際的影響。
“所以就真的不能來我這裏嗎?雖然勸你叛國有些不好,但是,但是我想你和也幫我争奪天下。”
再度邀請,莊詢的語氣堅定太多,雙手擡起玄女的手,他的心思純正,隻是爲了天下的百姓,玄女芳心一顫,但是臉上卻是暗淡下來。
“之前都說了,國家是國家,個人是個人,我和你的感情可不能影響國家。”
玄女默默抽出手,失去莊詢手心的溫度,心裏怅然有些失落,内心恍惚,漸行漸遠。
“我知道啦,我錯了,娘娘别生氣,生氣的娘娘可就沒有神明的慈态了。”
玄女略感難過時,莊詢又一次,不怕拒絕的擡起玄女的手掌,似乎像是本能一般,或許是相處的女人多了,他感受到了玄女細微的變化。
“慈悲,你個小家夥,是把我當什麽了?”玄女笑出聲,其中的郁結感消散了不少,莊詢說她神明的身份呢。
“我的女神,聽說每一個男人都要有一個持家的老婆,一個滿足願望的女神,一個兩小無猜的青梅,一個知心知底的閨蜜,一個能給他誘惑的大小姨子……”
莊詢一一列舉,逗笑了玄女,這個風流的浪子,這也敢舉例。
“好了,好了,什麽男人應該有,我看是你有,不過我可實現不了你的願望,你的請求我也不能答應,可當不得女神這一詞,倒是畢月星君她滿足條件。”
玄女打斷莊詢話,女朋友聽男友如數家珍的後宮,哪怕都是她承認的,她默許的,她認爲她該置身事外的,也有些聽不下去了。
“不是已經實現了嗎?和玄女相戀,其他願望給我換,我都不換嘞。”莊詢詫異的舉起玄女白嫩的手掌,親了親骨筋分明的手背。
“你這登徒子,神明都敢戲弄是嗎。”玄女先是一愣,接着心中湧出一股熱流,湧上精緻神聖的嬌容。
“我是戲弄嗎?你摸摸可有虛假?”莊詢把玄女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玄女感受到莊詢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還有莊詢嬉笑帶着認真。
玄女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軟,哪怕充盈的法力也不能讓她正常,這種體驗從她降生成爲世上第一隻青鳥後第一次體會,果然,看人相戀和自己與人相戀,終究是有不同。
“是真的吧,女神娘娘,你聽到了,實現我願望的女神。”莊詢嬉笑着說,順勢就能把玄女抱住。
小小的莊詢摟着玄女的腿能把高挑的玄女抱起,玄女想推推他,可惜玄女壓根沒什麽力氣,或者有力氣也不想推。
“你這登徒子,是要做什麽……”拍着莊詢的肩頭抱着莊詢的腦袋。
“睡覺呀。”還能幹什麽呢,天色也晚了,和玄女玩的太晚了。
“你……”被莊詢抱到床上,玄女想說什麽,想到或許無了的未來,又停了下來,有點默認的意思。
把她抱上床,莊詢摟着她進了被窩,蓋上被子,然後閉上眼睛,睡了。
就是睡了,出身現代,但莊詢的腦子還是比較傳統的,不論是自己以後赢了或輸了,玄女他想娶過來再進一步,還有便是他此刻很清醒,不似和姜太後時的醉酒膽大狀态,反而因爲和姜太後活動了筋骨,有些乏了。
于是抱上床,親兩口,莊詢就摟着玄女睡了。
女神一開始還有些羞澀,隻是莊詢的動作讓她反應過來莊詢的意思,心裏略微失望,但是很快變成理解。
莊詢和她相處她就了解過莊詢的爲人了,屬于半隻腳在善半隻腳在惡那種,他讨厭的女人怎麽羞辱怎麽來,他喜歡的女人又會尊敬愛憐。
也是第一次和莊詢睡一起,玄女看着近在咫尺的愛人面容,忍不住把莊詢摟懷裏,當他柔軟的抱枕。
“睡吧睡吧……”
或許是聲音有了術法,莊詢直接閉目就趴在玄女懷裏睡着了。
倒是玄女的眼中,充滿了溫柔,不舍,愛情的滋味滋潤又離愁,或許有一個缺憾也好,也好,自己也該回到趙國了。
她沒有睡着,隻是目光看了熟睡的莊詢一夜,偶爾親親莊詢的額頭和唇,體味着愛戀的滋味,若是超脫,那應該會有許多感悟吧,也算是完成當初所想。
“看夠了嗎?來替換一下我。”清晨微微亮,曦光透過窗戶,玄女命令說。
黑紗的畢月烏從暗處走出來,看着相擁而眠的兩人,錯愕已經在一晚上用光了。
“娘娘要回去了嗎?”畢月烏小心的問,害怕被殺人滅口。
“嗯,要去面對我的劫。”玄女的身形變淡,畢月烏取代了她,成爲莊詢的抱枕。
“如果趙國落敗,娘娘會怎麽樣?”畢月烏攏了攏不舒服的莊詢小心翼翼的問。
“或許是隕落吧,投入太多東西了,資源,法術,以身入局,不過不要告訴莊詢,他肯定想救我,我卻不想看他的王道折損,與趙國的鬥争本就驚險,還要思考這些東西,國家便是國家,不要在大是大非上犯錯誤。”
玄女直接說,因爲在畢月烏面前是瞞不過的,交代完,如同一律青煙,飄散在空氣中,留下糾結的畢月烏。
玄女身化長虹,穿過了千裏疆域,來到夏趙邊境,看着天策軍後勤機械搬運,卻沒了什麽糾結的心思,趙國和夏國終究有一場戰鬥,不論是趙滅亡夏國,還是趙被夏國所滅,都意義非凡。
氣運屏蔽了許多東西,玄女卻不是看,而是想一些東西,雙方戰鬥力,對比訓練成熟之類的。
隻是在她思考之際,一個緊急的情報通過法術傳來,趙國趙王找她有事,她顧不得觀察夏軍,用最快的速度往趙都晉陽趕。
沒過多久,她直接進入趙王宮,好奇趙王有什麽急事找她,需要人用法術傳喚。
宮裏肉眼可見的緊張和混亂,所有人行事匆匆忙忙,像是着急什麽事。
“國師,你看,景國打過來了。”踏入宮殿,趙王臉色凝重,不敢相信的對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