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到時候在下派人假裝追索,不要擔心,永遠不會追上你們的,這也是爲了避免其他頭領的追問。”
韓要權主動交代,特意叮囑,怕陸步鳴到時候慌張,讓他不用擔心。
“明白,騙騙其他人也是應該的,畢竟也不能害了将軍你,隻是将軍伱真的不和我們離開嗎?萬一到是時候一個不好,有什麽意外。”
陸步鳴有些擔憂的說,看起來是擔心韓要權的樣子,又給人一種擔心自身安全的畏縮感。
外人看,會覺得他是需要得到韓要權的保護,所以才這樣極力的勸說的。
“沒辦法,我也放不下我這些兄弟,而且有這些兄弟我才算得上一個頭領,沒有這些兄弟,我屁都不是。”
韓要權看的清楚明白,隻是自己和陸步鳴走了,就算到了河南王那裏又如何,沒有人,沒有手下,他算什麽東西,陸步鳴還有身份,他有什麽,不就是流民軍。
所以他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基業的,就算要投降,也要帶着自己的人一起投,而不是隻有自己和一些親衛。
“那好吧,我也要走了,金銀細軟也用不上,就都送給将軍吧。”陸步鳴主動說,感激韓要權的幫助,這可是逃過一劫,賣命的錢。
“國公客氣了,在下怎麽能收這個錢,就當是看護國公的資産,請國公放心,到時候河南王到來,一定分毫不失。”
韓要權做着保證,他和那些隻注意到錢和美色的頭領不一樣,他更惜命,這些東西得到了也要有命花出去呀,不然不是手抓着崖璧有人還給他身上裝秤砣。
“沒有的事,給兄弟分分也好,也是要感謝他們配合不是嗎?就當是給這些兄弟一些買酒錢。”
陸步鳴這裏情商上線,執意要把錢送出去,他一走,留下的财産一定會被瘋搶,還不如現在做順水推舟的人情送出去。
恐怕趙氏也沒想到她所謂的省錢,最後卻要進行那麽大的布施,用來買命,看不清世界的大勢是這樣的,腦子裏想着多省點,多省點,最後不僅省的錢要吐出來,還要倒賠一些。
陸家還好,倒賠了還有命保,其他的那些世家們做夢恐怕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曾經控制的流民軍反噬屠殺,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麽有力的抵抗,人就死了。
不想要赈濟災民,一天想着征收苛捐雜稅,一開叛亂了覺得是小問題,鎮壓就好,不給佃戶小農活的機會,現在佃戶小農也不讓他們活了,隻能說因果報應。
“好,國公竟然有這種想法,樂善好施,在下也就不恭了,到時候讓大家都知道是國公的恩情,也難怪國公能積累下如此聲望。”
看出陸步鳴他的真心實意,韓要權也不推脫了,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雙方也就磋商的差不多了
兩人又客套了一會兒,韓要權主動告辭,畢竟他還要準備晚上放人的工作,要把責任推幹淨。
準備要挺多的,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他放跑的,但是他不能承認呀,這就要找證據證明,不是他故意放走的。
送韓要權出門,陸步鳴就往裏走,準備馬車這些東西,同時準備好一些情報證據,用來獲得信任。
等他收拾好書籍信件,就去看母親和趙羅敷現在怎麽樣了,馬車上沒有看到趙羅敷,隻有母親命人搬運金銀細軟。
“母親,羅敷呢。”略有疑惑,陸步鳴直接就問了,剛剛不是交代把人帶齊嗎?
“你逃命不會還要帶她們娘倆吧,帶來她們得少帶多少金銀,你是不是糊塗了。”把陸步鳴拉到一旁,趙氏低聲說,一臉你糊塗的表情。
“母親,你,她們可是我的妻女。”聽到趙氏的話,陸步鳴短暫的呆滞後,立馬意識到趙氏是什麽意思,露出震驚的神色。
“又不是妻子,她兒子都沒有給你生,不就是累贅嗎,之前看她恭敬孝順也就不計較了,現在都是要逃命的時候,你還帶着她們幹嘛?不如多帶點金子。”
趙氏冷酷無情說,趙羅敷雖然非常符合她的心意,恭敬孝順,但是兩個孩子都是女兒,生不起兒子在她的眼中算是一種原罪。
以前不亂的時候還好,雖然覺得對方廢物,但是趙羅敷一天孝順得不行,說話也動聽,把她也哄得開心,她也懶得計較。
現在兵荒馬亂成這樣,生死存亡之際,同等重量的趙羅敷能帶多少金子,能買多少女人,趙羅敷也不過是一個讨她開心的玩具,用不着在意生死。
“母親,我不同意!”陸步鳴硬氣了一回,這可是自己的正妻,他怎麽可能因爲要多帶金銀細軟不帶他們逃走呢。
“你,你也傻了嗎?這種時候,你是要氣死我嗎?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子,從小含辛茹苦養大你,你父親不在……”
趙氏作勢要哭起來,百試百靈,孝子的陸步鳴基本都躲不過這一招,往往她一哭陸步鳴就會讓步,除了那個天殺司琴宓在的時候,其他時候她都無往不利。
現在陸步鳴都是聽她的,越發覺得司琴宓死的好,當然她選擇性的忽略了,因爲司琴宓的堅持己見,做的這些讓利于民的好事讓她活下來了,沒有受到難民的沖擊。
也忽略了,是她讓陸步鳴娶趙羅敷的,當初說的如何如何好,現在卻感覺随便哪個女人都能進行替換,人的價值可以用金錢衡量,沒有之前千金難換的珍惜。
接着陸步鳴軟了,焦頭爛額,不敢忤逆趙氏,趕緊找了一個理由勸說說:“金銀要留給韓要權,這樣他們才肯讓我們走,要拿金銀賄賂的,我們裝不了那麽多的金銀,帶上羅敷她們正好合适。”
“你沒騙我?”趙氏有些狐疑,半信不信,怎麽會那麽湊巧?
“孩兒保證,絕無虛假!已經答應留下大部分金銀細軟,買通韓要權放我們逃走!”
主次關系颠倒了,不過沒有關系了,這樣一說,陸步鳴的表情堅定了,因爲這是事實,他也不怕追問。
“那好吧帶上她們吧,我們什麽時候走?應該就是今天才對!明後天可就來不及了。”
趙氏将信将疑,同時她逃離尹都的想法越發強烈,恨不得馬上就出發。
“要晚一點,先就食吧,等晚上我們再出發,避開人潮和眼線。”陸步鳴盤算着說,還有黑夜有利于各方面操作,沒人注意。
“好,我看看哪些東西更值錢,我們都帶上,畢竟見河南王,兩手空空也不太多好。”
聽進去了,既然這些稍微貴重的東西不能帶,那麽就隻能帶更貴的,趙氏又開始排查起來。
“土匪,強盜,這些都是足金的銀兩,還有名貴的首飾,這些都要留給他們們?土匪……”
看着被搬出的金銀,趙氏又心疼起來,嘴裏咒罵着韓要權這些流民軍是土匪強盜,可是聯想到自己的小命又隻能不甘的讓把行李搬出來。
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現在相當于要白送掉,比起之前司琴宓施粥借糧更心疼,這些都是振國公府世世代代積累下來的财富呀,本來都是該她使用的,現在沒了。
陸步鳴見遮掩了過去,心情舒緩了不少,他實在不能贊同母親的想法,妻女是要比黃金這些東西重要多了,隻是他也不好忤逆母親,聽着母親的念叨,隻能苦笑。
等趙氏置換好了行李,他覺得能空出趙羅敷和兩個女兒乘坐的空間,他才去找趙羅敷,通知她一起走。
房間裏,寬窄襦裙的趙羅敷帶着兩個女兒玩,大小的姑娘做着遊戲,笑意融融,一副和諧美好的景象。
趙羅敷握住包着總角的大女兒的小手,逗着小女兒,母性和慈愛湧動,倒是有一股子聖潔感,是母愛的光輝。
陸步鳴心裏微微觸動,這是他的家庭,他的女兒和夫人,怎麽能丢下呢,都是他的孩子呀,怎麽能讓她們落到豺狼虎豹的手裏,他有些慶幸自己機智,剛剛找到一個絕佳的借口。
向前打了一個招呼,他抱起大女兒陸淩月,在趙羅敷欣慰的表情中,讓趙羅敷記得吃過晚飯後帶着兩個女兒去馬車,今天他們要離開尹都。
趙羅敷問爲什麽,陸步鳴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時局,例如得罪了莊詢,現在必須逃走,讓她做好準備,畢竟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趙羅敷被吓花容失色,抱着滿歲的女兒愁容滿面,似乎想到了什麽,接着小心翼翼的問陸步鳴:“母親是怎麽想的呢?”
趙羅敷一隻手摟住孩子,一隻手摸着臉頰,前幾天被趙氏扇的巴掌,痛感還在,她也不覺得自己被扇巴掌合理。
她太了解趙氏了,兩次肚子不争氣,趙氏已經沒有那麽喜歡她了,就算她再刻意讨好,也就是勉強度過,趙氏這個婆婆她什麽時候不舒服了,就會拿自己洩氣。
趙氏骨子的陰狠和毒辣,勢利與蠻橫她最能感受到,她也不是蠢貨,猜得到趙氏的心裏想的是什麽,重男輕女的趙氏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放心吧,已經說服母親了,會把我們一家帶上就的,你安撫好淩霄,準備好,我們走馳道直接去到河南王的軍營。”
陸步鳴有些尴尬,因爲剛剛和趙氏争辯過,和趙羅敷心照不宣,明白趙羅敷在想什麽,理解趙羅敷的擔憂懷疑。
“好,妾身會去準備的,你忙的話也快去準備吧。”得到了陸步鳴的承諾,趙羅敷也有了笑容,目光多了幾分感情,好歹陸步鳴是站在她的身邊一次了。
因爲陸步鳴基本都是聽趙氏的,平時的家庭決策也是如此,現在能幫自己娘三争取,是很大的進步了,所以她的目光也有了些許感激和愛意。
幾年的夫妻生活本就積累了些感情的,陸步鳴忘記了司琴宓,面對了新生活,趙羅敷真的很好,在前人面前發誓永不背叛的他喜歡上現在這個女人,老的感情早就變淡,從他能妥協的活下來就已經注定如此了。
他不想又被母親無情的拆散,所以才選擇對母親說謊,颠倒因果,也許他又有了感情,趙氏覺得自己掌握力下降了,變成了不爽趙羅敷的原因之一。
這幾年也是他家宅安甯的幾年,因爲趙羅敷處處讓着讨好着趙氏,除了沒生兒子,簡直就是趙氏嘴裏的完美兒媳婦,陸步鳴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
“嗯。”答應了一聲,陸步鳴向外走去。
幾步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繼續逗孩子的趙羅敷一眼,看着她的笑容,自己的内心也得到了寬慰,這就是人生的意義呀。
可晚飯的氣氛卻有些凝重,趙羅敷依舊像是兒媳的标杆,伺候着頤指氣使的趙氏,一如往常。
趙氏的眼睛卻充滿了挑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黃金等物件換成了人,資産損失了,所以感到不爽。
陸步鳴一旁陪着笑,趙氏看了更惱火,反正這個家都不要了,幹脆手一揮,砸了她喜歡的翡翠玉杯。
丫鬟們來收拾,趙氏冷哼一聲,都被鎮住,隻能退後,趙羅敷陪着笑,撿起一枚枚玉杯的碎片,最後趙氏臉色才好一些。
因爲趙羅敷話好聽,一口一個母親傷了身子不好,郎君心疼之類的話,趙氏被哄了,舒坦了也就不想計較了。
爲了避免兩個孫女招趙氏讨厭,趙羅敷也沒有讓她們上桌,她就這樣伺候着趙氏,渡過漫長的等待。
直到要上馬車離開,奶娘才抱出兩個女孩,趙氏冷哼一聲沒再說話,一家人上了一架馬車。
一歲的孩子睡着了,六歲的孩子在可怕的祖母面前,也不敢說話,趙羅敷倒是一直說着讓趙氏開心的話,趙氏的笑容卻很少。
偶爾回應趙羅敷兩句,外面駕車的是陸步鳴,因爲要降低顯眼的程度,最好今天逃出去,明天才有人知道,沒有用大車隊。
城門口,對過暗号,守門的士卒打開了城門放一家人離開,車裏的人們屏住呼吸,通關的異常順利。
一出了城門,往北走了一小段,看不到尹都後,陸步鳴調轉車頭向東駕馬而去。
“你怎麽往東走,河南王在北,你往東去東華王是東華王控制的。”
趙氏探出頭迷惑不解,爲什麽陸步鳴駕車要往東走,不是去投靠河南王嗎?
“要擺脫背後的追兵,還要北方攔路的兵丁,韓要權不懷好意!”陸步鳴半是笃定的說,催促着馬匹向前跑。
“你不是都把金銀留給他了嗎?他要做的那麽絕?強盜,匪賊,他也不怕河南王要來把他們都殺了……”
趙氏情緒激動,扶着車窗大罵。
“因爲我們和莊詢有仇,現在陽華王投降莊詢并且攻打尹都,所以韓要權估摸着要拿我們去給莊詢讨賞。”
陸步鳴推斷說,有好幾成的把握,心裏也沒有什麽底。
“怎麽可能,怎麽……”
趙氏不相信,老臉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變得越發恐懼,一下子從逃離賊窩的慶幸轉變爲驚恐。
“所以兒子才要往東,就算最後虛驚一場也沒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是嗎?”
陸步鳴也不敢說完全肯定,多一個心眼不是壞處,哪怕是自己吓自己也沒有什麽關系。
因爲他本來就不信任韓要權,最保命的方法不要,偏偏選擇留守這種極有可能被一網打盡的選擇,他就覺得不對勁。
而且還要派人追索自己,讓自己不要害怕,怎麽可能不害怕,誰知道是真的追還是假的追,說自己逃了,實際送給莊詢做投名狀。
“你們盯着後面是否有追兵。”陸步鳴話音剛落了,趙氏就大叫起來。
“有,有追兵……”月光下,遠處有黑影,遠遠的小小的,勉強能夠看到。
“你們把車上的金銀都丢了,他們會争搶金銀,就不會追我們了。”
陸步鳴果斷的說,命令着車内的趙氏和趙羅敷。
“這?好好……”
保命重要,顧不得什麽錢财了,趙氏打開車上的寶箱,把一個個件件金銀寶珠丢出車窗。
寶箱也丢出去,果然一段時間,寬廣的馳道上咬在車位的細小黑影不見了,趙氏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來得及咒罵韓要權畜牲,她先尋求安慰的問了一句:“這樣他們追不上我們了吧。”
“不好說,他們可能是騎馬,我們是駕車,母親不要在意那些金銀了,該抛的就抛,這樣跑的快一點……”
陸步鳴怕自家母親因爲舍不得所以舍不得丢貴重的财物,萬萬沒想到趙氏的惜命程度,早把那些重的都丢了。
不過聽到了陸步鳴的話,她又開始丢東西,配飾之類的,丢無可丢。
“停車!”趙氏沒有了丢的東西,顯得坐立難安,她怕被追兵追上。
“母親?”陸步鳴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叫你停車!”趙氏嘶吼起來了。
陸步鳴隻能按照她的要求乖乖降低車速,把車停下。
“你們三個下車!”拉扯才有六歲大小的陸淩月,趙氏命令說。
三個人,太占車重了。
“母親,這是你的孫女和兒媳呀。”陸步鳴聽懂什麽意思了,驚訝的叫出聲。
“母親……”趙羅敷也聽懂了,跪下哀求着趙氏,大哭起來,然後連鎖反應,兩個小孩也哭起來。
“陸步鳴讓她們下去!”趙氏一如既往的命令說,老臉冷酷無情。
“她們是我的妻女呀,母親!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
陸步鳴想要啓動馬車,不想接這種扯皮事。
“你敢開車我就跳下去,死在你面前,死了也要戳你的脊梁骨,你這個不孝的玩意!”
趙氏已經變得有些瘋癫,這幾天包括今天的壓力壓垮了她,丢東西丢的身體亢奮,死亡的恐懼還有一家之主的權威讓她現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郎君……”趙羅敷也有些驚恐,恐懼是會傳染的,被丢下車,誰知道會遇到什麽,她希冀的看着她唯一的依靠,而陸步鳴的眼中充滿了掙紮。
“讓我撞死在這裏,你個不孝子和這幾個賠錢貨走,我的話也不聽,我要告訴你早死的父親,養了一個白眼狼,嗚嗚……”死的勇氣是沒有的,威脅的勇氣有,趙氏頭磕向馬車的柱子,還是她最懂她的兒。
她雖然恐懼,但是她惡毒的心思很懂,陸步鳴如果駕駛馬車,在車上要丢這幾人下車很困難,說不定還打不過趙羅敷,所以必須要求陸步鳴停車,在停車的時間裏解決這個問題,把這些累贅趕下車,方便自己逃命。
“你們下車……”眼見趙氏腦袋撞在柱子上撞出一道道血痕,大孝子的陸步鳴要求說。
“郎君!”趙羅敷癡愣愣看着陸步鳴,心裏像是花瓶破碎。
“下車!”陸步鳴命令說,目光從猶豫變得無情,還是母親重要。
趙羅敷無神的下了車,兩個孩子也被趕下撤,她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眼睜睜看着陸步鳴駕着車載着趙氏往東而去,沒有了塵煙。
她絕望的蹲下,把兩個孩子抱在懷中,哭泣起來,兩個孩子被母親感染,一起哭起來。
仿徨無助,秋要入冬的寒風冰冷刺骨,因爲戰争的緣故,馳道上沒有任何人,沒有人能求助。
“你們是?”從天而降一位少女,一身丫鬟模樣的打扮,但是容貌清麗可人,是蘭秋。
莊詢分兵三路,爲了防止成國和東華王來撿漏子,或者使絆子,命令軍隊穿插到敵後方,把尹都圍住,要徹底消滅這隻流民軍,所以正面戰場上,隻有十萬的兵馬。
蘭秋的職責就是傳遞情報,因爲能飛,這種事情對于找不到事情做的她來說,樂意效勞。
現在莊詢軍隊已經堵住了東去的路,防止流民軍逃竄和東華王可能西進,要把信息傳遞給尹都外的軍隊,讓他們可以進攻了。
一頭往東去的陸步鳴可能想不到,他往東遇到的軍隊,不是中立的東華王,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