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胸口的流血的傷口逃走,生命力在漸漸流逝,他再會什麽高階術法,身體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凡人的身體這種傷勢,等于要死,聶靳當然不願意死,胸口的大量的妖力流失,生命的減少促進他求生的欲望巨增。
捂着胸口飛到了鳳和宮,聶靳遇到擔憂他的司琴甯,但是他沒有理會,司琴甯還沒有說出你怎麽了,聶靳已經直奔新挖掘的地下室了。
聶靳走進地下室後,地下室傳來提醒的一聲:“别開門!”
因爲上次關押的地點已經暴露了,不能用了,聶靳他把畢月烏轉移到最顯眼,也是國運最爲保護的皇後宮殿。
宮殿大門被他關閉,太監和宮女被他用術法趕到鳳和宮外,頓時慘叫聲不絕于耳,聽的司琴甯毛骨悚然,慢慢靠近地下室入口,獲取安全感。
驚恐的她也忘記自己的母親在其他宮殿,她隻能祈禱聶靳盡快出來,因爲聶靳一直不讓她進地下室,下過很重的警告。
說下面有妖物,自己抽他的血用,别人下去都會被蠱惑,最後死在他手裏,司琴甯信以爲真,所以不敢踏足,可是飛濺到窗戶紙上的鮮血,司琴甯感覺更可怕,在猶豫和糾結要不要下去。
“甯兒,快開門,快開門放我進去……啊……”母親的慘叫聲,更害怕了,她根本來不及糾結,親生娘親已經喪命妖口。
不過就算糾結,她也不會打開宮殿門,因爲害怕怪物把她吃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孝女”。
一路直奔地下室,聶靳隻知道一種可以保留自己生命的辦法了。
“受傷了?呵呵,遭報應了吧。”那怕被捆着畢月烏看聶靳受傷也是幸災樂禍。
“閉嘴,他憑什麽能傷到朕,朕是天子。”聶靳說起來有些恐懼,莊詢的攻擊他不能理解,不能防禦,進而産生畏懼,然後就是這樣無理由的叫嚣。
“誰?竟然有如此能力?”畢月烏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這是什麽英雄,能懲治這個孽畜。
“虞國的夏國公,莊詢,你知道他是什麽路數嗎?”聶靳忍着疼痛,詢問着母親,能傷害到自己,一定要摸清楚是什麽背景。
“沒聽說過,哪個愛醜妻德行的莊詢嗎?沒聽說,不過有一點我無比清楚,那就是清楚他的背景我也不會告訴你,伱好死!”美婦笑了,笑的肆意,笑的聶靳火冒三丈,整個人肝火旺盛。
“你找死!”手掌化鳥爪,聶靳的表情寒氣森森。
“那便殺了我吧,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呢。”畢月烏怡然不懼,高傲的揚起頭,早就受夠了這種抽血生活了,死了真靈轉世都好。
“想死,朕偏偏不能讓你如願,先讓朕活命吧。”鳥爪插入畢月烏的腹部,畢月烏發出一聲一聲痛苦的哀嚎,聶靳冷酷無情,那怕面前的女人是他母親。
大量仙靈神力通過血液被吸收,但是靈力也在他胸口被漏出去,他也不在意,靈力抽取的速度更快。
“你在吸收我的本源,你是要化妖……”畢月烏的聲音變得虛弱,整個人也顯得萎靡,眼睛沒有了神光。
“母後,當初沒有給朕妖族的身份,現在給朕吧。”隻有化妖才能解決胸口的緻命傷,隻有化妖才能才能把外面的人全部殺光,隻有化妖才能……
“妖族你以爲很好嗎?你會後悔的,咳咳,去成爲妖族吧。”畢月烏痛苦中夾雜着痛快。
畢月烏希望聶靳能夠變成妖族,隻有真的當他舍棄人類的身份變成妖孽,他才知道,人的世界的美好,才知道當初把他留在人間是讓他享受生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這種白眼狼是不會反思的,他隻會覺得誰虧欠他,隻會覺得别人給他的不夠多,他是記不得恩情的,隻會折磨别人。
看聶靳受折磨,畢月烏開心,他受到妖族的苦難她開心,這個逆子,她不僅僅想要當沒生過,甚至想要親手了結他,看他自甘堕落,那可太開心了。
“還不是母後你不肯幫助我,你要是肯幫助朕,朕至于落到現在化妖這條路上?”聶靳的身上覆蓋寒霜,像是發黴的豆腐,長出白色的菌絲,他怨毒的看着痛苦的母親,發出仇恨的指責。
“沒有幫你?幫你的還不夠多?讓老幽王彌留之際立你爲王,幫你壓制朝堂,掌握軍隊,你是怎麽回報我的,殺弟兄給我說了嗎?征讨虞國給我說了嗎?重要的是你還失敗了,把幽國所有的精銳丢在了虞國,擅自用人肉人血豢養妖獸,這些東西你考慮過我嗎?”
畢月烏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可是言語的不忿卻顯得越發厚重,想想自己一時心軟,最後培養出這種沒有人情的怪物,她就感到後悔,非常的後悔。
“還不是母親你這不同意,那不同意,明明大家都想這麽做,要是母親你肯在汐水之戰出手,幽國的軍隊怎麽會輸給虞國的軍隊,還說什麽朕葬送幽國的精銳。”
幽王氣憤說,當時突然出現一個仙人癱瘓了妖族的情報網,帶來假消息,誘使孤軍深入,最後更是斬殺了妖族使得對方士氣大增,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臭女人沒有出手,她要是出手,那裏還會有後來的事情,幽國早統一冀州了,也不至于讓自己落得現在這種狼狽樣。
“幫你損耗我的功德嗎?你做的是人事?你按部就班解決國内矛盾,乘着虞王身死,再吞并虞國不好嗎?這時候成國也忙着内鬥,統一冀州就在眼前,你不聽人言還有道理?”
畢月烏痛斥,計劃已經做好,最爲穩妥的統一冀州的方案已經擺放在幽王的桌前,是幽王要發揮主觀能動性,一頓操作,殺兄弟就算了,起兵征讨虞國,明明虞王已經命不久矣,坐等他死就好,還動用妖獸的力量,吃人打仗,自己幫他不是把自己陷進去嗎。
明明隻要這些精銳在,就可以大力鞏固幽王自己在國内的地位,用幾年完成對全國的控制,偏偏要在自己對國内都控制不穩的情況下去攻擊别國,最後斷送幽國争霸的夢。
“功德,都是功德,當初爲了功德幫朕,後面沒有功德就想離開,還說什麽母子親情,說朕沒有人性,你才沒有人性,朕才是君主,你聽從命令不就好了,落得這種下場,都是你害朕的,你按朕的計劃做,決不可能這樣。”
偏執的聶靳聽不進去任何的指責建議,相互指責,他不落下風,因爲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完整邏輯,反正錯誤不在自己身上,都是别人的錯,自己想的沒錯,做的沒錯,他還覺得自己有慈悲人性。
這種争辯他們有過無數次,在汐水之戰前有,失敗後就也有,最後結果就是畢月烏要帶着妖族離開,然後被聶靳設計攻擊他,最後像是今天的修行者一樣被國運震軟,被自己的法寶晃金繩捆住,淪落爲抽血的血包。
“活該,活該,聶靳,幽國不被你敗亡,被誰敗亡呢。”最後一次争辯,依舊沒有勝負,真理叫不醒裝睡的人,更說服不了一個偏執的人,不過從結果來看,畢月烏赢了。
随着聶靳他身上的白毛越來越多,他松開臉色蒼白已經被他抽去本源而半死不活的親生母親,白毛瘋長結成了一個巨大蛹繭,逐漸變黑,發硬。
不比虞王人變妖那麽麻煩,聶靳本來就是半妖,之前一直控制住自己的妖化不超過人類的部分,在邊緣徘徊,爲了活命,現在是徹底放開了。
被傷到後,他已經不期望人族帝王的身份能無敵防禦了,盡快轉化爲妖族然後把外面攻擊他的人全殺了,就是他目前的想法。
無盡的妖孽,幾個修行者加入戰場,艱難的推進,這些妖物,嗜血狂暴,爲了不讓他們傷害到外面的軍隊和百姓,幾人結成法陣,把妖物困在宮城,關門打狗。
莊詢外面看着,提起面前的寶劍,在這些修行者殺妖時,打量着這把玄女灌注了法力,被他招來的法劍。
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兩面是一些細小的甲骨文,莊詢不認識,抓在手有種磨砂的質感。
看着劍的造型,莊詢頓時有了一種猜想,大概率就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神劍,軒轅劍了。
有一說一,挺重的,所以他随手拿給賀柾,讓賀柾這個半仙保管好說:“幫忙拿一下,我先安撫軍隊,然後趕緊去追擊聶靳,不能讓他跑了。”
莊詢話說完,賀柾接過劍柄,頓時整個人向前帶,倒下去,寶劍再次插入地面。
“恩主,此乃何等神器,竟然讓柾丢此大人。”賀柾用力抽了抽,半截陷入泥土的長劍紋絲不動。
“帝道之劍,王者之劍,上有山川大河萬千百姓,你能提起來才是奇怪。”熟悉的聲線,莊詢猛的轉頭,嬌俏成熟的道姑,已經在他的身旁。
“也隻有夏國公這樣的準君王,勉強能把這把劍提起。”玄女點評說,鼓勵莊詢再次拿起寶劍。
“娘……真人來的好快。”莊詢艱難的把寶劍提起來。
“你一使這招,我就知道你有難了,于是就過來了。”玄女說的很平淡,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莊詢能感受到她的關心。
“謝謝,真人,這劍好重呀。”莊詢把寶劍呈上,還給玄女,不是什麽東西借你用用就是你的了。
莊詢一直不明白小說裏别人好心借你東西,遭巧取豪奪的那種情況,他反正做不到。
“上面肩負了一個國家的重托,能不重嗎?你能這樣拿起來,已經說明你是準君主了,你先拿着,幽王不是逃走了嗎?後面還要用,斬殺幽王這個事情,得你來。”玄女用拂塵推了推莊詢,外人面前他們不能表現的那麽親近。
“我直接這樣沖上去嗎?”莊詢提着劍,一邊疑惑的說。
“不然呢,你會使用法術禦劍嗎?那你大概也提不起這把劍了。”玄女說笑說,看莊詢提劍艱難,用拂塵拖住他的手腕。
“哦。”似懂非懂的點頭。
除了攻擊幽王被震懾的不能動的兩個修行者,和照顧他們不能動的修行者,四五個修行者法器齊出,殺了半天才把妖怪的數量遏制住。
“走吧,可以通行了。”有了通路,玄女打頭,莊詢跟上,司琴宓何衡等人也跟上忠心的護衛在莊詢左右。
地面上都是烏鴉屍體,還有被撕成碎片的人,宮女太監幾乎無一幸免,宛如屠宰場的場景,莊詢感覺人麻麻的,很有當初去刑場找司琴宓屍首的不适感。
不過這一次,不是莊詢獨行,司琴宓抓住了他的手,這血色染紅的宮殿,便少了幾分恐怖可怕。
沒有妖魔騷擾,也沒有軍隊護衛阻攔,死了,全死了,隻剩下天空中妖獸的嘶吼,殘餘的妖獸還在和修士們纏鬥。
由于是步行,走了許久才走到鳳和宮,外面的全是妖族啃食人的屍體,有的人手扒拉着宮殿大門,想要進去,但是半截身子沒有了。
血肉潰爛,宛如修羅地獄,屠殺現場,這裏的場景更是可怕,之前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地方,這裏就是以鳳和殿爲中心,大面積的屍體派對。
“真人,聶靳就在這裏嗎?”莊詢都看着外面這個場景,難以想象,宮殿又是個什麽景象。
“沒錯,小心了,他要出來了。”玄女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提醒着幾人。
賀柾,何衡,黃熙幾個趕忙把莊詢護在後面,然後一隻三四丈的巨鳥沖破了宮殿的木質門,騰飛站在宮殿之上。
同時司琴甯從撞破的木門裏出來,在屍體堆裏一陣翻找,引起莊詢和司琴宓的注意。
“母親,母親.……”司琴甯的痛聲哀嚎,她抱住已經被妖獸啃的發爛破衣服哭泣。
死了嗎?李氏。
莊詢和司琴宓相望一眼,然後可以确定,是死了。
來不及多想,目光就轉移到了,騰飛而出的大烏鴉身上。
“莊詢,朕不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還敢找上來。”一隻大烏鴉,口吐人言,像是恢複了傷勢,力量大增,所以語氣又恢複了自驕自傲。
“孽畜,你都沒了人形,這下王朝氣運還怎麽蒙蔽你?”幾個修行者剛剛丢了大人,看到烏鴉模樣的聶靳,那叫一個興奮歡快。
“對付你們?烏合之衆!”烏鴉騰飛,鐵爪抓向衆人。
幾個修行者散開,比起剛剛那種不敢攻擊的模樣,現在又有了一開始的銳氣,想要枭首聶靳的豪邁。
玄女靜靜的看着他們争鬥,打得有來有回,四五個人打一個,卻不分勝負。
他們的法器看起來聲光效果都不錯,打在聶靳巨大的身軀上,卻隻能打出兵兵砰砰的聲音,一個白印都沒有。
倒是一兩個被他聶靳爪風抓傷,顯得頗爲狼狽,顯現出頹敗之勢,陷入僵持的局面。
“這就是星君的實力,朕乃二十八宿畢月烏,你們這些沒有成道的,怎麽有膽子來招惹朕。”聶靳的習慣來了,占據優勢後居高臨下的嘲諷。
同時頂替了母親的身份,當然,是他自以爲是的頂替,要成爲星官是很嚴苛的,不是光靠他一張嘴。
“就你這種殘暴的模樣,也配,你也配?笑死人了,騙騙凡人還行,别把自己也騙了。”修士們發出嘲笑的嗤笑,這些都是正派出身,以功德爲基礎的世界,正神們或許脾氣有好有壞,功德上那都是遠超常人的,聶靳這種喜怒無常的壞逼,也配叫星君。
這種嘲笑點燃了聶靳的怒火,裝逼當面被戳穿,他惱火的說:“找死!”
接着口吐青火,幾個修士臉色大變,見青火燒來,慌忙躲開。
聶靳吐出的火焰越來越多,漸漸要把一衆修行者圍住,困在火焰裏,幾人奮力掙脫,躲過火焰的焚燒,露出後怕的神情。
“先撤,回宗門去,請祖師來降服這等妖物。”火焰越來越盛,幾個修行者見勢頭不對果斷跑路了。
“一群鼠輩。”聶靳放聲嘲諷,可是幾個修行者心早已堅如磐石,根本不理會嘲諷,一溜煙,丢下莊詢他們,跑了。
“可惜,還說戰後賞賜他們一些寶物,這樣看來可不過關,不過也好,他們斬殺妖族已經賺了不少了。”玄女評價說,幾人落跑的行爲大大的降低她心中的評分,本來準備給小輩的禮物都不發了。
修行者逃走了,但聶靳沒去追,因爲莊詢一等人還在,他要像是貓戲弄老鼠那樣弄死莊詢一行人。
“輪到你們了,莊詢,剛才你那招可傷不了朕了。”剛才那一劍,法力很少,現在這種傷害已經對他無效了。
“所以呢,你變成這副鬼樣子?還有人君的樣子嗎?”莊詢看着這頭兇惡嗜血的烏鴉,比起人類時更陰鸷和險惡。
不過他并不覺得恐懼,害怕,因爲玄女就在他身邊,玄女都不慌,他慌什麽。
“你不想想朕變成這樣是因爲誰?人君,還做什麽人君,殺了你們,朕就去幽冥妖界稱王稱霸。”
聶靳仇恨的盯着莊詢,想象着一會兒如何折磨他,以報自己不能争霸九州的仇怨。
“幽冥妖界稱王稱霸?”莊詢還是第一次聽說幽冥妖界。
“一個荒蕪之地,是地府和陽間的物理出入口,天球模型,上爲清氣的天空,下爲濁氣的幽冥,地面下就是幽冥,有通道下去,因爲能躲避天雷,所以妖族聚攏,通道便稱爲幽冥妖界。”玄女在莊詢旁邊解釋。
“不相信嗎?朕現在可是繼承了畢月星君的實力,稱霸幽冥妖界不是輕而易舉。”以爲莊詢不相信,飛在空中的聶靳揮舞着翅膀撲騰出青色火焰。
“三昧真火,燒你們真靈,讓你們痛不欲生,那些修士就被這個火吓跑的,一會兒朕就把你們一個個烤熟了吞下去,想必你們的哀嚎會是一道絕美的配菜,哈哈。”炫耀着滿天的火焰,對莊詢的仇恨說出妖性的話語,聽的保護莊詢的凡人瑟瑟發抖。
一口吞,那麽大的怪鳥能一口吞吃整個人,從他陰鸷的笑聲中,仿佛這種場景就在面前發生,莊詢也有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惡意。
“三昧真火很厲害嗎?”玄女帶着法力的聲音不大,衆人聽的一清二楚。
“焚魂燃魄,星君中都少有人掌握,是神明才會的東西。”嘎嘎的怪笑,烏鴉嗓,難聽至極。
“星君很厲害嗎?”玄女輕笑,語氣輕柔,似有疑惑。
“朕看你一個修道之人,二十八星宿都不知道,還不如剛剛那些蠢道士,你是修了什麽道,須知……”聶靳立即誇耀起來,隻是還沒等他說完。
玄女輕輕揮動拂塵,像是驅趕蒼蠅一樣,頓時,聶靳就從高空被砸落下來,把宮殿前的石頭濺飛起,成了一個碎裂的大坑,聶靳的妖身,鮮血四溢。
“什麽星君,不過如此。”收回拂塵,風輕雲淡。
聶靳撲騰着想要爬起來,玄女的玉手點點拂塵,碎裂的地面長出千萬根絲線,把聶靳捆在地面。
“國公,去做個了結吧。”玄女輕聲說。
“我嗎?好……”不能理解爲什麽玄女不直接殺了聶靳,要自己去殺,但是莊詢有個優點,就是聽話。
巨大的妖鳥被捆在地上動彈不得,莊詢提着劍慢慢走上去。
“你是莊詢是嗎?我是司琴甯,振國公夫人司琴宓的妹妹,求求你放過聶靳,我記得你受過我姐姐司琴宓的恩惠,能不能看在我姐姐的分上,放過他,求你了。”
發現聶靳要死了,司琴甯又抛下已經被啃的隻剩衣服的母親衣服,擋在莊詢面前爲聶靳求情。
“我發現你這人怪好笑的,聶靳他要吃我們你不求情,不說我幫你姐姐收過屍,現在我要殺聶靳,你站出來了。”
“可我隻有這一個親人了,求求你,看在我姐姐救了你,還舉薦了你的份上,放過我們夫妻吧,我們一定從此隐居,不問世事,如果你要是殺他,先殺我,如果不怕天下人恥笑你殺了恩人的妹妹,你就殺了我。”
司琴甯用身體護住聶靳的身體,一邊服軟一邊威脅說,整一個像是世界圍繞她運轉的姿态。
莊詢扭頭看了一眼司琴宓,面無表情,再看看玄女,輕抹淡笑,其餘人神情緊張,像是怕自己答應,卻又不敢說話。
不再猶豫,一劍刺入司琴甯的胸膛,鮮血噴湧,流淌到聶靳的頭上,使他赤紅色的眼眸越發通紅。
一腳踢開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你以爲你是誰,還有司琴宓,不是你們害她死的嗎?還好意思提她。
聶靳奮力想要掙紮,捆綁的絲線卻越綁越緊,眼睛越紅,因爲被絲線纏住了嘴,所以不能說話,但眼神的仇恨,憤怒,還有恐懼,一覽無餘,什麽幽王,什麽星君,也就這樣嘛。
對準烏鴉的脖子,高高舉起帝道之劍,在陽光中,寶劍璨璨生輝,上面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在司琴甯的鮮血下,呈現出運轉的痕迹。
寶劍落下。
斬下這暴君的鳥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