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送走郦小姐我們去找房子吧。”清晨早早的起床對鏡梳妝。
雍容臉蛋海棠秋色,似貴妃醉酒,她用石钗固定了盤發,站起來看看窗外微亮的光,坐到了床邊。
神情溫柔似春水,動作輕柔如和風,半是請求半是要求的說:“起床了,郎君,可不能讓客人先起,還要收拾一下床鋪,通風去味。”
“知道這樣你昨天還那麽主動。”莊詢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是,不是郎君你最……算了,起床了吧,不要失禮了。”推推被子,把莊詢從被窩拉起來。
“知道了,衣服我自己來……”莊詢欣賞着自家娘子容光煥發的秀容,主動穿起衣衫。
“妾來,這是妾的責任,衣服是妾解開的,自然,要由妾爲郎君系上。”從容微笑着接過的衣服,爲他披上,細細爲莊詢侍弄着衣擺,将衣服扣緊。
“不知道徐厚德怎麽樣了,徐坊是不能呆了,本來還說呆到授官呢。”說起搬家,莊詢就想起恨得牙癢癢的徐厚德。
在地球的時候,簽字按手印多了,當賬房先生按手印也有很多次,所以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用這個對付自己,還是給自己帶來敵人情報的徐厚德。
帶入一下自己,會因爲對方拒絕幫自己引薦而記恨對方,拿對方作爲晉升之資嗎?
作爲陷害的一方,徐家人應該沒有臉來找他,他也沒沒心情找徐家人。
“陳老夫人這些人不說,徐厚德郎君你可不能輕易放過。”司琴宓梳整着莊詢的頭發。
“我又不是被人傷害不知道還手的笨蛋,或者大度到别人陷害都可以原諒的君子,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莊詢說起來就是咬牙切齒,這種背叛來的猝不及防,雖然他也沒有把徐厚德視爲好友,普通朋友這樣搞他一下他也恨之入骨呀
“郎君這樣想最好。”司琴宓松了一口氣,自家相公恩怨情仇是分的明白的。
“還有振國公府,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莊詢咬牙切齒說。
“這是自然,伱放心,真到謀劃振國公府的時候,妾可不會留情。”司琴沒有半分遲疑,既然沒了感情,趕盡殺絕就是最大的仁慈,聽到陸步鳴陷害莊詢的時候天知道她當時忍着多大的怒意,不在外人面前表露。
“不過這些都要等先有了勢力再說,現在咱們和無根浮萍一樣,表面上已經要去領河北道節度右使,可畢竟還沒領,而且節度右使是副官,不知道和太守相比哪個更好?”
莊詢平日裏就不理解這些官制,這十多天的惡補也隻是有限于朝堂和策論。
“要說好,當然節度右使好,道的節度使有左右兩個副使,左使管行署,右使管軍隊,這恰好是給我們量身打造的,隻要收服了這批兵卒,就有了争奪天下的資本。”司琴宓扶着莊詢站起來說,然後給他換上幹淨的錦袍。
“節度使權力那麽大嗎?”文武一起管,這不是天然享有割據的權力?
“看在哪個道,世界太廣大,小小的一個虞國都有一府十二道,朝廷是不能随時知道邊疆的動向的,特别北方有狄人随時劫掠的情況,河北道節度使就掌握兵權,随機應變出擊保衛百姓,劫殺狄人,靠近尹都的東華道節度使就不掌握兵權,專門交給節度右使負責,節度右使向皇帝負責。”
司琴宓盡量說的通俗易懂一些,也是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
“再者,一道節度使,官階相當六部尚書,官階正二品,有些權力不是很正常嗎?”
司琴宓的反問,莊詢覺得有道理,點點頭算是認可了。
“恩,到新家再說,要不了多久要去河北道了,要不先去客棧住住吧。”莊詢不再想河北道的事情,他想到新住所的事情說,找一個短期的新房太難了,基本上帶院落的都是租整年的。
“客棧也行,征辟的話再慢一個月也辦好了,考慮西河王叛亂,再推半個月,一個半月就好。”
司琴宓分析說,這次授官的順利大大超過她的預想,原本以爲也就是撈個郎中或太守,沒居然最後撈上了一個節度右使的職務。
千辛萬苦換來的職位呀,司琴宓表示,絕不辜負。
“真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感覺處處是坑。”莊詢有些草木皆兵了,一天被襲擊兩次,被陷害一次,感覺麻煩還源源不斷的樣子,主要是現在還沒什麽辦法預防和解決。
“任何一個國家的帝都都是這樣的,風雲詭谲,到地方也不意味清靜,和上司鬥,要從他手裏分權,和下屬鬥,要從他們手裏集權,沒關系妾在你身邊,妾一直會在你身邊。”司琴宓爲莊詢系好腰帶安撫說。
“我不是害怕,我讀過詩書,這種事情很多,我都知道,隻是發生在身邊就覺得特别厭煩,想要換個安靜些的環境。”莊詢摟住司琴宓,把頭埋在她的脖頸,美人的溫香,百聞不膩。
對于莊詢的親昵司琴宓也頗爲享受,沒有特意阻止,在她看來莊詢胡鬧夠了就放過她了。
“妾也覺得厭煩,我們準備好去河北郡。”司琴宓覺得尹都鬥來鬥去無非是爲了那三瓜兩棗,目光短淺,不足與謀。
“也要等征辟呀,一個征辟居然要搞那麽久。”莊詢略帶抱怨說。
“可以開始收拾了,要去客棧的話,現在正是你最脆弱的時候,親兵都沒有,得叫上何二哥他們來保護你。”司琴宓爲莊詢戴好冠,審視了目前面臨的困境,臉上也不自覺顯露出一抹擔憂。
“嗯嗯,等送走了郦小姐我們就去找他們。”莊詢經曆昨天的事情後也知道現在特别需要保镖了,雖然很可能有了保镖不好意思享受魚水之歡,但是生命的重要和一時的快樂他是分得清楚的。
夫妻倆一同收拾起昨晚荒唐下的東西,主要集中在床面,然後打開窗吹風,争取讓房間沒有異味。
“現在就是等郦小姐醒了。”莊詢把司琴宓抱在懷裏,觀賞她秀容的美,天香國色,不是因爲确實要等郦茹姒,已經梅開二度,芙蓉帳暖了。
郦茹姒也醒的早,一雙聽力敏捷的耳朵對夫妻說什麽聽不清楚,但是等郦小姐醒這句話她聽到了。
感覺自己成了阻攔夫妻親近的阻礙,她突然感到開心不少,有些想要賴着不起床了。
她的心眼就是那麽小,雖然不知道司琴宓怎麽就察覺自己對莊詢有一點點好感,但是昨晚宣誓主權的行爲把她氣的不輕。
是自己對莊詢的好感太明顯了嗎?
但也是考慮到成國公館的人到處找自己,郦茹姒看天色明亮就起了床,對鏡看了看,比起醜陋的衛氏真的美貌千倍萬倍,怎麽莊詢看自己一點雜念都沒有。
“妾去燒些熱水,準備吃食。”郦茹姒聽到司琴宓說。
“那我收拾屋子裏的東西。”莊詢也給自己任務。
這尋常的對話甚是刺耳,郦茹姒也曾幻想過自己和未來的夫婿有這種郎情妾意的對話,但是在一次春遊三拳打死一隻老虎,之後敢來大将軍府提親的人就少了,加上她自己爲人又挑剔,左右誰都瞧不上,最後就單身到了現在,二十一歲了,算是大齡剩女了。
好讨厭,這種感覺。
初見莊詢覺得他彬彬有禮,沒什麽想法,醫館再見覺得他目中無人,招呼都不打,産生一些厭惡,朱雀大道貪生怕死心生鄙夷,誇妻賢愛妻也覺得隻是文人耍嘴皮子,直到看他擋在自己身前有了那麽一絲絲動搖。
他不是軟弱,隻是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硬,不怕死,怕死的沒有意義,這幾句話确實觸動了她,莊詢通過了她擇夫的第一關,勇氣。
覺得自己殺人很美,不對,保護他的樣子很美,不被自己的怪力吓得敬而遠之,保持着一種崇敬的态度,郦茹姒還是第一次體驗到,之前她三拳打死猛虎,哪怕是被救的人都是一臉恐懼,莊詢通過她擇夫的第二關,無懼。
再回望他的言行,真實沒有做作,言行一緻,許多缺點都變得不是很重要,發現莊詢确實喜愛他的醜妻,不是說說而已,莊詢通過她擇夫的第三關坦誠。
可爲什麽,爲什麽你娶妻了,你的妻還那麽賢惠,真的是一點下手的機會都不給?
你們夫妻的感情還那麽好,爲什麽!
莊詢聽不到她内心的所想,聽到恐怕也是婉拒。
放棄司琴宓,那是必不可能的,想都不想!
美人懷春時,甜蜜又苦澀。
鴉都統也是甜蜜加苦澀,甜是嘴裏滿是自己吐的血,苦嘛,還用說嘛,已經快死了,能不苦嘛。
“虞國除了葛潭那個老賊,居然還有你這樣的好手。”看着持劍文士,鴉都統不能理解。
滿級大号逛新手村,躲過系統制裁,被一個村民a秒殺了,他怎麽能接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小看天下人。”賀柾挽了一個劍花,劍負其後。
“虞國這尊小廟怎麽容得下你們這些家夥,這裏是有什麽寶藏嗎?快登仙的葛潭老賊,紫府的你,你也是入世?你要輔佐誰争奪天下?”鴉都統一連三問。
“某怎麽會告訴你,倒是要請你告訴我,你們做了多少事?明的暗的,你們幽國怎麽勾結妖族的。”賀柾居高臨下的看着鴉都統。
“你認爲我又會告訴你嗎?”鴉都統冷笑說,仿佛生死已經置之度外。
“一般來說是不會,可是這東西你認識嗎?”賀柾從容的拿出一面滿是惡鬼妖獸的血紅小旗子,催動法力,旗子變成一張大幡,幡上的惡鬼和妖獸痛苦的扭動着,龐大的煞氣籠罩了鴉都統。
鴉都統打着哆嗦,失聲叫出了旗子的名字:“萬妖千鬼奪魂幡!”
“看來認識,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奪魂幡似乎會對記憶造成影響,所以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我送你去地府,不好好說話,我可就自己找了。”賀柾威脅說。
“我說,我說……”骨氣在這面至寶面前似乎起不到什麽作用,被關進去等于被關進了另類的無間地獄。
去地府憑借日常做的人事,說不定下輩子還做個人,不行回畜生道總有一天會當人,但關進奪魂幡,就是無間地獄,沒有下輩子了。
“幽國的皇帝是我們鴉族的少主,他是人妖混血,我們就是爲了輔佐他争奪天下。”在奪魄幡的震懾下,鴉都統一開始就爆了一個猛瓜。
“人妖混血?繼承王位?他憑什麽?他娘是金烏嗎?”神人妖,作爲鄙視鏈的中層,怎麽瞧得起所謂的人妖混血,當然幾種神獸是不在其中的。
“要是金烏,我等如此遮遮掩掩做什麽,是他的兄弟姐妹都被他殺光了,他就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鴉都統的話簡單暴力。
“身爲半妖殺人,我看他是不是沒考慮過地府是什麽情況嗎?”賀柾聽完先是一愣,随後無語說,妖殺人和人殺人在地府的判刑裏可是兩碼事。
“隻要奪取了天下,成爲天子,天子諸邪不侵,第一代天子死後更是榮登仙位,隻要統一了九州,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鴉都統狂熱說。
“野心真大,統一九州,一個半妖也想統一九州?到時候别重蹈了周天子的覆轍。”賀柾和三仙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周朝覆滅也聽三仙說過。
“不會的,皇帝陛下已經驗證有了帝脈,上天承認了他的身份,先生,虞國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了,您要是扶龍怎麽看也不該在虞國扶,應該來我們幽國,我們陛下一定以禮相待。”鴉都統虔誠說。
“……”這種劣制品賭注,誰敢買,自己兄弟殺個精光,居然還覺得能統一九州。
統一九州賀柾都不知道他這樣大殺特殺,會造成多大的損失,投資在他們身上,一失敗不被因果糾纏死?
“你們在尹都有幾個點……”繼續問詳情。
這垃圾賭注,誰會買呀,讨完情報殺了他。
寫的有些匆忙,如有錯誤包容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