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爲代郡太守之前,郎君需要脫離平民身份,目前有三種途徑得到官身,舉孝廉,勳貴之後,考秀才。”司琴宓繼續爲莊詢謀劃。
“勳貴之後不考慮,夫君倒是有一股文氣,有熟讀經典,能應試嗎?”司琴宓觀看莊詢的面相說。
“沒有,沒有,我沒什麽才華!”莊詢頭搖的像是波浪鼓,曆史故事看了一點,甚至讀過諸子百家的一些經典,但也隻記得經典詞句。
“那隻能舉孝廉了,郎君的名聲也足夠了,昨天市集便有讨論,郎君重情義,比起叛國的司琴一家簡直天上地下。”司琴宓謀算着說。
“孝廉的話,百兩銀子足以。”司琴宓想了想說。
“那麽貴?”莊詢被吓到。
“這還是郎君你有薄名的價格,符合做孝廉的标準,你若沒有名聲還要貴上幾倍。”司琴宓的話讓莊詢沉默了。
“是不是就算考秀才也要送錢呢。”莊詢憋了半響無語說。
“沒錯,不過比起舉孝廉要少不少,大約二十兩,或許有波動,所以才要說郎君因财娶了妾,不然依靠夫君這樣理賬不知道要理到什麽時候呢。”司琴宓輕笑說。
“……”有些紮心,又确實如此。
“妾不是指責郎君,妾隻是……”司琴宓看莊詢沉默,慌忙道歉起來。
“你不用那麽拘謹,既然已經娶你爲妻,同爲一璧,這種話有什麽說不得,我如果不小心說錯什麽話,倒是要請娘子多原諒,而且我也沒生氣,隻是覺得這虞朝越發不堪。”莊詢歎了一口。
“是妾見外了,确實,虞朝已經病入膏肓,王公大臣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像是隻進不出的貔貅,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在這座宮殿倒塌前找到新居。”司琴宓順着莊詢的話說。
“莊先生在嗎?”響起敲門聲,是房東的二兒子的聲音。
“徐二叔有什麽事嗎?”莊詢從床上下來。
“莊公子您孝廉的身份下來了,官府的人送來官文。”門外的大叔壓抑不住激動說。
“嗯?”莊詢看了一眼司琴宓,司琴宓搖搖頭。
莊詢滿頭霧水,但是站起來往外走,司琴宓收起銀錢跟在他的後面。
“官府的人在門外等着呢,莊公子恭喜恭喜。”平時高冷的大叔換了一個人,熱情的莊詢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的,我去看看,謝謝徐二叔了。”莊詢走出巷子,幾個差役拿着公文。
“可是莊孝廉?”見莊詢走出來領頭差役拱手,目光帶着敬畏說。
“在下莊詢。”莊詢拱拱手回禮。
“恭喜莊孝廉,賀喜莊孝廉,經過府台大人認定,推舉您爲我們尹都府今年的孝廉之一,這是朝廷認定文書。”差役将文書遞上,莊詢想接他的手又滑開。
這時,司琴宓将銀錢遞給了莊詢。
莊詢立馬反應過來将銀錢遞送去:“多謝差爺跑動了,小小心意,請幾位差爺喝杯茶。”
“哪裏當得起,孝廉客氣了,兄弟們也就不打擾了。”拿到錢,莊詢态度又那麽好,差役笑的像是菊花綻放。
“孝廉呀,是要做官了吧。”陳老夫人也在衆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尹都府的孝廉,怎麽也能當個縣令吧。”其他租客和街坊的人也議論說。
“哪有這麽容易,不然全國的縣令不都是尹都的人了嗎?”
“但是大小總得有個官職吧。”
“你們就不懂了,尹都府的孝廉不是尹城縣的孝廉,這相當于秀才裏的三甲。”
“莊公子,先回家吧,這是樂事,是該慶祝一下,令江準備一桌好菜,今晚請莊公子到我們家聚聚。”陳老夫人變得更加熱情,吩咐徐二叔說。
“多謝老夫人厚愛,不必如此麻煩,詢風寒未愈,不敢多有打擾,待病愈一定登門拜訪。”莊詢拱手推辭說,說完拉着司琴宓躲回到自己家。
留下一幫還在讨論熱鬧的圍觀街坊。
“究竟是誰?爲什麽舉薦我?”回到家莊詢皺眉,自己尹都是有什麽貴人嗎?
“就不能是看郎君你忠義嗎?”司琴宓說完笑了。
“要是真這樣,倒是省了我們百兩銀錢,怕的是暗處的陰謀,像是振國公府之類的,那可就要小心謹慎了。”莊詢首先想到是陰謀,自己穿越,又是所謂帝脈,天生就是遭陰謀的體質。
“舉個孝廉倒是沒什麽,是怕推薦郎君你去西河郡爲官。”司琴宓柳眉慢慢緊起。
“确實,現在都被打爛了,但去爲官能救得一方百姓倒也好。”莊詢這幾天看到流民難民也是很可憐的,倒不是他賤骨頭被打了一頓都都能原諒他們,而是他把不會給一群人下标簽,例如西河人都是壞蛋。
“幽國肆虐西河,匪盜從生,民生凋敝,怕是不是救百姓,而是去送命。”司琴宓打擊他說。
“現在就是搞不清楚狀況,除了振國公府還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察舉我當孝廉。”莊詢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且聽風聲,且看樹靜,靜待幾天養養身子,水波平息看後續,如果确實要把郎君你征辟去做西河做官,那我們就取了金銀逃離。”司琴宓安撫莊詢說。
“或許真的隻是有好心人看我忠義呢。”莊詢自己說的話自己都不信。
“嗯嗯,察舉了孝廉也算一件好事,妾爲你做一頓好菜,慶祝慶祝。”司琴宓笑了笑,迷人的笑容讓人心生安定。
“娘子,我幫幫你吧。”莊詢跟了上去。
“去休息,一天都在忙碌,你休息一下吧。”司琴宓按住莊詢的肩把他按在床上。
“你也忙碌一天。”莊詢搖搖頭。
“君子遠庖廚,郎君現在也算有了官籍,怎麽能下手做飯,躺下。”司琴宓闆起臉說。
“君子遠庖廚的意思是,見其生而不忍見其死,是懷修仁德的意思,不是說不下廚。”莊詢反駁說。
“你知道的這麽多,怎麽不去考秀才?”司琴宓輕笑着反問莊詢。
“我也隻是半桶水,怎麽考秀才,見娘子辛勞,我也于心不忍。”莊詢還是站了起來。
“郎君你都知道你風寒未愈,還進廚房?不許進,在内,妾做主。”司琴宓居高臨下,她比莊詢高出半個頭,莊詢被她的氣質震懾。
“好吧。”莊詢放棄了。
“飯菜不要做太多,丢了可惜,吃剩菜對身體不好!”莊詢叮囑說。
“妾身明白。”司琴宓推開門。
陰雨天氣的雲層變得單薄,雲層透露出一抹橘色的陽光,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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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