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當然知道,而且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燕鳴說着,帶着司空摘星離開。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兩人的身影重新出現。
司空摘星換了個形象,外貌略微改變,但是旁邊的燕鳴已經大變了模樣。
不但換了一身便服,而且就連容貌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此時走在七俠鎮街上,竟然沒人能認得出他!
這是燕鳴吩咐司空摘星動手,爲自己易容的結果。
司空摘星的易容手段極高,雖然燕鳴和他不一樣,并沒有練可以改變一部分容貌的骨功秘術,但單純憑司空摘星的易容手段已經夠了。
現在的燕鳴,身上穿着華麗的服飾,臉色發白,帶着點黑眼圈,眼角耷拉着,手持一柄折扇,似乎是一名酒色過度又吊兒郎當的富家公子。
司空摘星在一旁看着燕鳴,時不時地點點頭,顯然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對了,捕頭大人,你去極樂樓是幹啥的?可别搞事情啊,我憋得久了,還想去極樂樓玩兩把盡盡興,你要是想搞什麽事情,可别拉上我,趁早說咱倆不認識。”
司空摘星說道。
“可别怪我沒提醒伱,這極樂樓可不好惹,裏面的高手如雲,要不然也不會經營這麽久從來沒出過大事,依我看咱們還是去安心玩玩就好了。”
“放心吧,我就是好奇想去見識見識,不會連累你的。”燕鳴寬慰到。
但實際上燕鳴暗中另有打算。
種種迹象都表明,極樂樓的情況和原劇情中已經發生了很大的偏移。
再加上昨日洛馬竟然有意想要放走那黑蓮教之人,燕鳴極度懷疑極樂樓和黑蓮教會有什麽關系。
黑蓮教到自己的管轄範圍附近搞事情,自己必須要警覺起來,更何況他本來就和黑蓮教動手結過仇怨,那位青鹿聖使更是發話說要對付自己。
燕鳴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更不喜歡這種敵人在暗自己在明的感覺。既然事情找上門,還不如自己主動去探查一番,也好心中有底。
憑他現在的實力,就算遇到大宗師,也能周旋一番,不會有緻命危險。
但是司空摘星并不知道燕鳴心中所想,聽他說不想搞事情,頓時放松了許多,話匣子也打開了。
“幸虧你找我找的是時候,根據之前的消息,極樂樓應該就是這兩天對外開門做生意,咱們去的正是時候。隻不過,現在時間還早……”
司空摘星說着,看了看天色。
現在天色才剛剛擦黑,街上還人來人往地非常熱鬧,因此還不到時候。
燕鳴帶着司空摘星來到了同福客棧中,坐下點了些東西吃。
大堂中的佟湘玉和郭芙蓉看到了燕鳴,都隻是視線從他身上掃過,并沒有過多停留,看樣子是把他當成了普通的客人了。
這足見司空摘星的易容手段高超!
倒是白展堂,看了燕鳴許多眼,神情驚疑不定,似乎發現了什麽,但是又不敢确定。
他們這麽熟悉自己的人,都認不出來,那其他人肯定更難以識破自己的身份了。
燕鳴非常滿意。
但是估計這些伎倆瞞不過花滿樓,畢竟他可不是靠着眼睛識人的,燕鳴無論如何易容,都瞞不過他的鼻子。
在這了呆了不久,燕鳴便和司空摘星離開,又在外面晃悠了一會,夜漸深,街上行人也越來越少。
燕鳴和司空摘星來到了郊外。
又行了一段距離,果然,前方看到了幾個深坑,當中擺放着幾副棺材。
在這半夜無人的郊外,顯得極爲詭異,普通人看到了這一幕估計要遍體生寒。
但是司空摘星十分熟練地跳進了深坑棺材當中,躺下後支着腦袋,對燕鳴拍了拍身邊。
“燕捕頭,快來!”
燕鳴走過來,見棺材裏面還是挺寬敞的,當即也不推辭,跳了進去。
燕鳴體型不壯,司空摘星更是瘦弱,兩人躺在同一副棺材裏面,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擁擠。
司空摘星取出一隻過年時小孩子常玩的煙花棒放在墳頭,然後點燃。
上面冒出了滋滋銀花。
然後司空摘星将棺材闆合上。
黑暗中傳來兩人的交流聲。
“對了燕捕頭,你是隻對女人感興趣吧?要是你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其實我換一副棺材也不是不行。”
“放心吧,反正對你是沒什麽興趣。”
“一會到了極樂樓,我可不能繼續叫您燕捕頭了。”
“對,你就叫我嚴公子就行了。”
“那今天我幫了你,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啊,回去可别再拘留我了,嘿,不過您鎮上的監牢還真有點意思,我還是頭一次見……”
“别說話,我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了……”
司空摘星屏息,側耳傾聽,不多時,有腳步聲傳來。
司空摘星再次驚訝,這燕捕頭好強的耳力。
司空摘星作爲偷王之王,六識的敏銳程度也是天下頂尖的,但是燕鳴竟然比他提早那麽多聽到了腳步聲。
看來這位燕捕頭不光能打,其他方面也是頂尖的,自己被他抓住,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司空摘星再次在心裏琢磨,以後自己沒事絕對不和這位燕捕頭對着幹。
很快,腳步聲就已經到了棺材旁邊。
外面,幾名彪形大漢看到棺材已經合上蓋子,旁邊還有未燃盡的銀花棒,當即二話不說,上前将棺材擡了起來。
接着,幾名大漢便擡着棺材,消失在了夜間的濃霧當中。
等棺材再次打開的時候,燕鳴已經置身于室内。
燕鳴和司空摘星從棺材中跳出來,四處觀察。
隻見這是一個裝潢十分豪華的大廳。
無論是這裏的地闆,還是牆上的裝飾,附近擺放的物件,以及香爐中冒出的頂級香薰,都盡顯奢華。
之前七俠鎮的怡紅樓已經很不錯了,截取了同福客棧大批的客流,然而和這裏一比,簡直可以用寒酸來形容。
這就是極樂樓嗎?
燕鳴正打量的過程中,一名濃妝豔抹,體型稍胖的老鸨模樣的女子微笑着迎了過來。
“歡迎二位貴客光臨極樂樓,在這裏,請抛棄一切煩惱,盡情享受!”
說着,那老鸨朝旁邊使了個眼色。
一名大漢端來了盤子,裏面是兩個面具。
燕鳴知道,這是極樂樓的規矩,凡是在這裏消費的人,都要戴上面具掩飾真容。
在這裏,隻問錢财,不問身份。
燕鳴和司空摘星當即拿起面具,戴在了臉上,同時,幾大錠銀子放在了托盤上。
這也是極樂樓的規矩,見了銀子,那老鸨笑容更燦爛了,當即在前方引路。
随後,他們就跟着老鸨向前走去。
棺材抛在了身後,前面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盡皆站着背負雙手的大漢。
若是不鬧事,完全可以将他們當做不存在,但是一旦有情況,他們就會第一時間介入。
燕鳴稍一觀察,便看出就連極樂樓中這些普通的大漢,竟然都是氣血境武者。
如此多的氣血境,估計拉出去都能比下去很多中型門派勢力了。
走到一半,便聽到了前方傳來嘈雜的聲音,等走出了甬道,豁然開朗。
隻見這裏非常寬敞,是一間寬大的賭廳,熙熙攘攘早就已經擠滿了人。
凡是在這裏消費的客人,無一例外全都戴着面具,另一個特點就是有錢!
極樂樓的賭廳中不兌換籌碼,極樂樓也隻接受真金白銀或者珠寶等貴重之物的消費,連銀票都不接受。
現在能看到,各台賭桌上都密密麻麻堆滿了金銀,随着來回押注而嘩啦啦作響,确實很有視覺沖擊力。
讓老鸨離開,他們二人和普通客人一樣,混入人群中。
出乎意料的是,在這麽多金銀面前,号稱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看到了卻神色如常,并沒有一般竊賊那樣看到錢就手癢。
見燕鳴望向自己,司空摘星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湊過來低聲道。
“我雖然是個賊,但是也有品位的,隻偷我看得上的東西,這些黃白之物,俗不可耐,我沒興趣出手。”
燕鳴點點頭,又朝四周看去。
在賭廳邊緣的休息區,很多人都摟着漂亮的姑娘,桌上擺着美酒,盡情享樂。
這些姑娘的顔值都不錯,若放在很多小地方的青樓,都是頭牌的水平。
再往裏面,是更大的區域,明顯這極樂樓空間很大,構造也很複雜,有諸多可供享樂的區域。
而這些天南地北彙聚來的豪氣客人們,似乎也在這銷金窟中忘卻了煩惱,盡情享受着,因爲戴着面具,很多人甚至都已經當衆開始不堪入目的動作,一派靡靡之色。
提前知道這裏規矩的燕鳴早就做好了準備,兌換了一大筆銀子帶在身上,同時還在錢掌櫃的鋪子裏換了幾件貴重珠寶。
很快,來到了幾張賭桌旁,賭了幾把骰子。
燕鳴很快失去了興趣,即使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燕鳴也能輕松通過明目術和敏銳的六識判斷出來點數。
如果他想的話,完全可以在這裏當賭神。
但是燕鳴目前并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剛一回頭,就看到司空摘星滿臉的尴尬。
“怎麽了,你不是說要賭嗎?”燕鳴奇怪詢問。
“我帶來的銀子已經輸光了。”司空摘星搓着手說。
“這麽快?”
燕鳴一看司空摘星的表情,就知道他什麽意思。
燕鳴當即将自己攜帶的一批銀兩借給了司空摘星。
他單是最近幾次緝拿重犯所獲得的朝廷賞銀,就已經是一大筆巨款,家底雄厚,在這裏消費還是沒問題的。
司空摘星當即大喜,拿着銀子就又上了賭桌。
燕鳴随便逛了逛,時不時地湊過去玩兩把,有輸有赢,但他的視線一直在觀察着周圍。
憑他的觀察力,很快便将附近明暗當中隐藏的人看了清清楚楚,做到心中有數。
“哈哈,又是我赢了!”
響起一個人狂放的笑聲,然後将桌面上大批的金銀攏在了自己懷裏。
看來應該是一位江湖人今夜手氣不錯。
頓時引起了不少關注,就在所有人望向那人的時候,燕鳴身形閃動,已經無聲無息地隐藏在了黑暗中。
靈巧躲過了諸多暗哨,燕鳴仿佛與陰影融爲一體,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很快便攀上了二樓。
隻見二樓更加火熱,而且賭的也更大,桌上不但有小山般的金銀,還有大量值錢的珍寶。
“開,快開,一定是我赢!”
“哈哈,是老子赢了,爽!”
各種宣洩般的髒話傳入耳中。
燕鳴隻暗中觀察片刻便皺起眉頭。
賭能迷人心智,一上賭桌便紅了眼睛的事情,燕鳴聽過太多了。
然而能上二樓的衆人都是身價不菲,即使賭的興起,也不至于這麽興奮吧?
似乎有點過度了,所有人都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态當中,衆人的熱情也宛如熱浪,十分具有感染性。
燕鳴甚至看到還有人雙手扒着賭桌,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表情都幾乎扭曲。
還有人剛剛上來,很快便被這裏的氛圍同化,變得亢奮起來。
在這種精神狀态下,人的理智退去,本能占據了上風,賭起來更是快進快出。
“不對!”
燕鳴發覺了異樣。
這裏的氣氛有問題,而且明顯是有人在故意引導。
“又是精神類秘術!”
燕鳴看了出來,同時望向了周圍那些極樂樓安排的演奏樂器的女子們。
而且這種精神類秘術他很熟悉,之前他在殺掉了蒼鸠聖使以及力士吳犴之後,從黑蓮祭師朱鬥口中得到了黑蓮教的攝魄連音,回去研究了一番。
現在這裏所使用的精神類秘術,與攝魄連音如出一轍,可以再群體中形成一種氣氛和心理暗示,令人的情緒被引導。
在這裏,人的理智降低,取而代之的是感官上的刺激大幅提升,這種感覺更令人着迷。
極樂樓果然和黑蓮教有關系。
那些融合了攝魄連音的音樂聲對燕鳴也有些許反應,但他腦海中一轉,便自動恢複清明。
燕鳴沒有聲張,躲在暗中繼續向上。
一名端着珍馐美酒托盤的極樂樓人員從樓上下來,隻覺得有一股清風拂面。
他不禁疑惑地看看周圍,發現并沒有什麽異樣,擡腳離開。
可燕鳴已經施展身法上了三樓。
除了更高端的賭場之外,便是一間間房屋,裏面時不時傳出各種尋歡作樂的靡靡之聲。
燕鳴随便挑了一間朝裏面看去,卻微微一愣。
并不是想象當中的春色滿屋的景象,反而非常詭異。
一個渾身肌肉的江湖武者正着迷地坐在床上,
然而他手中并沒有抱着人,隻是自己在唱獨角戲,似乎在與一個不存在的人交流。
而在他旁邊不遠處,有一位女子,正雙目死死盯着他,目光閃動間,明顯是以精神類秘術将其控制。
而那個女子的面色,極其醜陋,似乎是被毀了容貌,和之前死在燕鳴手中的那個如出一轍。
兩人明明沒有任何接觸,甚至隔着很遠,但那武者十分投入。
看他那表情,似乎是懷抱着天下間最絕色的佳人享用一般,滿臉的滿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