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交手,金九齡突然發現已無法壓制魏麻衣。
對方内力大進不說,且自己的點穴打穴功夫竟無功而返。
折扇每次出手,似乎都被魏麻衣提前看透躲開。
而魏麻衣爪法風格大變,似乎變得克制金九齡的真氣。
“這……”
金九齡不提防下,吃了個小悶虧,急忙調整,越打越膠着。
看來,魏麻衣這段時間又學會了十二星相之首——魏無牙的武學精髓,實力大進。
并且回去後仔細研究了金九齡這個對手的弱點。
怪不得魏麻衣敢主動攻擊。
金九齡知道燕鳴就在旁邊觀戰,更覺心浮氣躁。
剛剛他追錯方向,還遭遇了幾重埋伏。
魏無牙本身就所學駁雜,機關術和雕刻術甚是了得。
魏麻衣作爲其親傳弟子,布置的機關陷阱,也險些讓金九齡吃虧,現在又……
金九齡剛想到這裏,和魏麻衣雙掌相對,身形倒退到了一片灌叢上方。
隻聽魏麻衣喊道:“動手!”
金九齡心中一驚,還以爲魏麻衣在這裏也有布置,急忙閃避。
可金九齡向後躍起,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魏麻衣同一時間反方向急撤,竟然是想要逃跑!
“不能讓他走!”
這魏麻衣是十二星相的二号人物,也是在六扇門挂号的重點對象,若能擒獲便是大功,決不能輕易放走。
話音未落,魏麻衣已經閃出了幾丈距離。
他上次敗給了金九齡後,回去便被師父魏無牙傳授了幾招幽冥鬼爪地獄十八殺!
還針對金九齡的手段做了研究。
若是單對單,魏麻衣認爲自己絕對能赢這位六扇門的天驕人物。
可今天不湊巧,還有個看不透的燕鳴在旁邊虎視眈眈,魏麻衣不想糾纏,隻想脫身。
見燕鳴沒第一時間動,魏麻衣以爲自己已經成功逃脫了。
然而燕鳴深吸口氣,轉瞬再睜開眼時,目光大變!
單手握住了刀柄,整個人的氣質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似乎人與刀結合成一體,變得淩厲、鋒銳、霸道!
一股凜冽的氣機隔着好遠便鎖定了魏麻衣。
在這一瞬間,魏麻衣心頭狂跳!
剛一轉身,燕鳴便拔出了血刀。
仿佛有一柄血紅色的刀影在魏麻衣瞳孔中出現。
燕鳴看似簡單拔刀,可又似乎釋放一股恐怖的刀意。
“啊?”
别說魏麻衣了,就是金九齡也被吸引的看了過來,眼中驚疑不定。
哪怕是旁觀,他都察覺到了一股心悸之感。
血刀出鞘,蘊養多時的刀氣與威力都在這一瞬間宣洩而出。
如狂暴猛獸掙脫束縛,一股暗紅色的能量虛影頓時從刀身上擴張出來。
燕鳴這一刀蓄養的時間有點長,已經有将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拔刀。
一切繁雜精妙的血獄刀法的招式,似乎都被凝聚壓縮于這一刀上。
即使沒有刀法威力的增幅,但這一刀比起之前爆發了更強的威力!
“嗡!”
刀影斬落的瞬間,掀起了狂暴的氣流。
“啊?”
魏麻衣不禁張大嘴巴,似乎被氣勢壓得無法喘息。
一瞬間,他以爲是暴怒之下的師父魏無牙在對他動手。
緊要關頭,魏麻衣都沒空說話,勉強調動渾身的真氣集于上方,似乎在側前方凝聚出來了一層實質化的真氣護罩。
可下一刻便被壓迫而來的刀氣給撞得粉碎。
“轟!”
一股巨響過後,地面出現了一道大到誇張的溝槽,蔓延到前方,令石塊轟然炸裂。
而魏麻衣身形如同斷線風筝般倒飛了出去,身上多處破損,口中噴着鮮血。
隻一刀,敗魏麻衣!
之前僅存性命的黑面君與店小二似乎也錯估了燕鳴出手的威力,躲避不及,被這驚天一斬的餘威波及,登時斃命。
說實話,燕鳴也沒想到蘊刀術出手能這麽猛,超乎了自己的預期。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手提大刀砍人的感覺,确實很爽快!
似乎是憋了好久的一股能量突然宣洩出來,比常規情況下能獲得更大的心理成就感……
燕鳴感覺這比喻有點怪怪的,但也不多想。
閃身貼近魏麻衣。
魏麻衣人在空中,手軟腳軟的,想提勁對抗,卻被燕鳴輕松卸了膀子。
随後數十道真氣瞬間打入經脈,以一種神奇手法封死了他的丹田和十二脈。
魏麻順理成章變成了燕鳴的俘虜。
燕鳴落地,掃視四周,頗有睥睨之感。
見沒其他敵人了,将血刀放在眼前看了幾遍,這才緩緩收刀回鞘。
金九齡落地,臉上的驚憾之色未去。
剛才那一斬,讓金九齡有點發蒙。
金九齡沒和大宗師交過手,不知道大宗師有多厲害。
但他可以肯定,那一斬之威,絕大多數的正常宗師境武者都無法硬接下來!
金九齡不知道燕鳴練的是蘊刀術,這一刀已經準備了半個月,才有如此威力。
并且也就這一刀,若是第二刀出手,便恢複他正常血獄刀法的水準了。
雖然燕鳴的常規刀法也非常強,可遠不及這麽震撼。
金九齡還在琢磨,這要是燕鳴進了六扇門,别說自己,就是郭巨俠,估計也遭不住他幾刀砍的!
到時候,這小子豈不就是名副其實的六扇門第一高手了?
想到此處,金九齡臉色僵硬,驕傲的他似乎有些無法接受突然冒出了一個這麽強的家夥。
金九齡雖然手持折扇,但他最擅長的,其實是劍法,可在燕鳴這驚天一斬面前,金九齡感覺自己的劍法都黯然失色。
越是驕傲的人,就越無法接這種落差。
今日金九齡本是帶着濃濃信心和優越感來的,可一番比試下來,金九齡知道,自己全面落敗了!
上一秒還和自己打的難解難分的魏麻衣,在燕鳴面前,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這差距屬實有點大。
無論是輕功,還是追蹤之術,還是戰力,金九齡都敗的毫無懸念。
至少在燕鳴面前,金九齡壓根撐不起第一名捕這個稱号!
掃了眼金九齡難看的面色,燕鳴大概能猜出他在胡思亂想什麽。
但也不管,徑直朝那已經被剛剛一番打鬥掀翻了房頂的小客棧走去。
翻開破碎的木闆,看到了下面的幾隻大箱子。
除了剛剛被打翻的一部分,剩下的都完好無損。
裏面裝滿了亮燦燦的紅貨!
燕鳴雖然不懂珠寶,但打眼一看,就能猜出來這值得一筆天文數字的銀兩!
相比之下,自己抓賊獲得的那幾萬兩獎勵,簡直就拿不出手。
燕鳴第一次體驗到了“京城大豪”四個字的含金量。
一段時間後——
左家莊的捕頭捕快率先接到消息趕來。
這裏出了命案,還需要他們善後。
左家莊的王捕頭接到了燕鳴的通知後第一時間便趕來了。
雖說兩人明面上平級,沒有誰高誰低,可王捕頭見到燕鳴後,滿臉的恭敬。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堂堂關中神捕,如今誰人不知?
托了燕捕頭的威名,連帶着左家莊最近治安都好了很多。
王捕頭也是來了之後,詢問了一番,才知道是兇名鼎鼎的十二星相在自己的地盤上爲禍!
而如今委頓在燕捕頭腳下的那個,就是十二星相的二号人物,無常索命魏麻衣!
給他當時吓得就有點腿軟。
他隻是個小地方的普通捕頭,連氣血境都沒到,還隻是三煉武者,面對這種兇人,怎能不怕?
王捕頭反應過來後,就對着燕鳴一陣千恩萬謝。
若不是燕鳴,估計這又是個一家滅門的無頭懸案。
對王捕頭這邊交代完,燕鳴回到西涼河畔,将這批紅貨交還給了李燕北。
【恭喜宿主,成功幫助李燕北追回丢失的貨物,獲得修爲點+50000
獲得:古墓派玉蜂蜂王小群×3】
“竟然真的找回來了!”
李燕北見狀大喜,一個勁的捋自己的濃須。
一看燕鳴和金九齡的表情,他就猜出來是誰赢了。
“還是老子眼光準,及時換壓了燕捕頭,差點就輸了!”
金九齡在旁邊一個勁翻白眼。
壓根就沒人和他對賭,這家夥還自娛自樂起來了。
東西失而複得,李燕北也不急着離開了,當即決定将船拉倒西涼河的水陸碼頭休整,自己帶人去七俠鎮住一夜。
李燕北一點都不生分,經過此事,都已經開始和燕鳴稱兄道弟了。
“燕兄弟,回頭你去了京城,和哥哥我說,其他的不敢說,保管不缺你錢花,吃喝玩樂一切開銷,哥哥我都包了!再介紹點有意思的朋友給你認識!”
李燕北毫不客氣地拍着胸脯保證到。
很快,燕鳴回到了七俠鎮,将魏麻衣投入大牢。
李燕北等人也落腳七俠鎮。
不知不覺間,又給同福客棧拉來了大主顧。
“要上房一間,剩下的伱們看着辦。”
李燕北進門大手一揮,一大錠銀子飛入了佟湘玉手中。
佟湘玉雙眼都放光,急忙喊道:“客官裏邊請!”
這麽大的動靜,肯定瞞不過其他人。
而且最近因爲燕鳴的關系,七俠鎮早就聚集了一大批江湖上的好事者,就等着看七俠鎮還能有什麽熱鬧。
果然,這次栽跟頭的是魏麻衣!
消息迅速傳開,并且朝江湖上蔓延。
十二星相的二号人物魏麻衣落網了!
繼蔡沖,上官雲頓之後,這是第三個栽在七俠鎮的宗師境強者了!
朝廷認證的關中神捕,果然名不虛傳!
一開始燕鳴得到那塊牌子的時候,還有許多人認爲他名過其實。
雖然他立了幾次功,但神捕這倆字還是太過了。
但如今再無任何人對此有異議!
甚至紛紛感慨,還是朝廷的眼光準!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金九齡了。
他一回來便消失了,連那幾名六扇門的官差都沒理會。
燕鳴倒顯得非常平靜,仿佛擒獲魏麻衣這樣的賊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樣。
接下來,李燕北在七俠鎮一連耽了三天,和燕鳴沒少套近乎,直等船隻修好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臨行之時,還一個勁地交代,說讓燕鳴去了京城後,千萬别忘了,第一時間去找他。
李燕北離開後,六扇門的官差才交割押送走了上官雲頓和美麗不打折。
但魏麻衣卻被燕鳴留了下來,這是新抓獲的犯人,之前六扇門和刑部并沒有提走此人的文書。
金九齡倒是一直沒有露面,可能是覺得面上無光,隻是讓那幾名六扇門官差辦事,自己在七俠鎮外等候。
雖然燕鳴和金九齡都沒怎麽提這件事,但李燕北那大嘴巴可沒閑着。
很快,比無常索命魏麻衣落網更加勁爆的消息傳出——
成名已久的金九齡和聲名鵲起的燕鳴兩位捕頭,在七俠鎮進行了一次賭鬥!
本來隻是個捕風捉影的八卦,可誰知第二天的江湖月報直接刊載了這個消息,進一步引爆了江湖上的讨論。
這次賭鬥以燕捕頭大獲全勝而告終,賭鬥的戰利品乃是十二星相的魏麻衣!
“經此一事,天下第一名捕之稱号是否易主?金捕頭又将以什麽樣的姿态來粉碎質疑?江湖月報将持續爲您報道!”
同福客棧中,佟掌櫃念着新一期江湖月報的内容,然後往桌上一拍。
“這寫的都是啥嘛,這不是給咱們小鳴找麻煩嗎?”
白展堂正在給客人加水,寬慰道。
“江湖月報嘛,你還不了解,竟是小道消息,還誇大其詞,你就當三流小報看一樂!”
佟掌櫃點點頭,剛想繼續找找看,有沒有衡山派的消息。
突然客棧外面傳來了一個女子聲音。
“你們說誰是誇大其詞的三流小報啊?”
說着,一名女子扭着腰走了進來。
“您是……”
佟湘玉和白展堂看着她,并不認識。
那女子指了指桌上的江湖月報。
“你看的這條新聞,就是我寫的!”
“啊?”
佟湘玉拿起江湖月報,目光掃到了最下面的那一行,寫着撰稿人的署名。
“慕容子?”
說着,這女子遞過來名帖,白展堂打開一看。
“江湖月報特約撰稿人?”
“哎呀,你就是慕容子?你寫的江湖雜談我每期都看……”
“咳,老白!”
白展堂剛想套近乎,佟掌櫃咳嗽一聲,他急忙噤聲。
佟掌櫃扶着桌子。
“進門都是客,不知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我?我是來采訪的。”
“不好意思,本店所有人一律不接受采訪。”
佟掌櫃問都沒問,當即拒絕。
“那行!”
慕容子仿佛等的就是這句話,直接掏出紙筆,坐下來就寫。
一邊寫還一邊念念叨叨。
“探究真相的路上總是遍布荊棘,筆者剛剛到達七俠鎮,便被一名蠻橫婦女極其爪牙所百般刁難。”
“蠻橫婦女?”
“爪牙?”
佟湘玉和白展堂指着自己,難以置信。
“額跟你拼咧!”
佟湘玉就要上前和對方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