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青鱗族大廳内。
十八個大妖已經聚齊,分布在大廳的各個方位将杜康包圍其中,隻待淵一聲令下,鲛舞之陣就能發動。
但此時群妖目光中的淵,卻看着手裏的勺子陷入了沉默。
布置在大廳中的金光陣,是守護曆代女王的最後一道屏障,經過将近兩千年歲月的不停加持,早已與整個宮殿連爲一體,更是可以通過手中的權杖操控,進行攻擊和防守。
但剛才杜康出言開始煉器之後,金光陣就與權杖失去了聯系,更是在短短片刻時間裏接引星光和水靈氣,将金光陣練成了一件中上品神兵。
青鱗鲛人一族傳承兩千多年,到現在也才隻有兩件中上品神兵,可見其珍貴,而這人竟然在片刻時間就煉出一件。
先不說這把勺子的品級能不能真的達到中上品。
這樣這煉陣爲器的手段,淵隻在一些傳說中聽說過,這動搖了淵使用武力驅趕對方的決心。因爲獲勝的希望瞬間變得渺茫起來,金光陣能被對方随手拿捏,難道鲛舞之陣就不會嗎?
在這個猶豫的過程中,杜康介紹神兵的聲音也不停地在她耳邊響起。
“這件神兵,我取名爲‘北鬥汲水勺’,是以一顆三千年和六顆兩千五百年的星辰蚌之珠煉制而成,因爲這些珍珠長時間受水靈之力和星辰之力的滋養,暗合星辰與水之象,我就把它鍛造成了勺子形。”
“此勺隻有兩個能力,北鬥主死和星光神水。将勺柄指向敵人,可射出一道北鬥之光,中者将七竅不通而亡。”
“勺子另一端的勺頭中可醞釀出星光神水,将此水潑向他人,能消融他人一身妖力,甚至能讓一些修爲低下的小妖退化爲凡種。”
“這可是件一等一的護身神兵,還望母親能夠收下。”
杜康能如此輕易地鍛造出北鬥汲水勺,說來也是巧了。
盛家曾經構想過一件同樣用星辰蚌珠制造的上品神兵,當然,盛家最終還是不出意料地鍛造失敗了,之後便将相關資料放到了密室裏束之高閣。
打劫了密室中所有文獻的杜康,剛好曾經閱讀過這些資料,在見到金光陣七顆星辰蚌珠啓動的那一刻,一個能鎮住鲛人的大膽想法就在他腦海中成型了。
神兵符箓結構是現成的,隻要在那件設計複雜的上品神兵中挑選兩個難度最低的能力就可以了,之後再以高品質的材料爲基礎,輔之舌燦蓮花相縮水版言出法随的能力,操控整個煉器過程,這對現在煉器技藝飛速進步的杜康來說并不算難。
别看這些能在碧波海占據一地的妖族缺少高端的神兵,實際上他們缺的從來不是煉制神兵的材料,而是相應的知識和手藝。
不遠處,淵最終還是決定先試試手裏的神兵。
她将妖力注入北鬥汲水勺,果然感應到了其中有兩團複雜的符箓結構,她心中本能地知道,隻要向其中之一輸送妖力,就能催使它的某種能力。
随便選了一個,在妖力的消耗下,一汪星光閃爍的液體就在勺頭中出現。雖然現在身處海水中,但星光神水并沒有和海水融合,而是保持着獨立的一團。
淵在杜康的注視下,将星光神水往身邊一個鲛人腳下的鲨魚身上一潑,在星星點點的閃光中,這隻鲨魚身上的妖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從一隻小妖退化成了普通的鲨魚。
淵手裏緊握着水光和星光流轉不停的北鬥汲水勺,将目光轉向了杜康,在那張笑意盈盈的臉上注視片刻,眼角的餘光掃過自己尚且難擔大任的女兒,和神情緊張的族人,心中微微一歎,終究是放棄了冒着巨大風險的動武之念。
臉上冰冷的表情如春風化雪般消融,淵拉起身後女兒的小手笑道。
“母親隻見過女婿一面,剛才認錯還情有可原,你這個小糊塗魚,怎麽連自己的男人也能認錯。這是你男人送你的禮物,還不快收起來。”
月下意識地接過母親遞過的北鬥汲水勺,瞬間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暗暗一咬牙,緊握着神兵就笑着向杜康遊去。
杜康一把将月摟進了懷裏,看着演技終究還是不夠老練,臉上笑容有些不自然,心中滿是恐懼的月淡淡一笑。
“伱不要多想,我就是你的男人。”
這次杜康沒有使用口燦蓮花相,但聽着耳邊熟悉的聲音,月的心裏竟然瞬間安心了不少。
“大妖境界以上的留下,剩下的人都散了吧。”
淵将手中的權杖在地上一搗,便傳下了新的命令,圍攏在周圍的族人們雖然覺得今天之事一定另有隐情,但也無人敢違抗女王的命令,紛紛離開了大廳,隻剩族中二十多個大妖一級的高手還留在此處。
“母親大人英明,從來都沒有人冒充小婿,隻是法術近來有些突破,才會鬧出今日這麽大的誤會。”
杜康帶着月遊到淵的面前,看着臉上笑容滿面實則情緒緊張的鲛人,開口解釋起來。
對于她們剛才的反應,杜康是能夠理解的,換做是他自己,也不願意和一個掌握輕易殺死自己力量的存在待在一起,這會讓生命本能的恐懼。
這種恐懼與對方使用力量的不确定性有關,即便你知道對方不會傷害你,仍然會本能地害怕,隻因爲對方掌握着這種力量。
當是否使用這份力量的權利隻掌握在别人手裏時,世界上就不會存在真正的平等。
“你的修爲突破?難道你……”
淵之前已經認定了這是一個僞裝身份的強者,是不是高階修士淵難以确認,隻從他剛才出手煉器的手段來看,全族的大妖一起上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杜康現在說自己修爲突破,又讓淵對他的身份半信半疑起來。
從整個碧波海生活着無以計數的妖怪,上千萬的人類,妖王和高階修士數量寥寥就能看出,突破到這一步的艱難。
淵自己就深有體會,鲛人蛻變爲妖王需要孕育一個全新的族群分支,鲛人中現存的藍鱗、青鱗、粉鱗、銀鱗、金鱗等衆多分支就是一個個妖王開創的。
但達到大妖巅峰已經兩百年的她在開創族群之事上毫無進展,就能看出這一步的艱難,難道自己的便宜女婿真的短短兩個月不見,就突破成了高階修士嗎?
“是的,小婿我修行一門佛門法術,僥幸突破成了高階修士。”
杜康看着淵期待中又帶有些懷疑的目光,如實回答,同時放開了修成【聲光相】後自帶的佛光。
杜康皮膚并未變色,但有柔和的金光從他周身散發出來,光芒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内來回反射,映襯得他如同一尊降世佛陀。
同時,一股祥和安甯的力量也降臨在此處,讓在場鲛人們一直緊張的心神蓦然一松。
當然,能發出金光和撫慰人心的法術多了去了,這樣的表現還不能展示真正的力量,杜康又深吸一口氣,将體内的氣血激發而出。
凡人都能肉眼可見的氣血從體内溢散而出,剛開始還是絲絲縷縷地纏繞在體表,但很快就相互糾纏成一道通紅的狼煙般沖天而起,在海水中抖動翻騰,爲大廳鍍上了一層血光。
之後随着杜康的操控,氣血狼煙又化作一條爪牙皆全、活靈活現的血色巨龍在寬敞的大廳中舞動不停。
“這是傳說中的氣血如龍?氣血的質與量全部達到高階之後才會擁有的外相。”
淵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修士根據所修法術的不同,體、氣、神、技四道中,除技道的表象紛繁萬象外,其餘三道在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後都有一些統一的特征。
氣血能夠如同狼煙一樣外顯就是其總量達到了高階的标志,而外顯的氣血狼煙能夠在體外操控如意化爲惟妙惟肖的龍形,又是其質地達到高階的表現,這足以說明杜康的修爲達到了高階。
當然,氣血如龍隻是體道中的一種極普通的外相,其它諸如金剛不壞,搬山之力,血肉衍生,不滅戰骨……等需要相應法術才能修成的外相數量衆多,更别說其它三道的更多外相了。
但也正是因爲普通,氣血如龍的知名度極廣,一下就讓淵認了出來。
她情不自禁的遊向前方,用手輕輕撫過這條氣血之龍的鱗片,入手之處如同摸到了堅硬的實物,甚至還有溫熱感傳遞到皮膚上。
“氣血外放後似虛似實,虛則入水如無物,實則堅如鐵石,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淵戀戀不舍地放下手,轉頭看向杜康正色道。
“這位大人,我不管你以前是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婿了,不知您這次我族來所爲何事?”
不管這個高階修士有什麽目的,他既然來了這裏,就一定有所圖謀。
利用從來都是相互的,就是不知道這人的性情如何,隻要不是個貪得無厭、予取予奪之人,能靠上這樣一個大靠山,不論對青鱗鲛人一族還是淵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聽到終于能進入正題,杜康控制體外遊離的龍形氣血一頭沖回了自己的身體,之後,他重新舒展一下力量充盈的身體後說道。
“這次我來确實有要事,但這件事暫時不方便讓第三個人知道,可否與母親單獨詳談。”
“好,你且入我房中來。”
淵将手中權杖朝大廳後方的一個通道一指,就當先朝内遊去。
杜康拍拍懷裏月的尾巴,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追着向通道内遊去,絲毫不擔心裏面會有埋伏和陷阱。
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要不是遭遇同級别高手,或者金剛胎藏曼陀羅法界那種等級的陷阱,即便是被深埋海底或者浸泡在地底熔岩中,這些外力也不能傷他分毫。
而那種等級的戰力和陷阱,不是杜康小看青鱗鲛人一族,他們絕對是拿不出的。
在頂部鑲着夜明珠的通道中遊動不久,就進入了一間裝飾典雅的房間,房中寬大的軟玉床和偏向女性化的裝飾,都說明這是淵的卧室。
有一座龐大的宮殿就是方便,上次兩人在寶庫中就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次的單獨會面又換了個場所,杜康喜歡不同的環境。
當先進入房間的淵,已經好整以暇地側躺到了床上,貼身的軟玉床被她凹凸有緻的身材壓出了深深淺淺的痕迹。
和月幾乎完全相同的面容,但眉宇間滿是成熟的風情,身形也更加豐碩,珍珠抹胸這件與皮膚同色的衣物緊繃的顫顫巍巍,肚臍上鑲嵌的藍寶石在情欲的催發下變成了藍紫色,一條美麗的魚尾正在水中微微擺動着。
因爲側卧的原因,淵頭上的寶石王冠有些歪斜,這王冠時刻提醒着杜康,這個他随時可以亵渎的鲛人是高貴的一族女王。
身上的珍珠被淵伸手拽下,使得海中的水波更激烈地波蕩起來,身後及臀的黑色長發自動繞到了身前,将美好的風景遮蓋,但發絲間半遮半掩、若隐若現的風光卻比剛才的驚鴻一瞥更加誘人了。
那片珍珠抹胸被淵仍向了杜康,杜康接過後一瞧,看做工和用料竟然不是上次那一件,猜想淵還有很多備用的,就随手将抹胸收入了胃囊,要帶回去當個紀念。
“不要以爲你是個高階修士就可以在這裏爲所欲爲,竟然還将本王的衣物搶走,本王甯死都不會屈服的。”
對面突然傳來淵故作威嚴的聲音,隻見她此時滿面含霜,一手捂胸,一手指着杜康做作地厲喝一聲,如同一個高貴的女王正在制止即将對自己施行暴行的惡徒。
但淵身下起伏不定的軟玉床,海水中水藻一樣飄蕩的長發,眼眸深處暗含的引誘,使得她誘人紅唇吐出的每一句話,都好似飽含深意的邀請。
床笫之樂可不僅有開門見山,還有一種名爲角色扮演的情趣,淵和杜康才第二次見面,就已經摸透了他的喜好。
更何況,淵是一個真的女王,而此時的杜康,也像一個強行闖入别人家裏的惡徒。
“我的女王啊,你是否誤會了什麽。這張床很大很軟,自小生活貧苦的我從來沒有睡過這樣的床,你能否大發慈悲讓我在上面睡一晚。我已修成羅漢法身,佛門中人不打诳語,不犯色戒,我絕對不會做别的事情。”
沒有等來女王的同意,杜康就一屁股坐在了軟玉床上,膠質狀的軟玉形變緊緊地貼合在他的屁股上,一種獨特的觸感立刻在皮膚上浮現。
杜康心裏隻能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這床的體感。
“滑如凝脂、冰涼細膩、彈力十足、溫香軟玉、嚴絲合縫,坐着真T馬的舒服。”
杜康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立刻占據了一半的軟玉床,将女王逼退到了床的一個角落裏,她聲色内斂地繼續說道。
“你真的說話算話嗎,隻是在這裏睡一覺?”
杜康帶着滿臉兇惡的笑容的向角落裏逼近,同時一邊說道。
“女王大人,一個人在碧波海苦苦支撐一個族群很辛苦吧,特别是族裏沒有妖王的情況下。”
“在碧波海,每天都有不知名的小族被滅族,即便是像青鱗鲛人這種比較大的妖族,也禁不起大的風浪,您也希望能找到一個依靠吧!”
……
“月兒還小,您真的想要她也步入您的老路,将她的一輩子都約束在鲛人領這個小小的領地嗎?我可以幫助您晉升爲妖王,也可以将月兒帶向更精彩廣闊的世界,今後如何,就要看您今晚和以後的表現了。”
……
“而且,您不是懷疑我不是您真正的女需嗎,現在您就來親自驗證一下,你的好女需到底還是不是上次來的那個。”
……
“還有,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您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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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