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可和風尚君的聲音在高空中回蕩,繼續他們的嘴遁。
“您不應該做的事還有很多,孔雀和畢方本來就不如青鸾長壽,您又不給我們戊級的修煉法,我們活不過您的。”
“可您今年又偷偷摸摸生了個孩子,您以爲我們不知道嗎?您從來都沒有想讓我們繼承這嘯風武館。等這個孩子長大,您的壽書也将盡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等他青鸾法晉升戊級的時候,就是我們這些老人的死期。”
相柳毒液的發作需要時間,風大可和風尚君自然願意多對峙一番,拖延時間。
“你們認我爲父的那一天,我就和你們說過,畢方訣和孔雀羽隻有四層,問你們願不願修煉。是伱們說,此生能當我的孩子是前三生修來的福氣,之後歡天喜地的接受了法術,我說的對不對?”
青鸾的話引得對面陣營一陣騷動,嘯風武館的修士畢竟都是風老頭的幹兒子幹女兒,風老頭在他們心中積威甚重,帶有法術效果的語言立刻就讓人心不穩。
“父親,您說的話,我們當年自然是信的。但,自從您的親生兒子也不能在您那裏得到青鸾訣的戊級修煉法,死在了外面後,我們就不敢信您了。”
風大可引頸高吭,發出了悲傷的鳴叫,似乎痛心于父親對子女的防備。
“可憐九十四哥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年僅四十歲就将青鸾訣修習到了丁級,但您爲了自己的地位穩固,讓他三十年沒有寸進,逼不得已去參加龍王招婿,是你害死了他。”
這讓風老頭方的修士也騷動起來,這些修士平日裏都是都是意志堅定、殺伐果決的人物,但在法術的作用下,立場卻像市井小民一樣搖擺不定。
風老頭一雙鳳眼看了看周圍的人,心中歎息一聲無人可用,再次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們和我說話是在拖延時間等我毒發,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在等什麽?”
風老頭此時的聲音突然平靜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急切和憤怒。
腹中的劇痛愈演愈烈,變的難以忍耐,兩個孽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好像他們已經勝券在握,這一切都讓驕傲的他憤怒。
好在拖延的這一段時間,自己的後手已經發動,足以改變眼下的局勢。
桐固縣四四方方的城牆上,青色的光輝在磚牆的縫隙内亮起,将城牆勾勒成了一個巨大的發光體,照的周圍十幾裏亮如白晝。
整個桐固縣都熱鬧起來,剛才三隻巨鳥的交談聲已經吵醒了城中的居民,讓他們知道了今日的動亂,城牆的光亮讓一些膽大的人趁着亮光出門。
殺人、搶劫、放火……人們做起在有秩序的時間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混亂在今夜爆發。
杜康聽到腳下的屋裏傳出了動靜,趕緊跳下屋頂,向院子裏的頭顱和銀子沖去。
才剛将它們收入胃囊,身後就傳來開門聲,和一聲壓抑的驚呼。
杜康轉身,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青兒,今晚嘯風武館内亂,榮師傅有些事情走不開,拜托我來看看你。”
……
天空中,青鸾揮動羽翼。
在城牆陣法的加持下,整個桐固縣都刮起了強風,風又不知從哪裏刮來了漫天烏雲,讓烏雲遮蔽了月光。
離青鸾越近,風速越快,青鸾周圍幾十丈内,氣流圍繞它極速轉動,形成了一道風龍卷,龍卷在轉動中不斷長大,從青鸾的周身向天空和地面延伸。
原本在天空中飛舞的妖禽和修士,被風吹得無法在空中立足,一個個慌亂地掉落在地。
白孔雀和畢方對視一眼,對此并未幹涉,中三階修士的争鬥,本來就不是他們能摻和的。
兩鳥開始焦急的圍繞着龍卷盤旋,像是在尋找這一招的破綻。
但這片刻的工夫,龍卷已成功地接天連地,上端連接了漫天的烏雲,下端則伸入了地面的建築中。
随着龍卷風的擺動,附近的建築破碎,殘破的建築碎片和一個個凡人被龍卷風吸入,向天空抛去。
“孽子們,品嘗你們父親的怒火吧,在這狂風中體會絕望和痛苦吧,在我的憤怒下死亡吧。”
青鸾發出了一身高昂的鳴叫,扇動翅膀,趕着龍卷風向距離最近的白孔雀飛去。
白孔雀口中吐出一口寒冰吐息襲向青鸾,但才剛剛接近就被周圍的龍卷風吹散成滿天冰渣。
冰渣有的被擊落在地,更多的則被吸入龍卷風中,增添了自己的威力,将風柱卷起的建築和凡人打的支離破碎。
見到白孔雀孤立無援,畢方從後方突襲,一口融金煉鐵的赤紅色妖火從口中吐出,仍然是被龍卷風吸入,讓其中席卷的凡人再次遭殃,風助火勢、風火連天的龍卷将他們燒成了焦炭,但處于風眼中的青鸾則毫發無損。
“都是無用功,我弱小的兒女啊,在你們選擇背叛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失敗的結局。”
青鸾雙翅煽動,原本龐大的龍卷風在它的操控下竟然一份爲三,化作一大兩小,其中最大的一股将它牢牢守護,另外兩個小的則極速向兩鳥飛去。
龍卷風在粗大時速度緩慢,小巧時則速度極快,兩道龍卷将兩鳥追的上天入地,逃竄無門,有幾次被龍卷周圍的風刃掃過,都被割的妖軀遍體鱗傷,羽毛零落。
眼看兩鳥要支撐不住之迹,青鸾卻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鳴,追擊兩鳥的龍卷失去青鸾精妙的操控,立刻被輕易的躲過。
兩鳥抓住機會,遠遠的避開了龍卷所在的區域,在遠處徘徊起來。
“父親,相柳的毒越是催動妖力,越是會深入四肢百骸、陰神深處,再拖下去可就無藥可救了,現在束手就擒還能保您一條性命。”
“哼哼,你們是我養大的,我太了解你們了,收拾你們,片刻之事。”
說着就再次扇動翅膀,想操控兩個小龍卷攻擊自己的孽子。
“父親,我早說過您老了,您了解我們,我們也了解您啊。您覺得,我們主持了這桐固縣幾十年的事務,會沒有察覺這城牆是一個陣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