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枝瑤轉頭看向陸桑酒,“過來,跟我走吧。”
陸桑酒皺着眉頭,看向葉枝瑤的目光滿是警惕,沒動。
她的家人怕她不懂事得罪了對方,急忙伸手推她,“還愣着幹什麽?死丫頭你趕緊過去啊!”
“這麽好的機緣别人想要都沒有,你可莫要磨磨蹭蹭的惹仙師生氣!”
陸桑酒依舊皺着眉頭不吭聲,腳步穩穩的站在原地,她家人根本就推不動她。
葉枝瑤眯了眯眼睛,扯着嘴角道,“你不覺得我很眼熟嗎?”
“陸桑酒,我們可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我注定是你師父,你何必抗拒?”
這一次,陸桑酒終于有了反應。
她眉目之間劃過一絲疑惑,而後開口,“我的确看你很眼熟,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不信你說的。”
這次葉枝瑤本想徐徐圖之,覺得之前失敗都是因爲太着急了,可眼下果然對着這張臉她永遠都無法心平氣和。
她眸色轉冷,徹底失去耐心。
“罷了,跟我回去,你慢慢自然就會明白。”
說着,她手上一道法術打出,朝着陸桑酒而去。
陸桑酒情急之下揮手,試圖打散那道法術。
葉枝瑤冷笑一聲道,“區區凡人,還妄想與我抗衡……可笑!”
在千世劫之中,他們并非是真身進入,所以自然也沒有法力。
但葉枝瑤有修仙的記憶在,無論在哪裏她都可以修行。
仗着這個優勢,她一次次将陸桑酒拿捏在手中,甚至逼她自盡。
這裏,是她的天下。
她要看着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陸桑酒,一點一點變成她最厭惡的樣子,最後跟她一起死。
她要證明,陸桑酒從不比她強,隻是因爲她運氣太好,才能一直保持高高在上。
一旦跟她一樣遭遇那麽多的挫折,誰也不比誰高貴!
對陸桑酒的執念,已經讓葉枝瑤封魔了。
生死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她隻要将她拉下神壇,跟她一起去地獄!
心底惡意滋生,葉枝瑤冷眼等着看陸桑酒再次臣服在自己腳下。
然而下一刻,她卻看到陸桑酒揮動的手中竟是有龐大的靈氣出現!
這一世她資質不高,苦修了十幾年也就剛剛築基。
陸桑酒雙手揮動之間,湧出的靈氣卻比她要龐大了太多。
以至于明明她什麽招式都不會,隻是那麽一揮手,卻竟然還是打散了她的攻擊!
那龐大的靈氣在打散了葉枝瑤的法術之後,餘威朝着她而去,直接将人打倒退幾米,吐血不止!
葉枝瑤卻顧不上身體的損傷,隻震驚的看向陸桑酒,“這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有靈力?!”
爲了有力量制衡對方,葉枝瑤特意在修行到築基才出現在她面前。
而來之前也打聽過了,她這一世不過就是個普通凡人,從小到大也一直在受苦受難。
可是現在她居然會有靈力?爲什麽?!
事實上,這靈力當然是因爲謝凝淵。
進入千世劫的雖然不是陸桑酒的本體,但謝凝淵送她的簪子是契約過的,與她神魂相連。
雖然這樣謝凝淵傳遞來的靈氣會折損大半,但也還是有一小部分傳遞到陸桑酒神魂之上。
也就導緻她不需要修煉,便直接可以使用靈力!
謝凝淵畢竟有合體期的修爲,即便隻有一小部分給到陸桑酒的神魂,也比築基期的葉枝瑤瑤強大太多。
這一次,不單葉枝瑤有優勢,陸桑酒也開了外挂!
不過當然了,現在的陸桑酒也很蒙蔽自己爲什麽有這樣的力量。
她驚異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忍不住回頭看向自己的父母。
可惜他們此時如同看怪物一樣看她,早就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收回目光,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她朝驚愕的葉枝瑤說道,“不管你是什麽人,我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
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當然不會因爲這一點小小的摩擦殺人,所以她沒有再管葉枝瑤,隻轉身大步離開。
她知道,家裏再容不下她了。
她,應該去找自己新的人生了。
葉枝瑤捂着胸口,想要阻攔也根本做不到,隻憤恨的看着她離開。
“可惡……到底爲什麽?!”
離開家的陸桑酒,四處流浪,看遍天下。
期間葉枝瑤也曾幾次不死心的出現,但都被她輕飄飄的擋了回去。
直到這一世的世界結束,她們再次誕生于下一個世界。
這一次,葉枝瑤才六歲的時候就找到了陸桑酒,然後試探之下發現,她依舊有靈力在身。
這終于讓她意識到,可能是出現了某種變故,陸桑酒大概之後每一世都會有靈力傍身!
“可惡……看來不能再來硬的了。”
于是葉枝瑤看着同樣六歲的陸桑酒,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你好啊,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六歲的陸桑酒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表示,“我不喜歡你,不想跟你做朋友。”
葉枝瑤:“……”
很好,這一世又浪費掉了。
又一世。
這次葉枝瑤與陸桑酒成了表姐妹,從小就認識。
因爲這一層親戚關系,再加上從小一起長大,葉枝瑤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
于是表面上,葉枝瑤跟陸桑酒關系非常好。
暗地裏,她卻時常慫恿陸桑酒做一些壞事。
比如,小的時候故意讓陸桑酒打碎花瓶,然後讓她撒謊說是家中下人打破的。
小孩子善惡觀沒那麽明顯,她隻要吓唬幾句就怕了,便也真的甩鍋給别人。
隻不過當聽說家裏人因此要把下人賣掉的時候,她立馬就不顧葉枝瑤阻攔,哭着承認了錯誤,還非常有意氣的沒有拉着葉枝瑤下水。
葉枝瑤并不氣餒,之後上了學堂,她又慫恿陸桑酒欺負學堂裏的其他孩子。
陸桑酒也照做了,但當看到對方哇哇大哭之後,她就立馬慌的跟人家道歉,表示再也不敢了。
葉枝瑤:“……”
她的耐心就在這一次次的失敗之中逐漸消磨殆盡。
她突然就覺得……這個狗屁地方其實根本就是她自己來曆劫的吧???
明明她才是主人,爲什麽在陸桑酒面前硬是半點兒優勢都沒有?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