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隻是因爲渡劫失敗遭受天罰,所以才留在身體中的嗎?
還是說,其實有什麽人是以這種方式在給與自己幫助呢?
而能夠調動天罰之力的……陸桑酒眯了眯眼睛,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那素未謀面的真正天道了。
雖說那僞天道掌握了部分天道權柄,但既然沒有完全掌握,那或許說明,真正的天道也在默默與之抗衡?
應該,還沒有失敗吧。
也或許,她從雷劫中窺得所謂“天機”開始,就已經成了天道和僞天道對抗的一枚棋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或許她一直以來以爲的反抗命運,其實也是另一種被人安排了的命運?
她微微蹙眉,爲自己的這種猜測感到不适。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救人,陸桑酒也就稍微發了一會兒呆,在确定那真的是鳳凰浴火,且看起來沒什麽不對勁之後,她就急忙又走到了沈玉昭跟前。
先是試着給他喂了一些靈丹,但很快她就發現,靈丹是有用的,也的确是在努力修複他的身體了,可是那速度卻比不上異火焚燒的速度。
他體内的異火基本上已經完全失控,不過在他昏迷之前,應該也有用什麽方式保護了自己最重要的丹田之處。
所以即便身體其他地方都遭到了異火焚燒,但丹田之處還是有一絲微弱的靈氣一直在運轉着,除了保護丹田之外,也保證了他的身體不會被燒成灰燼。
這種情況下,喂丹藥也隻是治标不治本罷了。
想要救沈玉昭,就必須将異火重新控制住!
而此時沈玉昭自己顯然是已經辦不到了,隻能由陸桑酒來嘗試一二。
或許……還可以再次借住天罰之氣鎮壓?
隻不過這個不可控,還得是看它自己願不願意幫忙了。
想着,陸桑酒不再猶豫,試探着将自己的靈力關注到沈玉昭體内。
她的靈氣才灌入其中,就遭到了異火的瘋狂攻擊。
所幸她體内靈力龐大,就算被燃燒了也還能調動更多的湧入。
隻是這個過程對陸桑酒來說也極其痛苦,跟烈焰焚身的感覺也差不多了。
直到終于她的靈氣成功遊走到丹田,在陸桑酒的期待之中,那一絲天罰之氣終于動了。
一絲力量被它分離出來,順着陸桑酒的靈力進入到沈玉昭的體内。
那失控的異火幾乎瞬間就被控制住了,甚至隐隐有種要被那氣息壓滅的迹象,瑟縮在角落裏再也不敢嚣張了。
見此情形,陸桑酒稍稍松了一口氣,急忙又給他喂了一些靈丹下去,這次沒有異火的肆虐,沈玉昭的身體也終于開始緩緩修複。
隻是……陸桑酒微微蹙眉,她能感覺到,那一絲天罰之氣分離出來的力量并非是可以永久存在的,它在鎮壓異火的同時,自身似乎也因爲異火的燃燒而悄然間消散了一些。
顯然,這般借助外力并不是良策,最終還是得沈玉昭自己完全将之鎮壓控制才行,否則就算現在将身體修複,等到天罰之氣的力量消散,他還要再經受一次烈火焚身之痛。
同時,陸桑酒也感覺到,自己體内的天罰之氣似乎也随着分給了洛琳琅和沈玉昭,而稍稍變小了一些。
不過好在她體内的靈氣和魔氣似乎已經有了習慣性的運轉,就算天罰之氣的力量弱了,它們也沒有想要造反的意思。
看着沈玉昭的身體正在逐漸修複,陸桑酒暫時也沒有在他這裏繼續傷腦筋,而是最後走到了厲千承身邊。
……所有人中,他的情況才是最糟糕的。
燃燒壽元,他給自己所剩下的時間頂多也就隻還能有一個月而已。
而偏偏壽元這種東西是最難以增加的。
要麽找到增加壽元的丹藥或者靈果,要麽就是讓他盡快從元嬰到化神。
一個月的時間,後者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先想辦法弄到可以增加壽元的丹藥靈果。
隻不過這種丹藥和靈果也都是非常珍貴的東西,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人隻能服用一次。
陸桑酒将自己知道的可以增加壽元的所有東西加起來,算了算也頂多隻能增加五十年壽命。
五十年從元嬰初期晉階化神,對于普通人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要救厲千承,先是要幫他找丹藥和靈果,然後就是要盡快幫他盡快提升自身修爲,是一個需要長期作戰的過程。
心裏冷靜思索着這些的同時,陸桑酒也給厲千承喂了一些丹藥。
厲千承除了燃燒壽元以外,自身也受了一些外傷和内傷,所以才一直沒有醒過來。
給他喂了普通丹藥,雖然不能立即救活他,但是修複外傷,讓他暫時清醒還是沒有問題的。
陸桑酒一一給衆人救治之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要等他們先醒過來再說了。
而她當然也根本沒空閑着,立馬走去洞口那邊,暫時給洞口布置了一個結界,讓外面的魔花暫時無法入侵。
如此一來,堅持了許久的霸圖也才終于累極了似的,“啪叽”一聲掉落在了地面上,看起來連刀身都跟着暗淡了。
陸桑酒有些心疼的将之抱在懷裏,手指在上面輕輕撫摸了兩下,“抱歉……是我醒的太晚,你辛苦了。”
霸圖掙紮着動了兩下,像是在給她回應。
陸桑酒輕輕笑了一下,“好了,你現在先回我識海之中修養一下,接下來還有需要我們并肩作戰的時候呢。”
她已經知道他們如今是進入了禁地之中,本來隻是進入外圍的話還有出去的可能。
但當時霸圖爲了救他們慌不擇路,跑到了禁地更深處。
這邊有着天然的單向屏障,許進不許出,他們進來再想出去,就隻能是撕裂屏障才行。
然而……幾百年前陸桑酒還是孤凰的時候就來過了,所以她很清楚,那屏障起碼得合體期才能撕裂。
他們一行人修爲最高的就是化神期的段行雲,顯然靠他們自己,怕是很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