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全當沒聽到,隻依舊微微仰着頭,滿臉懇切的看着流風真君。
流風真君看到她出來,面色一頓,那擡起的手指到底是又放下了。
他微微蹙眉,言語間帶着幾分無奈和寵溺,“阿瑤别鬧,你不是與這幾個同門關系都很差嗎?爲何要護着他們?”
葉枝瑤一臉的楚楚可憐,“前輩,我與他們雖然曾經多有摩擦,但到底是同門,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我面前,而見死不救呢?”
“求你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們吧!”
流風真君就無奈歎氣,“你呀……慣有顆好心腸。”
陸桑酒被他倆這對話惡心了個夠嗆,看來是太久沒有施展自己的茶藝,以至于現在聽到這種對話她隻覺得想吐。
雖然不知道葉枝瑤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她很清楚流風真君絕對是不可能爲了葉枝瑤幾句求情的話就放他們走的。
所以與其繼續聽他倆膈應人,不如主動出擊。
葉枝瑤還要說什麽的時候被陸桑酒直接打斷,她語氣中滿是親昵和驚喜,“葉師姐,真的是你呀!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你都不知道,聽說你被這流風真君抓走,我們都擔心壞了,覺得你還不得被采陰補陽給采死啊?”
葉枝瑤:“……”
她臉色一僵,勉強回頭朝陸桑酒擠出一個笑來,“陸師妹……”
可惜陸桑酒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随即又道,“不過後來我聽顔醉姐姐說了,他們合歡宗的雙修功法是于雙方都有益的。”
“現在看到你都從金丹晉升到元嬰了,看來也算因禍得福,我也就放心了!”
葉枝瑤的臉頓時就更綠了,“陸師妹你不要亂說,我的修爲……我的修爲隻是因爲吃了一枚六品丹藥才……絕不是你猜測的那樣。”
葉枝瑤急于爲自己澄清,于是陸桑酒就成功看到流風真君臉色沉了沉,但他到底沒有多說什麽來打葉枝瑤的臉。
陸桑酒再接再厲,露出一臉狐疑之色,“是這樣嗎?我還以爲……唉,那看來流風真君可是不太行啊。”
流風真君:“……”
他額頭青筋跳了跳,終于是聽不下去,“夠了,我可不想聽你們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
“葉枝瑤,讓開,這些人今日非死不可。”
葉枝瑤頓時面露驚恐,雙手一張擋在幾人身前,“不,你要殺就連我一起殺了吧!反正我決不能眼睜睜看着同門死在這裏!”
流風真君面露不耐,正想再說些什麽,陸桑酒卻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掐住葉枝瑤的脖子就把她拽回到自己那邊。
然後她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流風真君,不想她死的話,就放我們離開。”
葉枝瑤:“……”
流風真君:“……”
葉枝瑤也沒想到陸桑酒會有這麽騷的操作,她可是是在救他們啊!她卻居然無恥到把她當成人質?到底誰才是反派啊!!!
流風真君也是同樣的想法,臉色難看至極,“阿瑤可是在救你們,我就不信你真的會殺她!”
陸桑酒笑眯眯道,“流風真君可以試試。”
“反正葉師姐也要跟我們一起死,那提前死還是一起死,死在誰的手裏,又有什麽關系呢?”
頓了頓,她微微偏頭看向葉枝瑤,語氣中滿是安慰,“葉師姐你如此真心救同門,這份好心我們已經感覺到了,你放心就算我殺了你,我們也永遠會真心感激你的。”
葉枝瑤:“……”
誰特麽要你的真心感謝啊!
她差點兒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但她也知道,以她和陸桑酒的關系來說,她還真的可能會殺了她……畢竟以前她也不是沒有起過殺心。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葉枝瑤牙都快咬碎了。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葉枝瑤隻能按耐住心中的不忿,楚楚可憐的看向流風真君。
“前輩……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流風真君臉色難看,同時心裏也不由生出幾分對葉枝瑤的不滿來。
平時善良一點可以當成是美好品質以及情趣,但這種時候這不必要的善良惹出這些事端來,就隻讓人覺得暴躁了。
可盡管有不滿,卻也沒到讓流風真君放棄葉枝瑤的地步,畢竟……滋味真的很不錯。
難得有如此契合自己的身體,人又懂事,就讓她這麽死了,實在可惜。
沉默片刻,流風真君開口道,“放了阿瑤,我可以放你們離開。”
陸桑酒唇角微微勾起,“葉師姐,看來你在流風真君心裏地位還真的蠻高的嘛。”
說完,她朝身後的厲千承幾人說道,“師兄,你們先走。”
厲千承幾人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先行一步一起朝方家大門跑去。
然後陸桑酒才走在最後,帶着葉枝瑤一點一點往外退。
到了大門口的時候,因爲結界還開着,幾人腳步停下,陸桑酒擡頭看向流風真君,“結界。”
流風真君眯了眯眼睛,這才不情不願的揮揮手,示意底下的人關閉結界。
但這個時候,在控制結界的房間卻忽然傳出一聲慘叫,一行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陸桑酒這分心的空檔,手裏忽然一輕,再轉頭的時候就發現手中的葉枝瑤正飛向流風真君。
她毫不猶豫對着葉枝瑤就是一擊,但流風真君卻也反應不慢,随之一擊将陸桑酒的攻擊打散,且仍有餘力朝陸桑酒他們而來。
“一群蝼蟻,死吧!”
這次的流風真君大概是終于明白了遲則生變這件事,再沒有閑情逸緻與他們聊天了,隻準備一招将他們一群人都給滅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陸桑酒他們身前卻忽然多了一個身影,一道佛文在黑夜裏閃現,将流風真君的一擊完全擋下。
陸桑酒松了一口氣,“你可總算來了!”
謝凝淵“嗯”了一聲,“那些花清理起來有點費時間,沒事吧?”
陸桑酒搖頭,“看來我這時間沒有白白拖延,你那邊全部搞定了?”
謝凝淵點了點頭,“剩下唯一難搞的……就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