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沒把陸桑酒放在眼裏,對她的話自然也是渾不在意,非常強硬的就拒絕了。
陸桑酒目光沉了沉,手上不禁有些蠢蠢欲動,想把這幾個人弄死算了。
但轉念再一想,她現在動手,或許能把顧訣帶離這裏,但說好的要把麒麟宗一鍋端卻是不可能了,顧訣的鳳鳴劍隻怕也找不回來。
念及此,她隻得按捺住心底的殺意,露出一個好脾氣的笑來,“幾位大哥說的是,那我就在這兒問。”
說着,她轉身走向顧訣。
顧訣眸色清冷,端坐在籠子裏靜靜地看着她走近。
“我說過,想用我引出陸桑酒是不可能的,不如直接殺了我。”
陸桑酒:“……”
你們淩劍宗的,都這麽想死嗎?多活一會兒不好嗎?
不過她也知道,顧訣這是怕會連累到她,心裏還是有點兒感動的。
陸桑酒自然不會殺他,隻裝模作樣的詢問,“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顧訣眼睛一閉,“無可奉告。”
陸桑酒就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到了這會兒還嘴硬,不說是吧?那我給你加點兒料,看你還說不說!”
說着,她手一擡,便隔空攥住了顧訣的脖子把他拖到了自己面前來。
此時的顧訣被封了全身的靈力,半分也掙紮不開,就算痛苦,也隻隐忍着一言不發,眸子冷冷的注視着陸桑酒。
陸桑酒十分粗魯的取出一粒丹藥就塞進了他的嘴裏,臉上帶着獰笑。
“服下這個,三息之後你就會感覺全身如火燒一般痛苦,這樣的痛苦将足足伴随你一個時辰,我看你招不招!”
說完,她冷哼着松開了顧訣,朝其餘幾人笑道,“先讓他吃些苦頭,一個時辰之後我再來問話。”
幾人不覺有異,隻擺了擺手示意她去。
陸桑酒回了木屋,開始思索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計劃沒有變化快,如何救出柳溪還沒想好呢,這就變成了要如何救出顧訣和鳳鳴劍,真是讓人頭疼。
偏偏此地大霧封山,連傳訊符都發不出去,她想聯系一下封霖他們,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都做不到。
如今她隻能求他們聰明一點,可千萬不要再回來送死,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立即通知劍不歸來救人啊。
别人或許信不過,但劍不歸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有柳溪在,聯絡上劍不歸應該沒什麽問題?
院子裏,顧訣被喂了藥之後,就在等待藥效發作。
但是三息之後,卻沒有感覺到烈火灼燒的痛苦,反而……有藥力自丹田處擴散開來,修補着他受傷的身體?
顧訣頓覺詫異,莫非是那妖女拿錯了藥?
還是說,她是有意在幫他?
遲疑間,有金丹修士朝他看了過來,似乎是奇怪他爲什麽還沒有反應。
顧訣頓時也顧不上想别的,總歸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他現在都不能讓他們發現!
于是他努力裝出一副痛苦又隐忍的模樣,這才總算騙過了那幾個人。
一個時辰之後,陸桑酒重新走出了房間。
兩人目光對視,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陸桑酒微微一笑,心說顧訣果然還是聰明,稍微給點提示就知道往下演。
就是不知,他是否能猜出自己的身份?
可惜他現在被鎖了靈力,她無法用神識與之交流,不然會更簡單一點。
“怎麽樣,嘗到我的厲害了嗎?現在,你還要負隅頑抗嗎?”
顧訣一臉“虛弱”的看着她,“……給我個痛快。”
“那可不行,你若不想吃苦,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陸桑酒反派模樣十足,“陸桑酒剛到這邊,你們就也跟了過來,你們是不是一起的?又或者,你們私下聯系過?”
顧訣盯着她,緩緩道:“不是,沒有。”
“你的意思是,隻是巧合?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們一定有私下聯系的方式對不對?老老實實告訴我,你還能少吃些苦頭。”
顧訣沉吟一瞬,“……我儲物袋裏有傳訊用的煙花,她看到了,便會知道我出事了。”
陸桑酒:好家夥,這事兒她本人怎麽都不知道?
不過她也終于确定,顧訣這是上道兒了。
猜沒猜出來她的身份不知道,但至少相信她是友軍,願意配合她了。
陸桑酒滿意的一點頭,“早說不就用不着吃這麽多苦頭了?”
顧訣的儲物袋之前就跟鳳鳴劍一起被收走了,如今陸桑酒得了顧訣這句話,便有理由去找那位掌門,當即轉身便朝院子外面走去。
“你們看好他,我一會兒就回來。”
這會兒天已經差不多亮了,陸桑酒找過去倒也不算叨擾。
隻是求見掌門之前,她隻能先求見二長老。
将來意說了之後,二長老卻沒打算讓她進去見掌門,隻道,“你且候在這裏,我去将東西取來。”
陸桑酒急忙道:“長老,不知可否讓我親自見掌門一面?除此之外,也還有關于如何抓到陸桑酒的細節想要禀報。”
二長老面露不悅,“掌門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不過給了你一點好臉色,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然而這個時候,後院兒卻傳來了掌門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二長老一頓,轉身面對後院兒恭敬行禮,語氣卻還帶着幾分猶疑,“可是掌門,她隻是個小小築基期而已。”
他意有所指,似乎是在提醒着掌門什麽。
掌門卻淡淡道:“無妨。”
二長老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沒敢再反駁,隻躬身行禮應道:“是。”
說完,他轉身看了陸桑酒一眼,“去吧,切記不要亂看亂說,莫要給自己惹麻煩。”
陸桑酒隐隐覺得,這後院兒似乎還有什麽秘密?
心中忐忑的同時,不免也有點兒興奮,在這裏的幾天時間,雖然也探聽到了不少東西,但最重要的卻始終沒有聽任何人私下談論過。
或許這後院兒裏頭,就有着她所好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