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修士,柳溪聲音就算沒有多大,也足以引得周圍不少人朝這邊張望。
她估摸着不少人都已經把她當成是搶人道侶的狐狸精了,看過來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但這種時候她要是開口解釋,卻反而會顯得她茶裏茶氣……所以她明智的選擇閉嘴,隻等顧訣自己跟柳溪說清楚。
顧訣見柳溪胡攪蠻纏,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柳溪,我是你師兄,你要跟我怎麽不講理我都可以容忍,但是你不能因此遷怒于别人。”
“我們的事與陸道友沒有關系,你幾次對她出口不遜,現在必須向她道歉。”
陸桑酒覺得顧訣這個回答是真的很不錯,本來就跟她沒關系,要鬧回家關門鬧去嘛,這樣大庭廣衆遷怒她算怎麽回事?
可惜這話聽在柳溪耳朵裏卻更覺得委屈,覺得顧訣是故意護着陸桑酒。
“我憑什麽道歉?我才不要!”
她淚眼婆娑的看着顧訣,“師兄你變了,我讨厭你!”
說完她便哭着轉身跑走了。
這次顧訣卻沒追上去,隻靜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神色間滿是失望。
對于柳溪這個師妹,其實顧訣一直覺得有所虧欠。
過去他一心放在修行之上,全然沒有發現她對自己生出了别的心思,更沒有發現她除了在自己面前乖巧,面對别人的時候卻驕縱任性。
等發現的時候卻爲時已晚,無論如何教育規勸,都始終沒能讓她改變。
如今顧訣是真的失望,也覺得累了。
陸桑酒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尤其在看到顧訣神色的疲憊之後……她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你……不去追嗎?”
顧訣搖了搖頭,“她太任性了,是時候讓她想想清楚了。”
說完,他轉過身認真朝陸桑酒拱手行了一禮,“抱歉,是我沒有教育好她。”
陸桑酒擺了擺手,不甚在意道,“沒關系,又不是你的錯。”
不過經過這一遭,顧訣卻顯然也沒心思在這裏多停留了,隻随便選了幾樣東西結賬,便離開了。
他這一走,洛琳琅才湊了過來,“小師妹,顧訣人倒是挺好,但她那個師妹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可想想清楚。”
陸桑酒莫名其妙,“我想清楚什麽?”
洛琳琅擠眉弄眼道,“你跟顧訣不是……嘿嘿,師姐都懂!!”
陸桑酒無語道,“二師姐,你這麽好看的一張臉,真的不适合做這種猥瑣的表情!”
“而且我跟他真的真的沒有什麽,拜托你不要再亂說了好嗎?”
“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本來兩人沒有那個想法,但是被說的多了,就反而有可能生出些那種心思的!”
“你也看到了,柳溪的确是個麻煩,你也不希望我卷進這麽棘手的關系裏面吧?”
洛琳琅這才悻悻道,“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咳,我得跟你說一聲。”
她略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之前我還以爲你跟顧訣走了,所以把這事兒跟大師兄他們說了來着……”
陸桑酒:“……”
她終于明白,之前大師兄和三師兄爲什麽會突然給她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她以手扶額,無奈道,“師姐,你這……”
唉,二師姐什麽都好,就是真的太八卦了!
洛琳琅幹笑兩聲,“沒關系啦,我也就是随便分享了一下,大家肯定都是轉頭就忘了,不會往心裏去啦!”
陸桑酒想了想,也覺得過去十幾天了,要是特意解釋反而怪怪的,便隻是無奈搖頭,“算了,下次見面提起來再說吧。”
反正大師兄他們也不是師姐這麽八卦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
她沒往心裏去,隻繼續擺攤到傍晚,東西賣了個七七八八,也賺了差不多一千中品靈石,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回去養精蓄銳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陸桑酒和洛琳琅準時抵達慕仙鎮南邊的比武場地。
奪劍大會果然是熱鬧非凡,偌大的比武場上,烏泱泱擠了足有五六千人。
這場盛會是金銀門一位長老主持的,然後除了自家掌門講話以外,還從各大宗門請了一些有名的修士觀戰,比如白珩和劍不歸便是其中的一份子。
總之,開場維持了大概半個時辰,而後才公布了本場比賽的規則。
報名的時候大家都領了号碼牌,而号碼牌背面卻另有一個數字,在今日之前并不顯現,今日才由金銀門的修士統一施法,使得隐藏号碼浮現。
其數字相同的兩人爲一組,按照數字大小順序逐一進行比試。
左邊金丹期的賽區,四個擂台同時進行比賽;右邊築基期的賽區,八個擂台同時進行比賽。
洛琳琅的數字很靠前,是十八号,而陸桑酒的則是二百六十三号,還遠着。
所以她便先跟着洛琳琅去了金丹賽區那邊看熱鬧。
洛琳琅的比賽是在第二擂台,第五場才是她,兩人便在第二擂台的邊上觀看等待。
巧的是,第二擂台的第三場,上場的選手之一竟然是封霖。
陸桑酒立即開口給她助威,“封霖必勝!”
封霖循聲看過來,看見是她,當即輕輕笑了一下,“我會的。”
對手是個體修,見此哼笑一聲,“女娃子口氣倒是不小,我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随着裁判的一聲開始,體修立即舞着砂鍋大的拳頭沖了過來,直擊封霖面門。
圍觀衆人一聲驚呼,都覺得下一刻封霖就要倒黴了。
可是沒想到,封霖卻忽然喚出一個金鍾,兜頭就朝體修蓋了下去。
體修沖的太快,沒來得及躲,隻得揮拳去砸。
卻沒想到那金鍾結實的很,一拳砸過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因爲他被金鍾罩入其中,而導緻他砸金鍾的時候産生巨大的聲響,震的他一陣耳鳴。
體修晃了晃腦袋,不禁怒道,“哼,還挺結實……看我掀了它!”
可他還沒等動手,外面的封霖卻已經先取出了一個巨大的……鐵棒槌。
對,就是類似于洗衣服用的那種棒槌,一頭粗一頭細的鐵棍,她拿在手裏毫不客氣的就朝着金鍾一頓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