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冷哼一聲,非常不客氣的說道:“看你這孔雀開屏的樣子,還用問嗎?”
若是沒追到,他怕是都不好意思提吧?
謝凝淵“啧”了一聲,“你這話說的,就不能客氣點兒?”
說着責怪的話,他看起來倒是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像是已經習慣了陸桑酒如此。
而陸桑酒也是,在别人面前很能裝,但是在謝凝淵面前卻是半點兒都裝不起來。
大概是因爲他早就看透了她,她覺得就算僞裝也騙不了他,又或許是,破罐子破摔?
當一個人足夠了解你,并且有足夠拿捏你生死的能力時,要麽就是哀聲求饒,要麽就是破罐子破摔。
陸桑酒顯然做不到前者,那就隻能是把後者做個淋漓盡緻了。
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酒,陸桑酒才緩緩開口,“廢話就别多說了,既然你來找我,又主動提了這件事,想來是有什麽有用的信息給到我?”
說起這個,謝凝淵神色間不禁鄭重幾分。
“本來隻是想順手幫你解決個麻煩,但是我發現,那些人比想象中棘手,也非常值得深究。”
謝凝淵去追的,就是将陸桑酒引去樹林的兩個人。
嚴格來說他們或許算不上是那些人的同夥,因爲他們隻是臨時被收買的。
追到他們之後,謝凝淵問清楚了始末,卻在想要追問更多的時候,兩人就忽然暴斃了。
他檢查了他們的屍體,發現兩人竟是死于一種詛咒。
詛咒這種東西,便是于修仙者來說也是非常神秘的存在。
這東西以往出現的次數不多,每每出現卻都會伴随着大量的死亡。
而使用過詛咒的人也全部都是邪修,他們要麽就是神秘強大,沒人找得到他;要麽就是死的幹脆利落,不給人留下半點信息。
所以修仙者們對于詛咒的了解,也始終隻淺顯的停留在一些被詛咒者身上留下的蛛絲馬迹,和一些理論的分析之上。
詛咒本身神秘強大,那麽可以使用它的人就更不必多說。
這也是爲什麽謝凝淵會說,那些人比想象中棘手,也更加值得深究的原因了。
而在發現那兩個人死于詛咒之後,謝凝淵用秘法追溯了兩人身上殘存的一些氣息,當即鎖定了對方留在慕仙鎮的人手。
對方警覺的先行撤離,謝凝淵追了一路,也與對方簡單的交了手,但最後還是被他給逃了。
“那群人中,爲首的是一個金丹後期的強者,比狙擊你的那個還要更厲害一些。”
“而且他身懷高階遁地符,所以我沒能留下他。”
陸桑酒聽完謝凝淵的話,也是不由得眉頭緊鎖,這個麒麟宗真是越發神秘古怪了。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你居然連一個金丹後期都留不住?”
謝凝淵被噎了一下,而後沒好氣道,“你這是什麽語氣?你一個築基期,怎麽把金丹後期說的跟大白菜一樣,好像我留不住就很菜?”
“拜托,我也隻是個金丹後期的小可憐行嗎?”
陸桑酒:“……”
我信你個鬼!
她不動聲色的瞄了他一眼,心中不禁猜測,或許是與他那舊疾有關?
之前秘境之中,他使用了過于強大的力量之後就舊疾發作了,或許如今也是被那個限制住了?
不過陸桑酒沒有多問,隻轉而道,“所以,你現在是對那些人有興趣嗎?”
她一張嘴,謝凝淵立即就猜到了她的意圖,“怎麽,想用我這個免費勞動力,幫你追查那些人?”
陸桑酒看着他,露出一個純潔無辜的笑容,“都說佛修有濟世度人的大愛,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難道你就不想追查一二嗎?”
謝凝淵挑眉反問,“你覺得我像是有大愛的那種佛修嗎?”
陸桑酒:“……”
她沉默了,于是決定換個方式說服他。
“那些人,或許與孤凰有關。”
一句話,果然立即讓謝凝淵轉變了态度。
他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着陸桑酒的神情,“什麽意思?”
陸桑酒就将秘境地宮裏跟那個大長老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凝淵雖然也是一路跟着陸桑酒,但是當時因爲一場沙塵暴,他也失去了方向。
後來地宮裏找到陸桑酒的時候,已經是她要被吸進祭壇裏的時候了,所以這一段他還真就不知道。
陸桑酒将那大長老的話複述完之後,她道:“我懷疑多年前孤凰的死與他有關聯,你既想找到孤凰,不如就将這件事調查清楚,或許會有所收獲?”
拿自己釣魚,陸桑酒也挺不好意思的,但那些人盯上了她,她自己暫時沒有能力将他們怎麽樣,那麽謝凝淵這個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不是?
謝凝淵沉默了半晌,才又開口問了一句,“所以,你的仙魔同修是她教給你的嗎?你……是她的弟子嗎?”
陸桑酒愣住,不知道謝凝淵怎麽又扯回到這件事上。
她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決定撒個小謊:“是。”
她以爲謝凝淵肯定還會追問求證,卻沒想到他聽完之後,隻是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好。”
陸桑酒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好什麽?”
“不是讓我幫忙追查那些人嗎?我答應了。”
陸桑酒再次愣住,越發捉摸不透謝凝淵的想法,“你到底爲什麽非要找到她?”
這不是陸桑酒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但以往謝凝淵都隻是回避過去,這次他卻給了一個相對正面的回答。
他說:“這件事,我還是想當面對她說……而非假借旁人之口。”
陸桑酒意識到,謝凝淵這是默認她有跟孤凰聯系的方法了。
這麽說,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沒毛病。
她便也沒有反駁,隻沉默着算是認下了。
謝凝淵便又笑了笑,“沒關系,一百多年我都等了,如今也可以等到你願意相信我爲止。”
他朝她舉了舉杯子,“放心,我不會将你的秘密洩露給任何人……以我的生命起誓。”
陸桑酒有些驚訝,心中也不禁有些動容。
或許……可以試着給他一點信任?
于是她也舉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好,我相信你今天說的話。”
“希望……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敵人。”
這一刻,陸桑酒心底暗暗做了決定,有朝一日她有了自保之力,她的身份,會第一個說給他聽。
到時候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将有能力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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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