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長老的極光雷訣實在厲害,饒是她所有防禦都打開,也還是差點兒死在這一擊之下。
說來……還得多虧她體内留下的那一絲天罰之力。
或許是因爲本質上都是雷電,所以這天罰之力霸道的很,察覺到有其他雷電之力靠近,它二話不說就把它們都給吞噬掉了。
要不是它動作快,陸桑酒如今這孱弱的身體還真未必撐得下來。
不過此時她如此狼狽,除了受傷之外,更是因爲她以築基初期的修爲強行使用九幽燃靈訣。
爲此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一身靈力都差點兒被抽幹。
但凡再多一個敵人,她都隻能任人宰割了。
這會兒她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連動一根手指都困難。
自是也顧不上别的,隻急忙運轉功法,努力恢複體内靈力。
半晌之後,身上終于有點力氣了,她便沒敢多耽擱,急忙起身就往祭台上走去。
這鬼東西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更不知道需要多少鮮血填補。
剛剛大長老扔上去幾具屍體,她也沒來得及破壞,這會兒怕是已經流了不少的血。
她得趕緊把封霖和沈玉昭救下來,免得再生出什麽變故。
走的近了,她才發現祭台之上竟是半點血迹都沒有。
但是……那幾具屍體卻已經被抽成了人幹!
瞧着屍體那面目全非的模樣,陸桑酒心底一陣惡寒。
她急忙将封霖和沈玉昭身上的繩子割斷,扶着兩人往外走。
然而……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
那死氣沉沉的祭台上,突然亮起金色的符文,就如同什麽開關突然被打開了似的,連帶着地宮都一陣晃動!
……不好!
陸桑酒二話不說先将兩個累贅扔了出去,緊接着自己也朝外面用力一躍。
可是在她身體飛躍至半空的時候,那祭台卻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将陸桑酒整個人再次吸向祭台之上!
陸桑酒大驚,這該死的東西該不會是要把她也吸成人幹吧?
不要啊,就算死她也不要死的這麽難看啊!
她拼命與那祭台對抗着,然而整個人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被一點一點朝祭台拉近。
就在她的腳即将觸碰到祭台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将她拉住!
陸桑酒一驚擡頭,卻發現來人竟是謝凝淵。
這家夥多半是靠着他那張面具神出鬼沒,竟是到了跟前她都沒有察覺。
但好在有他拉住陸桑酒,她總算暫時穩住,雙足就在祭台上方兩寸左右的位置,沒有直接觸碰上去。
可還沒等她松口氣,就聽到謝凝淵開口了。
“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否則我可就松手了。”
陸桑酒:“……”
這人有毒吧他!
你好好的佛修不去普渡天下,老跟她較勁幹什麽?
咬了咬牙,陸桑酒毫不示弱的回道:“你要是松手,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
嗯……這絕對不是威脅,是實話。
這祭台邪性的很,謝凝淵要是真的松手,保不齊她就要死在這裏了。
她都死了,謝凝淵還能找到她才怪!
對于陸桑酒這底氣十足的一句話,謝凝淵卻沒有生氣,反而忽然笑了下。
“所以……她果然沒有死,你也知道她在哪兒。”
陸桑酒:“……”
被套話了。
她不禁氣急敗壞,“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你趕緊把我拉出去啊!”
謝凝淵語氣真誠的反問,“是什麽讓你有了我能拉你出去的錯覺?”
陸桑酒一愣,就聽他繼續說道:“嗯……我也沒想到這東西吸力這麽大,現在我也出不去了。”
陸桑酒:“……”
她一瞬間表情石化,很想大聲罵上一句,你們佛修果然都有病!
可是祭台卻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霎時間,一陣比剛剛還要更強的吸力傳來,陸桑酒連帶着謝凝淵,兩個人都被吸了下去!
然而陸桑酒所以爲的,會被吸成人幹的畫面卻并沒有出現。
他們兩個的身體直接穿過了祭台,繼續下墜。
偌大的石室,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消失之後,一切歸于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剛剛力竭在一邊躺着裝死的朵朵,猛的一骨碌爬起,瞪圓了眼睛看着那空無一人的祭台。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主人怎麽消失了?
不過它能感受到兩人的契約還在,嗯,還沒死!
看了看還倒在一邊沒有恢複意識的封霖和沈玉昭,朵朵果斷走到他們身邊趴下,繼續休息。
主人的事情咱們做靈獸的少管,當然是踏踏實實的守好主人的朋友,等着主人凱旋歸來就好啦!
陸桑酒和謝凝淵還在下墜,謝凝淵也始終沒有松手,就那樣牢牢的抓着她。
這情形……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陸桑酒覺得,她跟謝凝淵可能命理相克,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就沒遇上過什麽好事兒。
正想着,兩人便總算着了地。
這裏一片漆黑,陸桑酒隻覺得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沒等喊疼,便又一個人直接壓了下來。
“噗……”
陸桑酒這回是真的吐血了,也不知道是老毛病犯了,還是純純被壓到吐血的。
不用說,壓過來的一定是謝凝淵了。
她就說他絕對克她……這都第二次被他壓到吐血了!
好在謝凝淵反應還算迅速,當即雙手撐在她身側将身體支了起來,“呃……你沒事吧?”
很好,從這句話可以聽出來,他至少還是知道心虛的。
陸桑酒捂着胸口,氣若遊絲,“……你說呢?還不趕緊從我身上下去!”
謝凝淵沉默一瞬,而後語氣誠懇道:“其實我也很想下去,但是……我好像下不去了。”
陸桑酒一愣,“下不去了……是什麽意思?”
“你摸摸看就知道……等下,我不是讓你摸我,摸旁邊。”
陸桑酒:“……”
她頓時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在他胸前亂摸的手,“咳……誰讓你不說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