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聽完描述，悲苦道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揮手賞給陰鬼劍一顆丹藥以後，就把他給打發走了。獲得上次的陰鬼劍也滿臉興奮，這一趟總算是沒白跑。
“道兄，我覺得‘永恒之氣’的嘗試，我們可以加深一下合作。”
“我也是這麽認爲的。”
吳沖也适時露出了笑臉。
他剛才送了‘五百經驗值’出去，截留了三百，算是小賺。後續這種合作如果還有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大道’計劃還可以更大膽一點。比如截留一千，送一百。
反正‘永恒之氣’怎麽消耗，他說了算。
灰黑色的邊界。
幾隻長相怪異的半污染的老鼠在沙地當中啃食着亡者的顱骨。蜃海和仙府交戰過後，外圍區域的劃分基本上就已經名存實亡了。仙府外圍區域的仙文大陣，基本上已經成了擺設。
許多外圍區的居民都被迫内遷，留下來的人身體也慢慢出現了一些夢魔化的迹象。
這并不是個例。
對于蜃海來說也是一樣，許多低階夢魔能力出現了退化，受到了來自于仙府方面逸散能量的壓制，大片低級夢魔死亡，還活動在這一片區域的生物，都是二次變異以後的綜合體，體内既有仙府的仙文之力，也有蜃海的污染之力，甚至還有一部分體内還多出了吳沖開創的‘仙道之力’。
雜亂不堪的力量，也讓這裏徹底淪爲了廢土。
黃沙席卷，寒風呼嘯，沙地突然顫動了起來。
幾隻獵食的老鼠受到驚吓，迅速鑽到了旁邊的沙洞當中，隻留下兩隻小眼睛在外面偷看。
沙地的震蕩越來越明顯，連帶着周邊的空間也出現了漩渦狀的扭曲。下一刻，幹枯的沙地當中突兀的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空間的波動也達到了極限。
終于，在一聲驚雷過後，所有的震蕩都消失了，空間也平息了下來，黑色的火焰緩緩散去。
“這就是終極之門後面的世界嗎?”
一個全身衣服燃盡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這沙地當中，來自于仙府的氣息不斷灼燒着他的皮膚，使得他身上不斷往外冒着白煙。不過好在這裏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仙府了。除去仙府力量以外，蜃海力量也在這裏流動，更有‘仙道的力量’混雜其中，所以他受到的沖擊并不是特别的強烈，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内。
“什麽都沒有的虛無世界.”
年輕男子艱難地站起身，視野當中世界是虛無的。
全部都是流動的氣體。
隻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爲他發現視野和感官之外有他碰觸不到的生命潛伏在周圍。這是神識看到的力量！雖然被壓縮過了，但穿門過來的年輕男子确實可以動用少許的神識力量。
“原來如此。”
反應過來的年輕男子迅速伸手，一把抓住旁邊一隻還在沙洞裏面窺視的老鼠，被抓住的污染提老鼠瘋狂的掙紮了起來，反口就向着年輕男子的手腕咬去。但還沒等它行動，年輕男子的手臂上就冒出了大量的血絲，這些血絲紮根在它的身上，不過呼吸的功夫，就将它吸食一空。
被抽空了所有身體組織的老鼠，隻剩下一張幹枯的鼠皮掉落地面，年輕男子也适應了外面的世界。
眼睛看到的不再是虛無，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腳下踩的地方也變成了沙地，更遠處的地方暫時還看不真切。一隻老鼠給他提供的視野也就到這個程度了。
“神奇的世界。”
年輕男子沙啞着嗓音說道。
“也不知道老師在這邊世界呆的怎麽樣了，可不能辜負了師娘他們的囑托。”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力量在這個過程中緩緩複蘇，被空氣灼燒過的皮膚也在力量的作用下一點點恢複。
這個年輕男子正是吳沖在混沌海的首席大弟子燕十九！
兩邊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距離龍王他們穿過終極之門離開到現在，混沌海那邊已經過去三千多年了，而距離吳沖離開的時間，更是過去了差不多九千多年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很多人都已經忘記‘大當家’的存在了。
也就是燕十九和憐星他們少數幾個人還記得他的存在。這些年燕十九等人一直在拼命苦修，終于在不久之前，燕十九先一步達到了可以穿過終極之門的境界。後續幾人爲了提高他的成功率，合力把力量灌注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成功突破，跨越了終極之門的考驗來到了這邊的世界。
“有點力量可以用，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感應了一下體内的能量，燕十九稍微松了口氣。
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最爲可靠的還是自身實力。被吳沖改造以後的世界，終究沒有最初那麽嚴苛了，後續過來的混沌海修士，也不可能再像一開始那麽艱難了。
“破了，又破了。”
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突然出現。
剛走了兩步路的燕十九猛然驚醒，力量迅速遍布全身，以最快的速度回轉身體向後看去。
原本他出現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怪人。這人頭發亂糟糟的，跟雜草一樣，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東一塊西一塊，跟從某個垃圾堆裏面撿到的抹布一樣。
這怪人蹲在之前燕十九站立的地方，手裏拎着一個黑色的木桶，另外一隻手不停的從桶裏抓住一些粘稠的液體。不斷的抹向四周的空間，說來也怪，空蕩蕩的沙地空間，在這人手抹上去的時候，那些黑色液體竟然真的停留在了空中，就跟牆面修補一樣，說不出來的怪異。
‘什麽時候出現的？’
‘爲什麽神識沒有感應到！’
燕十九的額頭一下子就溢出了冷汗，他突然發現這邊世界可能比預想的更加危險。敵人好像也不是以從弱到強順序出現的。
“破洞越來越多，怎麽補都補不完。”
怪人一邊抹着黑色的泥水，一邊喃喃自語，對于燕十九的詢問他直接無視了，就跟沒聽到一樣。
“我已經用盡全力了，爲什麽世界還是會破.爲什麽呢？”在燕十九看過來的時候，那個怪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視了過來。
在視線相對的刹那，燕十九心底猛的一突。
這是什麽樣的一雙眼睛！
在他看到對方瞳孔的瞬間，他眼中的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那雙黑白相間的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占據的心頭，讓他生出了一種渺小的感覺，就好像眼前這人不是單純的人，而是天道的代言人。
這人，有問題。
大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