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人都知道的順口溜,喜慶黃金珠寶早已經成了這裏家喻戶曉的品牌,而且是相當的有口碑。誰家要是買個首飾啥的必需去轉一圈兒的地方。最終買不買的倒是兩說着,長長見識,養養眼也是好的。
秦淑喻帶着薛秦去的是商業街的總店,這裏比分店那邊樣更多,種類也更全。
事先說好要買全套,除了三金的戒指、耳環、項鏈,手镯、腳鏈兒、手鏈兒,這些也一并都給買了。
秦淑喻覺着這些就已經夠全了,等到真正轉完一圈兒之後才意識到還是自已想少了。
到底是總店各式各樣的首飾都能見着,除了這些日常見到的種類,還有比較冷門的一些,像是什麽臂環、腰鏈兒,知道的人都不是那麽多。
頭上的能戴的發飾更是有專門的一塊區域,發钗、簪子、步搖,甚至都有發冠,那華麗的程度堪比堪稱鎮店之寶級别。知道的這是家首飾店,不知道的還當是進了什麽皇宮大院了呢,這一波波的金燦燦的光簡直都能閃瞎人狗眼。
“這也太多了吧,也不能全都買了呀?”秦淑喻回頭看看兒子,想從他這裏聽點兒意見。大話可是都說出去了,要是不買有點自打嘴巴了,可要是全買了,這也屬實是太多了點兒。
薛秦被問的一怔,他也不太懂這些,畢竟是頭回結婚嗎沒啥經驗,隻知道這彩禮越厚越能讨女方及家人的喜歡,可是這樣式也太多了點兒吧,都買上一份倒也行,不是就買不起,隻是似乎沒那個必要。有些真就是用不上,就像是那個發冠,漂亮是挺漂亮,實際也用不上,擱着還怪占地方的。
這讓他想起了那個紅木花雕盒子,平時也就能裝個金币,要不然還真是占地方,放抽屜裏都滿滿當當,再也裝不其他東西。
趙文英:孩子到底是年紀小,不懂得人心思,漂亮的東西哪個女人會嫌多。
“那咱就少買兩樣兒?”秦淑喻直安慰自已,就是這樣也不算少了,比起别人家還是多出一大截子,也算是夠有面子了。
薛秦點點頭:“都行,英英她也不會在乎這些,就是不買她也不會有意見。”
“不買可不行,這可是規矩,哪家姑娘結婚婆家不給金首飾的。我就是問問你,少個三兩樣你那老丈人家不會有意見嗎,他們家孩子多,姑娘就還有三個,萬一再有什麽安排,拿出幾個給你那三個小姨子戴呢?”
正日子會見賓客,爲了在親戚朋友面前掙個面子,全家人都往富貴裏打扮,女士們都戴樣金飾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以前她就遇見過,丈母娘戴姑娘的耳環,就爲了撐場面。
聞言,薛秦怔怔的眨巴了下眼睛,問了句:“媽,你覺着英英他們家怎麽樣,就是條件這一塊兒,跟咱家比如何?”
他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已好像還有些事情沒跟家裏人交代清楚,以至于讓她媽有所誤會了。
秦淑喻被問的莫名其妙,可也還是認真的回答了:“他們家就是一般人家啊,算是能達到小康水平吧。你老丈人幹建築的應該能掙些錢,英英那店看着挺大,生意卻不一定太好,有利潤也是很少。他們倆個養着一家好幾口人,有三個學生花銷也挺大,一年下來有沒有剩餘還真不好說。”
這些都是從兩家人見面的那天知道的信兒,薛家這邊是幹客運的早就明說了,趙家那頭也做了簡單的介紹,趙明玉順帶的說了嘴他是幹建築活兒的,具體規模人數的也沒細提,瞅着架勢應該是不大,就是普通個建築隊兒,分包工承的小工頭之類的,大錢掙不着小錢也不少的那種。
至于其他幾位,親家母沒工作,全職在家帶娃。兩個小的不用說了,一個中學一個小學,也都剛從鎮上轉到縣裏沒多久。兩個大的老二上班,經常的出差,各個地方的跑,挺辛苦的個活兒,掙工資也是有數的錢。老三還在上大學,倒是不錯,以後工作不愁了。可是現在分文不掙,還得需要家裏供的。
相比較起來,他們家的條件那可是要高出一大截子來,兩家客運站雖然不算多,可是管的面寬車也多呀,長途短途那都有,不說是日進鬥金也相去不遠。
按說兩家的條件差的有點大,認真說起來并不是那麽合适,可是這兒子看好人家姑娘了,一門心思的要跟人家好,而且這孩子都有了,當爹媽的那就别個什麽都不用說了,把婚事給張羅起來就得了。
秦淑喻到底是心軟,考慮到親家可能會有的難處,不待兒子多說,便道:“要不多買兩副耳環,項鏈也給帶出幾條,給你丈母娘和幾個小姨子戴,這樣英英也能少些爲難。”爲自已的安排點個小贊,夠周到貼心了吧。
她以爲能得到兒子一陣誇贊,替他想的這麽多,細心而暖人的老媽。眼巴巴的等着來自兒子的感動表揚呢,可等到的卻是一陣語頓。
薛秦尬的臉都抽抽了,不無心虛的直‘呵呵’:“媽,我好像沒跟你們說哈,其實吧你這些東西都不用買,英英他們家都有——”
“有什麽有,要是有她們能不戴出來嗎?”秦淑喻以爲兒子這是客套話,不想叫嶽丈家太難看,可她又不是外人,就隻是就事論事,并沒有小看的意思,跟她遮着掩着屬實不必要。
“是,她們家人都不太喜歡戴。”至少他認識他們以後,鮮少見戴。丈母娘倒是戴了兩回,不知道是嫌不方便還是麻煩,多數時候是不戴的。英英和幾個妹妹那是壓根就沒戴過,耳環也好項鏈也罷,就沒出現過在她們身上。
難怪是一家人,連喜好習慣都差不多。
其實說到戴首飾,兩人都有些誤會了。
親家人會面的那天,李翠珍是想戴兩樣首飾的以示鄭重,可平時不總戴的結果就是臨出門前給落在了洗漱台上了,直到兩邊人碰頭了,看見秦淑喻胸前的項鏈兒才想起來,可爲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