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理由對于趙文多來說卻是不大夠的,如果傅廷坤之前沒有來那麽一出,她也許就信了。别人或許沒有那麽深的意識,可他卻是知道礦區那邊挺亂套,幹什麽非得跑去那裏找商機,以他的實力擱哪裏投資不可以,非得舍易就難?
一般人真不會這麽做,或許他壓根兒就不是常人,想法極其特别?
“你真的要去投資,總覺着不大真實呢?”趙文多也沒當着家人面問出口,私下裏就想聽他個實話。
醫院裏挂水的時候還挺生氣呢,這才隔了幾個小時,非但不阻止她了,連自已都給搭上了。突然就改了主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呢?
傅廷坤轉着茶桌上的杯子,幽幽的道:“你說呢,是不是真的?”
“我哪知道啊,你那腦袋跟人不一樣,想什麽誰能猜着。”趙文多翻了記白眼兒,不就是個想法思路嗎,故弄什麽玄虛,不想告訴她就直說,把問題抛回來算幾個意思。
沒有耐心,脾氣也不咋好,性子不柔和嘴還硬,身上一堆毛病的小丫頭,怎麽瞅着就這麽順眼呢?傅廷坤看着那張白淨的小臉兒,卻有着相貌不符的冷橫氣質,忍不住失笑的搖了搖頭。
問題沒回答,人卻笑的跟個傻子似的,趙文多瞪了他一眼,真是莫名其妙的家夥,搞不懂他。
傅廷坤究竟是不是爲了做生意才要走這一趟,最終趙文多這答案也沒得出來,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不去費那腦細胞,他真的想說了自然會告訴她,不說那就是沒必要。
趙文多如此認爲,也就不在糾結這件事,開始收拾這一趟要用到的行李包。别的倒是不用太準備,主要就是換洗的衣物,洗漱用品之類的,其他的要是少什麽路上現采購也很方便,錢帶夠了就可以。
基于一切從簡的原則,趙文多共計才花了不到一刻鍾,手拎的長方形行李包一個都沒有完全裝滿,還空了挺大的地方。
直臨到出發前,家裏人都出來送行才被發現。
“怎麽才裝這麽點兒東西,衣服、鞋子都拿了嗎?”李翠珍掃了眼那包,看着就知道沒裝多少:“不是說來回得十來天嗎,這拿的東西是不是少了點兒啊?”
之前說是要坐火車,那拿多的行禮上下車換乘進出站的确實是不方便,可現在不是開車去嗎,這吉普大的再放幾個包也沒問題啊。
“你媽說的對,老三你這行禮帶的可是不太多,要不回去再收拾點兒,把能想到的都帶了,反正是車也有地方就都裝上,路上指不定就能用上了。”趙明玉也在旁邊幫腔,都覺着趙文多這行禮帶的有點兒單薄了。
趙文多任着兩人叨叨是半點兒不在意,直全都聽完了才不緊不慢的道:“也就十天的時間,又不是去上三年五載,拿那麽多東西也辦不成展覽,夠用就行了。”該裝的也都裝了,沒裝的就是不需要。
“那不是尋思你拿的少了,路上要用的時候沒有用的嗎。”這熊孩子,不聽說還頂嘴一個頂倆,李翠珍瞪了趙文多一眼,當着外人的面兒,真是不好教訓她。
這麽大個姑娘了,要用到的可多了,什麽東西不都得多帶點兒,自己想不到吧給她提個醒兒還不領情,犟的叫人想揍她。
“東西少了也沒關系,路上遇着商店再去買就是了,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她不帶就不帶吧。”傅廷坤适時的給解了圍。他也看了,這要是任其發展下去,弄不好都能吵吵起來,那這出發就更沒頭兒了。
不聽也沒辦法啊,這麽個不長心的丫頭,說了半天她聽算哪。
眼見着勸也沒有用,趙文多腳底下釘死在那裏,沒有半點要回去的意思。夫妻倆也不再多說什麽了,再說下去好嫌他們籲叨了,可别讨人嫌了。
可也是,路上途經的地方多了,什麽東西買不着,帶上錢就行了。
提到了錢,立馬就問:“哦,錢都帶夠了嗎?窮家富路的,出門兒在外,說不上什麽地方就得用着錢,可得準備足了,别到時候用着短了。真要是那樣就往家裏來電話,我彙錢過去,聽見沒有?”
“嗯,知道了。”趙文多也不再跟他們争論,怎麽說也是出于關心她才有說不盡的牽挂,聽着就是了,該怎麽做她心裏有數就行了。
在家裏的這幾個人都出來了相送,交代完了一圈兒之後,趙文多坐進了車裏。
車子開出了小區,門口站着的趙家人離的越來越遠,直至後視鏡裏再也看不見。
從縣城到邊疆總計路程三千多公裏,每天按十小時行駛計算,差不多要走近五天的時間,而這還是按照國道的标準,鄉路土道時速根本達不到平均值,需要的時間會更長。這麽算起來,事情都順利的情況下,十天時間是最少了。
而十小時的時間也已經算是上限了,再多隻會增加疲累度,損傷身體不說也存在安全風險,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下一般都不會這麽做。
“又不是有一堆狗頭金等着去撿,晚了就叫人搶光了。不需要那麽急,正常速度就可以。”将開上路,趙文多就給打了招呼。
如果不提前說明,她怕這家夥會全天不休,隻一個勁兒的趕路。換作平時倒是不用說這些,這不是身上有那毛病嗎,精力過于旺盛,架又沒完全打明白,萬一再路上鬧心,把車當消火的工具,開起來就不停,那可就糟糕了。
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傅廷坤給她吃顆安心丸,直拍了下方向盤,道:“放心,咋天吃了你們家一頓飯就好了,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你擔心過頭了。”或者更準确點兒來說,是吃了她夾的兩筷子肉才完全見效的。
“你是個識貨的,知道我們家飯好,不但能填飽肚子,而且還能治病。”趙文多當他說笑呢,也順風的跟了句。看似挺平靜,可那唇角直上翹,笑意挺明顯。